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犸兽载着几人，在长柏的精准指引下一路无阻的直达无忧谷最核心的禁地——生命庭院。


    庭院内部草木繁盛，生机盎然，巨大的蛇腾主腾盘根错节，构成庭院的骨架与壁垒。


    一颗颗虺裔卵裹在藤蔓之间，周围簇拥地盛开着朵朵白色小花，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而神圣。


    白露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感受着此地磅礴的生命能量，有些疑惑但并不清楚虺裔内部情况的她没有多想。


    她跟着长柏的步伐一路深处，行至最中心，看着他将一路上放在象犸兽背上的木茧搬运到一处玄根处。


    然而无事发生，木茧依旧死寂。


    白露当即有些困惑地看向提出来生命庭院的长柏，后者在她目光之下温和微笑，不急不缓：“龙女阁下，请稍安勿躁。”


    他转向庭院中央那根格外粗壮繁盛的蛇腾根系，神色转为肃然，“苍月长老本源枯竭，寻常方法已经难以令其进入休眠修养。我必须得借助生命庭院的力量，才能引导她进入状态。”


    “需要我做什么吗？”


    “您在此稍候片刻就好。”他说着，双手已然抬起，翠绿的光芒在他指尖汇集，整个庭院之中的蛇腾除了最中间那根外，都在这股力量下产生了共鸣。


    古老晦涩的虺裔祷文从他口中传出，随着他的声音，庭院内的蛇腾仿佛随声而舞的蛇，开始有节奏的颤动，一阵阵精神波动从它们身上扩散开来，就如无声的潮汐，一浪高过一浪。


    白露屏息看着，震惊地看到，那些原本只在虺裔身边静静绽放的白色灵花，如同被注入生长素般，迅速在每一根藤蔓上疯狂地萌芽绽放，眨眼之间整个庭院就变成了铺满白色的花朵的花海。


    原本浅淡的花香因数量的骤增也变得浓郁甜腻。


    她看着苍月长老所在的木茧也被无数花朵覆盖，正在重新焕发生机，但心中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这样……就可以了吗？”她忍不住再次发问，声音里带着她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警惕。


    “不。”


    长柏背对着她，这让白露没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漠然，但他温和又冰冷的语气还是让白露的尾巴毛一炸，朝后退了一大步。


    “还差……最后一步。”


    他转过身来，看着白露的眼神令她想起了持明族内那些讨厌的龙师。


    那近乎漠然，仿佛是在看待工具，其下又深藏狂热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几乎是在长柏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毫无反应垂挂在一旁的粗蛇腾就铺天盖地的朝白露扑来。


    “呀！”白露惊得跳起，眼看就要被藤蔓淹没，它们却在靠近她时猛然一顿，原来是一直盘踞在白露肩上的白矖出了手。


    白矖强忍着精神深处传来的阵阵睡意。同样拥有虺裔血脉可以操控蛇腾的她与突然发难的长柏争夺起蛇腾的控制权，这才让袭向白露的蛇滕骤然停滞。


    “哦？”长柏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诧异，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近乎贪恋的赞赏与欣喜：


    “不愧是能直接以自身完美融合持眀血脉的成功范例，”被抢夺了控制权的长柏依旧不紧不慢，说出的话却让白露瞳孔紧缩。


    “不仅能抵抗这么久，还与蛇腾有着比我强大的亲和力。真是……太好了！”


    他话音未落，突然加大了对力量的输入，更加强烈的精神波动散发开来，就连他自己被幻胧保护起来的精神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更别说原本就是在硬撑的白矖了。


    只见她冰蓝色的竖瞳之中的光芒先是明灭不定地挣扎了几下，最终不甘地骤然熄灭。


    意识被强行抽离，坠入无边的黑暗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控制蛇腾洞开了一条供白露离开的路后，身体就彻底软了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多年养成的条件反射能力，让白露抬腿就跑，问都不准备问长柏是要干什么。


    然而，掉入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的猎物那有那么容易就这样逃脱。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龙女阁下。”他的语气依旧伪善温和，身形如鬼魅一闪就拦在了白露与出口之间。


    蛇滕就如他的臂膀，封死白露所有逃离的路，逼迫着她一步步地朝后退步。


    “仙舟联盟，同气连枝，本就是一体，你的力量与血脉，是虺裔迈向新生的关键，你会帮助我们的，对吧？”


    他凝视着渐渐靠近中央那根粗壮玄根的白露，语气放缓，神情真挚，但眼底燃烧着偏执却让白露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手，白露身后的藤蔓瞬间褪去伪装化为猩红的毒蛇，朝白露裹挟而来。


    前有狼后有虎，就在白露蹲下身来抱紧自己自我保护之际，变故发生。


    无数绿色的藤蔓瞬间在白露脚边生长蔓延，纠缠围困住那些袭向她的蛇滕。


    长柏霍然转身，庭院的入口处，一道绿色的身影款款而来。


    之前他让幻胧去拖住的那只战力非凡的萨摩耶也跟在男人的身边，眼神警惕地直视过来。


    “你的计划到此为止了，长柏。”


    ……


    ……


    不久之前，象犸兽刚载着几人在长柏的有意引导下避开所有人直达生命庭院内部之时。


    远在另一边长老院中的苏木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金色的蛇瞳中一片清明。


    他收回放在玄瑛族老眉心的手，扫视空无一人的四周眉头微皱。


    在他身后，原本昏睡多时的玄瑛也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眼中虽仍有疲惫，却已恢复了往昔的睿智与冷静。


    “多谢白先生再次出手相助了。”她咳嗽着在苏木的帮助下半坐起身，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干哑，却异常沉稳，“老身这浑浑噩噩多日，险些酿成大祸。”


    苏木没接她这自动揽责的话，反而提起他在她的精神世界中感知到的异常：“长柏有问题。你的记忆断层在与他的那场争执之中，再往后就只剩一片混乱的忆质。”


    “我在其中感受到了岁阳力量侵染的痕迹。”


    这也就是说，从那次挣执之后，玄瑛就受到了岁阳能量的侵染，所以才导致后面的记忆几乎全是混乱的。


    显然玄瑛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沉：“是了，那次争执之时，我就一直感觉心神不宁，随后不久意识便陷入了混沌……”


    而她最后接触的人，唯有长柏……


    吱嘎推开的木门声打断室内的沉凝，端着热茶走进来的青洛见到苏醒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高兴之色瞬间溢满眼底：“师傅！苏木哥哥！你们醒了！”


    她将看到师傅嘴唇干裂而出去准备的热茶往桌上一放，就扑进了玄瑛的怀里。


    原本还有些心情沉重，猜测长柏目的的玄瑛，感受着她紧挨着女孩的那处衣襟传来的濡湿感，叹了口气。


    慈祥地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黑发，老人柔声哄道：“哎呦，怎么还哭鼻子了，师傅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捧起女孩的头，为她轻轻地擦拭着眼泪。


    苏木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并不打扰这所剩无几的温馨时光。


    醒来之后没见到白露他们，苏木就明白，长柏已经开始了他的行动。


    玄瑛不清楚小矖的情况，所以无法猜测出长柏可能的目的，而正好去过那个实验室的苏木大概有了猜测。


    他的目的与白露或者说与后者所具有的持明血脉有关。


    无论他是想要带走白露去做什么，苏木都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


    见女孩迅速收拾好了情绪，苏木这才问道“青洛，长柏与白露小姐她们呢？”


    “长柏长老带着白露姐姐和小白小矖去救援苍月长老她们了。”青洛连忙给两人解释起之前无忧谷发生的变故。


    苏木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尝试感知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我放在小白体内的保险措施被触发了！”


    之前为了稳住白厄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苏木曾在他体内注入了一股自己的本源之力用于平衡与保护。


    可是如今这道保险却被触发，虽然只动用了一小部分，但足以让苏木明白，白厄那边遇到了危险。


    难道长柏已经动手了？


    来不及多想，苏木留下一句叮嘱便如一道风般掠出内室。


    朝着感应到的白厄所在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的白厄强撑起力量正在缓慢恢复的身体，与一群冒着幽幽绿火正饶有兴致地围困打量着他的野兽对峙着。


    他察觉到了这些野兽身上的异常，十几双眼睛，神情却都一致，就像是有个人正在透过它们观察着他一样。


    “你是谁？”萨摩耶背脊警惕地弓起，死死盯着一只巨猿的眼睛质问道。


    “吼吼（毁灭的行者，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兽吼声充满了奇特的韵律，白厄听懂了其中表达的含义，却不懂其中暗含的深意。


    他只是歪了歪头，状似好心般提议道：“我是谁，你出来自己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隔着别人的眼睛也无法看清吧？”


    他试图以此将幕后之人引诱出来。


    但很可惜幕后操控一切的幻胧不吃他这一套，瞬间操控着兽群就猛地朝白厄扑去。


    大战一触即发，白厄躲过兽群第一波的撕咬，自从刚刚爆发又修复后变得更加强大的力量瞬间砸倒一片突袭者。


    感受到了在萨摩耶的攻击下，她操控的野兽体内能量的迟滞，幻胧对白厄的兴趣越发大了。


    倒在地上的野兽体内的岁阳能量流出，然后聚合变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就要趁白厄没注意之时将他吞下。


    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绿色藤蔓瞬间蔓延而来，血盆大口还未张开就被无数藤蔓包裹吞噬，幻胧彻底失去了对这边的掌控。


    差一点就能将白厄打包带走的她气的暗自咬牙，又不得不在看过来的列车组面前露出个温和的微笑，心中却暗恨着苏木这快她一步的偷袭。


    突如其来的藤蔓当然就是苏木的手笔。


    在快速赶到白厄这边时，他就看到了一张由能量融合成的狰狞兽口，正从萨摩耶身后那些倒地不起的野兽身上缓慢抽出悄然凝聚成形，意图发动突袭。


    苏木就只好先人一步将这只捕蝉的螳螂给‘吃’了。


    白厄这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快速跳开的同时，眼前一亮：“老板，你醒了！”


    “嗯，辛苦了小白。”苏木走上前来温和回应。


    蹲在被他用藤蔓困住的野兽身边，毫不意外地检查出，它体内的那股狂暴的能量与他第一次在象犸兽身上还有玄瑛最后混乱的忆质之中的能量一致——


    它们都是同一股具有毁灭特性的岁阳能量。


    而这股能量的来源，恐怕就是长柏所有计划的倚仗。


    “小白，”他神色凝重地询问起一边的白厄，“白露小矖她们呢？”


    白厄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也正了神色，快速简单地三两句总结完前因后果后道：“她们跟着那位长柏长老护送苍月长老去生命庭院去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但快了。


    白厄看懂了苏木的未尽之语，迅速整装待发迅速跟着他的步伐朝谷内跑去。


    刚靠近谷内中心区，一阵阵奇异的波动就从包裹住核心区的蛇滕上传来。


    苏木亲眼看到所有虺裔在这场波动下如同被抽去骨头般瞬间软倒在地，随后一根根蛇滕从四面八方涌来，温柔又迅速地将她们包裹成一个又一个绿色的茧。


    他用藤蔓阻挡住一根将要缠绕上一名昏倒虺裔的蛇滕，上前试图将人唤醒，却发现她的意识早已不在其体内。


    “她们的意识被强行链接到了藤母。”


    苍老却严肃的声音响起，苏木抬眼看去就见着一脸怒容抱着陷入昏迷的青洛走过来的玄瑛。


    看着在她手腕上散出灼灼绿光的青绿藤蔓苏木明白了什么。


    事实确实就如苏木所猜到的一样，是这一截他送给青洛的藤蔓保护住了玄瑛的意识未被抽离。


    而藤蔓为什么到了玄瑛身上，只能说青洛足够聪明敏锐，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与藤蔓的作用后，瞬间就将其套在了玄瑛身上。


    并因担心藤蔓中残留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两个人的防护，选择了自己抵抗这股精神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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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


    而等本来就刚醒精神有些萎靡又被那阵波动搅乱心神的玄瑛反应过来，青洛已经完成了以上一切，并最终在她身边笑着陷入沉眠。


    显然知道如今蛇滕异状为何的玄瑛，神色凝重，“不能就这样让藤母将她们包裹起来。”


    这样的场景，她只在记忆中的天戈星上的献祭仪式中见过。


    血色的藤蔓将族人包裹，祭台的中央摆上献祭的强大生物，蛇滕会贯穿祭品的咽喉，吸收其精纯的血脉与力量，然后反哺给木茧中的虺裔。


    这个仪式本该失传与逐渐疯狂的虺裔历史之中。


    没想到如今却在无忧谷重现。


    她告知了苏木两人她知道的一切，郑重的请求道：“白先生，无论长柏要在祭台中央献上什么，请都一定要阻止他！”


    仪式核心区域的精神干扰会更加强烈，况且外面被包裹的族人还需要人来废时间救出来。


    这样就算长柏真的在仪式中献祭了什么，没被蛇滕包裹的虺裔就都还有得救了。


    “老身会留在这里将这些木茧毁掉，但是只有中断仪式的源头，她们才能醒来。”


    苏木几乎就在玄瑛说出那个仪式的瞬间明白了长柏的目的，所以也不敢耽搁，往玄瑛手腕上的藤蔓中注入更多的能量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往异变中心处。


    原本打算来寻找玄瑛问生命庭院的他也不用问了，异变后的生命庭院在他感知中变得异常的明显。


    ……


    ……


    “你的计划到此为止了。”苏木操控着藤蔓将已然站在祭台中心的白露拉了回来，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与她肩上陷入昏迷的小矖，脸上同样一片冷漠。


    “白……先生。”长柏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木，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最初的惊骇过后，眼底涌现的是一种复杂的不甘。


    “收手吧，长柏。”看在他还未造成大错苏木劝诫道。


    “收手？”长柏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某种荒谬的宣判，他脸上那伪装的温和彻底剥落，露出底下深藏的，积累了三十多年的疲惫与执拗。


    “白先生！三百年前，母星毁灭，所有虺裔陷入绝望之时，是您！是您给予了我们新的未来，带领我们来到新的家园，让我们得以用‘人’的身份在仙舟延续！”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质问：“是您向我们展示了，命运可以被改变，未来可以被重塑！”


    他指向周围那些躁动的蛇滕，指向昏迷的白矖，最终指向自己，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火焰：“可是，您看到了吗？三百年过去了，我们虺裔依旧如此弱小！苍月长老需要燃烧本源才能为族人争取片刻喘息！我的恩师苍玹……她天赋卓绝，心系族人，最终却也只能因为我们的弱小牺牲在冰冷的战场上！”


    “这样的未来，就是我们牺牲了故土、牺牲了神迹、牺牲了亲族换来的吗？！”他的声音好像带着无尽的痛楚，“我们需要力量！足以守护自己，守护珍视之人，让牺牲不再成为唯一选择的力量！这有错吗？！”


    他偏执的视线盯着苏木，仿佛在寻求一个认同：“您曾经能赐予虺裔新的未来，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允许我，用我的方法，给族群带来另一种可能？一种……更强大的可能？！”


    苏木摇了摇头，他知道长柏这寻求认同的话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用他可以改变虺裔未来的借口说服了自己，但从他强行引发暴动制造混乱牵制所有人时他就自己明白，没有人会认同他的想法。


    “抱歉，你的选择我并不认同。”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不再有牺牲，可是你现在的做法本身就已经牺牲了所有虺裔选择的权利。”苏木的话直指他的信念核心。


    “你所谓的未来，在我看来，不过是为了去填补你内心对过去无力感的恐惧。你看似走在追求力量的路上，实则早已成为了力量的奴隶，迷失在自我感动的偏执里。”


    “放手吧，长柏。”看在苍玹的份上，苏木再次劝道。


    “不……我绝不会放手！”苏木两次的劝诫并未让男人放心心中的偏执，就像一开始他就知道的那样，看似在寻求认同的他其实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时间到了。”随着他心中的幻胧的话音落下，整个生命庭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这震动来自更深处，仿佛有沉睡的太古巨兽在仙舟深处苏醒，整个罗浮无论何处都被震得地动山摇。


    苏木皱眉用藤蔓稳住几小只的身形，望向庭院中央那截祭台中心的蛇滕，一股磅礴的生机骤然从中爆发，将它周围的蛇滕都侵染上了金绿色。


    “建木？！”


    “哈哈……哈哈哈！”长柏感受到那骤然爆发的强大力量，癫狂地大笑起来，“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建木复苏了！你们阻止不了！我的路没错！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那金色的光辉。


    就在此时，一根被建木力量侵染成金色的蛇滕，猛地从地底刺出。


    目标并非站在一旁一脸戒备的苏木和白露。


    而是张开双臂，毫无防备的长柏。


    “噗嗤——”


    血肉被贯穿的声音传来。


    长柏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那根从自己胸膛穿透而出的金色藤蔓。


    剧痛席卷而来，他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部分幻胧赐予他的岁阳能量，正被那藤蔓疯狂地抽取，吞噬。


    “为……为什么……”他呕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满了被突如其来背叛的不可置信。


    太仆司内，看着那突然生长的通天巨木，幻胧掩唇轻笑，眼中满是计谋得逞的愉悦。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才是最好的祭品啊，蠢货。”她低声自语，“持明血脉固然稀有，但哪有侵染毁灭的岁阳之力，与饱含生机的建木之力融合来得有趣？”


    “更何况妾身想要的，可是一直都是一具能真正容纳自身，行走于现实，拥有无限可能的肉身啊。”


    长柏与虺裔，从一开始，就是她选定的，用于验证岁阳血肉化可能性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