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的娘!什么东西这么香?
作品:《重生八零,从参军入伍开始》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从沈家出来,王全胜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
下午四点,王全胜准时出现在周耀文家门口。
这次他带的是两罐从供销社特意淘换来的西湖龙井。
周耀文正在躺椅上听收音机,见了王全胜,只是抬了抬眼皮,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来啦,坐。”
没有太多客套,两人就像认识多年的忘年交。
王全胜泡了茶,聊了聊最近看的书,周耀文则偶尔点评几句,气氛很是融洽。
这种平淡的交往,却比任何酒桌上的称兄道弟都来得牢靠。
周三。
王全胜特地跟唐宝玉请了假,理由很充分。
接两位退伍回来的老战友。
唐宝玉二话没说就批了条子。
沈才家就在本县,自己回去了。
黄国利的目的地,就是凤阳县。
火车到站,汽笛长鸣。
王全胜一眼就在涌出的人潮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黄国利背着一个褪了色的军用帆布包,皮肤晒得黝黑,眼神却依旧明亮。
“全胜!”黄国利看见他,惊喜地大步走过来,一拳捶在他肩上。
“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这点路我还能摸不着?”
“让你特地跑一趟,这不是折腾人嘛!”
王全胜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那分量沉甸甸的。
“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难得放假聚一聚,计较个啥。”
他引着黄国利往外走。
“等会儿贾金也下班,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王全胜没带他去国营饭店,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
“我的娘!什么东西这么香?”
巷子尽头,是一家小小的卤肉店,门口挂着王记卤肉的牌子。
黄国利看着那锅里翻滚着色泽酱红的猪头肉和猪下水,眼睛都直了。
“全胜,这是你开的?”
“托人办的,我哪有那时间。”
王全胜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黄国利围着店面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你小子行啊!这才退伍多久,就搞得这么有声有色了!”
没多久,贾金骑着自行车赶到,见了黄国利,热情地握手。
三人在店里支了张小桌,切了满满两大盘卤肉,烫了一壶酒,就这么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贾金看向黄国利。
“国利,以后有什么打算?”
黄国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里透出一丝迷茫。
“还能有啥打算。咱是农村兵,在部队也没立过功,转业不安排工作。”
这是绝大多数农村兵的宿命。
“想试试提干,要是今年提不上,就多熬两年,争取转个志愿兵。”
贾金点了点头,很认同。
“这是条路子,稳妥。在部队里待着,总比回家种地强。”
王全胜默不作声地给黄国利满上酒。
他知道,提干转业,这条路在八十年代确实是最好的出路了。
可惜再过十几年,铁饭碗也会生锈。
不过现在说这些,黄国利不会信,也没必要信。
那一晚,三人聊了很多。
聊部队的苦与乐,聊各自的家乡。
第二天,王全胜又请了一天假,带着黄国利在县城里闲逛,买些土特产。
走在街上,王全胜忽然开口。
“明天我得回趟家,帮我爹弄点苞谷酒。”
黄国利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酿酒?这个我熟!小时候没少帮我爹打下手!算我一个,正好去拜见一下叔和婶子!”
次日一早,王全胜便带着黄国利,搭上了回石水沟的便车。
尘土飞扬的土路尽头,王家湾那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
还没进院子,王老汉就从屋里迎了出来,看见儿子身边的黄国利,先是一愣,随即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
“全胜,你咋有空回来了?”王老汉一巴掌拍在儿子结实的肩膀上。
王全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最近工地不忙,我让周才他们几个盯着就行。正好带战友回来看看您和我娘。”
他心里却暗自摇头。
什么不忙,不过是石水沟水电站的工程主体已经完工,剩下的都是些收尾的活计。
他把权力下放给三个小队长,自己乐得清闲,趁机溜了出来。
这种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跟老爹是解释不清的。
“好!回来就好!”王老汉拉着黄国利的手,热情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娃,路上辛苦了!快进屋,先喝酒吃肉,歇歇脚!”
黄国利连忙摆手。
“叔,使不得!我这次来,就是听全胜说您要酿酒,特地来搭把手的!咱先干活!”
王老汉的脸瞬间板了起来。
“那哪成!你是全胜的战友,是咱家的贵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传出去,人家不得戳我王老汉的脊梁骨?”
这是庄稼人最朴素的待客之道。
黄国利一脸无奈,求助似的看向王全胜。
王全胜耸耸肩,示意他别犟了。
最后,在黄国利的再三坚持下,他总算从王老汉手里抢到了一个活计。
坐在灶膛前,往里添柴烧火。
看着黄国利一脸满足地拉着风箱,王全胜哭笑不得。
这兄弟,真是实在人。
酿酒的活计正式开场。
王全胜跟着老爹,一步步地操作。
砸酒曲,那混合着草药和谷物气息的饼块被石锤砸得粉碎。
糖化,蒸熟的苞谷和荞麦拌上酒曲,在温热中慢慢酝酿出醉人的甜香。
封罐,将发酵好的酒糟严丝合缝地封进大陶罐里。
每一步,王老汉都做得一丝不苟。
这套手艺,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王全胜只是打着下手,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着未来的商业版图。
这苞谷酒,未来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营生。
几天后,晒谷场上。
王老汉提前垒好的灶台已经生起了火。
一口巨大的铁锅架在上面,锅上又驾着高高的木制屉笼。
这便是最原始的蒸馏设备。
不多时,晒谷场周围就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男女老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王全胜对此见怪不怪。
这年头,村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是百姓们最好的娱乐消遣。
黄国利坐在灶膛前,被熏得满脸黢黑,却呼哧呼哧地拉着风箱。
随着屉笼里的蒸汽越来越浓,一股浓郁的酒香开始弥漫开来。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出酒了!快看,流酒管里出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