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系统你绑错人了[穿书]

    “还不急?”


    傅家老宅的年夜饭桌上,傅老爷子的拍桌声惊得碗碟都颤了颤。


    他瞪着傅屿,花白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我问你多少遍了,你次次都跟我打太极说不急!合着你们年轻人是皇帝不急,就我这把老骨头当太监在这儿瞎着急是吧?”


    傅父连忙起身给老爷子顺气,又给傅屿递了个眼色:“爸,您消消气,阿屿不是那意思。他这几年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上,您也是知道的。”转头又对傅屿沉声道,“阿屿,你现在已经稳稳坐住了傅氏掌权人的位置,公司上下运转得井井有条,业绩一年比一年好,是时候分点心思考虑个人的事了。你爷爷盼着重孙,盼了多少年了。”


    傅屿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渗进皮肤,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父亲的话。


    “盼?我看是盼不到了!”老爷子猛地推开傅父的手,语气里带着股恨铁不成钢的火气,“前两天乔老哥打电话来,话里话外都带着刺!问我‘你们傅家到底想不想娶我孙女?我家乔阳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追她的人能从街头排到巷尾,难不成还得硬攀着你们傅家不成?’你听听!这叫什么话!”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席间瞬间安静下来。谁都知道傅乔两家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一句玩笑定下的娃娃亲,在外人眼里是天作之合,可两个小辈迟迟没有动静,难免让老爷子觉得在老友面前落了面子。


    傅父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爸,乔叔叔也是着急了才说这话。您别往心里去。这古代成亲还讲究三媒六聘、上门定日子呢,哪能一蹴而就?”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不这样,他们俩要是实在不想马上结婚,先订婚也行啊。订了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慢慢挑个好日子办婚礼,您看这样稳妥不?”


    老爷子愣了愣坐下来琢磨了片刻,脸色稍缓:“嗯……你这话倒是在理。订婚!就先订婚!”他抬眼看向傅屿,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阿屿,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就好好准备着,礼服、戒指、订婚宴的流程,都给我上心。等我和你乔爷爷把日子定下来,你必须乖乖听话!这事没得商量!”


    傅屿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琥珀色的涟漪和他此刻的心境一样。他沉默着,没点头,也没摇头。


    窗外的烟花还在断断续续地炸开,一朵接一朵,照亮了他眼底深处那片连自己都未曾读懂的晦暗不明。


    ……


    春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红春联贴满了大街小巷,空气里飘着饭菜香和炮竹的硝烟味,大多数人都能卸下一年的疲惫,安安稳稳地守着家人享受假期。但对傅屿来说,似乎从未有过真正的停歇。


    大年初二的下午,傅家老宅的书房里,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得有些刺眼。视频会议的界面上,十几个小方框里是各部门负责人的脸,有人还穿着红色的毛衣,背景里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声,却依旧一丝不苟地汇报着工作。


    其中一个话筒亮着,市场部总监正对着PPT滔滔不绝:“傅总,这是我们筛选出的几家有意向合作的新能源公司,其中星光能源的固态电池技术专利最符合我们的战略布局,他们的研发团队带头人是前几年从硅谷回来的陈博士,在行业内口碑很高。只是他们的报价比我们的预算高出三个百分点,法务部已经在跟进合同细节,争取能把价格压到两个点以内。”


    傅屿靠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目光落在电脑上,心思却有些飘忽。昨天老爷子的话像根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和乔阳订婚。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那时候,他和她是学校里永远的第一第二,你追我赶,谁都不肯认输;后来几乎同时进入自家公司,一个从基层做起熟悉业务,一个直接空降管理层大刀阔斧改革,都带着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野心。外界媒体多次用“天造地设”“强强联手”来形容他们,连财经杂志的封面都登过两人并肩而立的照片,配文是“新时代商业联姻的范本”。


    但那是以前。


    那时的他,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非黑即白,非对即错。事业是唯一的坐标轴,成功是唯一的刻度,至于心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乔阳是很好,聪明、独立、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像一柄锋利的剑,能与他并肩劈开前路的荆棘,可他对她,只有棋逢对手的欣赏,没有半分想要靠近的悸动。


    以前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到了极限,难道真的要现在订婚宴上,一同接受别人的恭喜?


    明明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此刻却成了挥之不去的困扰。


    “傅总?傅总?您在听吗?”电脑里传来总监试探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傅屿回神,清了清嗓子,指尖的敲击声停了:“继续说,星光能源的专利排他期还有多久?”


    “还有一年半。”


    “让法务部加快进度,价格可以让步到两个半百分点,但必须要求专利共享,”他语气平静,条理清晰,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恍惚,“另外,让技术部做一份风险评估报告,我要知道他们的技术落地率到底有多少。”


    “好的傅总。”


    接下来的会议,他收敛了心神,专注地听着各部门的汇报,偶尔开口提出几个问题,精准地指出关键所在,让屏幕那头的负责人都暗自松了口气——这位年轻的总裁虽然看着冷淡,却总能一针见血,跟着他做事,累是真的累,却也踏实。


    会议结束后,傅屿合上电脑,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指腹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订婚……订婚!”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越皱越紧,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吞下去。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再次敲击在桌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带着点压抑的烦躁。


    他拿出手机,翻到乔阳的微信,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最终只发了一句:“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吧!”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盯着屏幕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回复。直到深夜,才忽然想起——乔家在瑞士有个新能源项目刚启动,乔阳昨天就飞过去了,那边正是白天,估计正忙着对接合作方,哪有功夫看手机。


    傅屿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也是,他和乔阳之间,似乎永远都绕不开“工作”二字。


    新年刚过,亲戚来往还没断,想必两家老爷子再着急,也不会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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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订婚日期。他重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语气简洁得像在发工作指令,也不管那边什么时候会看见:


    【老爷子们想让我们订婚。】


    放下手机没多久,口袋里的铃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那个他备注为“?”的号码。


    傅屿愣了愣,划开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急切:“傅总?是我,宋暖。小染之突然发烧了,烧得厉害,我打不到车,李阿姨他们回老家了……乔阳之前给了我你的号码,你、你现在有空吗?”


    背景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细碎又可怜,像小猫爪子在挠心。


    傅屿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他没让司机来,自己开了辆空间宽敞的黑色迈巴赫,车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路灯的光晕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却没心思留意,只踩着油门往云境澜庭赶。


    傅屿的车刚拐进云境澜庭的大门,就看见宋暖站在单元楼门口的路灯下。她裹着件过长的羽绒服,帽子被掀在脑后,额前的碎发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鼻尖和鬓角沁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怀里紧紧抱着小染之,小家伙的脑袋歪在她颈窝里,烧得通红的脸蛋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小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


    她脚边放着两个透明的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能看清有奶粉罐、尿不湿,还有几包湿巾和替换的小衣服,显然是匆忙间收拾的。


    车刚停稳,傅屿就推门下了车。宋暖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的瞬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盛满了焦灼,像困在原地的旅人终于望见了方向,快步迎上来,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哑:“傅总……麻烦你了,实在是找不到车,小区门口的出租车都没了,小染之他烧得越来越烫……”


    说话间,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掌心蹭过脸颊,反倒把汗渍抹得更明显了。


    “先上车。”傅屿打断她,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他侧身拉开后座车门,目光扫过她怀里的孩子,小家伙眉头皱成一团,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宋暖下意识地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弯腰想上车,又顾忌着脚边的袋子,动作顿时滞涩起来。


    傅屿没再多说,转身拎起脚边的两个袋子,顺手放在副驾驶座上——离后座近,她有需要能随时拿到。


    “快进去吧。”他退开半步,看着宋暖抱着孩子坐进后座。她刚坐稳就摸出怀里的体温计,凑到路灯下看了眼,眉头瞬间拧得更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嘴里低声念叨着:“怎么还在升……小染之乖,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声音里满是急虑,却没带半分哽咽,只有握着孩子小手的力道,紧得像是怕弄丢了什么。


    傅屿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宋暖正用手背反复试小染之的体温,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紧绷,下颌线绷得笔直,只有抱着孩子的手臂稳得很,哪怕心急如焚,动作里也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刚才还在心头盘旋的“订婚”二字,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慌乱冲散了,淡得几乎没了痕迹。车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他却只踩下油门,朝着最近的儿童医院驶去,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悄悄往上跳了两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