清晨的农家乐开始了忙碌。


    “分店那边收尾了？”凌玥语气平淡。


    001点头：“分店已开启，仿生管家201、202等人已到位调试完毕。”


    方青拎着装满的背包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


    “凌玥，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凌玥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前院的任意门。


    两人抬脚迈入门内的瞬间，四楼客房的窗帘悄然拉严。


    穿过任意门的眩晕感转瞬即逝，脚踏实地时，鼻尖先萦绕起一股熟悉的尘土味，紧接着是食物的香气。


    凌玥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比预想中更热闹。


    分店坐落在磐石基地的中心位置，左右两边分别是基地的物资仓库和交易所，正前方是片开阔的空地。


    此刻空地边缘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朝着分店的方向张望。


    分店的格局和苏文谦基地的那家没什么区别，都是只有一个前院，用半人高的铁栅栏围起来。


    前院里摆着十张折叠桌，此刻已经坐了大半，桌边的人大多穿着基地的黑色作战服，显然是核心队员。


    201站在吧台后登记，动作和001如出一辙的规整，其余几位管家则端着托盘穿梭在桌间，给客人送着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可以啊，这生意比苏文谦那边开业时还火。”


    方青嚼完最后一口包子，把背包往吧台旁边一放，声音里带着点惊讶。


    “看这穿着，不少都是基地的领导层，肯定是杜子鹿打过招呼了。”


    凌玥没说话，抬脚走进前院。


    刚跨过栅栏，就有个穿作战服的年轻男人抬头看来，看到凌玥的瞬间立刻站起身。


    “您就是凌老板吧？首领说今天分店开业，让我们过来捧捧场。”


    凌玥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桌上的食物。


    几乎每桌都点了红烧肉，有的还加了份炒青菜，积分消费记录在201面前的屏幕上不断跳动。


    她大致算了算，从开业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营收已经超过三千积分。


    不愧是大基地，人多，积分的增长速度也快。


    “设施是简陋了点，不过够用。”方青跟着转了一圈，“看来后面种植区还得再扩大种植面积。”


    “说得不错，回去再弄。”


    凌玥扫了眼屏幕上的数据。


    菜的利润最高，基地队员的消费能力比苏文谦基地的普通人强不少，后续再推出些休闲服务，积分积累速度会更快。


    “凌老板。”


    一道沉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凌玥转头，看到赵然站在栅栏外，穿着一身干净的作战服。


    她朝着赵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方青则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消息真够灵通的。”


    赵然走进前院，目光先扫过满院的客人，又落在屏幕上的积分数据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凌老板，分店运营得不错。”


    “托你们首领的福。”凌玥语气平淡，直言道，“杜子鹿在基地吗？”


    赵然点头：“今天是分店开业的日子，首领特意留在基地处理事务，没外出。”


    “哦？”方青嗤笑一声，靠在吧台上，抱起胳膊，“还真是好心啊，就是不知道这次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赵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恼也不辩解，只是看着凌玥。


    “凌老板要是想见首领，我带你们过去。她刚处理完物资调配的事，应该在办公室。”


    凌玥对上方青的目光，微微颔首。


    方青立刻直起身，跟在两人身后。


    从分店到基地办公区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路上遇到不少基地的队员，看到赵然身边的凌玥和方青，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却没人上前搭话。


    凌玥能感觉到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大多带着好奇，没有恶意，应该是赵然提前打过招呼。


    办公区还是之前来过的两层小楼，守卫看到赵然带着人来，直接侧身让开。


    走上二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赵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杜子鹿的声音：


    “进。”


    推开门的瞬间，凌玥就看到杜子鹿坐在办公桌后。


    办公桌上堆着几摞文件，旁边放着个吃了一半的饭菜，显然是忙得没空吃饭。


    看到凌玥和方青，杜子鹿放下手里的钢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起身走到会客区的沙发旁。


    “二位请坐，赵然，倒两杯水过来。”


    方青没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你这办公室倒是比之前有人味多了，看来这几天没少收拾。”


    杜子鹿没接方青的话，目光落在凌玥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寒暄。


    “分店开业的事，多亏凌老板上心。我听赵然说，生意不错？”


    “托你的福，队员们很给面子。”


    凌玥坐在沙发上，语气依旧冷淡。


    “我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看分店的生意。”


    杜子鹿倒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把水杯放在凌玥面前。


    “那凌老板是有别的事？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商量后续合作的事，比如增加供应量。”


    赵然端着水走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脚步顿了顿，把水杯放在方青面前后，识趣地退到杜子鹿身后。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方青咬苹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凌玥，不知道她要开口说什么。


    凌玥的目光落在杜子鹿脸上。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给她冷硬的侧脸镀上一层浅金色，却没驱散她身上的冷淡气息。


    片刻后，她嘴角微微勾起。


    “我来，是为了泄愤。”


    方青和赵然：“？？？”


    方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玥。


    赵然也明显僵了一下。


    凌玥却没看两人的反应，依旧看着杜子鹿。


    “你把我利用得这么彻底，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杜子鹿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些，她靠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姿态放松而从容。


    沉默了几秒后，她低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了然。


    “以凌老板的心思，怕是之前还没离开磐石基地就知道了。”


    她抬眼看向凌玥，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坦诚。


    “既然凌老板很生气，不如说说想要什么赔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凌玥的脸，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方青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