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蛇灵在想今天当没来过行不行？


    阎灵想着今天顺手收了行不行？


    “大人！小灵从未为恶！所求不过是安稳修行，早日得道，绝无害人之心！求大人开恩，指点一条生路！”


    “安稳修行？”


    阎灵摇了摇头：“在这时候想要安稳修行是最难的，你想独善其身，怕是难了。”


    “就算我不动你，日后国家再派人来你又待如何？现在你没有还手之力，若是放任你化形，会不会做出别的事？”


    “到时候如果你真出世，遇见让你心中不平之事，你会不会插手尘世间的因果？”


    要知道鬼怪灵精可不会和你讲什么法律，到时候出了乱子，上面派人来，再负隅抵抗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不如趁早一刀切。


    蛇灵沉默了。


    阎灵看着它，忽然话锋一转：“你既一心向道，不愿沾染因果是非……那我给你指另一条路，如何？”


    蛇灵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寻一人，做一仙家。”


    阎灵说道：“虽不能让你如现在这般一心清修，需随人行走，偶尔还要出力办事，修炼速度也会慢上许多，但至少可收庇护，积累功德。”


    “如此，既免了你这劫难，又能借功德之力助你修炼，稳固修行根基。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阎灵能想到的，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案。


    既能让蛇灵有一个安稳修炼的庇护所，也能约束它，不必坏了它这百年的修行。


    然而蛇灵在理解了仙家的含义后，却明显犹豫了，甚至透出一丝不情愿。


    “大人厚爱，小灵感激不尽。只是…做仙家，便要受人驱使沾染红尘是非，履行契约职责……小灵只想寻一清净地，默默修行不问世事直至化形成功，逍遥天地……”


    很多精怪最真实的想法修炼是为了超脱，为了自由自在，而不是给自己找个老板打工，哪怕这个老板是阴官大人介绍的。


    最重要的是很多堂口对外赚钱，恨不得打广告赚钱。


    一天哪有时间修炼了？


    竟答疑解惑了。


    阎灵听着它的顾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随你吧。路给你指了，怎么选是你的事。自己慢慢想，反正离天亮还有会儿。”


    她确实有些累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这么贵的房间没睡觉可太亏了。


    如果要熬夜不睡觉，还不如省下不开房间。


    等她爬上床准备睡觉，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蛇灵那晶莹的灵体并未离去，只是静静盘踞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显然内心正在激烈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阎灵睡意上涌，意识渐渐模糊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人…小灵思虑再三。若……若一定要选择一个老板，小灵……可否选择跟随大人您？”


    阎灵：“？？？”


    一时间她什么瞌睡都跑了，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锐利地看向角落里的蛇灵，神情戒备。


    “什么意思？你想跟着我？然后找机会……偷我功德？”


    这可不是小事，功德是她回程票，她还等着回地府呢！


    怎么养完了墨轩，还要养小蛇？


    蛇灵青连忙摇头，语气带着急切和真诚：“不不不！大人误会了！小灵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觉得，大人身负阴官正气，行事自有法度，并非滥杀或利用仙家牟利之人。跟随大人，或许……或许既能得些庇护指引，又不至于完全沦为赚钱工具，失了修行本心。”


    它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而且…大人的本事，应该也不需要仙家天天上班的。


    阴官直接批八字看运势，一眼看人终生，怎么可能用它？


    它就可以直接休息，安心修炼了。


    阎灵被它说得一噎，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看有没有人能替她养这蛇灵。


    可她联系人确实不多，除了家人，就剩749局的同事陈泽彬，松云子，喵酱，叶川和华宇几个。


    还真没谁是需要仙家常驻，能收留蛇灵的。


    张恒……倒是搞勘探研究看阴阳两宅的，但她总觉得这人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尤其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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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


    其次就是陈泽彬，算卦批八字也算符合，可这回…


    阎灵确实动了给蛇灵介绍个靠谱下家的念头，柳仙（蛇仙）通常擅长批八字，看财运和查阴阳宅风水，确实挺实用。


    可现在张恒…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喵酱呢？走阴人，业务和蛇仙不太搭，而且喵酱自己都还是个没她符箓进不去城门的半吊子。


    “先跟着我吧。”


    阎灵揉了揉眉心，做了决定：“我给你留意着，找个合适的，靠谱的。不一定是最厉害的，但人品要过得去，不会胡乱使唤你或者拿你赚钱。”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根毛笔，这毛笔质地本就不普通，是她妈妈送的，且是长条状，与蛇形相合。


    蛇灵没有犹豫，晶莹的灵体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那根毛笔之中。


    只见原本棕红色的毛笔，表面迅速泛起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触手微凉，仿佛变成了一根上好的白玉笔杆。


    阎灵拿起毛笔，指尖凝聚一丝微弱的功德金光，在筷身上刻下几个简单的契约符文和安神固形咒。


    金光渗入，毛笔上的玉色光华内敛，变得质朴了许多，但细看仍能发现不凡。


    “这点功德算是安家费，稳固你的灵体，也让你能暂时寄居于此，不受外界过多侵蚀。”


    阎灵解释道：“平时你就待在里面修行，需要你帮忙或者找到合适的人了，再叫你。”


    蛇灵传来感激和安心的意念。


    这根毛笔虽然对它来说有些简陋，但有阎灵的功德咒文加持，对现在的它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临时栖身之所，比它在野外提心吊胆强多了。


    阎灵躺回床上，脑子里还在琢磨，张恒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到底是在哪里沾上的？


    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


    如果是沾上的，那是不是在749局有人违背天地法则规律培养驻颜蛊？


    会是谁？


    陈泽彬？松云子？还是她没见过的？


    明天就要进山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带着纷乱的思绪，阎灵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