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尝了一口，冰凉的口感带着草莓的甜香，一点都不腻。


    “不错，定价12积分小份，18积分大份。”


    刚说完，张强夫妇就带着天天过来了。


    天天看到玻璃碗里的冰淇淋，眼睛直放光。


    “妈妈，我要吃那个！”


    李梅笑着说：“老板，给我们来一份大的冰淇淋。”


    001很快装好，张强刷了18积分，天天接过碗，用小勺子挖着吃，一口下去，笑得眼睛都眯了。


    “好吃！妈妈也吃！”


    张强看着儿子满足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拉着李梅在空调边的桌子坐下，一家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


    周围的客人也都围了过来。


    林薇刚从楼上下来，看到冰淇淋，立刻掏出积分卡。


    “老板，给我来一份大的！我和陈默一起吃。”


    没一会儿，吧台前就排起了队。


    王胖子他们也凑了过来，二子小声说：“王哥，要不咱也尝尝？”


    王胖子犹豫了一下。


    12积分一份小的，够买四个馒头了。


    但看着周围人吃得一脸满足，他还是咬咬牙。


    “来两份小的。”


    ......


    此刻的周明站在人群外，看着吧台前热闹的景象，手里攥着积分卡，心里犯了嘀咕。


    他口袋里还剩30积分和几块晶核，本打算留着打探消息用。


    可那股甜香飘进鼻子里，让他想起末世前偶尔吃的冰淇淋。


    再对比基地里永远嚼不烂的压缩饼干，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老板，一份小的。”


    001给他装了一碗，周明刷了12积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挖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口感裹着草莓的甜，一点都不腻，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竟让他眼眶有点发热。


    他在城西基地待了半年，每天要么饿着肚子干活，要么看张队长他们的脸色。


    从来没想过，末世里还能吃到这么甜的东西。


    “真有这么好吃？”


    旁边的老郑吃完自己的，看到周明愣着，笑着问。


    周明回过神，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


    心里第一次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能一直待在这儿，好像也不错。


    下午的阳光有点毒，户外空调呼呼吹着冷风，院子里的客人大多围着冰淇淋机或坐在阴凉处。


    周明原本记得老刘的吩咐。


    趁下午客人少，去栅栏边试试能不能摸到防护罩的边缘，或者看看灌溉系统有没有漏洞。


    可他刚走到后院，就看到李梅在菜地里摘茄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老歌，摘下来的茄子绿油油的，堆在竹篮里。


    张强在帮001搭新的葡萄架，天天拿着小铲子在旁边帮倒忙。


    李梅时不时回头骂两句“慢点别摔了”，语气里却满是笑意。


    三楼传来林薇他们打牌的阵阵欢笑声；方青靠在墙角，手里拿着冰淇淋碗，吃得很慢，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一切都太安稳了，安稳得让他忘了自己是来当眼线的。


    他想起在基地里，每天早上都要抢着去领发霉的馒头，晚上挤在漏风的大通铺里，还要提防被人抢东西。


    而在这里，只要有积分，就能吃热乎饭、住干净房间，还能吃到草莓酱、冰淇淋，甚至喝到葡萄酒。


    “算了，明天再找吧。”


    周明在心里对自己说，转身往吧台走。


    他掏出积分卡，对001说：“续住两晚。”


    001接过卡，刷了160积分，机器“嘀”地响了一声，显示他的住宿时间延长到了后天。


    凌玥靠在吧台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挑了挑眉。


    这个周明，前两天还盯着栅栏探头探脑，今天居然主动续住了。


    看样子还打算做持久战啊。


    “001，统计一下今天冰淇淋的销量。”


    001翻了翻记录。


    “截至下午五点，小份卖了15份，大份卖了9份，一共赚了15×12+ 9×18= 342积分。加上中午的炒菜，还有续住的收入，今天已经赚了860积分了。”


    凌玥点点头，心里盘算着。


    现在账户里已经重新回到八千多了。


    照这速度，最多三天，就能攒够10000积分升级店铺。


    “明天多做几份，香草和巧克力口味也试试，争取卖得更多。”


    001点头：“好的老板，我明天一早就在系统商城兑换奶粉，保证供应得上。”


    林薇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空碗。


    “老板，冰淇淋还有吗？陈默说没吃够，还想再来一份大的！”


    凌玥指了指冰淇淋机：“还有，让001给你装。”


    看着林薇蹦蹦跳跳的背影，凌玥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周明。


    他已经吃完了冰淇淋，正坐在那儿看院子里的人，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算计，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凌玥没再多想，继续低头算账。


    夜幕慢慢降下来，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线下，客人们有的在吃晚饭，有的在院子里散步，偶尔传来几声笑声。


    周明回到房间，没像之前那样记笔记，只是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热闹景象，手里还攥着吃冰淇淋剩下的小勺子。


    勺子上似乎还残留着草莓的甜香，让他心里那点“不想回去”的念头，又重了几分。


    ......


    隔天一早，天刚亮，周明就起了床。


    他没像往常一样等早饭，而是揣着积分卡，假装去周围散步。


    实则是记着老刘约定的时间。


    今天该传递消息了。


    他慢慢走到前院，木栅栏外的荒草上还挂着露水，几只丧尸在远处慢悠悠晃着，却不敢靠近防护罩范围。


    周明假装踢石子，眼角余光扫过旁边的大杨树，很快就看到了老刘留的标记。


    树干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划痕下面压着张折叠的小纸条。


    他左右看了看，院子里只有李梅在菜地浇水，没其他人注意这边，赶紧走过去，把纸条抽出来展开。


    上面就一句话：“三天内传防护罩消息，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