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委婉表示，会跟姜望柠商量，需要时间准备。傅小姐起身相送。


    临走时，姜望柠观察了这位傅小姐的样子。约20出头的年龄，面容精致，衣着鲜亮，身材高挑。眼神清澈，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难以想象，这么可爱的丽人怎么会随便说出逮捕这种狠话。她会不会经常利用父亲的职权，随意授意逮捕不合她心意的人员。


    墨莲和姜望柠一起走出别墅，坐回车里。


    “墨姨，咱们先说好。我是不会给她找的。寒冰昙花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本来之前偷偷摸摸挖几株，幸好没人追究，我才赚点小钱。这傅小姐一下子要100株，是在为难我!万一真给她找来，她翻脸不认人，钱财两空，人赃俱获，我就要吃牢饭。”姜望柠说。


    “你知道她是谁吗？”墨莲问。


    “她是铁幕局局长之女。进门前您介绍过的。”姜望柠说。


    “是的。铁幕局局长傅将军，老来得独女。对这位千金异常珍视，看见她后面的帅哥了吗？那是秦叙大人，都城第一执法者，傅将军专门派来保护她的宝贝女儿。”墨莲说。


    “切。这样的战斗人才，国之重器，竟然要被派来干这种低级活，傅小姐住在全国最安全的上城区里，最尊重的别墅区，她才不需要保护。简直是浪费安保资源。”姜望柠说。


    “这可不是低级活。你不知道有多少执法者排着队要给傅小姐鞍前马后呢。傅将军一开始派了几十个执法者手下，值班轮流为傅小姐做安保。傅小姐都不满意，直到秦叙大人来。傅小姐指名要秦叙大人安保。”墨莲说：“奇怪，今天你说话怎么拈酸带醋夹枪带棒的。难不成你也喜欢秦叙大人？喜欢他也不奇怪。都城里对秦叙有意的女人，能从第一环线排队排到第二环线。”


    “秦叙大人是傅小姐的定制鸭子吗？我可不敢高攀。再说，这是人家的内部私事，墨姨您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姜望柠白眼翻上天问。


    “我就靠情报吃饭的。你以为墨姨我只转卖些花花草草吗？”墨莲顿了顿问：“那100株寒冰昙花，你打算怎么办？”


    “傅小姐只指定了数量，并没有规定订单截止时间。我还是按照现有的送货频率，每个月送10株来，10个月完成订单。我才不要一次性拿100株来，太显眼太招摇了。”姜望柠继续说：“我对她第一印象不好。在我看来，她像被宠坏的小公主。第一次见面就张牙舞爪的要抓人，太可怕了。如果是其他客人，我会直接拉进黑名单，我会在她的世界消失，不见面不交谈，各走各路，一逃了之。这完全是看在墨姨您的面子上，才跟她继续交易。”


    “也行。不过维持现状而已。我再跟傅小姐聊聊。”墨莲说。


    墨莲的粉车开回她的店门口，姜望柠下车准备去逛街。


    ——


    姜望柠现在有秦叙之前给的130万信标：10万导游合同费用、20万额外奖励、100万打赏。这些钱对姜望柠来说，相当于一笔意外之财。


    正好今天有点不爽，不仅被千金小姐叼，还看到秦叙一句话不说，站在千金小姐身后。


    不如把秦叙给的信标全部花完，购物让人爽。


    姜望柠走进内城区最好的商场。这里的商品种类最全，质量最好，甚至还能淘到大海啸前的精品货。


    南方近半国土被海啸侵袭后，北方正全力协助同胞重建生活，恢复社会运转。除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外，国民还有更高级的精神追求。


    有的人追求工作成就感，因此奋力进入关键岗位，用所知所学，梳理混沌，畅通流程，在群众的好评和现实的提升中，收获人生意义。


    有的人追求外在享受，穿好看的衣服、住漂亮的房子、打理绸缎秀发，积极呈现美丽的一面，传递生活的美好。因此内城区精品高级货总有存在的空间。


    有的人以守卫家园为己任，总是站在抵抗变异体的一线，享受作为英雄的仰视，享受帮助别人的满足感，实现人生价值。


    姜望柠是哪一种？她认为自己大概率属于第二种，享受生活类。


    姜望柠走向精品百货一楼的珠宝柜台。


    姜望柠左手上的铃兰钻戒，就是大海啸前结婚时，丈夫送的礼物。同系列还有一条项链，当时太贵，所以没买。


    现在那条铃兰项链，正放在品牌门店的展示台，标价写着99万信标。尽管它是大海啸前的旧货，尽管它并不附带任何异能加成。光是白金材质、钻石镶嵌和铃兰雕工，足以让姜望柠念念不忘好多年。


    “您好，我要买那个展示台里的铃兰项链。帮我打包。”姜望柠对店员说。


    店员喜笑颜开，说：“好的，小姐您先坐。我这就为您打包。”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它可以买到喜欢的物品，可以住到舒适的房间。


    除了项链，姜望柠还选购了几套女士登山服。逛完已经接近晚上九点，130万信标花到只剩一两万。商场临近关门。


    因为今天姜望柠的消费金额高，货品太多不好拿，商场提供送到家服务。姜望柠跟着买的东西，一起坐车回到上城区的执法者公寓门口。


    商场服务车能自由出入第一环线，说明这个商场大概率是属于上城区的某组织或个人，提供购物便利。


    ——


    姜望柠拎着大包小包，一进一楼大厅，包装袋就被一双熟悉的手接过。


    秦叙一直在大厅这里等!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先回家。”秦叙说。


    今天还是得回来的，毕竟花了这么多钱，要是随便在内城区找个地方住，容易被坏人盯上。


    就是要送到执法者公寓的门口，还能震慑不怀好意的人。


    一进门，姜望柠瘫倒在沙发上。秦叙把姜望柠买的新衣服一一拿出来，挂在衣架上。


    帮姜望柠脱鞋，给她揉脚捏腿，说：“浴缸热水已经装满了，一起泡澡。”


    真不愧是被调教过的鸭。伺候女人的手段了得。他是不是心虚，怎么今天这么卑微。


    姜望柠脱掉衣服，只留下脖子上新买的铃兰项链没摘。走进浴缸，热水袭来，浑身放松，感觉自己像有仆人照顾的公主一样。


    秦叙也脱了衣服，踏进浴缸，跟昨天一样的环抱姿势。


    “我不是傅玉的定制鸭子。”秦叙在姜望柠耳后轻声说。姜望柠头皮发麻。


    傅玉，肯定是今天见面的傅小姐。“定制鸭子”，姜望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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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在回程的车上，跟墨莲吐槽过。


    秦叙竟然知道这个，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监听，说不定还有定位器。


    一定是那张通行证副卡!!!


    姜望柠转过身，动作打起水花。两人赤身相对，水面到锁骨。沉默，四目相对。


    秦叙第一次放热水没有经验，没有加沐浴露，因此没有泡沫，两人都可以清楚看到水面下的景观。


    要不要跟秦叙摊牌，说自己很不爽，不想看到他站在别人身后，不想看到他为别人服务。


    但那是他的工作，他拒绝不了吧，他能拒绝吗？


    姜望柠以为自己有资格跟秦叙并肩同行。但她还是高看自己了。她现在更像被金屋藏娇的“娇”。


    要不明天就打包行李搬出去住？


    但是，她舍不得这大浴缸。这无限量供应的热水，这城市景观视野。


    还是不要摊牌，继续虚与委蛇吧。能泡几天是几天。为了泡澡，呆着吧。


    两人身在浴缸中，面对面。秦叙坐着，姜望柠跪在秦叙□□。


    氤氲的水汽上升，姜望柠的脸红扑扑的，盘上的头发发尾有水滴落。


    姜望柠靠近，双唇亲吻秦叙的额头，说：


    “我知道你不是。”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我只想泡大浴缸。


    “那是只是你的工作而已。”


    你最好能干好你的岗位，照顾好傅大小姐。


    “谢谢你这么贴心帮我准备好泡澡热水。”


    如果你不是执法者，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秦叙注意到姜望柠脖子前的铃兰项链，镶嵌的钻石在水光粼粼中闪闪发光。


    秦叙抓起姜望柠的左手，有同样铃兰款式的戒指：“你还是没忘了他。他都走了两年，你还要买跟这结婚戒指一模一样的项链。”


    “是啊。那时候我们刚上班没几年，积蓄不多，只够买这个系列的戒指。今天逛街竟然还能看到同系列的项链，好像一直在等我买它一样。”姜望柠坦诚。


    秦叙知道姜望柠结过婚。姜望柠知道秦叙知道姜望柠结过婚。所以姜望柠并不打算隐瞒。


    秦叙一把抱紧姜望柠，双手环抱轻抚她的背，双唇对上她的唇。


    姜望柠心跳加速，秦叙的心跳跟姜望柠趋同。


    一抹欲色涌上秦叙双眼，配合着热气腾腾的水汽，秦叙就像雨天受伤的小鹿。


    “帮我。”秦叙微微开口，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姜望柠耳边说。


    秦叙把姜望柠戴着铃兰戒指的左手，放在他的那处。


    那里已经像石头一样坚硬。


    秦叙握着姜望柠的手，姜望柠的手握着那东西，在秦叙的带动下上下游走。


    姜望柠的手已经发酸。一股浓稠从浴缸底部升起，一声低沉的闷叹从耳边传来。


    姜望柠挣脱那一刻更紧的拥抱，立马起身。去淋浴间，冲干净，身上不再黏糊。


    姜望柠擦干身上水珠后，秦叙还泡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才懒得管他，姜望柠去床上躺着睡觉休息。


    床上四件套，已经换成了天竺棉，不再是昨天冰冰凉的真丝材质。


    是他换的吗？那他还挺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