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夏薇尔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随身空间被她布置得越发温馨美好，就是黄金珠宝之类的东西储存得有点多，所以她闲着无聊，用黄金珠宝给自己弄了一座黄金宫殿。


    她的魔法可以在随身空间里自由使用，被困的时间越久，随身空间里的黄金珠宝工艺品就越多，什么花花草草，什么锅碗瓢盆，什么耳坠项链，等等等等，她甚至还弄了一辆能用魔法晶石驱动的黄金小火车，有事没事她就开着黄金小火车巡逻自己的空间领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至于为什么要开小火车巡逻，因为她的随身空间越来越大了，而且她闲得无聊。


    在制作黄金工艺品的同时，她也没忘记折腾自己的傀儡人偶。而随着她的魔力越来越强大，傀儡人偶也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在冰雪女王的记忆里，有一则关于创世神的传说。传说，创世神创造了世界，也创造了人类，祂赋予人类魔力，但当祂创造的人类越来越多时，祂自己的魔力却变得越来越弱，不久之后祂就陷入了沉睡。在祂沉睡期间，一个人类发现杀死同类可以获取对方的魔力，就开启了疯狂的杀戮，到最后，这个人类的实力比创世神还要厉害，于是他找到沉睡的创世神，杀死了创世神，夺取了神格，成为了新一任的神明，也就是现在的光明神。


    创世神的陨落和光明神的上位给很多人带来了新的启示，他们效仿他，试图成为新的神明，于是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充满杀戮的血海，也诞生了无数的神明，一直到救世的神女诞生，改变了杀戮即可夺取魔力的规则，将世界分为神域和凡界，可怕的杀戮才正式宣告结束。


    那些最初的人类被现在的凡人称为神族，自从神域和凡界分开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神族。


    这个传说故事并不是乙女游戏中的游戏设定，至少夏薇尔玩游戏的时候没听说过。整个游戏围绕神女转世的女主展开，女主的人生就像是被设定好了一般，不是攻略男主谈甜甜的恋爱顺便消灭反派拯救世界，就是发展事业的同时消灭反派并拯救世界，总而言之，女主无论如何都是要拯救世界的。


    夏薇尔看着自己制作的傀儡人偶，很难不把他们和关于创世神的传说故事联系起来，如果傀儡人偶不再是傀儡，他们拥有了自我的意志，会不会也想对她取而代之呢？


    随身空间里的日子无比漫长也无比无聊，她无聊到甚至试图制作出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傀儡人偶，好在她的能力有限，并没有创世神的能耐，即便是最像活人的傀儡人偶，也没有脱离她给予的人物设定。


    不知过了多久，纳特布兰终于打开了水晶盒。夏薇尔得以重见天日，而此时此刻，原本还有一丝丝裂纹的冰雪王冠已经彻底修复了，光洁如新，就像刚刚用水晶雕凿而成一般。


    夏薇尔被关得没了脾气，再一次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她反而还觉得挺新鲜的。


    她看到纳特布兰将冰雪王冠从水晶盒里取出，然后，他把冰雪王冠戴在了一个傀儡人偶头上，下一秒，夏薇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成了纳特布兰的傀儡人偶。


    夏薇尔：“……”


    她第一时间就是尝试使用魔法，但很不幸，她仍旧无法使用魔法。


    “夏薇尔，喜欢我送给你的新身体吗？”纳特布兰笑意盈盈地看着夏薇尔，似乎笃定她是夏薇尔，而并不是冰雪女王。


    “你想做什么？”夏薇尔看向一旁的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相貌平凡，头发枯黄，皮肤粗糙，头上却戴着一顶晶莹剔透的冰雪王冠，看上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就像乞丐戴着王冠。


    “你觉得呢？”纳特布兰皱眉看着夏薇尔，显然对她过于平静的反应感到很不满意。


    “我能怎么觉得？”夏薇尔颇为无语，“你若是想看我怎么溺水，那就赶紧的，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你了吗？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而已。更何况，你不是已经让我溺水过两回了吗？是不是因为那两次溺水只是梦魇，所以你觉得还不够满意？”


    夏薇尔可不觉得当初在船上的两次溺水梦魇只是巧合而已，她还以为纳特布兰在淹了她两次后已经解气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记仇。


    但梦魇和现实总归是不同的，梦里报仇确实没有现实里报仇爽，她对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纳特布兰脸色更沉了。


    见纳特布兰沉着脸不说话，夏薇尔愈发不解。


    她看向他，道：“纳特布兰，如果您还在为我当初的不懂事而生气的话，我现在郑重地向您道歉，我很抱歉因为您拒绝娶我就把您按进水里欺辱，我不该如此无理取闹，是我的错，如果您实在无法原谅我，您也可以把我扔水里，直到您满意为止，这样可以吗？”


    夏薇尔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纳特布兰，她如今受制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那些恶行都是恶役公主干的，但谁让她现在偏偏就是恶役公主呢！


    纳特布兰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什么时候拒绝娶你了？”纳特布兰眸光微闪，“当初不是你让我拒绝联姻的吗？你说，如果我答应联姻就要弄死我，难道你忘了？”


    夏薇尔一愣。


    恶役公主还干过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穿越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恶役公主得罪纳特布兰的事也是她从侍女安娜口中得知的，至于安娜有没有说谎，当初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一概不知。


    “你确定那是我？我那时候根本不会魔法！”夏薇尔总不能说自己记错了，只得尝试看看能不能祸水东引。


    纳特布兰忍不住咬牙。


    “少装了！我那时候还没你高！我也不会魔法！”


    夏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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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薇尔忍不住咳了咳。


    “那你想怎么样？我道歉还不成吗？那不如我现在就去跳水吧，麻烦你带个路。”夏薇尔看着眼前高大强壮的男人，实在想象不出他比恶役公主还矮是什么样的，但想一想米勒依的样子……她似乎也不是不能想象。


    如果当初恶役公主遇到的纳特布兰和米勒依一般大的话，也怪不得她看不上纳特布兰，因为那完全就还是个孩子！


    很显然，恶役公主想要的是像安德里亚王子那样的丈夫，而不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小娃娃。


    纳特布兰看夏薇尔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不悔改的罪犯，他嗤笑了一声，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女人，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夏薇尔惊呆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暗恋我！你就那么喜欢我吗？真的假的？”


    夏薇尔无比震惊地看着纳特布兰，纳特布兰被她看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怕把纳特布兰气坏了到时候对她不利，夏薇尔继续道：“你要是想追求我的话用这种方式是不对的，只会把我越推越远，你相貌不错，身材也不错，如果你愿意好好追求我的话，我们也不是没可能。你知道的，我一向只喜欢最强大的男人，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能得到我的心！”


    夏薇尔满口胡言画大饼，画得她自己都信了。在她听到纳特布兰拒绝联姻是被迫的时候就猜到他曾经或许是想娶恶役公主的，只是她也没想到，他报复恶役公主的方式居然是逼她做他的女人！


    这对吗？！


    或许是真被夏薇尔的胡言乱语给气到了，下一秒，夏薇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她就脱离了傀儡人偶回到了冰雪王冠里，再然后，她又被恼羞成怒的纳特布兰关进了画满魔法符文的水晶盒里。


    夏薇尔沉默不语，心情复杂。


    她不想当纳特布兰的女人伺候他，也不想被关在水晶盒里不见天日，但比起前者，她还是宁愿被关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哪知道恶役公主和纳特布兰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呢？她是无辜的啊！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当水晶盒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夏薇尔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崭新的傀儡人偶，而且看着很眼熟。


    傀儡人偶有一头短发，皮肤黝黑，满脸雀斑，身上还穿着平民男装，夏薇尔看着这个人偶，不由呼吸一滞。


    因为这分明就是她曾经乔装打扮过的人物形象，纳特布兰不可能见过她乔装打扮的模样，但是米勒依见过。


    怪不得她回女巫城堡的时候没有见到米勒依。


    纳特布兰将冰雪王冠戴在傀儡人偶的头上，夏薇尔很快重获自由，她神情复杂地看着纳特布兰，却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纳特布兰还是米勒依，也或者说，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喜欢吗？”纳特布兰问，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看上去没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