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结打开,二女和好
作品:《赶山七零:开局带弟妹净身出户》 “别碰我.....滚开.....救命.....”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像是要推开什么可怕的东西。
李默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再犹豫,伸出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别怕,我在这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温暖和气息,白秋月剧烈挣扎的身体,竟奇迹般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虽然依旧在沉睡,但脸上的惊恐之色却褪去了不少。
她的手下意识地,紧紧地反握住了李默的手,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李默没有抽回手,任由她这么握着。
他知道这扬风波,在物理层面上已经结束了。
但留在她心里的创伤,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愈合。
而他,会陪着她。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李默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婶家。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后山,洗去了一身的寒意和若有若无的血气,这才回到了自家小院。
苏晚晴一夜没睡好。
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李默离去时那冷硬的背影。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早,李雪去村里的小卖部打酱油,回来时,一张小脸写满了震惊和义愤填膺。
她一进门,就拉着苏晚晴的手,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晚晴姐,出大事了!你猜怎么着?昨天白秋....白寡妇家,进了三个坏蛋,想欺负她!”
苏晚晴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
“真的!”李雪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听吴婶跟人说的!说那三个人是赵霸天家的远房亲戚,跟饿狼一样,冲进院子就抢东西,还.....还要对白寡妇动手!后来是王婶去叫人,才把人救下来的!”
李雪没说叫的是谁,但在苏晚晴心里,那个身影已经无比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是李默。
怪不得,他昨晚会是那副样子。
一瞬间,苏晚晴心里五味杂陈。
有对白秋月遭遇的同情和愤怒,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妙的酸涩。
可这种酸涩,很快就被一种更强烈的情感所取代。
那是一种同为女性的,感同身受的愤怒和后怕。
她无法想象,在那个绝望的时刻,白秋月该是多么的恐惧。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
那些畜生,他们不只是想毁了她的身子,更是想毁了她整个人生!
“那.....那后来呢?白.....秋月姐她,没事吧?”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发颤。
“听吴婶说,人是没事,就是吓得不轻,现在在王婶家躺着呢。”李雪说到这里,气得小脸通红,“那些坏蛋太可恶了!就该把他们抓起来,枪毙!”
苏晚晴沉默了。
她想起了白秋月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倔强和泼辣的眼睛,想起了她虽然孤身一人,却把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模样。
她一直觉得白秋月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女人,像一株迎着风沙生长的野玫瑰,带刺,却也热烈。
她不该遭受这样的事情。
吃过早饭,苏晚晴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李默,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劈柴,喂猪,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可他越是平静,苏晚晴就越觉得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回到屋里,从自己的包裹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小巧的,带着淡淡茉莉花香的香包,又包了几个鸡蛋,用一块干净的手帕裹好。
“小雪,你陪我去一趟王婶家吧。”她对正在院里追着鸡跑的李雪说道。
李雪愣了一下,“啊?去王婶家干嘛?”
“去看看.....秋月姐。”苏晚晴说出“秋月姐”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但语气却很坚定。
李默劈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苏晚晴一眼。
那目光里,有惊讶,有探寻,最终化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和暖意。
“去吧。”他开口道,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路上小心。”
王婶看到苏晚晴和李雪的到来,很是意外。
尤其是看到苏晚晴手里提着的东西,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哎哟,苏知青,你这是.....”
“王婶,我们来看看秋月姐。”苏晚晴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婉而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在王婶的引领下,苏晚晴走进了那间弥漫着草药味的里屋。
白秋月已经醒了,正靠在炕头,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都变尖了。
听到脚步声,她迟缓地转过头,当看到来人是苏晚晴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神里瞬间漫上了警惕和羞愤。
她下意识地拉起被子,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起来。
在她看来,苏晚晴的到来,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苏晚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炕边的桌上,然后走过去,在炕沿边坐了下来。
李雪很识趣地拉着王婶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白秋月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肩膀微微颤抖。
苏晚晴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她没有说那些“你要坚强”、“都过去了”之类的空洞安慰,而是伸出手,拿起床头的一把木梳,轻声说道,“秋月姐,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梳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阵春风,拂过白秋月紧绷的心弦。
白秋月浑身一震,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
苏晚晴便当她默许了。
她拿起梳子,从发梢开始,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将她那头打结的青丝梳理开来。
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时间,就在这一下下的梳理中,悄然流淌。
“这事,不怪你。”苏晚晴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错的是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感到羞耻,也不需要躲起来。”
白秋月的肩膀猛地一抖,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句简单的话语面前,轰然倒塌。
可女人的心,终究是需要言语来慰藉的。
“我.....我觉得自己.....好脏.....”白秋月终于泣不成声,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厌弃。
“不脏。”苏晚晴停下梳头的手,转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真正肮脏的,是那些人的心,秋月姐你很勇敢,也很干净。就像这院子里的太阳,那些乌云遮得了一时,遮不了一世。
风一吹,就散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怅然,“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敢爱敢恨,活得像一团火热烈又真实,不像我总是瞻前顾后,顾虑太多。”
白秋月从被子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苏晚晴,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苏晚晴自嘲地笑了笑,“我们女人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若是我们自己还要看轻自己,那便真的没有活路了。
所以你得挺直腰杆,比以前活得更好更精彩。要让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全都把眼睛瞪瞎了!”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书卷气里淬炼出的,别样的刚强。
白秋月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里那块冻结了许久的坚冰,似乎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她从未想过,第一个对她说出这番话的,会是苏晚晴。
这个她一直暗暗视为情敌,甚至略微有些嫉妒的城里姑娘。
在这一刻,她们之间那点关于男人的,心照不宣的隔阂,仿佛被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情感所取代。
那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一种无需言说的,守望与共鸣。
苏晚晴拿起那个茉莉花香包,放到她手里,“这个给你,闻着能安神。以后要是有谁敢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我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我会的东西,他们不一定会。”
她指的是笔杆子和脑子。
白秋月看着手里的香包,又看了看苏晚晴,终于,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苏晚晴的手。
“谢谢你.....晚晴.....”
窗外,阳光正好。
一缕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两个女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