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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炮灰蠢笨却实在漂亮[快穿]》 第41章 世界三:嫉妒主角受的阴暗双性室友16^^……
酒吧的地下车库里, 简恒带着小弟们暴躁地找了很久,仍然一无所获。
反倒是简父不知道怎么注意到简恒回国了,勃然大怒地来电把人骂了一通。
还气势汹汹地让保镖开车过去抓简恒。
简恒不耐地啧了一声。
形势所迫, 他不得不又在给小弟的原本酬劳上, 加了几双限量版球鞋, 才到一个小弟家里暂时落脚。
同一时间。
H大,学生会办公室。
“陆学长, 谢时启同学前几天确实提交过校外住宿的申请。”
说这话的男生瞟见陆会长阴沉的脸色,紧张咽了一口唾沫,“但他还没填写具体的住址。”
男生不明白会长为什么特意问谢时启的事情。
事实上, 刚才陆泽从酒吧赶回学校, 却在502宿舍扑了个空,安然的电话又打不通。
这让陆泽的心脏高高悬起, 连忙去查谢时启校外有没有固定住所。
得到回复, 陆泽深色的眸底冰冷, 手里捏着打印的申请表,“上面谢时启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可能是写错了吧……”
男生冒着冷汗, 不确定地说了一句,接着灵光一闪, 赶紧在电脑中调出另一个表格, 指着紧急联系号码。
“可以打这个号码试试, 谢同学说这也是他的电话。”
屏幕上,赫然出现署名为安然的校外住宿申请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的还是谢时启。
陆泽脸色又沉了几分, “这份申请表是本人提交的?”
男生回忆了一下,“不是,我记得是谢同学一起拿过来的。”
陆泽直觉告诉他, 绝对是谢时启擅作主张,想把好骗的小学弟从学校里拐走!
他差点把手中纸张揉碎,深邃的眉眼间隐隐压制着怒意-
市区地段不错的大平层内。
主卧宽敞的浴室里,雾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
花洒落下淅淅沥沥的水声,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细听还掺杂一道微弱的颤抖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体力不支地晕过去。
甜腻得过分的香气充斥整个浴室。
男人诱哄安抚着瞳孔涣散,不停颤栗的小猫,声音哑得可怕,包含炙热浑浊的情.欲。
“乖,没事。”
“马上、马上就结束了。”
狠狠欺负猫猫的动作却不带一丝停歇,甚至小猫都哭哑了嗓子,只能带着颤抖的气音呜咽,也不见男人收敛,反倒愈演愈烈。
两个小时后。
清洗工作才终于结束。
谢时启走出浴室时,怀里抱着裹着柔软浴巾的猫猫。
昏睡过去的小猫,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泪痕,鸦羽般的睫毛沾着泪珠,一簇一簇的。
他闭着眼似乎睡不安稳,委屈地咬着红艳艳的唇瓣,软成一团窝在男人怀里。
不小心露出的圆润肩头上,充满占有欲的齿痕格外惹眼,更别提白嫩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了。
看上去触目惊心,像被狠狠地欺负惨了。
可能醒来下床时,覆盖着牙印和吻痕的细白双腿都直晃,可怜地全然站不稳。
谢时启俊脸闪过一丝懊悔,他原计划本来是回新购置的公寓里,给累坏了的小猫洗个澡,再把人抱到床上休息。
可一进浴室,晕乎乎的小猫像一块化在他怀里的小粘糕,贴得紧紧的。
嘴里口齿不清地小声哼唧,一直在笨拙地躲着花洒的温水。
扭动着身子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谢时启顿时浑身紧绷,喉结滑动,沉声吓唬小猫别乱动。
可惜对方还醉着,根本不搭理,继续胡作非为,刚开荤的男人哪里扛得住。
特别鼻间还能嗅到勾人骚甜的香气。
像被彻底透熟了,即便软烂红肿不堪,也习惯性地湿哒哒的,怯生生地翕张瑟缩着。
发出某种不可言说的放浪邀请。
简直欠教训极了!
谢时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视线怎么也挪不开,脑中不断拉扯。
最终,理智的弦绷断前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猫猫自找的!
所以,这场“清洗工作”才持续了这么久。
谢时启轻手轻脚将困倦的猫猫放到床上,又调节了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没忘把小毯子搭在猫猫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上。
但想起前不久,伴随着惹人怜惜的啜泣喘息,这儿被迫凸显出的形状。
谢时启有些燥热。
他强压下不合时宜的联想,伸手整理了一下猫猫额间凌乱的碎发。
最后没忍住,还是在软乎乎的温热脸颊落下一吻。
做完这些,男人才看向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
即使设置了静音模式,不断闪动的屏幕光也在极力引起谢时启的注意。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来电。
谢时启眉心微动,走过去拿起手机,发现对方坚持不懈打了十几通。
确认陷进柔软床垫的小猫正乖乖攥着毯子,侧身睡得很香后,谢时启放轻脚步走出主卧。
然后接起了电话。
手机对面的声音着裹挟冷冽的冰碴,“安然现在在哪?”
谢时启拿远手机再看了一眼手机号,狭长的眼眸微眯,语气不好地反问道:“你是谁?”
陆泽自报家门,连同和安然在游戏上的交集也说,并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也是他在酒吧的约会对象。”
对面的男人话里话外都在示威。
谢时启神色稍变,灯光顺着睫毛投下一小片晦暗的阴影。
而后,他想到什么,徒然勾唇冷笑,“你说安然主动加好友,搭讪你,还约你线下见面?”
谢时启嗓音带着漠然的嘲弄,“我想,你大概搞错了。”
“安然接触你是因为我。他只想买你的游戏账号,和我凑成游戏情侣,没想到你这么自作多情了。”
“真是可笑。”
接着谢时启不待对面回应,利落地挂断了通话。
猫猫长得太漂亮了,爱哭胆子又小,脑袋还笨笨的,根本不懂拒绝别人。
最容易吸引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心怀不轨的男人。
简恒是这样,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陆泽也是。
谢时启眼眸划过些许嫌恶。
至于酒吧的事情……
他在走廊壁灯下站立半响,颈脖侧是被猫猫抓挠的痕迹。
谢时启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表情微敛,缓步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嘶——”周身的异样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生理性泛红。
安然还有些懵,小腹鼓鼓的,大腿内侧的白嫩皮肤似乎还抽动一下。
带着令人羞耻的陌生感觉,仿佛夹不住了,什么东西在往外流。
安然脸蛋‘轰’一下红了个彻底,羞得浑身发烫。
紧随其后,脑袋里灌入一堆破碎模糊的记忆片段。
剧烈晃动的视野,高抬的圆润脚趾受不住蜷缩,耳畔低声的轻哄安抚,以及被过分欺负得合不拢的……
在浴室的时候,还没有用套。
安然圆眸呆滞地瞪大,愤怒羞恼齐齐涌上心头。
一时让本就不灵光的小脑袋瞬间宕机冒烟,情绪起伏过大,虎口还印着齿痕的细白小手不停颤抖。
恰好此时,房间门被推开。
“小猫,醒了吗?”
因为脸蛋绯红,像睡迷糊了的猫猫太可爱了,谢时启没忍住把心里的称呼叫出来了。
他穿着居家服,在清晨的阳光下温润清俊的眉眼显得更加柔和,手中端着托盘,“先喝一点粥。”
回答他的是投掷过来的抱枕。
可惜安然没戴眼镜,尽力也只能虚虚看见谢时启的位置,没有扔准,他想骂人又找不见合适的词,憋屈地眸底积蓄起水汽。
谢时启稍稍愣怔,看见羞恼得炸毛的猫猫,嘴角的弧度很难压下去,以为是猫猫不能接受这么快的进展。
他转身放下托盘,诚恳道:“抱歉,我们才确认关系,是我太急了,可是当时你主动……”
“谁和你确认了关系!谁主动了!”
安然难以置信地仰头。
男人的话,以及莫名其妙的称呼,都让他简直要气炸了,情绪激动地眼眶和鼻头泛红,软绵的嗓音难得大了几分。
谢时启到现在还觉得猫猫是在用生气掩饰害羞。
他眼底笑意更深,故意逗弄道:“其实确认关系之前,我就知道猫猫一直暗恋我。”
“而且,昨天动作重了会哭,动作轻一点也会哭着撒娇的娇气小猫,很可爱。”
谢时启话音刚落,迎面而来的是另一个气愤的抱枕。
“你、你在说什么!”
安然因为男人的后半句羞得浑身泛着薄粉,牙关都在发抖,却难以启齿去反驳,只能逮着前半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他突然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摊牌。
“我很讨厌你,从入校的时候就开始讨厌了!”
“凭什么你那么优秀,所有人追捧着你,你是H大校草,还是备受瞩目的新生代画家……”
“优、优秀得让人嫉妒——唔呜呜。”
说到这儿的时候,安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哽咽了一下,视线变得愈加模糊了,没看见男人唇畔凝固的笑意。
谢时启不是傻子,反而思维比常人活络。
电光石火间,脑子将“猫猫暗恋他”的前置条件,替换成“猫猫讨厌他”,重新解读了一遍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谢时启目光落在哭得精致的鼻尖通红的猫猫身上,修长高大的身形钉在原地,久久沉默未语。
男人狭长的眼眸晦涩不明,心脏酸涨得厉害,让他指尖不自觉在掌心攥紧,力度几近见血。
忽而,想到了昨天的那通电话,谢时启嗓音干涩得骇人,“所以,陆泽是你想让我难受,才故意接近的?”
“不、不止是他。”
安然带着颤抖的鼻音,手背抹了下眼泪。
情绪缓和了一点,让他的勇气像气球被扎了一针,猝不及防噗哧一下,慢慢漏气瘪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安然吸吸鼻子,努力地壮着胆子道:“简恒也是,我先前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就、就勾搭上了。”
不希望被男人看扁的猫猫,漂亮的眼眸红红的,还没止住抽噎,就逞强地挺起小胸脯。
特意没透露搞定简恒时花了不少钱,也没说自己被陆泽威胁的细节。
对面看不真切表情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握,咔嚓作响,有点吓人。
好像随时会揍人一样。
胆小且怕疼的猫猫被唬住了,脖子僵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内里小心翼翼盘算着,一本子的仇可以等离开谢时启的地盘再报。
但下一秒。
谢时启声音恢复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先吃喝粥吧,一会就凉了。”
说话间,一个小桌板放在了安然面前,以及盛着海鲜粥和小菜的托盘。
床上一动不敢动的猫猫还没反应过来。
男人就径直走出了卧室,接着是关门反锁的清脆响动——
作者有话说:小黑屋预警感谢在2024-04-26 21:20:23~2024-04-29 08:2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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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世界三:嫉妒主角受的阴暗双性室友17^^……
谢时启离开主卧的时候, 顺手带走了安然的手机。
公寓预留的宽敞画室还未完全归置好,防尘布包裹的大大小小物件随意堆放着,遮光性极好的落地窗帘被拉上了一大半。
稍显昏暗的沉寂室内。
谢时启垂头靠坐在高定座椅上, 一言不发。
宽厚的肩膀半隐没在阴影中, 温润俊美的眉眼间情绪不明, 薄唇绷成了冷硬的直线。
他良久未动,恍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深色的双眸定定望向半人高的画架出神。
某一刻,谢时启想到了昨天接到的电话。
嘲讽陆泽过于自信的话,像是一记猝不及防的回旋镖, 狠狠扔回了自己身上——
砸得生疼!
谢时启窄而薄的眼皮轻垂, 半响未语。
心底难以描述的刺痛酸涩,如春草般疯长蔓延, 同时滋养着埋藏在内心深处, 疯狂而偏执的念头。
忽然, 安然手机设置的早起闹钟响铃了,打破了画室凝滞压抑的寂静。
谢时启伸手拿起了屏幕存在裂痕的手机, 指腹摁在侧边按钮上终止了闹铃,然而下一秒, 他却没将手机径直放下。
看着图案解锁的界面, 谢时启抬眸停顿片刻。
而后按照记忆里, 小猫在宿舍埋头操作手机的动作,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尝试了几次, 成功解锁了手机。
接着没一会,谢时启周身温度骤降,清瘦的手背青筋浮现, 翻涌灼热的怒气以恐怖的速度积蓄。
一段在健身房拍摄的视频。
关联游戏的企鹅号上极其暧昧的聊天记录。
都让谢时启的脸色寒意骇人,握住手机边缘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而比起简恒,陆泽更像一根哽在喉咙的刺。
因为猫猫在加陆泽游戏好友时,验证信息竟然是邀请男人看腿!
发给陆泽的语音条,更是用软绵的嗓音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
而让谢时启瞳孔骤缩,差点失去理智的是,一段视频通话记录前,陆泽发的信息:
开视频,看看……
而显然,猫猫照做了!
谢时启太阳穴青筋跳动,不用想都知道,心怀不轨的男人面对着手机会做什么,大概还会悄悄录屏反复观赏!
胆小又容易害羞的猫猫本就羞耻得眼尾湿润,要哭不哭的,浑身颤抖。
说不定在烫人的侵略性视线下,还会忍不住夹腿,变得湿哒哒的,更加羞得无地自容。
白嫩的后颈都泛起诱人的粉意,漂亮的脸蛋潮红一片,不知所措地面对镜头。
啜泣呜咽地想用小手遮挡,却遭到男人污言秽语的轻贱羞辱。
分明没被旁人碰过的地方,男人非说放浪得廉价,肯定早就被人透熟了,倒贴都没人要,装什么装!
甚至还会恶劣地逼问:被多少个男人玩过?
小猫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羞耻到止不住颤栗,唇瓣张合却说不出一句话,仅剩的勇气可能只允许他哆嗦着挂断视频。
联系聊天记录中陆泽其他不堪入目的发言,谢时启全然不觉得自己多想了。
此刻,他毫不吝惜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怒意几近攀升至顶峰。
谢时启无法想象,在视频之后猫猫会有多委屈无助。
可能会躲在被窝里偷摸抹眼泪,哭得一颤一颤的,隆起小小一团的毯子也跟着颤动。
极要面子的猫猫估计鼻尖和眼眶哭得通红,也倔强地不愿发出声音,用爪子紧紧抱着蓬松的尾巴,把小脑袋埋进去接着掉眼泪。
更别提后续,小猫为了气他,还要装作亲昵地和陆泽说话,甚至答应了男人过分的要求,穿着短裙线下见面!
笨蛋小猫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这么多委屈和欺负,谢时启心疼得一塌糊涂,选择性忘记是猫猫上去主动勾搭的人,才挑起的事端。
谢时启只觉得——
占便宜还欺负猫猫的男人,特别是陆泽,理所应当吃点苦头,不然很难长记性。
谢时启眼眸危险凛冽,停顿片刻,随后在手机通讯录翻找,拨通了一个号码-
刚才,安然在听见门反锁的时候,圆眸瞬间睁大,慌乱得不行。
他连忙掀开毯子,结果还没下地,无力发颤的腿就发起了抗议。
安然漂亮的脸蛋涨红得厉害,心里气得冒烟的小人深吸一口气,凶巴巴地提笔,张牙舞爪地在本子上给谢时启记了一笔大的。
然后又憋屈地咬着唇瓣,收回了试探着下床的脚。
结果没一会,安然感觉身下的粘腻感更明显了。
安然:“!”
他小手瞬间攥紧床单,浑身颤了一下,被异样逼得眼眸蒙上水雾,纤细的睫毛湿润。
好半天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松开被弄皱的床单,安然轻喘着,脸颊热度烫人,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他侧身把枕头当作谢时启,小手捏成拳头,泄愤一般连砸了好几拳-
等谢时启再度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小猫已经乖乖喝光了粥,正绷着脸蛋,逞强地想下床走路。
谢时启给人穿的是自己的衬衫,见自己的上衣在猫猫身上都能遮住腿根了,他又存了点私心,就没给小猫找合适的裤子。
现在,白嫩细长的双腿布满旖旎的痕迹,像被欺负狠了,颤巍着完全站不稳,让人怀疑下一秒猫猫就会摔倒在地。
“小心。”
谢时启胸口一紧,快步上前把小猫捞进了怀里,后者先是一愣,而后如同炸毛般,反应激烈地推拒,小脸羞愤得红扑扑的。
“……放、放开!”
可安然动作幅度一大,就越夹不住,羞耻得脚趾蜷缩。
抱着猫猫的谢时启微怔,不可避免地察觉到了,他神色微变,视线往下移,声音低哑了几分。
“抱歉,之前清理的时候,没想到里面还有,可能太深了——”
男人话还没说完,安然从头顶红到脚底,像实在被逼急了,一口咬在了谢时启的肩膀,想要对方闭嘴!
其实根本不痛,那力道像被刚断奶的小猫咪咬了一口,反倒令人心痒痒。
谢时启呼吸粗重了几分,偏深的眸色沉凝,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而佯装吃痛地‘嘶’了一声。
演得有些浮夸,不知道的以为男人受到了什么重创,但骗猫猫是绰绰有余的。
咬人却反而被男人结实的肌肉咯得牙酸的安然一呆,鸦羽般的睫毛颤动。
他、他攻击力这么强吗?
毫无意外被男人骗到的小猫直接膨胀了。
新仇旧恨加一块,他坏心眼地加重了咬合力度,谢时启还没来得及配合表演,猫猫先牙酸得眼眶泛红,委屈又不甘心地松了口。
瞧见小猫捂着腮帮子,耳朵都低落地耸拉了下去,谢时启心下明了,觉得有些好笑。
但谢时启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胸腔难以抑制地憋闷发堵。
他的猫猫,好像——
真的很讨厌他。
事实上,洞察力远超常人的谢时启,结合安然手机里的内容,刚才在画室复盘了所有事。
显然,猫猫即便不喜欢他,但对他的关注程度也是旁人所没有的。
就连其他两个自以为得到了漂亮小猫青睐,而洋洋得意的男人,也不过是因为被误认为是“谢时启的男朋友”,才有机会和安然产生交集。
谢时启现在有足够的耐心,让猫猫接纳并喜欢上自己。
毕竟小猫其实很容易心软。
就比如,在以为陆泽是他男朋友的时候,小猫也没忍住提醒他陆泽出轨的事实。
谢时启唇角微微上扬。
这时,怀里不安分的小猫又开始挣扎了,似乎很想挣脱他的怀抱,可能——
还想逃离这个公寓吧。
然后呢,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吗?
谢时启神色微敛,心绪猛然一变。
也许保险起见,在猫猫爱上他之前,把人藏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几天,陆泽严重失眠,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稳的俊脸上略带些许疲惫,眼下青黑严重。
不仅是因为最近学校以及实习的各项事宜,都像被人故意针对,更是由于安然一直未回到学校。
而且怎么都联系不上,企鹅号上也把陆泽拉黑删除了,虽然这一条,不排除是因为上次顶着游戏马甲,把人逗过头了。
在陆泽以小学弟缺课为缘由,查学校辅导员电脑里的记录时,发现安然走的正常的请假手续,而且H大的暑假也要开始了。
就是说要见到安然本人,可能要两个多月之后了。
陆泽却总感觉不对,更别提谢时启也同样请假了,连他工作室的活动展览也推迟了。
突然,手机屏幕一亮,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有些烦躁的陆泽眉头微皱,瞥了一眼,骨节分明的手微顿,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对面环境的背景音嘈杂,不时还有刺耳的鸣笛声,可能是在马路边上,至少听起来不像推销电话。
陆泽开口道:“你是?”
另一边简恒顶着烈日,显凶的眉眼桀骜暴躁,单手拧着一瓶矿泉水猛灌,发丝凌乱有些狼狈。
他懒得废话,单刀直入道:“我知道安然在哪里,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
言外之意,你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语罢,简恒利落地撂了通话。
这几天简恒属于孤立无援,小弟们都被各自的家长禁足了,幸好简恒跑得快,不然早就被简父的保镖押回去了。
简恒可不信自己平白这么倒霉。
他厚着脸皮找到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对方家里开的一个不小的调查事务所。
简恒把自己家里供起来的全球限量的球鞋都祭出来了,让对方调查了一下谢时启最近的情况。
于是,他不但知道了一肚子坏水的谢时启在背后搞的手脚,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安然。
那个禽兽居然把人囚禁起来了!
不难想象,漂亮又爱哭的安然会遭到怎样恶劣的对待,说不定在公寓里随时会被男人肆意地狎玩羞辱,甚至唯一被允许穿的衣服的布料都少得可怜。
哪怕哭得泣不成声,满脸泪痕蜷缩着,羞得浑身颤抖都没用,不听话的时候,可能涂抹了特殊药剂的皮鞭还会专挑敏感的地方狠狠鞭挞。
一下又一下的,直到甜腻得不行的水渍染满鞭身,娇气的少年双眸失神,呜咽尖叫着颤栗痉挛,白嫩的小腿肚也不停哆嗦。
想到这些场景,简恒怒意腾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谢时启怎么敢的!
简恒急切地想去救人,但卡被冻结了,手头也没有可用的人脉资源了,冒然报案可能还会被狡猾的谢时启倒打一耙。
思前想后,简恒咬牙切齿,决定暂时团结另一个情敌——
作者有话说:麻烦把审核不过的地方都标出来,已经改了好几次!感谢在2024-04-29 08:24:19~2024-04-30 23:5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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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世界三:嫉妒主角受的阴暗双性室友18^^……
夜幕低垂, 市区内某个高级大平层公寓。
主卧的大床上,安然侧身缩在被窝里面,刚用吹风机弄干的发丝很蓬松, 现在被蹭得乱糟糟的。
他脸颊软肉压在浅色枕头上, 精致的鼻尖红扑扑的, 却没有安分地闭眼睡觉。
细白的手指不时拨弄着袖口,似乎无声地在倒数着时间。
在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 安然像准备干什么坏事,有些紧张兮兮的。
他先从被窝里探头,望了一眼卧室门, 再三确保是紧闭的, 才放心地躺了回去。
小手将毯子严实地拉过了头顶,安然唇瓣微抿, 偷偷拿出了藏起来的手机, 此刻屏幕的亮度已经被事先调至了最暗。
安然已经在这儿待了一周了。
确切地说, 是被谢时启关在这儿一周了。
本来最初的时候,安然小脸煞白, 害怕得不行,以为谢时启疯了。
对方不仅把门窗锁死, 而且让安然可以接触到的电子设备都没办法联网, 完全处于与外界隔离的状态。
看上去好像就没打算放他离开。
胆小的安然被吓得手直抖, 没出息地哭了。
总不能因为他咬了谢时启一口,对方就报复到这种地步吧。
结果接下来,谢时启不但亲力亲为地照顾他, 而且郑重其事地朝他表白了。
在听到一脸正色的谢时启表明心意的话时,安然的脑袋卡顿了好久,情况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安然整个人愣在原地, 仰起的小脸蛋懵懵的,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他刚才说什么——
但耳畔谢时启再度重复的话,让安然缓了好久,才迟钝地联想到谢时启之前的种种行为。
例如,谢时启在车上压着他亲的时候,像一头饿了许久的危险猛兽,亲得又凶又重,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颊,仿佛要把他吃了。
过分地把他惹哭了才稍稍收敛,接着却变为安然招架不住的缱绻轻柔——
安然咬紧唇瓣,手指莫名地攥着衣摆,还没理出个所以然,谢时启就开始以他自己的视角剖白。
夸得生性有些自卑的小猫一愣一愣的,连警惕的飞机耳都放松了下来。
但半响,猫猫涨红了脸蛋,磕巴地反驳道:“那、那你也不能趁我喝醉,强行……”
谢时启却垂眸落寞地解释,他们确认了关系,那天小猫也主动了,所以他情难自制。
安然向来软硬都吃,但是软的会让他更容易产生动摇。
加上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时启,安然气势弱了几分,但仍然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确认关系这回事,“你、你不要乱说。”
谢时启闻言,看上去愈加落寞,把小猫崴脚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表达上却进行了刻意的修饰。
听得安然瞪圆眼眸,没由来还生出一丝愧疚,好似渣了别人的感情。
谢时启的口吻过于笃定,而小猫对那一天的记忆很模糊,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真的胡乱答应了什么事情。
可安然又总觉得不对劲儿,蹙起秀气的眉头,想仔细思考,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小脑袋却不支持。
不过,谢时启似乎只是想表达心意,没有接着硬逼安然做什么,反倒让猫猫纠结地反复睡不着。
那天之后,谢时启除了不愿放他走,所有事情都照安然的意思办,连联网的手机也允许安然玩,虽然要在谢时启的监督下才能玩。
没多久,男人通过不断地顺毛,把开始惴惴不安,对公寓抵触的小猫,胆子都养大了。
偶尔猫猫犯懒趴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晃悠着尾巴,不想挪窝但要喝水时,还会使唤起谢时启来。
但谢时启知道,小猫一直没放弃联系外界,甚至偷偷藏起了手机。
鬼鬼祟祟的小模样,可爱得不行。
男人轻笑,但猫猫不知道,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时间回到现在。
安然掐着点打开贴吧app,果然有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来自他唯一能指望上的网友:
“我没办法定位你的位置,所以没办法报警。”
安然很失望,但对方坚持要确定他的位置,才答应帮忙。
前天,安然成功在谢时启眼皮子底下偷拿了手机,但手机出了问题,只能单向接收信息,不能向外发送。
而安然硬着头皮一直尝试,发现像卡bug一样,在晚上十点附近的一两分钟,在他之前常用的贴吧交流软件,还能发出去消息。
安然试过发帖描述现在的处境,却被管理员删除警告,理由是散播虚假信息。
当时被气到的猫猫刚好收到了一个主动加他的申请。
点开对方主页一看,他们两个仅有的交集是安然先前发过的帖子:
我室友什么都会,长相也很受欢迎,而且是名气不小的新生代画家。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很讨厌他,好难受。
因为后续没怎么使用这个软件了,这个帖子安然发过就忘了,现在才发现加他的网友在底下评论过:
“那就让其他人都一起讨厌他。是画家呀,那就污蔑他抄袭怎么样?去他画室放点‘证据’,然后放到学校论坛上,带节奏网暴他啊!”
小猫一惊,他觉得自己先前企图抢谢时启男朋友的想法已经很坏了。
哪怕混进谢时启的工作室,他也只是想把对方的白色颜料全部霍霍完。
可这个人的想法比他还要过分好几倍……
安然看看回帖的日期,已经是半年前了。
他不确定半年前的自己看见这个回复会怎么想,但是现在——
猫猫试想一下这么对谢时启,浑身不由有些刺挠。
特别是,脑海里莫名闪过近期的相处片段——
谢时启连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都会小心翼翼地道歉,生怕惹他不开心。
而只要安然不理人,谢时启的背影看上去就落寞极了,和在外面从容淡然的样子截然不同。
但是猫猫才不会承认是心软了。
他觉得是谢时启每天让他吃好的,喝好的,花了不少钱,所以猫猫暂时不想那么讨厌他。
安然本想拒绝这个网友的好友申请,但想到向主动加他的人求救,总比乱加一个人上来就让对方报警要好。
至少被当作骗子的概率变低了。
所以安然加上了这个好友,昨天提前编辑了一段文字,在卡bug的时间点发给了对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回复。
说来也巧,对方好像也只在十点附近才会回信息。
就在小猫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说服网友时,对方又发来两条信息:
“这样吧,听你描述你的室友就像一个心里变态的人。”
“你去找找他的房子里诡异的东西,比如什么上了锁,不让进的禁区,找到了拍照发我,我就信你被囚禁了。”
小猫愣了一下,连忙着急打字,谢时启都没说过哪个地方不能去,但时间过了,信息发不出去了。
安然看着屏幕上发送失败的提示,委屈地抿了一下唇瓣,有点泄气。
忽然,他一想,谢时启确实没提过哪里不让他去,但是走廊尽头的画室,安然一次都没进去过,可能里面会有点什么-
隔天上午,餐桌上。
谢时启:“今天的早点你不喜欢吗?”
正心不在焉盼着谢时启出门的小猫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不饿……”
某些时候。他其实感觉谢时启确实很有病。
猫猫还对上次谢时启折腾几小时,把各种高档私房菜馆和西餐厅的外送服务都叫了一个遍的事情心有余悸,就因为他当时赌气,说午饭不好吃。
小猫想了想,没忍住另挑起一个话头:“你、你今天不去工作室吗?”
一般来说,只要谈论的点不涉及把猫猫放走这件事,谢时启的态度都很好。
“要去,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得出门了。”
小猫不知道怎么继续接话,用勺子滑弄着豆浆,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哦”。
安然已经习惯被谢时启哄着说话,第一次主动搭话,有点生疏。
在猫猫没看见的地方,谢时启唇畔的弧度一直未下来过,深色狭长的眼眸藏着淡淡的笑意-
谢时启前脚刚走,小猫就坐不住了,折返回主卧把藏起来的手机带在身上。
在推开画室门的时候,他白嫩的脸蛋绷紧,心跳不自觉变快,手心微微沁出细汗。
有些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期待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但在门开的一瞬间,还未迈步进去的安然呆愣在门口,脸颊热度‘腾’一下上来了,烫意惊人,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羞耻得眼眶泛起湿意,浑身轻颤。
这、这都是什么!
墙上挂的,画架上的,连置物架上堆放的画布上主人公之一都是安然。
可能是纤细的手腕被大掌扣住,满脸潮红地呜咽,剔透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滑落。
也可能是白嫩腿根颤栗着,被强势地印上侵略意十足的齿痕,力道重得似乎都快破皮了。
即便可怜的颤抖哭叫也无法让狠心的施暴者生起半分怜悯。
又或者是,被抱着颠得绷紧脚背,脸颊上泪痕干涸,定格的那一瞬间,像濒死的天鹅,后仰着脆弱的颈脖,似乎在胡言乱语地啜泣尖叫,嘴角口津还狼狈地滑落……
刚走进去几步,安然就看得面红耳赤,小手羞愤地攥紧拳头,简直无法继续往下看。
一幅又一幅,画室被淫靡旖旎的画作堆满,某位原创画家像是完全没有创作瓶颈,表达欲还很强烈。
与此同时,通过室内监控捕获的画面,谢时启瞥见羞得炸毛的猫猫,没忍住把这一段录了下来。
事实上,联系小猫的网友就是谢时启,确切的说,是谢时启从别人那买的账号。
一周前解锁了小猫的手机,谢时启就把里面的内容都翻了一遍,自然看见了猫猫发过的帖子。
虽然直面小猫的讨厌让男人心头发堵,却阴差阳错让谢时启有了一个思路。
于是,他买了半年前评论过这个帖子的账号,开始和猫猫套近乎,想从侧面打探小猫现在对他的印象。
而小猫果然就是容易心软,在他用这个账号提议:
“你既然讨厌你室友,不如把他打晕然后逃走,这样也不用我报警了。你不是说他家有红酒架麻,随便拿一瓶,一砸一个准。”
猫猫那边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临近信号截止时间,才回了一条没来得及打完的话:
“我也没有那么讨”
小猫是想说没有那么讨厌他。
谢时启出神地呢喃着这句话良久,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文字。
在谢时启眼中,这句话四舍五入就是“小猫没有讨厌他”,并且已经无限接近“小猫喜欢他”了。
自有一套逻辑的谢时启顿感心情愉悦,近日积累的沉郁仿佛都被破除了一大半-
办工作桌前,谢时启再度看向监控画面。
此时,又羞又气的小猫正拿着手机,迟迟未动。
似乎既想拍下来给网友证明自己的处境,同时又羞耻得眼眸蒙上雾气,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些画。
而谢时启只是想逗一下猫猫,顺便一点点揭露自己真实的形象,并不打算让猫猫为难。
谢时启登录网友的账号,正打算说点什么,公寓的物业突然打来了电话。
被打断的男人眉心微皱,流露出些许的不悦,但还是接通了。
对面的物业语调讨好而恭敬:
“谢先生,您的表弟带了一个朋友上去,还嘱咐我们不用给您说,好像要给您办惊喜派对,我看确实是简家少爷就放行了,但按照规定,还是给您说一声……”
高档小区的物业多少认识一些上流圈子的人,见过简恒不奇怪。
闻言,谢时启内心一凛,站起身就往外走,温润的声音如凝有冰霜般森冷。
“立即叫安保,我可没有什么表弟。”
电话那头的物业心里一咯噔,寻思自己记错了,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连连答应。
物业联系安保的时候,冷汗浸湿了后背,手都在哆嗦,他刚才根本不敢和谢先生说,自己还把门锁密码告诉了简家少爷-
安然听到了外面门打开的动静,他吓了一跳,奇怪谢时启为什么回来这么快,随后连忙心虚地将手机藏进兜里。
他本想马上离开画室,刚迈出一小步却改了主意。
这些天,猫猫被谢时启娇惯着养得胆子大了不少,安然看着满屋子不可描述的油画,羞愤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
他脸蛋的绯红还未消退,索性站在这儿,等着谢时启给个说法。
然而,由远及近传来的是两道脚步声。
小猫还没来得及细想,高出他一个头,看着眼熟的少年冲了上来,凶戾的眉眼满是激动,大手一揽直接抱住了他,甚至不顾猫猫的挣扎,埋首白嫩香香的颈窝,狠吸了一口。
“我找到你了。”
“放、放开我……”
安然吓坏了,软糯的声音染上了颤抖的哭腔,但下一秒,面前的少年被另一个人强行扒拉开了。
晚一步找到这个房间的陆泽脸色难看,“他说让你放开,没听见吗!”——
作者有话说:谢时启:扮可怜会有老婆感谢在2024-04-30 23:52:44~2024-05-01 23:5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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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世界三:嫉妒主角受的阴暗双性室友19^^……
谢时启的工作室距离公寓并不远。
一般开车连十分钟都不到, 更别说回来时,谢时启是卡着市区限速的上限驾驶。
没一会,物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正在上楼的谢时启脸色阴沉, 下颌线紧绷, 他视线一直落在手机的实时监控界面上, 眉目间夹杂着些许外露的急躁和怒意。
看清突然弹出来的来电显示后,谢时启半眯着泛着寒意的眼眸, 指腹一动,暂且退出了监控界面。
接通电话后,对面说话战战兢兢的。
“谢先生, 我们的安保人员一到您家, 就发现简家少爷和他朋友互相起了争执,好像还动手了, 您的一位家属似乎被吓坏了。”
“但是现在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您看, 要不您尽快回来一趟……”
谢时启没有马上回话,因为物业把小猫称作他的‘家属’而愣了一下, 但脸色仍然算不上好。
一路都在看监控,谢时启当然知道猫猫被吓到了, 还哭得眼眶委屈得通红, 就差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了。
谢时启心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把小猫的胆子养大了一点,又被粗鲁地抱着猫猫动手动脚的蠢货吓回去了!
简恒那个蠢货居然还在猫猫面前和陆泽内讧了。
出手一股子凶狠劲儿,把泪眼汪汪的小猫吓得一动不敢动, 反观行为冲动的男高却毫无察觉。
谢时启摩挲着食指的骨节处,唇角带着明晃晃的冷冽嘲讽。
不过同时——
他在监控里看得清楚,简恒是径直输入密码进门的, 全程畅通无阻,说和物业没关系,谢时启不信。
他可没印象在哪里泄露过密码。
伴随着电梯轻快的开门提示音,谢时启的嗓音压抑着翻涌的愠怒,对手机那一头道:“我已经到了。”-
公寓开阔的客厅内,几个安保人员象征性围着脾气暴躁的简家少爷,以及旁边嘴角破了皮,但长相沉稳的男人。
物业负责人满头冷汗,在其中陪笑斡旋,语气紧张又讨好。
“简少爷,这儿可能有点误会,您先别和您朋友置气了,一会谢先生到了,您要好好解释一下啊。”
简恒没有什么耐心搭理物业。
他眼里只有胆怯地缩在沙发上,小手不安地捏着衣角的安然,后者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红润的唇瓣也紧抿着。
就像……很害怕他一样。
简恒凌厉的眉头皱起,充斥着散不开的燥郁,尤其是想起安然刚才的话。
不由舌根发苦,想开口说些什么,薄唇张合几下,却如同陆泽一般沉默了。
几分钟前。
简恒一激动直接抱住了心心念念的未来老婆,贴上软乎乎像布丁似的漂亮脸蛋,上瘾般埋首嗅着惹人心痒的甜香,一时心猿意马。
完全没注意怀中人像幼猫似的带哭腔的哼唧。
简恒还没有抱够,也没有闻够香香的老婆,陆泽就黑着脸冒出来了。
在简恒看来,对方就是挑事地想把他拉开,说不定还在暗地里,心机地盘算着独占安然。
简大少爷面色铁青,秉持着能动手就不废话的原则,上去朝着陆泽就是一拳,对方却也不甘示弱。
已经认出两人的安然被吓哭了,不清楚情况,担心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心虚又害怕的小猫尾巴都在不停地颤抖。
眼底满是雾蒙蒙的水汽,软绵的嗓音带着些许鼻音,磕磕绊绊的,却又急切地像倒豆子一样坦白认错。
说以为他们是谢时启男朋友,才会接近他们。
小猫哭得一颤一颤的,脸蛋都哭花了,分外可怜,一边还哽咽地说不该跟踪简恒,也不该在网上随意撩拨陆泽。
安然其实很委屈,明明他在简恒那缴的钱只上了一节课,陆泽也在网聊的时候没少占他便宜。
但是怕疼的小猫打不过两人,又担心他们是来报复的,只能憋屈地掉眼泪道歉。
他并没有发觉面前的两个男人表情逐渐古怪,不约而同地动作一顿。
还未来得及追问,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简恒和陆泽同时抬头,视线也随之扫到了先前没注意的画作上。
大尺度充斥着鲜活浓烈的色.欲的油画,让简恒愣怔一秒,随后怒气腾腾地低骂出声。
陆泽自认为知道更多内情,例如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里,大幅度猛烈震动的车身……
他眸色深暗,定定地扫视一周,太阳穴青筋跳动,小臂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陆泽并不觉得这些细致到,上衣滑落肩头后露出怯生生颤栗的粉嫩,只是谢时启凭空的淫靡想象。
小学弟和谢时启做了……不止一次吧。
而联想到刚才小学弟囫囵说出的话,不仅在否认和他产生的交集,还将此归结于谢时启。
这些都让陆泽的心脏像被长满尖刺的粗壮藤曼死死盘踞,而后残忍地收紧。
酸涩刺痛蔓延,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旁边的简恒却先有了动作,在门外一群人快接近画室时,抱起满脸泪痕的安然就往外走。
无论能不能带走安然,这一屋子不可描述的画,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回过神来的陆泽恰好看见了小学弟扑腾着想下来,又怕惹怒男人,哭得小声极了的无助模样。
他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直接上前抢人。
而物业神色慌张地带着几名安保人员一上来,就撞见了简恒和陆泽再度动手。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谢时启到了。
他漠然地越过眼巴巴站起来的物业负责人,也没看脸上都挂了彩的简恒两人,而是走向了沙发上惴惴不安的小猫。
谢时启俯身凑近几分,满怀歉意地放软声音:“是我的错,让他们闯了进来,差点伤到你。”
一句话瞬间将简恒两人划到危险分子的范畴。
甚至让已经受到惊吓的小猫愈加认为这两人是来报复他的。
脑袋本就不聪明的猫猫瑟缩一下,眼眶红红的,他想了想,小手试探性捏住了谢时启衬衫下摆的一角。
这是一种本能寻求庇护的小动作。
“谢时启你tm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伤害他了!”
简恒反应最快,他很熟悉一肚子坏水的谢时启的这些把戏。
男高又最经不起刺激,简恒怒不可遏越过了松散的安保人员,算上了之前的旧账,他出手快且狠,旁边的人都没拉住,物业惊得差点心脏病突发。
谢时启眉骨处徒然青了一片,看上去很严重。
被慢半拍的几个安保人员按住的简恒,清晰看见对方危险阴冷的视线在触及到安然后,骤然一变。
居然还有点示弱寻求安慰的意思。
简恒:“???”
大白天谢时启撞邪了!
事发突然,安然缓过神来愣愣的,而后带着一丝紧张,他仰起哭得潮红未退的小脸:“你没事吧?”
谢时启没有直说,抬手碰了一下眉骨,顿时‘嘶’了一声。
似乎轻轻一碰都痛意难忍,显然伤得很重。
好骗又心软的猫猫上当了,都忘了谢时启把自己关了一周多。
他扒拉着谢时启的衣服,鼓起勇气探出头来,嗓音微颤朝简恒道:“你、你怎么打人呀……”
质问责怪的话从胆小的猫猫口中说出来,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没有丝毫威慑力。
但这话是偏向谁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已经被安保人员控制住的简恒猛然一哽,心头憋闷,俊脸如同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硬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而谢时启低垂的眼眸遮住了所有情绪,胸口的心跳极快。
好乖。
怎么会这么乖。
猫猫自己都害怕得尾巴蜷缩着发抖,看上去还刚哭过的样子,却强装着凶巴巴的,探出小脑袋想为他讨个说法。
谢时启暗自沉了一口气,尽力按捺住将小猫揽进怀里,狠狠压上去把人亲得眼尾湿润,呜咽着蹬腿的冲动。
他劝诫自己不要着急,不能惹安然反感,否则会前功尽弃。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未语的陆泽开口了,似乎才从一堆混杂的思绪里抽身,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艰涩。
“安然,我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约我线下见面,是因为喜欢……”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谢时启唇畔的笑意冰冷,抢先打断道:“我认为,之前在电话里我说得够明确了。”
“安然因为我的缘故,给你们造成了一些错觉,不过认清楚事实很重要,毕竟刚刚安然也解释了一次。”
后一句话是对简恒两人说的。
气氛徒然凝滞,特别是站位对峙的陆泽和谢时启,更加显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快要自闭的物业负责人背后满是冷汗,而安然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有点畏惧这种氛围,悄悄往后挪了一点。
陆泽却忽然看向企图躲回谢时启身后的小猫,压抑着某种心绪,出声道:“酒吧车库那一次你是自愿的吗?还是说被谢时启强迫的?”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安然一愣,随后白嫩的耳垂迅速充血,眼神飘忽地支支吾吾起来,而简恒敏锐察觉不对,“什么车库,你们在说什么?”
陆泽可没工夫理会简恒,接着追问:“谢时启是不是把你囚禁在这儿了?”
此话一出,安然圆眸瞪大,而装聋作哑的物业一个激灵:“这位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公寓不存在这种——”
谢时启:“你先带人出去。”
这话是朝物业说的,后者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紧张的气氛中带上安保人员离开了。
这边,陆泽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安然脸蛋绯红,无措地捏着手,余光瞥了眼受了伤又很落寞的谢时启。
陆泽却从中看出两层意思。
没反驳意味确实是这样,小学弟遭受了强迫和囚禁。
不回答是因为谢时启对小学弟来说不一样了!
难言的苦涩怒气交杂着冲击摇摇欲坠的理智。
下一秒,陆泽毫无征兆地动手是所有人没想到的,可简恒还憋着气呢,看准时机也冲了上去。
场面混乱极了,安然唇瓣微张,有些着急,但还未说什么却呆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
突然出现了幻听。
安然听见一道卡顿严重的机械音,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干扰,仿佛破除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才艰难地传达过来。
【AI辅助:——嗞啦!主角攻受感情线崩……崩坏程度:100%,强制脱离——!】
什么?
猫猫的小脑袋还没转过来,一阵强大的吸力袭来,手不受控制搭在谢时启手臂上。
紧接着,虚空被大力地推搡了一下。
而在陆泽和简恒眼中,是安然眼眶和鼻头通红,急切地替谢时启挡了一下,单薄的身子踉跄几步,没站稳跌倒了,后脑勺径直撞向茶几尖锐的边角。
一切都太快了,好似开了倍速,根本不给人留机会去挽救。
谢时启目眦欲裂,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和安然的衣角错过,距离更远的陆泽和简恒连衣角都没碰到。
随着一道不轻的落地响动,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黑软蓬松的发丝被濡湿,无比刺眼。
在摔倒前一刻就完成脱离的安然,没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但脑袋里一下子被塞进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以及一些破碎的陌生片段。
这种感觉也很不舒服。
他蹙起眉头,没来得及消化,就诧异发现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以灵魂的状态旁观。
安然看见三人慌乱失态地叫来救护车。
疾驰的救护车上。
谢时启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情绪失控地絮叨呢喃,不厌其烦地替他暖手,脸侧沾上了干涸的血迹也浑然不在意。
简恒心理防线已经崩了,哪还有桀骜不驯的凶样,狼狈至极跪在担架床边,嗓音沙哑地叫着安然的名字求他坚持住,接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即使简恒也没看清是谁推的安然。
陆泽往日沉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拿着手机和医院沟通情况的指尖都在打颤,然而视线落在逐渐回归一条直线的仪器显示屏上,偏深的眸底逐渐染上死寂的灰败。
机械音再度出现,播报丝滑了许多。
【AI辅助:即将跳转回系统空间!】
安然并没有拒绝的权力,他还未从救护车上的场景回神,反应慢了半拍,一个错眼周遭环境一变。
名为999的系统球沉重地吸了一口电子烟,像两条黑色像素线的腿交叠着,极力模仿着人类翘二郎腿的姿势。
“祖宗,这是你搞崩的第三个世界了。”
安然记忆接收得差不多了,同时从刚才离开任务世界时升起的古怪情绪里抽离,他闻言抿嘴顿了顿,略显羞愧地低下头。
999表情一言难尽,道:“第一个世界我查了详细日志,你在小世界自主回溯的时候,和主角受靠太近了造成了时空紊乱,这我就不说了。”
“后面的两个世界,你是稳住了人设,剧情却依然崩得人两眼一黑!甚至AI辅助还时常断连!”
999在简陋的操控台摁灭烟头,长舒一口气,“这样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嘞,签了解约协议就走吧。”
几页电子协议书直接浮现在安然眼前。
他愣了一下,小手立刻背在身后,嗫嚅道:“我、我不签。”
软绵的嗓音衬得气势很弱,但态度很坚定。
999踩着像素腿走了过来,有些不耐烦,它没见过业绩垫底,拿不到工资的员工还不愿意走的,“给我一个让你留下来的理由。”
安然恍惚了一下,不是因为999系统的话,而是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片段。
他本来因为系统的沉浸道具,暂时封锁了记忆。
但按理来说,脱离这次任务世界后,解封的记忆也只是从他签约系统开始的,因为安然在接手这份工作前,没有任何记忆。
可是,现在脑海里却多出了一部分画面。
转瞬即逝,看不真切。
安然不由自主地复述了片段里的几个字:“本源积分……?”
999整个球的颜色一变,像素腿也不要了,‘咻’一下悬浮飞了过来。
“你说什么?”
安然懵懵地眨眼:“昂?”
他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999盯着安然漂亮且茫然的脸蛋看了好一会,接着球身围着他转了几圈,似乎把人360度打量了一遍。
本源积分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无人见过了。
主神目前发布任务许诺的积分不过是残次品,无论是可兑换的道具品类,或者积分直接换算成的能量,都和本源积分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知道本源积分的人很少,那批销声匿迹,并且拥有本源积分的初始玩家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999系统叛离主神后就一直对本源积分眼馋得厉害。
它再看了眼人畜无害还有点胆小的安然,球体迟疑片刻,捣鼓变换着形状,处于系统独有的思考状态。
半响,999清了一下嗓子,改口道:“行吧,那你先继续做任务,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反馈。”
安然没想到峰回路转,抬头眼眸一亮,乱七八糟的疑惑霎时间都抛之脑后,他脸蛋红扑扑地点头:“嗯!”
999其实不对安然的下一个任务抱有希望,随手挑了一个报酬最丰厚的,它瞥了一眼大概的剧情线,“是权谋重生文的位面。”
看出安然的紧张,999的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胸口,点燃一根电子烟道:“别担心,你对主角攻有救命之恩,就是救的方法……”
它懒得细说,抬手按键将人送走,这个过程中没忘再扔了一个沉浸道具——
作者有话说:下一个世界:权谋文里背叛暴戾的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
Ps:不是双性,没有大胸。大概是微乳的样子(药物催化的结果,后续会解释)
这一次真的是奶香味的宝宝,可能嘬一下就会哭唧唧的那种。(暴言)感谢在2024-05-01 23:50:15~2024-05-04 19: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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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
在这个权谋双重生文的位面里, 安然扮演的是主角攻沈聿身边的小太监。
前一世,主角攻沈聿贵为太子储君,幼年时生母无故暴毙, 令他猜忌心极重, 性情也愈发暴戾乖张。
继承了先皇后异族出挑的相貌, 行事风格却狠辣得令人胆寒,即便是秉公执法, 也引得朝堂上一些臣子非议不断。
然而,太子沈聿恍若未闻,仍旧我行我素, 甚至在执掌刑部的事务后变本加厉。
彼时, 正值壮年的皇帝下诏立膝下无子的贵妃为新后,不可避免地牵动前朝势力变动, 而其余三位皇子暗中结党营私的劲头也正盛。
整个朝野乌烟瘴气, 派系之间明争暗斗, 反倒逼得中立的大臣宗氏无法立足,不得不卷入其中。
主角受温予白身后的家族便是如此。
温予白是丞相次子, 容貌出尘,心思缜密, 谋略胆识过人。
但他身体孱弱, 从小就离不开药罐子, 没少被揶揄戏称为病美人。
前一世,温予白便看出,将来继承大统的只会是沈聿。
他分析局势劝说父亲, 与其被动地在朝堂倾轧中求生,不如入局押注,赌从龙之功。
于是, 丞相连夜拜谒太子殿下,而温予白也自荐成了太子的幕僚,为其出谋划策。
事实证明,温予白没看走眼。
即使沈聿遭人算计,太子之位被废黜,外派冀州六年,而各方局势变化莫测,甚至还有胆大妄为的皇子上演了逼宫……
但最终,登基的新帝实是沈聿。
他们温家一跃成为一等功臣,在一众艳羡中受封赏无数,足以荫庇后世子孙。
同时,温予白明白新帝猜忌心思只会更甚当年,遂主动卸去了职务,并嘱咐族内往下两辈皆不可入仕。
而那时温予白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前世他的遗憾之一是未在与镇南王交锋那一役,提前揪出军中内应。
否则,沈聿登基至少要再早一年半载,而温氏一族驻留京都的子弟也不会枉然被戕害。
但当时温予白的确没想到,太子身边胆小怕事的小太监会是那个内应。
不仅突然反水向镇南王私通情报,还贻笑大方地想爬镇南王的床,听说最后是狼狈地被踹了下去。
同样出乎意料的是。
在后来镇南王的部下投降示好,特意把当初背刺太子的叛徒绑来时,向来对叛徒毫不心慈手软的沈聿并未亲手了结小太监的性命。
而是目光阴恻发冷,命人把小太监送回镇南王府邸,说了一句:之后是死是活,看命。
温予白后来才知晓,原来那个小太监于太子有恩,才反常地被放了一马,但恩情的细节无从打听,一些太子身边的老人都讳莫如深。
前世在新帝在位的第二年,温予白气若游丝,咯血不止,在宫中御医忙不迭赶到前,便阖上了双眼。
可再次恢复意识时,温予白一睁眼,内心错愕不已。
他发现,自己也许重生回到了过去。
按照剧情,接下来温予白将会利用前世已知的情报,更为游刃有余地助太子沈聿登基,同时为自己亲族谋够了好处,还巧遇名医修养好了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温予白也得知了一些前世未能接触到的皇室秘辛,对太子沈聿观感改变,稍稍放下戒备后。
两人的相处微妙了起来,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后,顺理成章走向了命定的和谐结局。
而主角攻沈聿在中后期逐渐觉醒前世记忆的事,却从未向任何人提及。
至于安然扮演的小太监,相比于上一世被送回镇南王府邸,遭到泄愤般的轻贱玩弄。
这一世,他还被扒出是早些年太后安插在沈聿身旁的细作。
卖主求荣的事情没少干,只是从未被发现,就连所谓的恩情也是故意为之,最终下场也更为凄惨。
【AI辅助:剧情载入完成,主角的前世记忆已由系统自动生成——】
【AI辅助:扮演开始!】-
顺化十五年,大雪,皇城内沉寂异常。
昨日,一封联名弹劾太子言行的奏折触怒了龙颜。
奏折言之凿凿,揭发太子长期服用五石散取乐,遂才性情愈发偏执,行事荒谬专断,甚至私下会发狂伤人。
五石散可令人产生幻觉,并伴随着飘然亢奋的愉悦感,成瘾性极强,难以戒除。
久食之,多会暴躁易怒,神智不清,乃至彻底癫狂失智。
圣上对五石散深恶痛绝,看完奏折勃然大怒,当即召来太医院的人前往东宫查验,而结果需要等待数日。
在此期间,向来待太子宽厚的圣上罕见地将太子禁足东宫,并勒令暂免其职务。
这一旨意让后宫前朝的风向顷刻变化,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太医院的结果。
东宫内。
贴在殿门口听响动的大太监急得额头冒着冷汗,频频问魏益道:“这、这真能行吗?太子殿下瘾症犯了,要是伤到安公公,那怎么交待啊……”
同为太子心腹,且极为精通药理的魏益一板一眼道:“这是古籍上对五石散毒瘾的解法,若此法也不行,那在下便无能为力了。”
虽距离太子殿下被设计误食五石散只有几日,但耐不住此物瘾性极大,又难以寻常药方医治。
魏益翻遍古籍才找到一处偏方,所需成分复杂古怪,让魏益也拿不准,而此法还须一人冒着风险成为药引,以身渡药。
准确来讲,药引最好为男子,先服用偏方之上的几种药物,而后配以催乳的法子,泌出的乳汁方可解瘾,并且人为吸允比挤出盛之器皿中更有效。
大太监被这个榆木脑袋噎了一下,“那就非得安公公来当药引啊?”
魏益颇为不解道:“是安公公自己瞒着太子找的在下,并未在下勉强。”
他话音刚落,大太监心口一咯噔,尖细的嗓子拔高了好几个调。
“什么意思,殿下不知道这件事?”
魏益才投靠太子不久。
他不明其中关窍,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大太监后背止不住发寒,两股战战,满脑子皆是‘完了完了’。
且不论这法子是否有效,就单让安然冒险试药这件事,太子殿下清醒后也必定会面色阴沉地追究。
太子殿下对安然的特殊,在东宫里待得久的宫人都有目共睹。
年幼时殿下固执地将人当作淋湿的幼猫带回去,同食同寝,哪怕成年后生疏了几分。
也没有谁嫌命长,真把安然当作普通小太监-
偌大的宫殿内,光线昏沉晦暗,桌椅陈设被狂躁地毁坏了半数。
浑身燥热,深陷梦魇的沈聿眉心紧锁,继承了一半先皇后的异邦人长相,深邃的眉目间是散不开的骇人威压,以及凶狠的戾气。
耳畔是听不真切的颤抖低泣声,似乎羞耻得不行。
哭得可怜极了,不住地惹人心怜。
就像养在宫里的娇气狸奴一般。
沈聿恍惚间,竟觉得梦魇之外身下就是爱哭的安然。
想抱在怀里轻哄安慰,又矛盾的——
想把人逼得脸蛋潮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大掌无意识团握着什么,软得像嫩豆腐,细腻得挪不开手,稍恶劣地一用力,伴随着啜泣轻颤,掌心湿润一片。
奶味混着熟悉的甜腻香气直往鼻间钻。
沈聿喉结窜动,不由自主凑近了几分,手掌跟着收紧。
突然,那道猫儿一般的软绵嗓音哭得直发抖,呜咽着小声尖叫。
太子殿下脸侧一阵温热,高挺的鼻梁滑落点滴奶香的液体,男人微微愣怔,半响薄唇一抿,便尝到足以令人上瘾的浓郁奶味。
随后,是本能的贴近,稍显急切粗暴地吸允,泣不成声的呜咽被强行压制,连带着推拒的小手也被男人禁锢,无助颤巍地攥紧垂落的床幔-
沈聿涣散的神智逐渐回笼,眼皮微动,却仍沉得无法睁开。
香甜的奶味占据着嗅觉,随着微弱的啜泣声一颤一颤的,让男人牙尖不觉发痒。
仿佛要狠狠碾轧舔舐,非逼得身下可怜的小狸奴崩溃地蹬腿哭叫才能解痒。
同时,纠缠不休的梦魇骤然一变,缓慢成了幼年的光景。
先皇后去世后的半月里,皇城内每日都在下雨。
入秋凛冽的寒意更盛。
御花园中,身量未至宫人腰处的小沈聿盯着被人折磨致死的宠物,他良久未动。
异于中原人的瞳色冷得让人胆颤心惊,身后的宫女太监皆敛声屏气。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无缘无故从东宫失踪的宠物,再一次曝尸在小太子面前,无需细想就知道是故意的。
适时,秋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
身后的太监慌忙撑起油纸伞,生怕小太子淋雨染上风寒。
沈聿一声不吭地越过宫人,掏出母后留给他的匕首在角落蹲下,借用泛着寒光的匕身刨出了一个小土坑。
雨越下越大,掌事的大太监着急地替殿下遮雨,苦口婆心劝人先回宫。
先皇后故去时,素来体魄强健的小太子反常地生了一次大病,如今才刚刚好转,断不能着凉让病情反复。
沈聿的小手已然沾满混着雨水的泥土,他面无表情如同没听见,仍旧沉默不语。
死相惨烈的狸奴尸体渐渐被土壤掩埋,
忽然,附近传来一道像在极力抑制的哭声。
似乎委屈地蜷缩成了一团,还不想被人发现。
嗓音软软的,不时还会可怜地抽噎一下。
很轻,无措极了。
仿佛一只哭得发抖,还倔强咬着尾巴不出声,啪嗒掉眼泪的无主小猫。
沈聿抬头。
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旁边的假山。
边上的太监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小太子便徒然利落起身。
一个错眼的功夫。
太子殿下怀中多了一个年纪更小的孩童,漂亮得惹眼的脸蛋上满是泪痕,胆怯地瑟缩着,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一向不喜别人近身的太子殿下,领口衣襟都被弄得皱巴巴的了。
接着,东宫掌事的太监更加诧异地听见,自皇后过世后,就未讲过话的小太子道:
“孤要养他。”-
而后的日子,在东宫当差的宫人发现小太子全然把人当作猫儿来养。
小猫的窝是殿下床榻上用真丝软垫堆起来的那一部分。
凡是小猫的吃食,都得过一遍太子殿下的眼。
并且每日一从尚书房下学回宫,小太子第一眼就要瞧见他养的小猫,看得十分紧。
一直跟着先皇后的掌事太监留了个心眼,查了殿下带回来的小孩的底细。
发现只是刚入宫的小太监,被教规矩的嬷嬷训了才躲在御花园哭。
掌事太监松了一口气,朝敬事房知会了一声,把人要到了东宫,便不再干预,只当小太子想养一个不会无故“走失”的宠物。
紫檀木屏风内。
胆子小的安然伸手捂住右半张脸,白嫩肉嘟嘟的脸颊上赫然是一个小牙印,他吸吸鼻子,委屈得眼眶通红,奶声奶气道:
“殿、殿下又妖我……”
在沈聿看来,猫猫真的太小了,字音都说不准确。
但他听懂了。
拿着因顶撞太傅而需罚抄的书,太子殿下分神点头。
嗯,咬了。
然而,视线落在另一边软乎乎的,还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沈聿取毛笔的手一顿。
牙尖莫名又痒了。
被抱在怀里的小猫脑袋笨笨的,圆眸蓦然难以置信地瞪大,根本不知道躲。
于是,白嫩的脸颊平白无故又挨了一口咬。
猫猫眼眶和鼻头红得可怜极了,泪珠断了线一般滑落,哭得很小声。
太子殿下这才回过神,有些慌乱地哄人,与在尚书房和三皇子凶狠对峙的模样判若两人-
现实中。
甘甜奶香的汁水逐渐变少,呜咽的声音似乎都哭哑了,细弱得不行。
温热的泪水砸在男人眼皮,长睫微动,梦魇散尽。
沈聿太阳穴抽痛,头昏脑胀,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徒然一睁开眼。
原本怯生生的粉嫩,红肿得厉害,可怜挂着零星几滴乳白的汁液,外面还有一圈刺眼的齿痕,像蛮横印下的极具占有欲的烙印。
更别提白嫩的皮肉上暧昧的指印,发颤的身子,仿佛被欺负惨了。
嗅着熟悉撩人的甜香多了些许奶味,太子眸底划过一丝错愕。
而察觉到男人烫人的打量视线,安然耳垂顿时红得滴血,白皙的后颈泛起羞耻的粉意,急忙合拢了衣襟。
可再细软的面料擦过红肿的,也会不适。
安然轻吸了一口凉气,眼尾又湿润了几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太子喉结微动,眼眸稍沉,那一句“你为何在这儿?”并未问出口。
显然,闹脾气搬离主殿的小猫又回来示弱了。
但那股奶味……
沈聿嗓音低哑得骇人,道:“自己解释,还是孤问旁人?”-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进屋更换火盆木炭的丫鬟一抬头,顿时愣了一下,而后喜上眉梢,连忙唤门外的小斯,“二公子醒了,快去通知老夫人。”
温予白眉间带着病气,清俊的面容苍白,素雅的衣袍披在肩上坐了起来。
扭身回来的丫鬟连忙迎了上去。
在她眼中,自家主子就像外面称赞的那样,是出尘的仙人,可惜是易碎的白玉凝的身,磕碰不得。
“二公子您要什么?奴婢去取来,您发了一夜的高热才刚退下,先别下床了。”
温予白未立即接话,他环视一周,眸底浮现些许惊异,搭在塌沿的指尖一顿。
“如今年号是?”
“……顺化呀,顺化十五年,公子你烧糊涂了吗?您可别吓奴婢。”
温予白神色恍然,怔怔地望向窗外的落雪。
一个荒谬而合理的猜测涌上心头。
半响,他眉目微敛,用绢帕掩唇,咳嗽几声,沉默地缓了一会。
而后温予白开口道:“去取笔墨纸张。”
丫鬟虽觉得主子有些奇怪,但一听吩咐,她忙不迭应了一声。
不多时。
不识字的丫鬟瞧着二公子一脸正色地提笔写写画画,一沓宣纸都快用尽了,她也不敢打搅,轻手轻脚又去取了些。
温予白凭借记忆,详尽地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件,需要结交、提防的人物,以及战役的布阵图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而后他视线落在现今年份的批注上:
废黜储君,外放冀州。
温予白记得,前世是太子服用五石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圣上在核实情况后怒不可遏,直接下旨废太子,并将其封地至边陲。
他眸色沉沉,但并未用朱笔修正。
结合形势,当下还是同前世一般,暂且跟随太子退至冀州为好。
转而,悬停的朱笔却把“镇南王”,“安然”圈了出来。
他依稀记得,上一世,镇南王霍越是近些日子入京朝觐的。
而那个反水的小太监安然有可能——
早就与镇南王有牵扯。
温予白瞥了眼沁透纸背的笔墨,又轻咳了数下,清雅俊美的脸庞血色少得可怜。
他唤来丫鬟,去请府上的大夫。
两日后,圣上为镇南王接风而办的宫宴,他不能像上一世因病错过——
作者有话说:
抱歉,鸽子竟是我自己。
但确实卡了,写得也不满意,还有三次元其他事,所以我只能尽力更新,坑是不会坑,但是更新时间和频率上确实定不了,所以不写文案上了。(我怕我又会因故鸽人)
祝宝子们看文愉快,如果不愉快就换一本(叠甲,作者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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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东宫主殿内, 灯烛沉沉。
“自己解释,还是孤问旁人”这句话音落地却无回应。
瞥见小狸奴垂着脑袋,小手紧紧地捏着衣带, 咬着唇瓣半响也未说话, 太子沈聿戾气偏重的狭长眼眸微眯。
他倾身靠近了几分, 佯装不悦。
“怎么,不愿同孤说话?”
在太子殿下看来, 让人摸不准心思的猫猫前几日闹脾气便是如此,怎么哄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像是故意不理人。
小模样瞧着还有点委屈, 只有冷声吓唬两下, 才会带着些许不明显的哭腔,鼻尖红红的, 含着眼泪憋出来几句话。
但这一次, 猫猫被太子殿下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
刚刚他正皱着小脸, 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借机向太子邀功,还要如李嬷嬷要求的那般, 得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
可这对于嘴笨的安然来说太难了。
措辞想得磕磕巴巴的,加上被太子殿下一凶, 胆小的猫猫一个激灵, 什么都忘了。
满是红痕指印的纤细手腕还不小心擦过胸口, 引来一阵轻微却难以启齿的刺痛,让仰起小脸的安然瑟缩一下,眼眸红了个彻底。
而泫然欲泣的模样落在太子眼中, 却被误解成了无声的抗拒。
沈聿宽大袖袍中的指尖一顿,极具侵略性的俊美眉眼蒙上了一层晦暗,甚至适才被压制的燥热再度涌了上来。
他呼吸微沉, 看了眼已经被欺负哭了的委屈小猫,转念间强压下疑似反扑的瘾症。
如若现在再发病一回,清醒过来时都不知道娇气的小狸奴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要是没轻没重地欺负狠了,白嫩的小腿颤巍地站不稳,漂亮的圆眸都哭肿了,估计猫猫会更怕人,还会用怂成一团的委屈模样闹脾气。
可能需要哄很久。
沈聿倒不介意哄着从小养到大的狸奴。
但不排除另一种情形——
瘾症一退,就会对上安然畏惧的泪眼,一如不久前小猫撞见他责罚办事不力的下属,被吓得小脸煞白。
那时小猫看向他的眼神让沈聿莫名地心烦意乱,并不愿经历第二回。
伴随着起身带动的衣服摩擦声,因胸前的异样羞红了耳廓的安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太子殿下喜怒不明道:
“罢了,孤自会弄清楚原委。”
接着是利落的脚步声,还带着几不可察的急躁。
安然愣愣抬头,望向太子走向前殿的背影,不知所措极了。
怎么走、走了?
他还没有邀功讨赏呢……
猫猫蓬松的耳朵抖了几下,呆滞片刻又泄气地耸拉下去了。
下次和李嬷嬷碰头,他肯定又会被骂半个时辰。
事实上,安然在被太子捡回东宫之前,并不是初入皇宫的小太监,而是太后挑出来准备培养的细作。
可惜,安然年纪小,脑袋又笨,空有一张漂亮无害的脸蛋,学不懂那些门道,被嬷嬷训了只会抽噎着躲起来哭。
但没想到的是,他阴差阳错被太子抱回了住处。
由于先皇后留下的太监宫女口风紧,且十分护主,前期太后身边的人并未冒然到东宫接触年仅几岁的安然,担心惹人怀疑。
结果一晃眼,太子成年后手段雷厉风行,羽翼渐丰,东宫固若金汤,其余势力难以渗透。
太后身边的人急了,其中李嬷嬷费了不少功夫,才暗地里和安然搭上线。
即便安然早就不记得自己是细作,可李嬷嬷是个人精,没几下就拿捏住了安然,并威胁不配合就向太子透露他是太后的人。
李嬷嬷还绘声绘色描述了,生性狠戾的太子是如何用刑折磨叛徒的。
安然害怕极了,手指都在哆嗦,特别是他还曾意外撞见过一些血腥得令人作呕的场景。
他吓得无法思考,惊慌中同意听从李嬷嬷的安排。
可安然心底并不想卖主求荣。
这些年他被太子殿下养得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即便殿下可能只是将他当作娈宠养着。
这是其他小太监嚼舌根时,安然不小心听见的。
联想到太子殿下动不动就粗鲁地对他又亲又咬,凶得不行,甚至一次在酒后还呼吸粗重地让他夹紧双腿……
第二日,白嫩的大腿内侧红肿得破皮了,安然被吓坏了,还有点疼,他埋在被子咬唇哭得眼眶通红,太子上朝前还低声哄了许久。
有宫人背地说他恃宠而骄,太子身份尊贵,哪一天要是腻了,安然就会像三皇子府中被厌弃的戏子,转手送人都有可能。
这些话安然也听见了,让他心头不由发堵,闷不做声地掉眼泪。
也是从那天开始,安然闹着搬离主殿,他没出息地想着,如果不靠那么近,再——
拖着不、不和太子做话本里羞人的事情。
太子殿下应该就不会腻得那么快吧……
不幸被李嬷嬷要挟,安然就算不得不出卖太子。
蜷缩着尾巴擦眼泪的猫猫也尽力只卖一点点。
比如,李嬷嬷要他记下太子的动向,安然就把殿下一日三餐都记上了。
而只得到了一沓报菜名的废纸,李嬷嬷脸都气绿了。
安然支支吾吾辩解,他能知道的只有这些。
他在东宫只是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太子几次的下等小太监,就算年幼时被太子捡回去了,也不见得有多特殊。
因为太后在东宫没有别的眼线,李嬷嬷无法查证安然所言的真假,她咬牙切齿暂且信了,接着一门心思教安然如何接近讨好太子。
最近李嬷嬷不知道从哪得知太子的手下在为一个偏方找试药的人,其中细节她并不明晰,就径直撺掇安然去自荐,故而有了刚才的一幕-
殿门外。
拿着拂尘的大太监听见太子殿下的传唤声,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尖细着嗓子应了一声,连忙躬身推门进去,而旁边一心想知道药效的魏益也跟了上去。
前殿主座之上,沈聿总觉得那股混着甜意的奶香还未散去,眸底燥动莫名隐去不少。
他听见动静,眼皮微掀看向下方,沉声命令道:“去取些凝肤膏。”
这话显然是朝大太监说的,后者愣了一下,立刻门清这是谁要用。
别国上贡的凝肌膏珍贵少得,治愈外伤有奇效,各宫若是取用内务府都需一一记名。
但安公公就算只是没留神弄了点小伤,太子殿下都会派人去领一小瓷罐的凝肤膏,足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也就魏益这人脑袋木不怕死,敢拿安公公试药。
大太监心下腹诽,面上仍然堆笑道:“好嘞。”
沈聿又叫住了他,“等等,再拿些点心,顺道让宫人进去收拾一下。”
大太监极有眼力见,所以才接任了上一个年老出宫的掌事太监的位置,他试探性道:“那奴才一会告诉安公公,殿下今夜就让他在这儿睡下了。”
沈聿瞥了他一眼,显然是默许了,大太监手脚麻利地领命,先进去内殿一趟,又小声嘱咐了宫女才出了殿门。
同时,边上的魏益行完礼,起身时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太子殿下怎么会让一个太监留宿-
皇城里的风雪停了。
等大太监步伐匆匆端着托盘回来时,步入东宫地界,老远就瞧见了廊道上一瘸一拐,狼狈恍惚的魏益。
像是狠狠挨了一顿板子,身边的几个宫女却又替他捧着一堆赏赐。
魏益主动叫住了大太监。
“魏大人,小的忙着送药啊,您这是有何事?”
魏益顿了顿,方才面色古怪道:“在下想请教公公,这安然是何人?”
在宫中如此发问,一般问的都是家世出身,以及背后的倚仗。
大太监言辞含糊回复道:“其余无需管,只要记住了,那位可是太子爷当眼睛珠子护着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魏益上下嘴唇碰了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既然如此,为何太子对我罚了又赏,还……”
着急回去复命的大太监觉得对方呆板,打断道:“罚不用小的多说,至于赏,定是因为殿下药到病除了。”
魏益提出异议,“目前而言,偏方是否可根治瘾症还未有定数。”
他接着道:“殿下知晓安然所服用的几味药无害反有裨益后,命令在下把那个辅助的方子药效再提一提,然后才赏赐了东西。”
“什么方子?”大太监眼睛一转,像想到了什么,道“该不会是催乳的……”
魏益闻言点点头,大太监瞬间懂了,想起主子还有咬人的癖好,但至今被咬的也只有安公公一人,他没忍住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膏药。
怕是殿下没喝够奶水,指不定还咬伤了——
没一会,大太监清了下嗓子,“殿下交代您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多想。魏大人还是赶紧回太医院吧。”
即使太子可以越过众人死咬的视线,篡改还未呈于御前的五石散查验结果,但作为心腹的大太监知道,殿下另有谋算,这事还需魏益在太医院配合一二。
被提醒的魏益表情严肃几分,也不再追问,拱手后离开-
见进去收拾的宫女们已经出来了,大太监推门送药时留了一个心眼,躬身垂头不敢乱看。
不可避免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的细微动静,他恨不得把耳朵也闭上,
“殿下,奴才将药膏放桌上了。”
随后,大太监低垂的目光里出现了殿下暗色衣袖。
其中漏出的一小截格格不入的白色布料却有些扎眼。
大太监还没想明白那是什么,太子沈聿嗓音微哑,出言命人退下,后者忙不迭应声。
而屏风后的床榻上。
殿内地龙烧得暖和,安然仍然紧紧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脸蛋熏热得红扑扑的,鸦羽般睫毛颤动,羞耻得眼尾泛着水光。
就在刚才,太子殿下进来屏退宫人,竟然无意间在凌乱的被褥中,瞥见了安然刚才一直在找的裹胸布——
沾着零星奶渍的柔软纯白缎料,细腻的手感让人仿佛还能感受到余温,那股甜腻的香气夹杂其间。
明晃晃在诱人埋首深嗅片刻。
窝在榻上的小猫呆呆地望着,眉目深邃冷峻的太子殿下喉结一动,英挺的鼻梁甚至还和布料摩擦了几下,深吸的动作毫不掩饰。
羞得无地自容的安然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眸。
怎、怎么可以……
他耳根绯红发烫,哪还记得要说什么,连行礼都忘了。
而为了防止溢奶才用的缠胸白布,还被太子十分自然地拢入袖中,半点没有归还的意思,径直出去和大太监对话。
小猫正蒙着被子话思乱想时,伴随着大太监退出去关门的声响,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再度传来。
沈聿看了眼仍旧分毫未动的茶点,声音微涩:“还在榻上?”
“看来是想让孤替你上药了。”-
此时,京中驿所前,成群结队的健硕马匹颇为惹眼,几个拴马的随从面相凶悍,衣着口音也异于京都人。
驿舍南向的主厢房内,竹帘被卷了起来,热菜和好酒刚呈上来。
“王爷,这天子脚下确实和咱们边塞不一样啊!”
嘴碎叨叨个不停的是镇南王旧部的儿子,尹伟刚成年,性格直快,好不容易跟着来京城一趟,话多得不行。
旁边尹伟的叔父火气不小,直接踹了他一脚,“来之前是不是教过你,食什么……不言来着!”
挨了一脚的尹伟不服气,又憋屈地不敢还手,道:“京城怎么这么多破规矩,这么说起来,还是边塞舒坦,王爷是吧?”
镇南王霍越是以护国功勋封的异姓王,不屑于繁文缛节,在封地和属下相处如同往日在军营中,这也是尹伟语气平常搭话的原因。
上位的霍越身量高大,面庞刚毅英俊,眉宇间是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黑沉的眼眸好似危险的大漠孤狼,锐利得令人不敢对视,行为却豪爽利落。
他将盛酒的秀气器皿换成了大碗,闷了一口酒才道:“私下不必守这里的规矩,留到皇宫里的接风宴上守。”
一旁读书人模样的客卿有些不赞同,但未多言。
而此话一出,刚刚还束手束脚的部下立马自在了,笑呵呵地附和镇南王,甚至有人转头又去要了几坛酒。
尹伟听见皇宫这两字,止不住地两眼放光,兴奋道:“那皇宫里真的到处都是美人?”
毕竟京都没有边塞像刀刮肉的风沙,沿街看去贩夫走卒都比他们白净些,这让尹伟更加相信道听途说的消息。
一个年纪稍大的部下喝红了脸,嗤笑道:“有没有关你什么事。就算你撞了大运,真能从皇宫捞出个水灵的,就你这样,能降得住皇宫里心眼多的美人?”
“估计啊,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身家性命全交代了。”
随后是一阵哄堂大笑,客卿眼皮猛跳,在旁劝阻不要拿皇宫说笑。
镇南王霍越倒是没兴趣参与这种话题,他不喜柔弱的京都人,长得再美都欣赏不来——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不久之后
霍被三言两语迷得身家性命全交代了越:(嘴硬)(但脸疼)感谢在2024-05-09 16:20:22~2024-05-18 18:5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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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皇城接连几日大雪, 平静之下暗波涌动。
一转眼,到了圣上为镇南王设的接风夜宴。
天色渐暗,高大煊赫的宫门前, 灯火煌煌。
士族官宦赴宴的华贵马车攒动, 不时还能听见寒暄谈笑声。
其间一辆朴素的马车, 车厢雅致却不甚起眼。
而稳当安静的车厢内,桌案上摆着精致的錾花暖炉。
大病初愈的温予白身着素色狐裘, 清俊脸庞略显苍白,他眉眼低垂,视线落在玉质棋局之上。
纤长的眼睫遮挡些许光亮, 看不太真切眸底的浅淡情绪。
无形中透着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疏离感。
清瘦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 忽而停顿至半空中,迟迟未在棋盘落定。
温予白记起上一世曾听父亲说过, 废黜储君的圣旨是在镇南王的接风宴上毫无征兆宣读的。
似乎宴会后, 太子殿下的瘾症还犯了。
不过, 前世温予白错过了这场宫宴,并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且当时太子被废,局势徒然转变, 丞相府也跟着被有心人发难, 他无瑕顾及其他。
而今细想来, 圣上明明向来好面子,却选在手握重兵的异姓王觐见时,以私德有伤为由, 大张旗鼓地废黜太子。
——这有些说不通。
温予白眉心微拧,适时一旁没关严实的车窗帘布猝不及防透进一道凌冽寒风。
他绸帕掩唇轻咳了几下,领口狐裘绒毛也跟着颤动。
边上候着的丫鬟慌忙去压合上帘布, 没忍住嘀咕道:“别怪奴婢多嘴,可公子您就该和老爷乘一架马车入宫,干嘛委屈自己坐这寒酸的……”
温予白未接话,他有自己的考量。
父亲丞相的官衔摆在那儿,不可避免被各方势力盯着,若与之同行,此番入宫行事只怕多有不便。
更别提,除了观察镇南王是否和那个叫安然的小太监有交集外,温予白还打算宴后去寻太子殿下商讨一些事宜。
故而,越是不惹眼越好。
丫鬟还未絮叨完,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密集马蹄声,好似听见有人谄媚地叫了一声‘镇南王’。
温予白若有所感地抬眸,指尖拢了拢厚实的狐裘,道:“把帘布掀开。”-
风雪稍霁。
宫门前查验腰牌的侍卫们动作仍然迟缓,不少官员权贵的马车拥塞得不能动弹。
不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彪壮黝黑的马匹在京都较为少见,粗犷坚韧的鬃毛被大风刮乱,罕见披着泛着寒光的马铠,隐隐带着摄人的压迫感。
从温予白的视角看去,为首的镇南王霍越眉眼凌厉危险,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在狂躁的马蹄即将踹翻临近的车厢前,大手猛然狠拽,勒紧了缰绳。
烈马嘶鸣刺耳,前蹄高悬,马身倾斜,高大俊美的男人仍稳坐马鞍之上。
一些被吓坏的官宦女眷们还没反应过来。
而眼尖的人瞟见对方的腰牌,早就满脸堆笑着上前搭话了,却被直截了当地无视。
镇南王眉宇间裹挟肃杀之气,不怒自威,他扫视一周。
身下的烈马不耐地喷着鼻息,蹄铁暴躁地踩弄积雪。
急忙跑过来的宫门的侍卫领头冷汗直冒,讨好地指着特意预留的宫道。
“王……王爷,您这边请,走另一侧的宫门。”
霍越未多说,利落地勒转缰绳,霎时马蹄飞驰,其身后体格强健的部下也跟了上去。
车厢内,温予白凝神看着那队人马远去,垂眸若有所思。
他前世只在厮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远远瞧过一眼负伤发狠的镇南王。
传闻中镇南王倨傲无礼,我行我素,又极其厌恶奴颜媚骨之辈。
既然如此,那个怯懦的小太监最初是如何同镇南王搭上线的?
甚至还不知死活想爬床,没有顷刻间被镇南王用随身的利刃划破颈脖已是稀奇……
温予白受寒轻咳了几声,转而眉头凝重地蹙起。
他忽然意识到,记忆里那个小太监的身形和外貌都诡异地模糊不清,自己之前却未觉丝毫不对-
皇城,东宫内。
由于前几日,安然涨红着脸蛋,紧张地捏着小手,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邀功。
导致他不仅被嘬得双腿打颤,如果呜咽落泪还会被欺负得更凶狠,脸颊满是委屈羞耻的泪痕,嗓子都可怜地哭哑了。
红肿不堪的娇气皮肉布满了恶劣而充满占有欲的咬痕,几乎快破皮了,连贴身的里衣都没办法穿,哪怕是最柔软的绸缎面料。
但太子殿下隐去餍足的神色,指腹慢条斯理地擦去薄唇沾上的香甜汁水,继而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做只是为了尽快治愈五石散的瘾症。
很容易骗的安然迟钝地仰起潮红的脸蛋,纠结片刻,他吸吸鼻子,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太子殿下又没有真的做、做话本里的那种事,只是在按照偏方喝‘药’……
可猫猫说服自己后,这几天过得晕乎乎的。
不是在床榻上羞得耳根发烫,要哭不哭地叼着衣摆,被男人恶劣地欺负到直掉眼泪,就是眼眶红红的,累极了睡得很沉。
有时候小猫哭着被蛮横地又亲又咬,在耳畔的粗重呼吸中,还会听见太子殿下哑声道:“……怎么还这般的少。”
而遭到嫌弃的猫猫圆眸瞪大,愣了一下,眼底盈满委屈的雾气,后颈同时泛起惹眼的粉意,羞得浑身轻颤却不敢吭声。
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不过,今夜太子殿下反常地一直未回主殿,东宫的气氛也有点不对劲儿。
自从和太后那边的人有联系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安然惶惶不安。
小猫做贼心虚得厉害,他心神不宁地呆望了一会帷帐。
良久,他一咬牙忍着不适感裹紧上衣,眼尾湿润了几分,鼻尖还些许红。
安然极力忽视胸口的异样,弯腰穿好鞋走了出去。
“哎呦,安公公您这是去哪啊?”
大太监正奉命来送晚膳,他见状着急忙慌地侧身拦了一下,还不断给一旁的宫人使眼色。
安然不知所措道:“我、我想找殿下……”
大太监面色为难,“殿下正在和齐国公议事,您现在去可不太合适。”
齐国公与太子的生母,也就是红颜薄命的先皇后,在早年间颇有渊源,称得上是故交知己。
现今,齐国公是太子背后最重要的一脉势力,而太子殿下待齐国公也格外敬重。
安然垂着小脑袋抿了一下唇,他知道大太监在好心明示让他回避。
可实际上,安然就算被太子沈聿抱到腿上听那些正事,他也听不懂,哪怕侥幸懂了——
也根本记不住。
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小猫,莫名有些气馁地扒拉着衣袖。
但他虽然知晓的不多,却能感觉齐国公对自己很是不喜,每次都没有好脸色。
至于原因,安然也是无意中得知的。
有一回,隔着老远,安然不小心撞见齐国公在和太子殿下谈话。
他无意间听到一两句齐国公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声。
好似说着什么“荒谬至极”、“太子妃”,“过于儿戏”……
最后他隐约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安然吓一激灵,后来有宫人经过,他也不敢久待,没有听清楚具体的内容。
险些吓得炸毛的胆小猫猫躲在角落,冥思苦想了好久,得出了结论:
齐国公应该是担心将来的太子妃入住东宫,发现了太子还养着他这样一个娈宠,会心生嫌隙。
所以齐国公才不待见自己。
安然攥着袖口,识趣地小声道:“那我可以在门外等着吗?”
大太监一愣,没想到这位主这么执着,他口风立马又是一变。
“那莫约是够呛,小的按殿下的意思赶忙往这儿送膳的时候,恰巧瞧见准备好的步辇。”
“估计这会,太子殿下已经摆驾保和殿赴宴了。”
其他事大太监不便多提,局势已经偏离殿下原本的预想,今夜恐怕是事端多生。
极有可能皇宫内要变天了……
大太监又隐晦地说了一句,今个儿不宜四处走动。
安然却会错了意,以为是太子殿下不想见他,才让大太监这么推三阻四。
说不定——
已经对他腻味了。
小猫委屈地眼眸泛红,尾巴蜷缩成一团,心头发闷。
但至少殿下没有发现他是太后派来的细作,否则他可能已经被扔进阴森恐怖的私牢里了。
安然咬唇想了想,试探性道:“我、我可以去宴会的侧殿候着吗?”
接着他耳根有些烧热,语焉不详道:“万一,殿下瘾症犯了,我离得近还能……”
侧殿一般都会腾出房间供醉酒或不适的宾客休息,而各位皇子的厢房则是固定的,都会提前派遣自己宫中的太监宫女守着。
大太监知道偏方的事,懂安然的意思。
再者他了解一些内情,今夜保不齐筵席之上,就有人故意使一些下作的手段,想让太子在圣上面前暴躁失态。
可半炷香前大太监还得殿下之令,留守东宫照看安然,此时他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按理说,让安公公去候着确实更稳妥一些。
犹豫片刻,大太监还是同意了,还帮着安排了好几个侍卫。
偏殿的厢房内。
大太监本来还陪着安然,后来一个宫人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前者脸色顿变,拂尘险些没拿稳。
大太监扭头嘱咐安然先不要出去,而后着急地随人匆匆离开。
安然不明所以,一不留神,室内就只余他一人。
而此时猫猫的小脑袋里正忙着想,要怎么重新在太子殿下那复宠。
安然私下没少红着漂亮的脸蛋,偷偷看香艳的话本,就是想学点宫人面带鄙夷说的‘狐媚子’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他捏着小手,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暂时没有其他太监侍卫进来。
安然白嫩的耳垂透红,羞耻地咬紧下唇,闭眼扯松了腰侧的衣带,领口也拉开了一点。
胸口还有些难以启齿的发涨感。
已经蓄、蓄了好多,里衣都润湿了……
应该够喝了吧-
忽然一门之隔的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以及战战兢兢的太监讨好的劝阻。
“王、王爷,那是给几位皇子准备的——”
镇南王霍越旁边的部下一身酒气,显然喝醉了,他满脸凶相道:“怎么,我们王爷就用不得,你少废话,别挡道!”
霍越浓眉紧皱,额角沁出汗珠,深邃而具有攻击性的眉眼布满凌厉的寒霜,小麦色的手臂青筋虬结。
浑身像有一团火在烧,燥热得厉害。
不用想,就是之前饮下的酒水掺了东西。
加上老皇帝徒然颁布废黜储君的诏令,镇南王不知道这个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下不耐极了。
但霍越此次入京无意招惹事端,遂借故离席,想找一处地方休整。
霍越太阳穴跳动,觉得耳边说话声嗡嗡的,聒噪得让人心烦。
他径直推门而入,把部下和宫仆都关在了外面。
却没想一转身,难以言喻的甜腻香气混着浅淡勾人的奶味撞了满怀。
软乎乎的,似乎还在不安的轻颤。
仰起的潮红脸蛋漂亮得过分,看上去怯生生的,好像稍微欺负一下,就会被轻易弄哭,呜咽着掉眼泪。
衣衫松散凌乱,甚至还能看见颤颤巍巍的粉嫩,带着可疑暧昧的红肿,零星溢出几滴让人口干舌燥的乳白色,分明像是在蓄意的引诱。
“——谁指使你来的?”
霍越意识有些混沌,深色肃穆的眸底划过躁动,低沉的声音夹杂一丝哑意。
他强势地攥着纤细的手腕,错过了安然受惊错愕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不要等我,我更新真的时间不定啊啊啊,三次元忙的话也不会上jj,建议养肥(头顶锅盖,滑跪)
补一句,不会坑的,诸位攻怎么沦陷都想好了,嘿嘿,没关系会一个一个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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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看上去比凶神恶煞的土匪还危险。
锐利的目光带着寒气, 粗粝的大掌几乎把安然白嫩的手腕都捏红了。
“我……”安然吓得小腿肚不住颤抖,本就迟钝的脑袋发懵,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手腕又疼得他眼眶泛红, 软绵的嗓音都染上委屈无措的哭腔。
什、什么指使?
他以为是殿下进来了, 才凑过来的……
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的安然泪眼婆娑, 磕磕巴巴的,在霍越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
男人英气的眉头紧皱, 躯体异样的燥热中蔓延着一种形同麻痹的无力,头晕目眩得厉害,甚至出现了耳鸣。
偏偏软乎乎的奶味甜香还一个劲儿往鼻间钻。
霍越孤狼般凌厉的眼眸微眯, 心神混沌而身形稍显不稳。
他强压异样, 沉声警告道:“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然而下一刻,话音未落。
又高又重的男人像突然失去意识, 直直朝安然压了上来, 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
常年被娇养在东宫的小猫, 力气和他的胆子一样小,根本支撑不住, 踉跄两下就被男人扑到在地。
还好身后的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但安然还是摔得有些疼, 倒吸一口凉气。
“……嘶唔——呜?!”
徒然感受到胸口划过的热意, 以及喷洒在肌肤上的炽热气息, 安然羞耻般小声惊呼,耳郭红得惊人。
在霍越残存的模糊意识中,唇畔擦过什么怯生生颤动的柔软, 本能地抿到了一丝陌生的甜意。
可惜强撑着眼皮也看不真切,男人眉头紧锁,尚未能细想便坠入了黑暗。
此时,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大太监慌乱尖细的声音,呼吸有些急促,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安、安公公,赶紧跟小的走!”
安然这才如梦初醒,脸蛋仍然红得发烫,小手连忙吃力地把山一样重的男人推开。
等拉开距离后,安然小口喘着气,发丝都被蹭乱了。
赶在大太监推门进来前,安然手忙脚乱合拢了被弄皱的衣衫,鼻尖冒着细汗,生怕让太子知道他被别的男人轻薄了。
如果被知道了,别说复宠了——
他可能会被彻底厌弃。
毕竟在话本里面,连寻常的富商家少爷都没办法忍受包养的小倌和其他男人举止亲密,更别说堂堂太子殿下了。
安然圆眸微微泛红,壮着胆子迎了上去,故意用身形挡住了地上的男人。
“发、发生了什么?”
“哎呦,宴厅已经乱作一团了,太子殿……”大太监说到这几个字,猛然表情奇怪地噤了声,他转而催促道:“您先别问了,随小的走吧。”
即使筵席上的事分去了殿下大半的心神,但大太监还是因私自带安然出了东宫,苦着脸领了一顿责罚,现在主子面色不善管他要人。
大太监过于着急,没有察觉被安然遮挡的镇南王,匆匆就带着人往轿撵的方向走。
临迈过门槛,刚舒了一口气的安然不经意瞅见两个酒蒙子,醉得一塌糊涂,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朱漆宫柱旁,穿着和那个很凶的陌生男人类似的服饰。
他们腰间古朴的弯刀和佩剑泛着冷意,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满是见过血的煞气。
安然打了一个哆嗦,忙不迭低头加快了脚步-
保和殿内,筵席上推杯换盏的热络氛围全无。
圣上早已携着新后怒然离席,几个宫人战战兢兢地收拾残局,跪地擦拭着台阶,上面大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少言官还在义愤填膺地抨击前太子,纷纷道如此暴戾,恐怕五石散的毒性已深入其骨髓,才敢在御前拔剑杀人。
而其余皇子则在隐蔽地煽风点火,自从废黜储君的圣旨宣读后,他们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算盘珠子打得劈里啪啦。
更别说方才宴会接近尾声时,他们那个仗着是嫡长子,遂目中无人的皇兄毫无征兆地起身,脸色阴蛰暴躁。
竟抽出旁边侍卫的利剑,径直把斟酒的太监刺死,后者听说还是新晋皇后的心腹。
就此,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定,废太子沈聿不仅失去了帝心,被勒令外派至边陲荒地,还把刚成为六宫之主的李氏得罪了。
这样一来,几近难以翻身。
一部分原先站队沈聿的大臣不禁动摇,但见丞相稳如泰山,没有接旁人的橄榄枝,他们又踌躇起来,担心有什么内情。
殿中不起眼的角落,温予白长睫微动,轻咳了几声,苍白清俊的脸庞并未因烧得旺的地龙而红润。
他侧身问道:“信纸递出去了?”
存着几分机灵的丫鬟道:“刚刚就交给那位公公了,顺带塞了些银两。”
她又补了一句:“太子……奴婢是说现在的大皇子,估计在瘾症稳定后,很快就会遣人回复。”
温予白未置可否,他并不认为干净利落的挥剑能在毒瘾驱使下完成。
适才殿下神智分明是清醒的,不过何时召见他就未可知了。
丫鬟顿了顿,耐不住好奇地调转话头:“公子,真的有人在镇南王酒中下药呀?”
温予白微微颔首,轻声道:“莫要声张。”
半柱香之前,废太子的诏书一出,镇南王就早早离座了,细看神情还有些不对,温予白起了探究的心思。
加上一直未在宴会上找见和“安然”的特征对得上的小太监,他便对镇南王的一举一动格外留意。
温予白低声嘱咐了丫鬟几句,本想暗中跟上去瞧瞧,却恰巧和撤去镇南王席位上食案的宫人擦肩而过。
他久病成医,精通药理,且嗅觉比常人敏锐,闻到了酒杯中不应出现的气味——
催情的药物,可能还勾兑了起麻痹作用的迷药。
同时,温予白瞥见不远处户部侍郎频频抬头张望,举止有异,他联想到上一世对方在宴会后骤然无故被革职,心下有了猜测。
户部侍郎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往上爬全靠不入流的手段,将嫡女庶子往高官贵族的床上送都是常有的事。
这一回,大概想富贵险中求,盯上了镇南王这尊大佛。
镇南王随行的精锐就驻扎在京都的郊外,哪怕圣上不满此举,也心存忌惮未捅破窗户纸,亦不敢冒险动镇南王,户部侍郎倒是胆大包天……
前世这件事理应被圣上知晓了,估计嫌丢人便未公开,革去其职务也算给了镇南王一个交代。
他心里明了,今夜不宜跟着镇南王,否则易于卷入无关的事端。
当时温予白默然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折返,回到了角落里的席座。
由此他留在了保和殿,才看见了后续废太子沈聿拔剑杀人的一幕-
宫道上刮起了寒风,提灯明灭不定。
领路的大太监兜着手,忧心忡忡地催促,周遭还有不少侍卫。
后面的安然冷得缩着脖子,白皙的指尖冻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却在靠近华贵的轿撵的那一瞬,被一双大手径直拦腰搂了上去。
——!
安然蓦然瞪圆眼眸,不小心还笨拙地咬了一下唇瓣。
一晃眼,他已经被抱进了体温过高的宽厚怀抱中,深沉的龙涎香中却混着浓郁的酒味,掩盖了一丝微淡的血腥气。
男人下颌抵在安然香软的颈窝,无言地埋首深吸了一口。
肌肤相贴,有点烫人。
“殿、殿下……”怀里局促不安的小猫颤了一下。
想了想以为是瘾症犯了,他白嫩的耳垂带着羞意泛红,瞄了眼轿撵层层垂下晃动的帘帐。
还能听见随轿宫人们的脚步声,安然犹豫不决地捏着衣带。
下一秒,苦恼纠结的猫猫被强势地拢进了暖和氅衣里,小小一团像窝在男人怀中似的,而落在柔软腰肢上的力道却加大了几分。
沈聿并未抬首,嗓音低沉而喑哑,冷不丁问了一句。
“上次新衣的图纸样式如何?”
男人的鼻息惹安然颈窝有些痒,耳根染上粉意,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为自己做新衣的事。
安然:“……很、很好。”
就是有点奇怪。
怎么会用那么喜庆的红色绸缎,而且太过华丽繁复了,听说织造司赶工出来也还需要数月。
接着,不明所以的安然听见殿下如同许诺般道:“将来,孤会予你更好的。”
话刚出口,习惯性的自称让沈聿顿了顿,唇畔带上一抹嘲讽的嗤笑,转眼却漠然隐去。
男人再度埋首,深嗅一口裹挟着奶味的甜香,像是想把乖顺得招人的小狸奴揉进血肉里。
“也许,的确需缓上一缓,齐国公也还未同意——”
安然听得云里雾里。
方才被一路冷风刮得红扑扑的脸蛋有些回暖,他轻抿唇瓣,心里却惦记着要怎样主动一点。
猫猫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又听多了东宫的闲言碎语,他拿不准现在殿下是不是重新对自己起了兴致。
但又为什么不喝、喝……
明明多得快要往外溢了。
小猫羞耻又无措地耸拉着耳朵,没由来地直泛委屈。
经历过短暂的天人交战,安然鼓起勇气想拉开衣襟。
细白的小手刚一动,就被覆上来的手掌扣住了,沈聿深邃的眼眸倏然暗了几分,喉结上下一动,哑声道:“别闹。”
他是有些许犯病的迹象,但对神智影响不大。
况且他养大的小狸奴那么娇气,一掀开衣衫若是受凉了,就免不了恹恹地病上一阵子,小模样看着惹人心怜,到时候喝点发苦的汤药,都会红着眼眶哭鼻子。
一如初到东宫不久,发低烧的小猫难受得掉眼泪,细声委屈地哼唧,寻求安慰般直往他怀里钻。
漂亮白嫩的脸蛋还有些小奶膘,软乎乎的,带着泪痕哭累了,就迷迷糊糊靠在他胸膛,不时会可怜地抽噎几下。
当时沈聿年岁不大,全然不顾宫人的阻拦,抱着染了风寒的小猫不撒手,亲力亲为地喂粥照顾,隐秘贪恋着被脆弱的小狸奴依赖的感觉。
沈聿思绪飘远,没看见怀中安然小手攥着衣襟,眼眶愣愣地红了一圈。
圆眸弥漫起雾气的小猫明显是误会了,以为殿下已经腻烦了,可能同他说的话也是随意的逗弄。
安然心底充满了慌乱不安。
于是在回到东宫后,安然没注意宫仆都反常地在收拾各类东西,他委屈地绷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宫主殿之中。
大太监应下一些筹备出京的事宜,摸不清殿下的喜怒,接着试探性问道:“丞相府的二公子递信求见,殿下您……”
沈聿暗色袖袍中玉质扳指转动,步子略微顿了一下,沉声道:“让他在偏殿候着。”
语罢,朝屏风后走去,印入眼帘的一幕却香艳至极。
床榻之上,安然漂亮的脸蛋晕开醉人的酡红,鸦羽般的睫毛颤动,里衣单薄而凌乱,他强忍着恼人的羞意,细白的手指哆嗦地捧着小奶包。
似乎因紧张而太用力,白嫩的软肉陷入指缝,丰沛的奶香四溢,汁水甚至濡湿了布料,顺着羞耻得发抖的腰肢滑落。
青涩而笨拙的勾人。
沈聿呼吸猛然一窒——
作者有话说:沈吸猫重度成瘾患者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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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夜色愈深, 已至亥时,寒风凛冽。
东宫偏殿内。
大太监的拂尘抖了抖,略带尬尴地堆笑着, 支使宫人给温予白又添了盅热茶。
“殿下应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二公子您先喝茶暖下身子, 待小的去瞧瞧。”
温予白眉目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淡然疏离,唇瓣色泽偏浅, 透着一股冷然羸弱的病态。
他嗓音清越,道:“有劳了。”
“二公子客气了。”
在大太监离开后,余下的宫人仍旧忙碌着将物品归置于行箧之中, 只因奉圣旨之意, 前往冀州封地的行程在即。
忽然,伴随着几道重物坠地声, 边上宫人未安放好的一堆卷轴接连滚落。
其中一轴画作恰巧完整地舒展开, 堪堪停在温予白脚边。
旁边的丫鬟率先‘咦’了一声, 好奇地瞧向那幅我见犹怜的美人图,随后温予白亦抬眸瞥了一眼。
画中, 美人潮红的脸蛋漂亮得过分,迷离的眼眸似委屈般瞪圆, 像是醉得晕乎乎的。
衣衫领口松散, 泛着粉意的颈侧是极具占有欲的惹眼吻痕, 黑软的发丝随意披散开来,娇小的身躯猫儿一样窝在榻椅之上。
如同山岚雾气间的昳丽精怪,透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以及几分难以言喻的诱人涩气。
丫鬟直接看得愣神,宫人们正一边低声告罪,一边手忙脚乱地捡拾散落的卷轴。
温予白清俊的眉眼微敛, 视线顿了一下。
在宫人着急地卷收这副画时,温予白注意到装裱的绢纸有些磨损痕迹,应当是时常被人拿出来把玩观赏所致,而右下方作画落款处的印记——
竟是殿下沈聿的私章。
皇子自小皆要习君子六艺,会工笔描摹,并不奇怪。
可画中之人,哪怕在上一世记忆中,温予白也无半点印象。
回过神的丫鬟表情兴冲冲的,一扭头见二公子垂眸思忖,她便将夸赞美人图的话悻悻地咽了回去。
半刻钟后。
偏殿的门才传来响动,大太监和侍从紧跟其后。
沈聿偏向异族深邃的五官在烛光映照下更加立体。
向来具有威迫感的戾气褪去几分,随性地披着暗色裘衣,浑身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
温予白随众人一同行礼,在起身时嗅了淡淡而香甜的奶味,只是消散得太快,像是一瞬间的错觉。
同时吹进来的寒风,让温予白掩唇轻咳几声。
他收敛思绪,向殿下提起了正事-
寝殿内。
安然额间碎发凌乱,精致的脸蛋热度居高不下,眼尾带着明显的湿痕。
他瘫软在榻上小口喘息着,委屈得眼眶和鼻尖通红,布满咬痕指印的白嫩身子还在轻颤,似乎被一次性欺负狠了。
怎、怎么能用牙齿磨那儿……都说了已经没有奶水了。
可当时安然哭得可怜极了,口齿不清地胡乱求饶,眸底充斥着骇人侵占欲的男人充耳不闻,又凶又重,甚至大掌狎昵轻拢,羞人地掂量一下,哑声道:“撒谎。”
安然羞恼得快晕过去了,眸底氤氲着雾气,他没有说谎,这、这里明明是被男人故意玩大了的呜呜……
受不住而啜泣的安然有些后悔招惹殿下了。
要不是大太监徒然在门外出声禀报,让沈聿不得不暂时离开,泪眼汪汪的小猫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安然枕在软垫上缓了好一会,蓦然想到了什么,小脸浮现顿时紧张的神色,他强忍着不适起身穿鞋。
他差点忘了,三更天要悄悄溜出去和李嬷嬷碰头。
前门有带刀侍卫把守,不太可能光明正大出去,安然犹豫地瞄向了一侧的雕花窗。
他刚一靠近,意外听见几个太监围在墙角,小声地说闲话。
“你们说,太子殿——”
另一个人赶忙打断,“还不改口,等着触殿下的霉头吗?”
那人讪讪道:“这不废储的圣旨突然就下了,还没习惯嘛。”
“说点有用的,冀州那地儿怎么样,明日可就要随殿下启程了。”
……
后面几句安然听了个囫囵,他愣愣立在原地,半天没都反应,满脑袋都是‘废储’两个字。
紧接着,胆小怕事的猫猫心虚到炸毛,慌乱得不行。
因为他不清楚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难道自己不小心向太后那边传递了什么重要情报,稀里糊涂害了殿下?
安然越想越心慌,都快没出息地吓哭了,他迫切地想去探探李嬷嬷的口风。
扒拉着另一侧的窗沿时,安然细白的手指吃力地发抖,好不容易借着矮凳攀了上去,鼻尖都沁出了细汗。
就在他艰难地翻越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惊得安然脚一滑,向外摔了下去。
“二公子,您饶着这边往东走,会有人在宫门口接应——哎呦,安公公?!”
大太监前一句嘱咐还没收尾,就见安然从侧边摔下来,差点把丞相府病弱的温公子一并带倒。
幸好后者用了巧劲儿,伸手将安然扶住了。
大太监心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小祖宗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没法向殿下交代。
边上提着灯笼的丫鬟同样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正揪着自家公子衣袖,惊魂未定的人,她诧异地脱口而出:“是画里面的那个……”
温予白自然也认出来了,修长的身姿一顿。
而后察觉对方没有松手,素来不喜与人接触的温予白眉心微拧。
鼻间却清晰闻到一股掺着奶味的甜香,不同于他熟悉的凌冽木质熏香,似乎轻而易举便能勾得人心痒痒。
少年仰起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漂亮的圆眸泛红闪烁泪光,紧咬的唇瓣有些发白。
温予白发现对方仍在发抖,也许是吓坏了。
他稍一低头,视线不经意间下落,倏尔疾速移开,耳根悄然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你——”
温予白嗓音清冷有些不自在,一字刚出口立马被一道隐隐带着怒意的威严男声打断。
“谁允许你靠他这么近的?”
沈聿脸色暴躁阴沉,周身气压低得可怕,径直上前专断地抱起了呆愣的小猫。
温予白拉开距离,不卑不亢地行礼,“臣无意冒犯。”
丫鬟也感觉到气氛不对,行礼之后头都不敢抬。
在场的人只要不傻,都能瞧出这少年与殿下的关系。
温予白的才谋能堪大用,大太监怕主子与他失了和气,连忙附和道:“殿下,二公子确实是为了扶住安公公,哪能想安公公会从窗户摔出来呀。”
此话一出,特别是后半句让回神的安然心头一紧,担心殿下追究他翻窗的原由。
思及在这个关头被发现是细作的下场,安然浑身发冷。
他无措地扯了一下男人胸膛的衣襟,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软声转移话题,道:“脚、脚崴了。”
安然没说谎,摔下来时他鞋蹭掉了,脚踝也可能扭伤了,疼得冒冷汗,所以刚才一直没站稳。
沈聿神情一变,顾不上其他,男人谨慎地调整了抱人的动作,快步朝殿内走去。
而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少年单薄的身躯因畏惧而战栗,瑟缩着一动不敢动,隔了一会才红着眼眸对殿下低声说了什么。
听不大清楚内容,但隐约像带着可怜微弱的哭腔。
随后强势暴躁的殿下直接将人带走了。
温予白眉头蹙起,脑海里莫名闪过刚刚低头瞧见的一幕。
少年领口被拉开了些许,接触冷风而颤巍的粉嫩,似乎还有点红肿。
白嫩娇气的皮肉上更是布满了淫靡的齿印吻痕,连圆润的肩头都未放过,像被急于释放粘稠欲念的男人肆意凌虐过一般。
几乎可以想象,香软漂亮的少年被高大的男人抱起狠狠颠弄,无助地喘息着,受不住地颤抖求饶,却被欺负得更狠,只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纤细的小腿直打哆嗦的场景。
所以少年笨拙地冒险翻窗是企图逃离这儿?
等等——
‘安公公’这个称呼。
温予白骤然冒出个念头,侧身试探着问大太监那个少年的名字。
“姓安,单字一个然。”大太监正愁着别的事,只当温予白想打探点消息,他继续向前领着路,随口补充道:“小的能说的只有这些,关于安公公,您还是少打听为妙。”
温予白步履微顿,心中的猜想被证实。
他联想到前世,怯懦的小太监突然反水背叛,后又妄图爬上镇南王的床。
似乎在背弃殿下之后,也仍下意识在用身体寻求庇佑,可能是已经习惯了……
温予白浅淡的眸底浮现几分复杂。
同时他未遗忘上一世记忆中的蹊跷,‘安然’的样貌如何都看不清,甚至声音都是模糊的-
次日,京都驿舍的厢房内。
镇南王手下中就属尹伟的年纪最小,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口无遮拦道:“王爷,昨夜投怀送抱的是不是个美人啊?”
闻言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霍越太阳穴突突直跳,被下药昏睡至后半夜才清醒,可不是什么让人乐意回想的经历。
而老皇帝一早就查明原委,在镇南王把泛着寒光的弯刀架在始作俑者脖子上之前,避免事情闹大了不好看,先一步惩处了户部侍郎,后者被拖出去前还在哭嚎狡辩,求着圣上开恩。
霍越对此类人最为厌恶,方才回驿舍路上脸色都未缓和。
尹伟可没什么眼力见,继续在那兴奋地絮叨,“那老匹夫都不怕死地下药了,估计送的也是顶好看的美人,对吧王爷?”
镇南王依旧未接话,事实上他昨夜走错了房间,误闯进了废太子的地盘。
户部侍郎送的什么人他不知道,但霍越冷不丁想起了撞进怀中的奶味软香。
泫然欲泪的漂亮脸蛋,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随便说两句重话,就吓得站立不稳,像被利齿衔住后颈的幼兽,胆小极了。
分明被人误会了,却连一句解释都憋不出来,只知道闷声委屈地掉眼泪,精致的鼻尖都哭红了。
忽而,霍越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坚毅俊美的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解。
他记得意识混沌的前一刻,蹭到了温热的细腻肌肤,以及怯生生的粉嫩,甚至还尝到了泛着甜意的乳汁。
镇南王不热衷男女之事,本就对这方面所知甚少,京都盛行的男风他更是闻所未闻。
霍越下意识认为安然是生养过,故而有奶水的女子。
只是镇南王印象中如今的废太子并无妻妾,更别说子嗣了,那安然原先在东宫是什么身份?
那么胆小爱哭,又容易被吓唬,偏偏长相漂亮得惹眼,在人心险恶的皇宫还不被活吞吃了。
想到对方轻咬唇瓣,熟练往男人怀里钻的动作,霍越莫名心底烦躁,猜想安然多半和废太子牵扯不清。
可能呜咽着被男人吃干抹净,夜夜被发狠地欺负,甚至有了身孕也没拿到名分,还要噙泪颤抖着任人亵玩。
自说自话的尹伟被叔父踹了一脚,才看见镇南王脸色不知何时沉了几分。
他以为是自己惹王爷不快了,连忙话头一转道:“咱们是过了晌午就出城吗?”
因户部侍郎这破事,今早镇南王索性请辞,加上他此次入京本就是走个过场,皇帝也没拦着。
一旁的负责此事的客卿答道:“差不多,只要和大皇子的车队错开即可。”
当众被褫夺太子头衔,后又被迫前往偏僻的封地,估计大皇子沈聿心里火气正旺,且对方暴戾恣睢的名头在外,客卿觉得他们还是避开一些为好。
“不用特意错开,”霍越放下擦拭匕首的抹布,突然沉声道:“前往冀州的路线有一大半和我们是重合的。”
言外之意,很难不打个照面,也就无需费那个心思。
镇南王的部下多是驰骋沙场的老将,一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霍越说什么就是什么,客卿见状也未多言——
作者有话说:进入倒计时:边塞糙汉霍某被哭唧唧的小美人骗得团团转
——
避个雷,霍越会误把安然当作女子一段时间,期间安然宝宝也会为了活命死捂马甲,但最后霍越发现不对后接受良好!(ps:毕竟这可是香香软软的老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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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0……
京都城门口附近比往日热闹, 长长的车队占据了主路,周遭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好奇观望。
适时,临街的酒楼内。
“今个儿出了太阳, 是比前几日暖和了, 但公子还是要仔细些身子呀。”
丫鬟嘴里小声嘀咕着, 把碳火盆往自家主子的方向挪了挪。
身着鹤氅的温予白眉头轻蹙,清俊淡雅的脸庞愈发苍白, 他带着气音轻咳了几声。
丫鬟见状慌忙递过来一盏热茶,温予白又咳了几下,才抬手接过茶盏, 他淡色的薄唇轻抿一口, 压下了喉咙受寒所致的痒意。
杯口热气朦胧,温予白眸底情绪不明, 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下方的街道。
确切的说, 是街道车队中一辆行驶的华贵马车上。
恰逢此时, 楼下车厢的帘布从里面被一双白皙的小手揭开了-
扭伤的脚踝正在上药,安然疼得额角沁出薄汗, 小脸红扑扑的,手不自觉紧张地扒拉开了车厢帘布。
吹进来的冷风让他一激灵, 漂亮的半张脸蛋顺势缩进了毛茸茸的柔软围脖中, 还像一只胆怯的猫猫抖着耳朵, 无意识地蹭了几下围脖。
看上去莫名委屈又娇气。
惹得人心痒痒。
简直令人想拎起茫然无措眨眼的小猫,捞过来埋首柔软温热的小肚子,贪婪地猛吸一口甜香。
旁边的沈聿眸色深沉, 握着安然脚踝的大手没注意加重了几分力道,安然顿时不适地眼眶泛红,“殿下……”
略微带鼻音的颤音软乎乎的。
像极了小猫发出的微弱哼唧声, 可怜得不行。
沈聿喉结上下一动。
男人卸去了手上的力道,低沉的嗓音哑得过分,轻哄道:“过来,揉一揉便舒服了。”
——揉、揉什么?
安然呆呆地抬头,没反应过来,而后白嫩的脸颊忽然染上了羞耻的薄粉。
昨晚殿下把他抱在怀里,还沾着药膏的大掌就从小腿肚揉到了大腿根,安然耳根烫意惊人,咬紧唇瓣不敢吭声,谁想殿下另一只手甚至更过分……
男人的大手摸惯了弓弩剑柄,覆满了刺挠的薄茧,居、居然下流地拢着颤颤巍巍的小奶包,恶劣地又揉又弄——
粗重低沉的呼吸裹挟着戏谑之言,张口便是要给小狸奴下奶,当时脸皮薄的安然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被欺负得哭出了声。
昨夜几乎被男人慌忙哄了两个时辰,委屈巴巴的小猫才停下掉眼泪的动作,闷头窝在沈聿怀里抽噎。
但显然,此刻车厢里的男人故态复萌。
沈聿不仅想搂着吸猫,他瞥见安然瞪圆双眸,羞得潮红的漂亮脸蛋,看上去好欺负得不行,男人还有些牙尖发痒。
不再等小狸奴主动挪过来,男人索性强势地欺身而上。
“殿下,快过城门——”探头进车厢准备汇报的侍卫,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整个人愣住了。
车厢内暗香浮动,被殿下架在宽肩的纤细小腿,软玉般白嫩得晃眼,印着暧昧不清的红痕,似乎被利齿来回舐咬过。
看不清的娇小身影似乎害怕极了,小腿肚颤个不停,隐约还能听见委屈的啜泣声。
勾人得不行。
直到一道冰冷危险的视线落在侍卫身上,他才猛然回神,战战兢兢地让殿下恕罪。
沈聿深邃的眉宇充斥着暴躁的怒意:“滚!”
侍卫冷汗直冒:“……是。”
感觉到怀里的小狸奴也跟着一哆嗦,沈聿放缓了神情,俯身又低哄了几句。
与此同时,酒楼内。
温予白眼睫微敛,手中莹白的茶盏早已失去热度,泡得发软的茶叶沉入杯底。
他一言不发,静默地目送车队消失在城门口。
边上的丫鬟欲言又止,她刚才也顺着主子的视线看见了废太子的马车,以及掀起一个边角的车厢帘布。
似乎是昨日的美人探出的素白小手。
可随着车厢的骤然摇动,小手又无助在虚空抓握一下,像是无声而揪心的求救,却在下一刻,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残忍地禁锢住了。
再然后,车厢的帘布便严丝合缝地阖上了。
丫鬟面带不忍,无法想象娇弱的小美人会遭到那暴戾的废太子怎般欺辱。
她瞄了一眼自家公子淡漠无波的神色,有些摸不准主子的想法。
温予白徒然开口道:“近日多留意府上接到的文书。”
丫鬟反应了一下,立马明白了主子是在等辞官书的批复,她还未应声,温予白又补充了一句。
“若是迟迟未收到,记得带些赏钱托人去翰林院催一催。”
事实上,温予白作为相府次子,自小展露的才学惊人,当时可谓名满京都,及冠后圣上便下旨赐其翰林院内一官职。
可惜病体拖累,温予白愈来愈少在府外露面,逐渐淡出了世人视野,翰林院那一闲职他亦未去几次。
但温予白总归是一京官,不得擅自离京,更别提是随沈聿去冀州了,遂才递了辞呈。
丫鬟顿了顿才点头称是。
可她一细想觉得有些奇怪。
主子今早分明说了,废太子前往封地后休整也会花不少时日,故而无须着急启程跟去冀州,自然对辞呈的批复也不着急。
怎么主子现在突然催起来了……-
城门外的官道上。
素来披铠飞驰的铁骑不耐地哧着鼻息,却被牢靠的缰绳牵制,不得已缓慢地迈动马蹄。
镇南王的部下面面相觑,尹伟单手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王爷,咱们走这么慢干什么?”
霍越未正面回答,反倒利落地勒马侧身,沉声下令:“原地休息。”
尹伟诧异地‘啊’了一声,这还没走出几里地呢,怎么就休息了?
一旁善于出谋划策的客卿心下了然,却看破不说破。
镇南王同他复盘夜宴之事,曾复述过那晚真实的经过,当时客卿就觉得王爷说起那位疑似废太子的侍妾时,神情罕见地不自然。
加之,今日启程镇南王又问了三次废太子车队的方位,客卿再傻也瞧出不对了。
细究之下,客卿咂摸出别的意味。
——王爷莫不是看上了那废太子房中的人?
客卿心头不禁唏嘘。
他也没想到王爷常年铁树不开花,结果一开窍就觊觎上了有夫之妇。
此刻,霍越并未下马,手握紧着缰绳,心头仍然存了几分不明的烦躁。
徒然似察觉到什么,他神情稍变,显露一股狠劲的狭长双眸微眯,望向不远处传来激烈打斗声响的密林-
车厢内,安然害怕地蜷缩在软垫边,尽量想减少存在感。
他眼眶和鼻尖通红,唇瓣颤抖张合想唤‘殿下’,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安然已经被外面刀光剑影的动静吓蒙了。
更别提伴随刺耳的惨叫声,空气中还弥漫着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安然哆嗦着捂住耳朵,小脸煞白。
方才刚出城一会,大太监就急忙过来向沈聿通传了什么事,后者顿时脸色不虞。
当时安然听了一个囫囵,好似是有人在城外长亭,想要求见殿下。
沈聿面色不好地思忖片刻,嘱咐安然乖乖待在马车上,便离开了车厢。
可沈聿前脚带着大太监刚一走,人数众多的蒙面刺客就包围了车队,亮出锋利的刀刃与侍卫厮杀在一起。
局面顷刻乱成一团。
一向被娇养的猫猫没胆子出去,快被吓哭了,只能慌张地躲在马车里。
这时,疾驰而来的密集马蹄声,气势如虹般冲了过来,似乎是又来了一波人,刀剑缠斗声响混着哀嚎声,愈发令人胆寒。
安然的小手抖得不成样子,以为是刺客的增援到了。
好巧不巧下一刻,马车的侧面挡板被利刃生生刺了进来。
安然受惊般攥紧袖口,咬紧发白的唇瓣,都快抖成筛子了也不敢叫出声。
可外面的刺客显然想屠杀整个车队的人,因马车正面有侍卫抵死守着,那沾着血迹的刀刃抽回后,再度朝车厢的另一个方向刺了进去。
安然吓得呼吸停了一瞬。
忽而隐约传来一道痛嚎声,以及重物倒地的动静,泛着寒光的刀刃跟着卡在了木板间,再也未挪动分毫。
接着马车的门帘被人一把掀了起来,对方逆着光看不清面容,身材高大精壮,肤色较深的手背青筋浮现。
而神经紧绷的安然瞅见男人腰间凶煞的古朴弯刀,直接就吓晕了过去,以为是刺客杀进来了。
意识模糊前,安然好似听见松了一口的肃穆男声。
“原来你在这儿——”-
镇南王的部下都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袭击废太子车队的刺客。
收拾完残局的尹伟一回头,看见王爷动作生疏而僵硬地抱着一个——
小美人?
他眼睛‘腾’一下就瞪大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怀疑自己眼花了。
不过震惊的不止尹伟一个人,其余部下也一副认为自己没睡醒的表情。
话痨的尹伟顿时还结巴上了,“王、王爷,这……”
但等凑近一看,小美人精致的脸蛋漂亮得过分,双眸阖上显得睫毛更为纤长,还委屈地沾着泪珠,鼻尖红红的,仿佛被吓坏了刚哭过。
被高大的镇南王抱在怀里,莫名像被辽阔大漠中的危险头狼叼在嘴里的草食动物幼崽,小小一只的。
察觉到周围部下投向安然的目光,镇南王眉头紧皱,没来由的不舒服。
他脱下坎肩,披在怀中人身上,顺带往上拢了一下,刚好遮住了惹眼的漂亮脸蛋。
霍越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归队,准备继续前进。”
语罢,率先稳当地抱着人翻身上马。
一众部下这才回神,有所动作,而客卿面露纠结,他猜到那小美人就是王爷口中废太子的房中人。
客卿见王爷执意堂而皇之地带人走,他扫了一眼四周。
不少负伤的皇家侍卫似乎想阻拦,又碍于武力威慑,踌躇不定地死盯着他们。
客卿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废太子为何不在此处,但这下估计会得罪对方,本来他想着帮忙摆平刺客是好事一桩,结果王爷还把人抢走了。
——现今只能希望这小美人在废太子心中份量不重了。
不然应对狠厉的废太子的报复确实有些费事。
但客卿一偏头,就听见镇南王几个部下已经开始亢奋地猜测,或者说更像是在瞎编排,关于小美人和王爷的爱欲纠葛。
走在前方的霍越对后面的热闹一无所知。
他此刻背脊紧绷,动作细看有几分不自然,只因怀中的香软不断干扰着心神。
其实,霍越也未弄清楚自己为何想带走安然。
大概是晌午小憩须臾,梦里猫儿般扑进他怀里低泣呜咽的身影太过可怜。
白嫩的皮肉上皆是难以启齿的红痕,颤抖着啪嗒啪嗒掉眼泪,软乎乎的脸蛋哭得潮红,带着哭腔控诉着废太子的暴行。
而后望向霍越的湿润眼神中带着胆怯的希冀,扯着男人衣摆小心翼翼极了,本就软的嗓音撒娇般拖长,求着男人带他离开废太子。
甚至在霍越在梦中未给出回应的时候,小美人还强忍着羞耻,鼓起勇气,颤巍地掀开不知何时被濡湿的衣襟,磕磕巴巴道:“我、我奶水很多,可以给——”
这见不得人的交易还未说完,霍越便醒了,一时脸色古怪。
而在出城后,他又鬼使神差地留意起废太子车队的动向,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半炷香后,沈聿回到了车队驻扎的地方。
他双眸赤红骇人,全然是怒极攻心引起狂躁瘾症的迹象,衣袍中手指关节咔嚓作响,周身凛冽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侍卫仆从恐慌地跪着。
沈聿额间覆满冷汗,堪堪稳住一线理智。
他杀意四溢道:“再说一遍,谁带走了安然?”
“是、是镇南王,小的亲眼所见……”
回话的侍卫还未说完,一把利剑直刺而来,不过失了准头,猛嵌进了后方树身之中。
大太监惊慌失措道:“快!快按住殿下!叫随行大夫!殿下又犯病了!”
瘾症一上来,殿下可是神智全无啊,安公公还刚好被掳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
脑补+霸道的糙汉强制爱(X)
镇南王抢到了委曲求全的娇软媳妇(√)
ps:更新真的不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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