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其他番族首领的质疑声。


    汪舒朵儿的脸上浮现出了怒火。


    “这该死的县令，竟有如此强大的武器！你们也不想想，这是普通的城池吗？攻破了城池，我们不仅获得粮食，还能获得这可怕的武器。”


    “听我的，继续攻城，这里只不过是偏远之地，这县令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源，说不定他们只有这么多的炮弹……。”


    一番费力的解释，汪舒朵儿总算是安抚了手下蠢蠢欲动的首领。


    第二波骑兵也在准备，这一次人数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两千人，同时，还有步兵在其中，骑兵手中并没有握着武器，而是抬着长长的梯子。


    显然是想要攻城，不过因为之前攻的全是矮城，所以这梯子，对于高大的远文城墙来讲，实在是有些如同玩具一般可笑。


    朱元璋见状，立刻提醒道。


    “这些番族准备第二波攻了，大家做好准备。”


    有了第一波的经验，不用多说，大家都会做好准备，此时，炮弹已装填完毕，直待敌人进前，便可以一炮轰之。


    挥舞着战刀的骑兵，冲着远文县直冲而来，他们如潮水一般地涌来，他们的脚下，踏着骑兵的尸体。


    眼中的恐惧几乎无法掩饰，可他们却不敢逃窜，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火炮持续在怒吼，对着骑兵猛冲过去，骑兵的阵型瞬间被攻破。


    这些番族骑兵，仿佛消消乐游戏，被成片消除。


    而后面的骑兵则是踩着他们的尸块，继续朝前进攻。


    有的胆小的战马，直接把骑兵颠了下来，而这战马旋即也在冲锋中被冲倒，连带着骑兵一同被踩成烂泥。


    随着火炮的不断攻势，这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至少有小半数骑兵不是死在炮火下，而是死在踩踏下。


    这倒不是他们不精锐，实在是这火炮的声音，太过震天动地了。


    生物的本能便是恐惧，没有见过炮声的战马，更是受不了这声音，惊恐几乎是必然的事。


    看着下面哀嚎遍野的番族骑兵，城墙上的精锐战士和辅兵，都看呆了。


    这就是肆意杀戮的番族人，好像也没这么厉害，好像也是不堪一击。


    在炮火的猛烈攻势下，城墙上几乎成了一片火海，不少士兵的骨头在烈火中竟燃烧了起来，硝烟四起，一股硝烟味带着血肉尸块的味道直飘过来，几乎令人作呕。


    “继续开炮！”


    接连不断的炮声，令汪舒朵儿的脸简直黑到了极致，这座小小的县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炮弹，仿佛永远打不进一般。


    这一幕令其他的首领着急了。


    此时，冲锋的骑兵可是他们手下的族人，要是这些人全死了，他们的家族也就完了。


    所以他们绝对不容这样的损耗，他们对着汪舒朵儿直接吼了起来。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们手下的儿郎都要拼光了。”


    乌都尔吉阿普桑没有给汪舒朵儿任何面子，直接拍案而起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手下的儿郎不能这么损失。”


    汪舒朵儿也知道不能这样损失，所以他的眼眸中，泛出了可怕的光芒。


    “把那些汉人百姓都拉过来，让他们攻城，像驱赶羊群一样，把他们驱赶过去。”


    这番话让众人眼前一亮。


    他们一路上虽然杀入了不少百姓，但是同样也俘虏了不少百姓，这些人中，女人占大多数，而剩下的则是一些工匠和用得上的人，汪舒朵儿本想把这些人带回洮州。


    看来现在是带不回去了。


    冲锋的骑兵不断后撤，很快番族大营中出现了骚乱声，哭声和哀求声。


    这声音顺着风，直接传到了城墙之上，这一幕，让朱元璋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这些番子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放弃攻城了吗？”


    林羽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电视剧上的剧情。


    这些骑兵并不擅长于攻城，所以有许多人便抓捕百姓，让百姓替他们凿破城墙。


    古时候的城墙并不坚固，百姓若是持续不断地凿城墙，便能凿出窟窿。


    其实说是凿出窟窿，倒不如是说用他们的命来填坑。


    就比如大城池，通常有护城河，而这些百姓直接就被驱逐进护城河，有的甚至用尸体搭出一条血路来。


    这也是异族的常见做法，历史上常有发生。


    一阵骚乱过后，果然数千名百姓，从番族大营中被赶了出来，两侧的骑兵缓缓地行着，与百姓混成一团，逼迫他们朝前攻城。


    哭声立时震天，百姓们战战兢兢地朝前走着，走得慢的便会被骑兵威吓，骑兵就在百姓的庇佑之下，缓缓地朝着城墙进发。


    这一幕让朱元璋有些动容，城墙上的精锐士兵看着这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是打还是不打？


    不打敌人就会来到城下，裹挟着百姓攻破城池，到那时候，连城内的百姓都会死相惨重。


    可是一旦开炮，这些百姓便都会化为齑粉，两难的选择，横在所有人的心头。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即便是马皇后，此刻也不由得脸色苍白，她想说什么，可是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也罕见地沉默了。


    “开炮吧，若是不开炮，连城内的百姓都会死伤惨重。”


    他身为皇帝，可此时却不得不做出决断，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林羽却是与之唱起了反调。


    “放弃开炮，点起五千步兵，随我在城下对冲骑兵。”


    这句话让朱元璋几乎失神，以步兵对冲骑兵这有点天方夜谭了。


    这完全就是在找死的打法。历史上，骑兵对步兵几乎就有天然的压制优势。


    “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朱元璋，林羽的脸上露出了决绝。


    这些番族看似可怕，实则并不可怕。


    如今，自己的手中有大炮，有火枪，拥有这么多东西，还要屠戮百姓！


    这一关，林羽良心上过不去。


    “岳父大人，我实在是不忍心对民下手，我手中的精锐将士是用来保护百姓的，不是用来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