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作品:《????????》 霍绥已经恼羞成怒,“你这个——”
眨眼间,霍绥趁童郗还没有反应过来,作势挥起拳头砸出去,却不料疾风划破空气的刹那,霍绥突然发出惨叫声。
童郗忙不迭睁大双眼,看向死死攥紧霍绥手腕的人,他低声呢喃:“……段景舒。”
只见段景舒阴沉着脸,手臂青筋暴起,施加力道捏断霍绥的手腕骨,发出一道清脆响亮的“咔嚓”声。
“你这个疯子!”霍绥已经疼到失去力气,本能地跪在地上喘息。
段景舒随意扔开霍绥的手,仿佛是在抛弃什么唾手可得之物。
童郗刚往前走两步,却被段景舒立刻抱入怀中,“阿郗,疼不疼?”
他缓缓摇头,嘴张开一半,话还没说出,就被对方打横抱起,他忙不迭扯住对方的衣角,轻声说:“还有滑板没有拿。”
“那个已经坏掉了,我回去给你买新的。”段景舒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很温柔。
至此段景舒抱着童郗离开usc俱乐部,等对方把他温柔地放在车上后,他放松地靠在真皮座垫上,慢慢舒口气。
待车子发动后,段景舒吩咐司机先开往童郗家的别墅。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童郗受伤的腿,帮其把裤腿挽上去,露出一块暗红色的渗血伤口。
童郗一时无言,他低着头没有跟段景舒对视,许是白天在学校的怒气还未消散,又或是他突然想起之前受伤时,对方多次强调,让他别再参与这么危险的比赛。
车内的气氛将至冰点,段景舒伸手打开固定在后座的储存箱,不紧不慢地把里面的消毒碘伏、棉签和纱布拿出来。
曾经童郗总会在usc的比赛上受伤,于是段景舒总会在车里放置和替换一些医药用物,以备不时之需。
当冰凉的碘伏触碰到童郗的伤口时,他不自觉倒吸一口气,攥紧真皮座垫的边沿,发白的指甲用力嵌入进去,他的眉头紧皱,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缄默不言的段景舒似是察觉出他的异常,对方随即放轻手上的动作,甚至还用嘴慢慢吹气,以减缓童郗腿部的疼痛。
就在童郗快要因为周遭淡漠的氛围窒息时,段景舒突然出声关心道:“还疼么?”
“不疼。”童郗的声音有些颤抖。
段景舒为他包扎完后,又抬眸看向他,同时伸出手,仿佛在彬彬有礼地等待什么。
僵滞许久,童郗终是拗不过对方的固执,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放在对方掌心。
童郗的右手手臂情况远比腿部还要糟糕,他借车外照进来的霓虹灯光,看见一条长达八厘米的血痕延绵至他的手肘,血痕中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段景舒看见这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时,神情有些恍惚,他张几下嘴,喉咙有些干涩,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
“我自己可以。”童郗企图夺过对方手中的棉签和碘伏。
但段景舒毫不犹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宛如刺骨的寒霜,“别动。”
闻言童郗的嘴角抽几下,然后默默缩回手,别开脸望向车窗外转瞬即逝的夜景。
昏暗的后排静谧无声,窗外的微风徐徐拂来,吹在童郗的脸上,他的额前碎发凌乱,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可在不经意间,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背忽然滴到一颗凉丝丝的水珠,这让他原本放下的心再度悬起来,呼吸也停滞几瞬。
童郗叹口气,他还是于心不忍,把衣服里的纸拿出来,作势递给段景舒。
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却被段景舒猝不及防地用手捂住眼睛,对方的沙哑声中夹杂着少许哭腔,“……别看我。”
段景舒晶莹剔透的泪水在街灯的照耀下,比纯白的宝石还要漂亮,他慢慢放下手中的东西,放轻呼吸,旋即俯身凑上去,缱绻深情地吻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哭什么?”童郗后知后觉地问,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出段景舒失礼的动作。
段景舒缓缓松开手,跟童郗以咫尺的距离交错彼此的视线。
“阿郗,别再受伤了……求你……”
段景舒沾染泪花的修长睫毛眨动几下,顿时一缕的清泪从眼眶里掉出,落入童郗的眼眸中,湿润他的眼。
这样就像是童郗因为心疼他而哭泣。
童郗不知所措地为对方擦掉眼泪,在二人气息交缠之际,他捧住眼前人的脸说:“不许哭,我答应你就是了。”
“以后……你都不能去那个地方。”段景舒不依不饶道。
“好。”童郗点点头,神色平淡如常。
彼时车子毫无防备地急刹车,导致童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撞在段景舒的胸膛上,对方则是稳稳地承接住他,用手掌抵住他的脑袋,不让他被撞疼。
只听坐在主驾驶的司机说:“抱歉,少爷,前面好像出车祸了。”
“下次小心点。”段景舒的声音淡漠,他扶着童郗靠住后,便重新坐回去。
“白晏澜……”
童郗透过车窗望向前面被车子挡住半个身躯的人,而挡在白晏澜身前的人正是白日里,与之发生过矛盾的姜旻秋。
一时之间,他微眯双眼,发现白晏澜现在的眼神跟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对方被另一个不相干的人夺舍了躯壳。
与此同时,童郗的脑海中传来熟悉的机械声,【距离逐渐脱离控制,还有86%】
【怎么一下降这么多?】童郗忙不迭呼唤脑中的声音出现,【出来解释。】
等机械的“滋滋”声消失后,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回响起来,【本机……出现……故障……暂时……无法检测……】
童郗想也不想便拉着身旁的人说:“把车停靠在边上,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车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我陪你。”段景舒立刻拉住他的手。
他犹豫片刻,他望着段景舒湿漉漉的眼睛,最终还是开口说:“……行。”
待童郗他们匆忙赶到现场时,发现肇事车主堵住白晏澜和姜旻秋的去路,对方还蛮横无理地挑刺道:“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冲撞出来,我的车会撞到红绿灯下面么?”
童郗快速抬眼扫过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辆,旋即转身看向站在姜旻秋身后的人。
“你别得寸进尺。”姜旻秋如是说道。
车主当即扬起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什么叫我得寸进尺?你们还……”
车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堵回去,“是你闯红灯撞到人,你还有理了?你就算看不见红绿灯,难不成还看不见这么大的人影,你瞎么?”
童郗不可思议地看向说出这番话的白晏澜,对方无论是说话的音量,还是方式,都和之前那个矫揉造作的小白花截然不同。
“你居然敢骂我!”车主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指着白晏澜的鼻子说:“我看你这样还是学生吧,如果我告到你们老师那,我看你还怎么横!”
“啪——”白晏澜猛地挥动巴掌扇在车主的脸上,表情狠戾,“你算什么东西?”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童郗算是明白,为什么姜旻秋会挡在白晏澜和车主的中间了。
眼见车主即将拿出手机,准备曝光白晏澜时,童郗仅一个眼神,段景舒便立刻上前打掉对方的手机,手机屏幕当场碎掉。
“你们是谁?”车主的脸都被气绿了。
童郗不紧不慢地说:“你的手机钱和医药费我们会以高价赔给你,但是今天出的事故不容小觑,还希望你能跟我们去趟警局调监控,看看究竟是谁的错,到时候我们根据事故的轻重,各自承担责任,可以么?”
听到这里,车主瞬间慌乱,“我凭什么跟你们去警局,万一你们使诈怎么办?”
童郗脸上的笑意不减,“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私了这件事,对么?”
“对!”车主的吞咽几口唾沫,挥舞着双手说:“只要你们肯赔我两万,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
“你居然敢狮子大开口?”白晏澜当即出言拒绝,“你怎么不去抢?”
童郗用眼神示意白晏澜住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跟我来。”随即他就和段景舒带着喜笑颜开的车主回到他们的车前。
等他站定脚步后,他忽然用猜不透情绪的语气说:“待会我再给你加三万。”
车主闻言,谄媚的笑脸越来越深。
不久后,童郗接过段景舒递来的一沓沓钞票,分别将其砸向车主还未来得及收起表情的脸上,把人砸得鼻青脸肿。
“滚。”童郗冷冷瞥过对方一眼。
被砸出血的人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他不顾疲惫地跪在地上捡起一张张钞票,最后含笑抱着东西逃之夭夭。
这时段景舒从他的身后走出来,“阿郗,我已经通知张律师去警察局处理这件事了,也许明天律师函就会送到他的家中。”
“嗯,我们先走。”童郗如是说道。
他被段景舒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进车里,可他刚坐下没多久,车窗忽然被外面的人叩响,是白晏澜。
童郗慢慢按下车窗,淡然地盯着对方,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等待对方先说。
“谢谢。”白晏澜似乎毫不吝啬于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见对方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话锋一转,“你的手和腿怎么伤的?”
“你突然性情大变,让我有些不适应。”童郗不咸不淡地说。
白晏澜一时语塞,嚅嗫半晌也没有再出声。于是童郗后知后觉地说:“我不用你管,你先顾及好自己。”
他扯出一抹假笑,继续说:“答应我,别再降智了,我厌蠢。”
他扔下这句话后,便让司机驱车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人失神几瞬,最后还是姜旻秋走过来,把他从中拍醒的。
“你不是讨厌他么?”姜旻秋问。
白晏澜抬眸看向身侧人,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带起阵阵冷风,让他不禁瑟缩起身子。
姜旻秋见状,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白晏澜的身上。
等白晏澜拢紧衣袖,再度抬头望向姜旻秋时,脸色有些发黑,声音有些干涩,“比起他,我更讨厌那个恶心的自己。”
他皱紧眉头,喋喋不休道:“我居然会说出那么恶心的话……真是疯了……”
姜旻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修长的指尖穿过发丝时,他云淡风轻地说:“别想这么多,你那边的数据显示到多少了?”
“它不久前才提醒过我,我还有86%才能脱离控制。”白晏澜垂下脑袋说。
闻言姜旻秋拧眉说:“但我这边显示的剧情崩坏程度只有5%,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先别管这么多。”白晏澜任由晚风拂过脸庞,他缓缓叹口气,随即踮起脚尖,拉住对方的衣领,短而急促地说:“下午的方法很有用,你先继续,等我这边的数值降到50%以下,我们再做打算。”
随着白晏澜的话音落下,姜旻秋的脸颊突然发红,他下意识用按住白晏澜,用手背抵住嘴唇,“那个……今天就算了。”
“也行。”白晏澜松开抓住对方衣领的手,无奈点头,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反正这件事确实有些荒唐……但我只给你今晚的思考时间,明天你必须亲我。”
自从今天白晏澜和姜旻秋闹出分歧后,他被童郗狠心警告,不许他跟上去。
于是他在那个不算长的课间,被姜旻秋揪着领子拉出去,对方原本是看不惯他,想跟他理论的。可很戏剧的是,白晏澜被剧情控制的时候,变得非常笨,以至于他走平地时不小心左脚踩右脚,一下子就扑在姜旻秋的身上,两个人的唇紧紧相贴。
正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脑子里的机械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二人便顺利摆脱剧情的控制,一脸懵地看着对方。
“你谁?”白晏澜一把推开姜旻秋,用手拼命擦拭嘴上沾染的水渍。
姜旻秋捂住嘴唇,耳根不自觉地红透,他压低声音说:“我还想问你,你是谁?”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