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调查你,有何不可?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谢临渊迎上摄政王阴鸷如淬毒利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尾音轻扬:


    “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调查你,有何不可?”


    摄政王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谢临渊,”他一字一顿,声音里淬着凛冽的怒意,“皇上念及护国公当年的功勋,这些年对你目无王法的行径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绝不代表,你能踩着本王的脊梁骨,横着走!”


    话音落地的瞬间,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气墙轰然相撞。


    谢临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扇子,笑意未减却眼底生寒。


    两人同时对下属递了一个眼神,肃清司和摄政王府的人将围观的人群驱散。


    周遭侍立的众人早已屏息敛声,只余下暗流在沉默中疯狂涌动,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谢临渊与摄政王,一个冷冽如霜,一个散漫带刺,谁都不肯先退半步。


    “王爷这话倒是有趣。”


    谢临渊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无辜,“我不过按律行事罢了,怎么就成了骑到您头上?”


    他上前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摄政王耳中:


    “何况,肃清司的调查权是皇上亲口默许的。此事疑点重重,偏巧处处沾着王爷的影子,您这般拦着不让查……莫非,是心里有鬼?”


    摄政王盯着他看了半晌,眸底的阴鸷翻涌不定,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缓缓抚掌,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几步便踱到谢临渊面前,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谢世子好大的胆子,”他声音里裹着冰碴,“你可知,诬陷亲王,按律当斩?”


    “哦?”谢临渊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眼神却冷了下来,“我依规调查,何来诬陷一说?”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摄政王紧绷的下颌,慢悠悠地扣上一顶更沉的帽子:


    “倒是王爷这般急着堵我的嘴,反倒让人疑心--这案子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连查都查不得?”


    摄政王刚要开口驳斥,身后那名始终沉默的黑袍人却忽然出声,语调平淡无波:


    “王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世子若想调查,自无不可。”


    一旁静观其变的陆昭宁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很是意外。


    他居然……能在摄政王说话时随便插嘴?


    更让他震惊的是,摄政王竟真的顿住了话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最终竟点了点头。


    “好吧,那便依谢世子所言。”


    陆昭宁算不了摄政王的命数,但能看他的相。


    眉如刀、眼含厉,唇紧抿。


    这是典型的【刚愎自用、难纳人言】之相。


    简单来说就是,不能接受别人教自己做事。


    尤其是见摄政王不过顿了一瞬便应承下来,陆昭宁看向那黑袍人的目光里,好奇更添了几分探究。


    她正思忖着,谢临渊已沉声下令,白鹤和其手下的白衣卫立刻列阵而出,步伐铿锵地守在了摄政王府朱漆大门外。


    “王爷,这段时日,便多有得罪了。”


    白鹤上前一步,抱拳拱手,语气是全然的公事公办,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府门内外。


    此刻的摄政王府门口,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巷口的说书人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上的咒印忽然失去了温度,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也彻底消散。


    他晃了晃神,刚才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现……腿肚子顿时软得像没了骨头,身子一歪,差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惶恐间,他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不远处陆昭宁投来的目光。


    说书人被那眼神看得魂飞魄散,一声短促的惊叫卡在喉咙里,脸色惨白如纸。


    陆昭宁却像是没瞧见他的惊惧,转头对谢临渊扬声道:


    “世子你看,这位先生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把知道的内情说出来,这般胆识,真是可歌可泣啊!”


    可……可歌可泣?


    说书人听得眉心突突直跳,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他什么时候说要把内情说出来了?这分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谢临渊双臂环胸,指尖捏着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小臂,眼底漾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嗯,你说的对。”


    陆昭宁立刻顺杆而上,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的卫兵都听个清楚:


    “所以啊,这位说书先生可得好好保护起来才行。不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外头人该怎么想?怕是要以为,是我们王爷心虚,急着杀人灭口呢。”


    背后搬弄是非固然可恨,但眼下真正的麻烦另有其人。


    陆昭宁心里打得清楚,得把这说书人当成颗钉子,时时刻刻钉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更像个随时会炸的雷。


    或许引爆时,无足轻重,但也能让他知道疼。


    摄政王先前从未将陆昭宁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闺阁女子,此刻却敛了轻视,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她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探究,忽的,他低低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挑拨:


    “陆二小姐,倒是个别致的人物。只是整日与护国公世子形影不离,就不怕外头传出些难听的闲话?”


    谢临渊手中折扇“唰”地展开,稳稳挡在陆昭宁身前,扇骨透着冷硬的弧度:


    “谁敢说她闲话?”


    短短五字,护犊之意昭然若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


    就在这时,那黑袍人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王爷,属下正好有句话想同陆二小姐说……”他抬头,黑罩子下的视线落在陆昭宁身上:“不知二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谢临渊警惕地看向那黑袍人。


    这人太过诡异,他不放心让陆昭宁单独与他接触。


    陆昭宁却轻轻拍了拍谢临渊握着扇柄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抬眸看向黑袍人,目光平静无波:“好。”


    陆昭宁比之前要淡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