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再生气，比赛还是要看的。


    只是在知道比赛的全民性之后，原本计划比赛开始到结束形影不离的艾克斯只是要了份名单瞅瞅，打算到后台看看。


    而此时此刻，靠着公司的集体讨论，陆庭终于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


    随后意识到，他又被云念坑了。


    云念根本不是真心想把比赛举办权交给他的，那个若有若无的提醒肯定也是故意的。


    就算上了当，陆庭依旧习惯性推脱责任。


    可惜，艾克斯不会给陆庭解释的机会。送名单的时候莎拉待客，之后他更是艾克斯的面都没见着。


    直到比赛开始，艾克斯才姗姗来迟，身边还带着云念。


    比赛的形式很简单，就是规定时间报名，然后比赛当天核实身份，进入比赛场地。


    经过主持人的一堆叭叭，比赛便正式开始。


    每个人会分配到一套桌椅和一台崭新的公用电脑，电脑上就是他们需要攻克的难关，一共九关。


    大屏幕上会展示大家的进度，除了关卡进度，还有每关的攻克进度，因此不用担心并列的太多。


    如果进度还一样，名次就是一样的。


    比赛进行四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到五点。在此期间，不得携带饮料食物进场，也不能吃东西。


    此时此刻，认为“M”一定会来的艾克斯已经改变策略，排除法变成了现场视察。


    这么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对劲。


    就像疑人盗斧的故事一样，即使现场根本没有“M”，但艾克斯看谁都有点像“M”。


    他也不沉默，在后台跟云念分享。


    “我觉得那个男的挺像，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动作却干脆利落，删减很少，之前‘M’攻击就非常迅速，和性格完全不像。”


    这个人云念认识，因为就是自家公司不苟言笑的大佬。


    “我看那个也有点像，动作比较谨慎，打字的时候还习惯性左右看着呢，一看就是那种害怕身份被发现的。”


    这个云念就不知道了，但她根据描述首先想到的是在黑网活跃的地下党，比如安装隐形摄像头偷拍，调取黄色网站视频的……


    待会叫警察蜀黍来俺看。


    “这个这个！这个最像！他的身世背景旁边很多女的，说不定有一个情妹妹就是之前帮助的那个‘小荷才露尖尖角’。”


    手速这么快，难怪是个海王。


    苏荷的外网ID叫“小荷才露尖尖角”，好在艾克斯没怀疑过她，只是觉得“M”是帮她报仇的一个男朋友。


    “感觉都挺像的，哈哈哈……”


    云念不敢说话。


    这段时间艾克斯和她忙着“逆神”发展的事情，关系突飞猛进，已经成为可以互相调侃的好朋友。


    但是云念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和身份，哪敢真的和艾克斯称兄道弟。


    就在她打哈哈的时候，柳婉柔到了。


    她满脸歉意：“艾克斯先生，不好意思，都怪我们好心办了坏事。姐姐要说清楚这次比赛不用那么盛大，我们也不会全力宣传了。”


    艾克斯对女人比较绅士，即使柳婉柔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往自己身上贴，艾克斯也不会打她，骂她都很少。


    这大概是陆庭放任柳婉柔过来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点是陆庭觉得柳婉柔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柳婉柔到底会不会……云念估计艾克斯表现出一点念想，柳婉柔就能屁颠屁颠甩掉陆庭。


    不过艾克斯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比如现在，他依旧冷着脸，只看信息，不理会柳婉柔。


    柳婉柔赶紧把手上的文件递出来：“艾克斯先生，您只拿了参赛男人员的信息吗？我这里还有女人的信息，背调都有，您看看？”


    “女人的？”


    艾克斯一顿。


    “对啊，我们都知道了，您不是找人吗？‘M’未必就是个男的啊。”


    柳婉柔说完，艾克斯看了眼比赛场地。


    虽然大多数都是男的，但也有一些女人参赛。在C国，女程序员大家已经屡见不鲜。


    云念没想到柳婉柔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把艾克斯的死穴点通了，要是艾克斯的查找方向变成女人，自己岂不是危险系数直线飙升？


    她赶紧道：“‘M’怎么可能是女的？哪有女的这么为女的出头？拉拉还差不多！”


    云念忘记了，她越是反驳，柳婉柔越是兴奋。


    果然，女人直接不容置疑道：“‘M’为啥不能是个女的？她报复的方式很温和讲理有原则，也不得罪公司，不像个女的吗？”


    柳婉柔叉腰，明显已经知道了三年前那件事。


    “M”只是改变了那个白眼狼顾客的余额，添加了可用的负数系统，甚至没有破坏游戏，还给游戏添加了一个新功能。


    这样的手法，确实像女人的风格。


    如果是男的报仇，别说这个游戏，公司出品的其他游戏数据都给扬了。


    “但是别忘了，‘M’是给女的出头！而且三年前哪有女程序员啊？”


    女程序员是最近才兴起的一个行业，三年前确实屈指可数。


    但柳婉柔冷哼：


    “‘M’如果是个男的，喜欢那个‘小荷才露尖尖角’才为她出头，那为什么之前没一起游戏？双排不是更能增加感情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M’不在乎‘小荷才露尖尖角’有没有异性固排甚至男朋友，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生气了，才出现帮她。


    三年前女程序员确实少，但那是工作少，万一‘M’有钱，不需要这个技术养家糊口呢？


    我记得‘小荷才露尖尖角’就很有钱，游戏里是全皮，她的朋友应该不会缺钱吧？”


    柳婉柔一通逼逼叨，成功让艾克斯眼前一亮。


    他赞同了。


    见男人拿起柳婉柔调查的资料观看，云念直呼“完蛋”。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晚上有点事，你们看，我先走了。”


    云念赶紧遁走，艾克斯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点点头没有挽留。


    另一边，云念回家，看见客厅里工作的陆修涵，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她苦着脸道：“老公，艾克斯知道‘M’是女的了，我完了！”


    “啊？怎么了？”


    陆修涵失笑，合上笔记本，一脸八卦。


    这几天他都在客厅用电脑办公，就是为了迎接从外边回来的云念。这还是第一次，她表情这么绝望。


    “柳婉柔那个混蛋，非要和我对着干，我说‘M’是男的，她非要说是女的，还分析出‘M’很有钱。我完了！”


    “噗嗤……你还是太紧张了，柳婉柔说话永远和你反着来，这个都忘记了？”


    云念一顿，随后心虚道：“忘记了……那我现在怎么办？”


    “如果‘M’是男的，知道艾克斯开始找女程序员，会怎么做？”


    “静观其变？”


    “对，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


    “啊？”


    “改天去爬山，放松放松。”


    “好，有时间就去。”


    这段时间云念都在打理“逆神”，公测马上结束，等游戏正式上架，自己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