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孔雀开屏
作品:《拼了》 吴小卷拿到特权,顿时就舒坦了,觉得好。
她把富贵哥对克拉暴力伤害的事说出来,言辞激烈,饱含对富贵哥的美好祝愿。
白窦桦:“克拉是谁?”
吴小卷告诉他克拉就是和富贵哥结婚那个聋哑女孩,她的名字最后两个音节是“克拉”,于是吴小卷就简称女孩为克拉。
克拉验伤后一直住在娘家,保安大哥说各方都调解过了,但富贵哥不同意离婚,还放话明天要来镇子里把他的新娘子带回去。
白窦桦弄清楚来龙去脉,和吴小卷一样刻薄地祝福了富贵哥几句,完事又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家暴者确实是畜牲,但是——”
吴小卷:“家什么暴!固定范围及对象型畜生犯罪行为罢了。”
“好。固定范围及对象型畜生犯罪行为。”白窦桦承认自己措辞有误,“但是我们站在什么立场上去以暴制暴呢,劈头盖脸打他一顿也没有意义。”
吴小卷:“哪里没有意义,让我解气就是意义。”
白窦桦:“要解气也是受害者最需要解气,在家——固定范围及对象型畜生犯罪行为中,需要受害者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反抗,你问过那女孩的意思吗?”
吴小卷激动成嘟嘟唇,怒火要从嘴巴里喷出来:“她听不见声音说不了话,我问她干什么,要是她能反抗,还可能任由自己被送到富贵哥手里吗,还轮得到我们瞎出头吗?”
很多受害者由于天生性格柔软,或者成长环境造成其认为自己处于弱者地位,在施暴者的武力威胁面前,满心满眼都是恐惧,习惯性缩手缩脚,有时需要一个看起来比自己更需要保护的弱者才能激起本能,在遭遇侵犯时全力反抗。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母亲自己承受暴力时沉默不语,而一旦孩子和自己遭受同样的对待,就会突然爆发,尽全力反抗。
显然克拉还没等到这个人。
吴小卷也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多道理和公正可言,可她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法则,常常会忍不住对不公和苦难感到愤怒,虽然她自己的日子也不算过得非常甜蜜,但她看不了比她更不幸的人受苦。
盯着张嘴呼呼直出气的吴小卷,白窦桦及时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即将要错位的眼罩,将它固定在合适的位置。
他一只手抓着吴小卷,一只手放在眼罩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再次陷入沉默。
吴小卷心情瞬间又低落到谷底,哼一声,用早有预料的口吻说:“找那么多借口,你就是不愿意帮我。”
不帮算了,她准备另外找同伙,实在不行,自己又单枪匹马鬼鬼祟祟想办法硬干就是。
白窦桦使了点力气制止吴小卷欲要抽离的小拇指。
他否认:“我没有。”
吴小卷抽手的动作停下来,舔了舔嘴唇,代表着她期待小白同志接下来的发言。
白窦桦摊开手掌,觉得吴小卷这时被情绪左右,太过感性,听不进去建议,自己需要做的是理智一点,把快要崩坏的局面拉回来。
吴小卷立刻与他十指相扣。
白窦桦手心一热,愣了愣,别扭至极地想,我没有说不做钟无艳。
他理智地问:“套麻袋吗?”
下一秒,自问自答道:“套麻袋吧。到时候把克拉也带上,让她最后补刀。”
*
富贵哥耀武扬威单独闯来小镇当天,晴空如洗,万里无云。
镇长和保安大哥提前去大马路上避开监控,布置陷阱,以确保富贵哥的车胎当场爆炸,让他下车步行前往目的地。
克拉家附近的草丛中。
白窦桦抻开麻袋口,转头和善地朝靠坐在大树旁安安静静的克拉点头,一扭脸,冷眼看向傻兮兮跟吴小卷说悄悄话的青年,不爽地问吴小卷:“他怎么也来了?”
吴小卷拍拍村霸的肩,表示先别啰嗦了,再给白窦桦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为村霸辩护:“人大牛不错!得知富贵哥的恶行,暂时也顾不上避——别的,果断和富贵哥割席,发誓再也不帮他贴小广告,主动请缨前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非常明辨忠奸、值得夸赞的行为。”
她倡导:“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团结起来,多一个人富贵哥头上就多一个包,富贵哥值得。”
村霸点头附议:“有道理。”
白窦桦瞥他一眼:“哪里有道理?”
村霸吃瘪。
吴小卷抿嘴,露出公平公正的表情,拍拍左护法白窦桦的腿,又搭搭右护法村霸的肩,鼓舞士气:“好啦,不许搞内讧,咱们工农群体在哪里哪里就是道理!”
村霸回以吴小卷傻笑,嘻嘻看向不再挑刺的白窦桦,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附在她耳边偷摸说一句:“你真能治他。”
吴小卷捂嘴偷乐,然后十分谦虚地摆手:“哪里。”
……
在等待今日“复仇者联盟”实施对象现身的过程中,村霸蹲得脚麻,干脆盘腿席地而坐,坐了没多久,闲不住,无视白窦桦的眼刀子,又开始拉着吴小卷唠家常。
唠到吴小卷说保安大哥告诉她,富贵哥抢走克拉唯一的嫁妆——克拉母亲遗留下的一副耳环,送给了小情人,还威胁克拉不许有意见时。
村霸因为愤怒,脸涨得通红。
过一会儿,村霸脸上的红色褪去,扭头又叹气:“新娘前世可能是作孽深重,这辈子才遇到这么坏的丈夫。”
吴小卷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摇头:“不对啊,前世作孽,就应该报应在前世身上,这辈子不都换了一个人了吗,报应在她身上算个什么事。”
白窦桦刚想附和一句有道理,就听吴小卷紧接着大骂:“狗*老天,真是不长眼!”
“……”
白窦桦闭紧嘴巴,抬头看了看,有种下一秒就从天空传来一道雷把他劈得四分五裂的预感。
所幸此刻老天没有同吴小卷计较,并未出现晴转多云再转雷阵雨的状况。
只是众人等了半天,还不见富贵哥的身影,多少有些心浮气躁。
吴小卷和克拉一起,去大树后更深的草丛里解决生理问题。
村霸的唠嗑搭子不在,他就试图跟白窦桦聊起来,他问白窦桦怎么知道今天要揍人还穿乍眼的白衣服,是想打草惊蛇搞砸“暗杀行动”吗。
村霸嘴角故意向下耷拉,窃喜又无奈地表示:“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也别太敏感了。”
他讲人家吴小卷也是好心。
白窦桦瞟他一眼,不解风情地插嘴道:“好心的吴小卷送了我一套衣服。”
村霸掰手指头:“好心,讲义气,所以才同意让我加入,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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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白窦桦拍拍领口,再捋捋胸膛,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是吴小卷送给我的新衣服。”
“……”
“……”
不是。
村霸一脑门子问号。
谁问了?
这是不是吴小卷送给你的新衣服。
村霸疑惑闭麦。
白窦桦看起来也不打算先出声。
刹那间,空气中万籁俱静,一丝尴尬在慢慢滋生。
不要紧,村霸天生缺根筋,向来擅长自我调理打破僵局。
他换汤不换药地重新问就是:“她怎么送你白衣服啊?平时干活沾上点泥巴就脏了,今天暗杀行动让你不小心套上了,还容易被抓包。”
村霸还扯了扯白窦桦的衣服下摆,想拉近看清楚些这衣服上的细节长什么样,没料到自己的手被大力拍开了。
摸摸自己被拍红的手,村霸嘀咕着不看就不看,谁还没件新衣服啊,小气鬼。
他正斜着眼珠子嘟嘴吹哑声口哨,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在意,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问:“等等——你现在是在和我炫耀吗?”
终于。
白窦桦嘴角一勾,没正面作答傻大个的聪明问题,而是再次轻描淡写地把刚刚剩下一半的话补充完整:“她觉得我穿这个骑车很帅,你没有我的气质,穿不出来这个效果。”
“……”
什么?
小竹竿居然私下搞小团体?
村霸不可置信,提高点音量嚷嚷一句什么,随即想到大家还在执行潜伏任务,粗眉一拧,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没有再搭理白窦桦,低气压地等待吴小卷回来要个说法。
吴小卷上完厕所,还没回到自己的偷袭蹲点上,村霸就按捺不住,跑到她面前拦住她,低声跟她把白窦桦今天说的话转述一遍,质问她为什么偏心,只给白窦桦送礼物,还说自己气质差。
虽然那衣服很丑,白不拉卡的,就算送给他他也看不上。
但是吴小卷不能偏心,工农群体团结第一!
吴小卷一听村霸这话,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脑瓜崩。
“拆穿你偏心你还打我?”村霸瞪圆自己牛一样有神的眼睛。
“你傻呀!”避开自己为什么偏心的问题,吴小卷偷偷看一眼白窦桦的方向,转移重点说,“他这是在你面前孔雀开屏呢。”
村霸捂着额头:“什么意思?”
吴小卷:“意思就是他想要通过展示自己来获得你的夸赞。”
村霸:“展示自己……而不是炫耀?”
吴小卷:“没错。”
她看到白窦桦起身走出草丛,以为富贵哥现身了,赶紧“嘘”一声,蹲下往前走鸭子步。
村霸也鬼鬼祟祟跟在她背后游走。
两人终于归位,发现富贵哥没来,白窦桦自顾自地在路中央进行播撒动作。
吴小卷摸不着头脑,解除警报后很八卦地追问身边的人:“然后呢?他开屏之后你说了什么?”
村霸憨憨的:“我说——什么效果?葱苗套膜的效果吗?”
吴小卷:“……”
难评。
难怪白窦桦不管不顾地去小路上撒满钉子,回来后也不理人,一言不发闷头盯梢。
原来是被心上人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