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手指一顿，有些无语地瞥了她一眼。


    他要是能通过人脸识别或者指纹验证，至于在这费劲发短信吗？


    “我一会让人给你充一万块电话费。”


    他打开短信页面，再次噼里啪啦的打字。


    刘航坐在一旁，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手机，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这一桌上的人都见怪不怪，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吃完了饭，阎灵去让刘航去准备一条红绳，一只公鸡，一捆香，和上供用的食材。


    又让饭店帮忙蒸了一碗半生不熟的米饭。


    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众人才带着刘航出发去宾馆。


    阎灵看向换了车子坐在后排的刘航说道：“一会你一个人进去。”


    “我…我一个人？”


    刘航声音都在发抖，脸色惨白：“我…不，我不行，这也太吓人了。”


    “必须你去。”


    阎灵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气息太重，陈雪的魂魄若是畏惧，可能根本不会现身。这是你和陈雪之间的因果，必须由你亲自了结。”


    “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梦到她我都怕的很，我怎么敢…”


    刘航害怕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和他并列在后座的公鸡，此时正伸着脖子“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阎灵转过头，不在搭理他：“现在陈雪只是想回来，如果有一天她没有耐心，会做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害怕了，当初任由王经理吓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我可以花钱……”


    刘航抬头，眼眶通红。


    “不是…你以为我帮你是免费的啊？”


    阎灵不可思议转头：“你好好想想，马上就到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听我的，我不会让你出事。你自己想想吧。”


    刘航看着已经出现在路前方的宾馆，声音喃喃：“真的…不会出事么？”


    “不会，只要你听话。”


    那家宾馆虽然之前出了命案，但好在是位于走廊尽头的尾房，简单封起来当作杂物间后，对营业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加上这地段不错，来往的过路客商，工程队人员依然不少，宾馆生意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老板娘见几人走进来，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上前招呼。


    然而，一听他们指名要去三楼那间被封起的尾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阴沉下来，语气生硬地回绝：


    “那间房早就封了，不开！”


    一听老板娘这话，松云子上前掏出特殊部门的证件，在她眼前一晃：“我们是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请你配合。”


    老板娘看清那证件上的钢印和部门名称，脸色变了变，态度软化了一些，但还是面有难色。


    “几位同志，不是我不让上去，是那上面…真的太邪乎了！”


    她声音压低，想到之前的事，脸色发白。


    “自从那屋出事，就总也不安生，先是三楼有脚步声，那间的窗户我们明明钉死了，可第二天早上总发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缝！”


    “二楼也总反应，一到晚上，厕所冲水声都不带停的。”


    最后，看几人说什么都铁了心要上楼的模样，嘟嘟囔囔道：“你们要上去可以，万一出点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啊！”


    “放心，不管出什么事，都和你和这宾馆无关。”


    陈泽彬沉稳地接口，给了老板娘作保证。


    见状，老板娘回到吧台，拿出一个钥匙放在吧台上：“你们自己上去吧。”


    她是不可能上去的。


    拿着钥匙，几人沿着楼梯上了三楼。


    越往上走，刘航越害怕，也不嫌弃公鸡脏了，一把将咕咕叫的公鸡抱在怀里。


    眼里满是绝望，像是奔赴刑场。


    “你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把香点上，插在米碗里，把贡品都摆上，你就开始喊陈雪，告诉她出差结束了，该回去了。”


    阎灵一边上楼一边说道：“等香彻底着没了，陈雪估计已经出现了，你不要怕，把香灰和那碗半生不熟的饭拌匀给公鸡吃。”


    每说一句，刘航点头复述一遍，生怕自己记不住。


    到了房门门口，阎灵也交代完了，示意刘航进去。


    刘航面无血色，这一会冷汗就浸湿了后背，但在阎灵的注视下，他只能哆哆嗦嗦地接过东西，颤抖着推开了这午夜梦回出现无数次的房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难以言喻的阴冷。


    房间中不算黑，也不需要点灯，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在往里走是一张床。


    刘航进门不敢往里面走，蹲在能看到床的位置，按照吩咐，颤抖着手把米饭放在地上，又把祭品一一摆好。


    把香插进米碗，他蹲在一边点香。


    一门之外的阎灵几人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刘航咽了咽口水，房间中静的只有打火机发出的咔咔声。


    此时他无比想让这只鸡咯咯两声，也好过这么安静。


    当时这房间的隔音，也是这么好的么？


    香被点燃，刘航头也不敢乱转，只敢转动眼珠四处观察，轻声呼唤。


    “陈…陈雪…该…该走了…出差结束了。”


    这声音小的，像是从他嗓子眼中硬挤出来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陈雪…该走了…出差结束了…”


    一连喊了几声，目光所及的位置一直没有人影出现，刘航紧张害怕的心情也淡了一些。


    他继续喊着，一声比一声大，香也燃了将近一半，就在这时，位于他左侧卫生间的方向，突然传出冲水声…


    刘航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他哪里还顾得上喊陈雪，他如果不是始终记得阎灵的话，他都想爬起来就跑。


    冲水声结束后，脚步声凌乱响起，然后是水龙头的声音。


    刘航瞳孔因为惧怕放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突然着的格外快的香，耳朵却始终听着身侧的动静。


    “咔哒。”


    厕所门锁的声音响起，随即脚步声渐渐逼近，刘航只觉身侧好像有人停了下来，那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刘航目眦欲裂，眼珠因为长久没有眨眼火辣辣的疼。


    “陈…陈雪…出差结束了…该…该走了…”


    他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陈雪，他此时此刻还能继续蹲在这里一动不动，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太紧张，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