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不需要排队，不过云念最喜欢的红鬣毛马上已经有人了。她思考一下，选了旁边带着蓝宝石的马。


    旋转木马拍照主要是静止拍摄，动态的不好捕捉，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因此工作人员并没有一直发动，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开始一次游戏。


    云念坐上蓝马，比了个“耶”的动作。她这个拍照小白实在是什么都不懂，当初和陆庭出门从来都是给别人拍照的份，还没有自己拍过。


    柳婉柔见云念不懂，站了出来。


    “姐姐，你这样抬手，软一点，对。”


    身为拍照达人，柳婉柔精通各种拍摄，单人的可爱姿势更是手到擒来。当初好多次，就是陆庭一边嫌弃云念姿势僵硬，一边赞美柳婉柔娇憨可爱。


    云念也不矜持，学着柳婉柔动作。


    她将双手举过头顶，弯折摸到头顶，形成一个爱心。同时脚微微侧出去，身体微微弯曲。


    陆修涵在旁边举着相机，失笑：“人家是林黛玉撒娇，你是鲁智深装纯。”


    “咳咳……”柳婉柔也跟着捂嘴，随后抱歉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我知道。”


    故意嘲笑挑衅还是忍俊不禁，云念还是看得出来的，柳婉柔已经很久没有露出那种令人生气的笑容了。


    “你不适合柳婉柔那种动作，你大方点就行了，看看我的。”


    艾克斯抱臂，表情仍旧桀骜不驯，但自然很多。这个动作更好模仿，和自己的气势也搭配，云念赶紧学习。


    “不错不错，再换一个。”


    陆修涵咔咔拍摄，云念看着艾克斯，示意他继续。


    “再这样，这样……”


    艾克斯不断教授，云念正拍摄到兴头上，旁边一个少女走来。


    她穿着可爱的洋碎花长裙，梳着麻花辫，齐刘海，踩着带毛球的浅棕色小皮靴，云念看着都热。


    她早过了为了漂亮拼了的年纪，虽然颜值资本在那，但和精心打扮的小姑娘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她的气质更具有沉淀之美，但还是浓妆的少女更抢眼。


    看见云念，少女格外得意，她自信满满地走到陆修涵面前，柔声道“小哥哥，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陆修涵的颜值毋庸置疑，而他为云念鞍前马后的行为也十分热情，他身上的气质变化，自然就有大胆的人来搭讪了。


    但陆修涵面对云念是一个态度，面对其他人可不是相同的态度。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拍。”


    然而，少女并没离开，噘嘴道：“拍一张嘛，就一张。”


    她的撒娇战术应该是在很多人那都成功过的，就和柳婉柔说哭就哭一样熟练，至少云念觉得不久经训练做不到这么娴熟自然。


    她走到少女面前，歉意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先生不太喜欢给陌生人拍照。”


    云念从不会为了素昧平生的人委屈自己人，苏荷反击不公的时候她永远都是开团秒跟的那个，因此陆修涵不愿意，她也不会装大方。


    云念咬重了“先生”和“陌生人”几个字，原本以为少女会退开，不曾想她撇撇嘴满脸不屑：“不拍就不拍嘛，真不知道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拍她都不拍我。”


    最后半句是对陆修涵说的，但云念很生气。她指着自己，满脸惊讶：“我老？”


    虽然看得出肯定比少女年龄大，但怎么也不算老吧？


    “水水，你怎么在这？”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生响起，云念暗骂了一句冤家路窄。


    陌生在于这个人她不认识，熟悉在于几小时前她们确实见过。


    还闹得不太愉快。


    看见云念，少年也十分惊讶，随后道：“还说不加我联系方式，转头追到这里了。”


    “你有病吧？没看到我来拍照的？”


    云念一开始不想得罪男人，但他说话比陆庭还自恋，没法不反驳。


    “拍照？就你那形象还拍照？美颜拉到最大了吧，发给你妈认都认不出来。”


    少年的话十分犀利，云念皱眉。


    继续拍下去也没兴致了，她正想离开，被那个女生喊住：


    “被我们说得不好意思了吧？活该，还抢我最喜欢的蓝色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呵，这么看不起我们，一个来要联系方式，一个求帮忙拍照搭讪，别是加不到好友恼羞成怒了吧？真不好意思，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我们不加。”


    云念从不喜欢搞特殊或者自封高贵，但面对装的人，她也不会客气。


    “要联系方式是给你个交朋友的机会，谁知道你已经有人了？早知道你是那种崇洋媚外喜欢舔外国狗的，谁加你？”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往纯的打扮，客人不少吧？哎呀，看你这妆容，跟这边的……风格挺像啊。”


    两人一唱一和，云念生气了。


    之前听苏荷说，有些人搭讪失败就会开黄腔，造谣挽回自己的形象，为加人被拒绝挽尊。


    云念原本以为她说的夸张了，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人。


    同样是女生，她不明白面前的人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几位客人消消气，这边是公共场所……”


    服务员站出来说完，少女附和道：“哎呀，是哦，现在对人就是宽容，到处卖的也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


    “我是说之前咋想加你，原来是拉客手段啊，估计忙不过来了，才没让我通过吧？幸好幸好。”


    云念勾唇，只是悄悄举起手机。


    很快，VX上传来苏荷的回复。


    还真是巧合，少年是斗音总裁陈鹏飞舅舅的孩子，也姓陈，叫陈浩宇。


    少女身份更低一点，叫齐诗雨，根本不算齐氏集团，就是老爸有几家公司。


    她的黑客技术不用多说，照片搜索查到人很简单。云念把信息拿给旁边的陆修涵看，男人点点头。


    “回去告诉你舅舅，陆氏集团和斗音的合作取消。至于你……”陆修涵看向少女，“等破产吧。”


    没有合作的资格，也没有交情，就这个结局。


    “斗音的合作也不全是互惠互利的吧，你这次是不是刚好能取消对你帮助不大的？”


    身为资助的那一方，花冤枉钱是必不可少的，即使大陆氏和斗音的大部分合作都能获利，还是有很多连带项目比较利他不利己。


    这也是为什么陈鹏飞会任意陆庭放肆，因为补偿真的很到位。


    陆修涵说的合作取消当然不是全部，但这次云念被得罪，陆修涵正好借题发挥取消掉这些合作。


    这就是商场的来往规则。


    见陆修涵点头，云念笑道：“请我吃饭。”


    她是生气，但能得到实质利益，被骂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说取消就……”


    少年还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他脸色大变，看了眼云念，离开。


    云念估计是陆修涵给林特助发去指示，林特助已经执行了。


    接下来就不归她管了，她也就带人离开。


    朝着下一个目标：碰碰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