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裹挟着凌厉的精神力，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破空声，直逼凌玥面门。


    周围观望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有人甚至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仿佛那道白光会误伤自己。


    凌玥眼神未变，身体却像被风吹动的柳叶般往后滑出半步。


    这半步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光束的锋芒。


    白光擦着她的鼻尖掠过，落在身后的空地上，激起一小片尘土，地面竟被硬生生灼出个浅坑。


    没等杜子鹿调整攻势，凌玥指尖已凝出一道淡不可见的精神力丝。


    这丝精神力比发丝还细，却带着快穿任务中打磨出的精纯，像把无形的刀，直刺杜子鹿掌心的白光源头。


    杜子鹿瞳孔一缩，赶紧收力回撤。


    可她的精神力刚凝聚不久，收势终究慢了半拍。


    精神力丝擦过她的掌心，“嘶”的一声轻响，她手背上瞬间多了道细血痕，鲜血渗出来，滴在地面的尘土里。


    “首领！”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低呼，想上前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没人敢打断这场交手。


    杜子鹿咬了咬牙，没去管手背上的伤。


    她知道凌玥的精神力精准得可怕，不能再硬拼。


    只见她双手一合，掌心的白光骤然扩散，不再是单一光束，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针，密密麻麻笼罩向凌玥全身。


    这招覆盖面极广，避无可避。


    方青在栏杆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差点冲上去。


    凌玥却依旧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七成精神力尽数调动。


    系统的警告依旧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可她没半分犹豫。


    精神力在她身前凝成一面透明屏障，那些光针撞在屏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雨打玻璃，却没一根能穿透屏障。


    可就在这时，凌玥的精神力突然晃了晃。


    不是杜子鹿的攻击太强，而是她的精神力恢复本就没稳固，刚才调动过度，竟出现了一丝断层。


    杜子鹿敏锐地捕捉到这丝破绽。


    她猛地往前踏一步，右手成爪，凝聚起剩余的精神力，化作一道锋利的光刃，直劈凌玥的屏障薄弱处。


    “砰！”


    屏障应声裂开一道缝隙，光刃顺着缝隙擦过凌玥的小臂。


    凌玥下意识往后退，小臂上已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湿了黑色工装的袖口，滴落在地上。


    “凌玥！”


    方青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出腰间的砍刀，就要往训练场冲。


    可她刚跑两步，一道寒光突然从侧面袭来，“当”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架住了她的砍刀。


    方青抬头，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竟然是赵然。


    赵然穿着磐石基地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一把长刀。


    她站在方青面前，眼神平静，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队员，而队员旁边，赫然站着杜子鹿的父亲。


    “赵然？你怎么在这！”


    方青咬牙，握着砍刀的手更紧了。


    她和赵然曾是队友，但自从赵然离开农家乐，两人便断了联系，没想到赵然竟投奔了磐石基地。


    赵然没回答，只是目光扫过方青，又看向训练场中央对峙的两人，眉头微蹙。


    杜子鹿的母亲这时也扶着栏杆跑过来，看到男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就拽住他的胳膊。


    “老杜！你可来了！就是那个女人！她杀了小虎！子鹿跟她打，还被她伤了！你快让赵然帮忙，杀了她给小虎报仇！”


    男人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凌玥小臂上的伤，又看到杜子鹿手背上的血痕，脸色瞬间涨红。


    他挣脱女人的手，指着训练场里的杜子鹿，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都打不过！还被人伤了！赵然，你愣着干什么？快上去帮首领！把那个女人拿下！”


    赵然却没动。


    她早就知道这对夫妇的德行。


    眼里只有失踪的小儿子，对身为基地首领的女儿只有苛责，刚才在办公区外的闹剧，她也听队员说了大半。


    她只是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方青身上：“你是跟凌老板一起来的？”


    方青撇了撇嘴，不想搭理她，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


    赵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当初离开农家乐前，方青可是对凌玥动过手的。


    虽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她实在想不通，凌玥那样冷淡的人，怎么会容得下心思多的方青待在身边。


    方青看出了她的疑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怎么？觉得奇怪？你离开农家乐后，倒是会挑地方，找了这么个表面光鲜、骨子里全是糟心事的破基地。”


    赵然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了句：“磐石基地好不好，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定的。看来你这段时间待在农家乐，倒是长了不少底气。”


    “底气？”


    方青挑眉，目光扫过杜子鹿父母难看的脸色，又看向训练场里还在对峙的两人，声音冷了些。


    “表面上再规整的基地，骨子里烂到底，留着也没用。”


    这话刚落，训练场里的杜子鹿突然动了。


    她没再用精神力，而是抽出腰间的短刀，身体像离弦的箭般冲向凌玥，刀风带着狠劲，直劈凌玥胸口。


    凌玥小臂还在渗血，动作却没受太多影响，她往右侧身，刀刃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带起的风扫过皮肤。


    没等杜子鹿收刀，凌玥指尖凝出一缕极细的精神力，像根无形的针，精准扎向杜子鹿握刀的手腕。


    杜子鹿手腕一麻，短刀险些脱手，她赶紧调整握姿，往后撤步拉开距离，眼神里的战意更浓，却多了丝警惕。


    刚才那下精神力攻击太隐蔽，若不是她反应快，刀早被打飞了。


    周围的人看得屏息。


    方青攥着砍刀的手松了些，看到凌玥没吃亏，悬着的心稍放，却还是紧盯着场内，生怕凌玥再受伤。


    杜子鹿父母在栏杆边急得跳脚，男人扯着嗓子喊：“子鹿！别跟她磨蹭！直接下狠手！”


    女人也跟着附和，声音尖细：“对！杀了她给小虎报仇！”


    赵然听到这喊声，眉头皱得更紧，转头看向方青。


    “再怎么样，磐石基地护了四百多人安稳过活，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烂到底’了？”


    方青瞥了眼那对还在煽风点火的夫妇，冷笑一声：“护着人就叫不烂？你知道杜子虎当初干了什么吗？”


    赵然点头：“知道，首领的弟弟，失踪快半年了，我来基地的时候就没见过他，只听队员说过几次。”


    “巧了。”方青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却清晰，“你前脚从农家乐离开，后脚他就带着人来到农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