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岁月静好

作品:《恶奴

    直到两只虎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柳菲菲这才收回视线,跳下了树干。


    拎起空荡荡的背篓,柳菲菲的步伐跨度越来越大,若非早上内力消耗的有些多,她还能更快。


    今天小白那老伴儿估摸着是担心它,才寻过来的。一只老虎,这鬼天气里尚会担心自己的虎伴儿,那司徒敏对她的担心也就不是无的放矢。


    她以为这两年小丫头骄纵,不似往日里跟她亲近了,如今想来,不过是女孩子长大了,有些会藏匿小心思了而已,其实对她的依赖还是一如既往。


    如她所说,自打将柳朝暮接回来,她的确花了太多的心思在他身上,也不能怪她今日会那么大的反应。


    是她的错,一碗水的确没怎么端的平。


    其实她也并非没有疑惑的,为什么每次柳朝暮睁着他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珠看着她的时候,她就有种恨不得将世间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眼前的冲动。


    她是不是一不小心中了他什么情爱之类的蛊,就是先迷了她的心智,然后再为他掏心掏肺的那种?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又不免觉得可笑,她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他的,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若非她救他出苦海,只怕如今命都没了。


    她同情心泛滥就是泛滥,怎么好再反怪到他的头上。


    回到宗里的时候,蒋文修和司徒敏两人正将分割好的肉拿到外头刚做好的天然冰窖中,两人做的有模有样的,柳菲菲靠着他们平日里练功时用的木桩上,笑眯眯的没打扰。


    这段时日其实所有人都在变,不是坏的,而是往更好的方向变。


    齐婶子在时,别说他们俩了,就是自己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最多偶尔无事,帮着齐婶子打打下手。


    而这一个多月,她做饭是越来越顺手。蒋文修呢,虽然只会煮些最简单的,水平也就是那种吃了不至于饿死的地步,但家中重一点的活计,例如砍柴挑水这种,他都自觉包了。至于敏敏,嘴上虽抱怨着院子难扫,可手中那扫帚也没停过,院子里能保持齐婶子在时的干净整洁,她功不可没。


    不过她最令她惊讶的,还是这个把月她在练功上的坚持,每日天不亮便站桩一个时辰,午后再去山腰练身法,月前还带着的婴儿肥,此时已棱角初现,因着身着紧致的练功服,竟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姿态。


    她这个角度看去,颇有几分老头儿年轻时的风骨,想想,她也好久没看到他了,但愿他今年能守约。


    “师姐。”蒋文修先看到了她,欢喜的跟她招手。


    小丫头冷哼了一声,扭头避开,看来气性还在。


    柳菲菲没在意,笑嘻嘻的凑过去,看两人一层层的将肉码着,中间还做了隔离,好方便到时取肉。


    “不错。”干的好她也不吝啬夸奖,指了指剩下来的肉,“这些就先不冻了,我拿回去腌上,还能再多放些时日。”


    两人也没意见,皆停了手头动作,蒋文修拿了盖子,将上头封严实了。


    小丫头手头没活计,这下也不好再装着没看到她,冷眼看过来,话语夹枪带棒的,“怎么,出去了一趟啥都没带回来?”


    她作势往她身后看,“鹿呢,不是豪言壮志,要弄一头鹿回来的吗?”


    到底心中有几分愧,被她如此呛了,柳菲菲也没生气,继续笑嘻嘻的,“你不说了吗,这鬼天气,连熊瞎子都不愿意出来,我和小白找了半天,就连兔子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那灵性十足的鹿了。”


    见她不但没有生气,反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司徒敏心中的气暂时消了一点点。


    她嘟囔道,“我就说,这大雪天的,你非要出去折腾,这下知道白折腾了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柳菲菲伸手要掏参的动作缓了缓。


    算了,还是让她小人得志一会儿,待会儿炖汤的时候再拿出来。


    她将剩下的肉块装进背篓,进了厨房,两人也跟了进来。


    看到炉子上煨着的汤还在,她皱了皱眉头,问后头两人,“还没醒吗?”


    “不应该的呀。”


    她正要洗了手去看,司徒敏却一把拉住她,“醒了醒了,早醒了,不过他说累了想休息,我们就没再去打扰。”


    反正这话也是他说的,自己算不得撒谎。


    为了证实她这话的可信度,她还将蒋文修也拉了进来,“你是不是听见了,他说累了,让我出去的。”


    蒋文修虽不想撒谎,但司徒敏这话也没毛病,他的确听到了柳朝暮赶人的话语。


    可那会子他赶人似乎也事出有因,跟敏敏私下断他吃食,好像又不能混淆在一起。


    司徒敏见他在犹豫,怕柳菲菲看出猫腻,拉着他的手偷偷用了些劲儿,“你就回答是不是就对了,说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有什么好纠结的。”


    看柳菲菲也在看着他,蒋文修只好点头,“他的确说了想休息了。”


    柳菲菲见他都这样说了,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盛了一小碗汤,用食盒装了,“我去看看,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他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有点东西垫垫总是好的。”


    两人笑呵呵的恭送她,待她一转身,便是小动作不断。


    蒋文修嗔了司徒敏一眼,分明是担心谎言被揭穿了。


    司徒敏瞪回去,“怕什么怕,那话本来就是他说的。”


    “你就不怕他告状?”蒋文修还是有些担心,柳朝暮的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或许不会直接告状,但眼中饱含几分委屈,再掉几滴眼泪,比他直接告状效果还厉害。


    “不怕!”司徒敏说的理直气壮。


    他们说的那些话,他敢告状吗?


    不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就说师姐为了他冒险去后山,他明明醒了却没阻拦这事,他只要敢提,她就能将他彻底钉死在白眼儿狼的耻辱柱上。


    两人等了没多久,柳菲菲就回来了,神色并没什么变化,蒋文修看碗空了,这才相信了司徒敏刚刚的有峙无恐。


    他的确不敢告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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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他也不再多想,帮着柳菲菲打下手,司徒敏破天荒的没嫌弃油烟味儿,一直在厨房里窝着,偶尔还搭把手,拾掇点青菜啥的。


    柳菲菲出去宰了一只老母鸡,进来就看到这一副和谐的画面,心中也不得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总有要鞭策他们的想法,她自始至终并没有过要离开的打算,离开这儿,她又能去哪里呢?可最近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觉得终有一日,她会不在,她若不在,她毫无底线的宠溺反就是害了他们两个。


    “师姐,这肥肠切这样的大小可以吗?”蒋文修扭头看到她进来,邀功似的问。


    柳菲菲走过去看,约莫是之前看过她斜着切的,有样学样,切的并无大错。


    虽然她本意是打算先卤一下再切的,但他能将肥肠这玩意儿洗的这样干净,已经是很值得称赞的了,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柳菲菲比了个赞的手势,“很好。”


    “如果再切的大些那就更好了。”


    肥肠下锅后会收缩,卤好了切这样的大小正好,可待会还要重新卤,只怕出锅了连一半大小都没了,吃的自然就不够过瘾。


    蒋文修应了个是,回头果然就切大了不少,柳菲菲刚要再夸他一句,司徒敏已不甘示弱的也凑了过来。


    “师姐,这菜可是这样择的?”


    柳菲菲侧头去看,篮筐里的是昨天从齐婶子家带回来的小油菜,司徒敏不但将老叶枯叶都给择了,还将剥下来的每片叶子码的整整齐齐的。


    柳菲菲笑了笑,给予肯定,“嗯,是这样的。”


    她抬手想接过她手中的篮子,“给我,我出去洗。”


    司徒敏却是将篮子往怀中一搂,“我去,我会洗。”


    看她连蹦带跳的往外走,柳菲菲嘴角的笑容险些兜不住。


    倒不是她太过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两年小丫头着实令她头疼的紧,如今这般乖巧懂事,倒是和记忆里的软萌小团子相差无几。


    蒋文修也是,难得看到小辣椒不呛人了,嘴角也含着笑,手下切菜动作更加麻利。


    三人齐心协力,气氛有史以来的融洽,就是柳菲菲从怀里拿出包裹着的参出来的时候,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凝固,但谁叫司徒大小姐今天高兴呢,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夸了夸小白真厉害之类的。


    吃饭的时候,柳菲菲征求柳朝暮的意见,人低头思考了一下,还是想和他们一起吃。


    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分明也是害怕孤单的。


    柳菲菲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将新买的袄子拿给他试了,稍微有些宽松,但问题不大,柳菲菲翻了条她没用过的棉麻束带给他系上。


    脸长得好就是讨巧,如此丑出天际的袄子,在他身上偏衬出了几分仙风道骨出来。


    即便是她选了个最厚实的,那腰肢仍然显得不盈一握。


    羡慕,嫉妒......


    还有一丁点儿的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