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天子大丹!
作品:《我用瓷器撬动大明》 “找死!”
南宫燕娇喝一声,一袭红衣好比烈焰,手中软剑挽出一片绚烂的银色光幕,迎着最前面的七八名死士悍然对撞!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南宫燕的剑法,灵动而又狠辣,每一剑都刺向对方最刁钻的要害。可那些鬼面死士,悍不畏死,配合默契,竟是将她死死地缠住,让她无法脱身。
而更多的黑影,则绕过了她,目标明确——顾尘!
顾庭兰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将儿子护在身后。
“尘儿,快走!”
“走?”顾尘看着那一张张在烛火下若隐若现的恶鬼面具,脸上竟是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爹,这万寿宫,今日就是他们的坟场。”
他没有退,反而迎着那逼近的刀光,猛地抓起龙床前的一只紫金香炉,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死士,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死士没料到他一个文弱书生竟敢反抗,下意识地侧身一避。
就是这片刻的迟滞!
顾尘的身形,好比一只灵猫,从他身边穿过,径直扑向了殿角那座巨大的,用来存放炼丹材料的博古架!
“拦住他!”严世蕃厉声嘶吼。
两名死士立刻变向,手中的短刀,好比毒蛇的獠牙,封死了顾尘所有的退路!
眼看顾尘就要被乱刀分尸!
“砰!”
一声闷响!
博古架上,一只装满了黑色粉末的陶罐,被顾尘一掌拍碎!
黑色的粉末,好比一阵浓雾,瞬间弥漫开来!
那两名死士猝不及防,吸入粉末,只觉得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动作竟是慢了半拍!
“是毒!”
“大家小心!”
所有死士,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可他们错了。
那不是毒。
顾尘抓起旁边烛台上的火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丢进了那片黑色的浓雾之中!
下一刻。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万寿宫,猛地一震!
一团巨大无比的赤红色火球,好比凭空出现的太阳轰然爆开!
那黑色的粉末,竟是顾尘让冯保从皇家大工坊里,取来的,最精纯的火药粉!
狂暴的气浪,夹杂着灼热的火焰,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死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这股恐怖的力量,直接掀飞了出去,浑身被烈焰包裹,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变成了凄厉的人形火炬!
整个大殿,瞬间被浓烟和烈火所吞噬!
“啊!”
“我的眼睛!”
剩下的死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七荤八素,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彻底失去了方向。
“干得漂亮!”南宫燕抓住机会,手中软剑好比一道红色的闪电,在浓烟中穿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和一蓬飞溅的鲜血。
严世蕃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顾尘竟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疯狂的法子!
他这是要连人带宫殿,一起烧成灰烬吗?
“疯子!你这个疯子!”严世蕃看着那个在火光中,好比浴火魔神的身影,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我不是疯子。”顾尘从浓烟中,缓缓走出,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半人高的陶坛,“我只是,比你更懂什么叫力量。”
他将那陶坛的封口,猛地拍开。
一股更加刺鼻,更加辛辣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那是经过提纯的猛火油!
“你要干什么!”严世蕃看着那坛猛火油,脸上的血色终于褪得一干二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送你上路。”
顾尘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扬起手就要将那坛猛火油,泼向严世蕃!
可就在此时!
“铛!”
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柄飞刀好比一道流光,从殿外射来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顾尘手中的陶坛!
陶坛应声而裂!
猛火油洒了一地却没有被点燃。
顾尘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猛地抬头看向殿门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锦衣,面容普通好比街边一个寻常商贩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手里,没有拿任何兵器,只是静静地站着,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比那数十名鬼面死士加起来,还要恐怖还要危险的气息。
他好像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凶刀,即便没有出鞘,那股子锋锐的杀气,也足以让任何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顾尘沉声问道。
那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严世蕃,微微躬了躬身。
“小阁老,相爷有令,让您速速回府。”
“我爹?”严世蕃一愣,随即狂喜,“我爹没事?他赢了?”
“相爷,一直在府中等您。”中年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哈哈哈!”严世蕃发出一阵劫后余生的狂笑,“顾尘!你听到了吗!你输了!我爹没事!现在轮到你死了!”
他捡起地上的刀,就要再次扑上来。
那中年男人,却伸出手,拦住了他。
“小阁老,相爷的命令是,带您回去。至于这里的人……”
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顾尘的身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自然有别人,来收拾。”
说完,他不再看顾尘一眼,抓住严世蕃的胳膊,身形一晃,竟好比一道青烟,瞬间消失在了殿外的夜色之中。
来得诡异,去得更诡异。
整个大殿,只留下一片狼藉,和顾尘那张,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的脸。
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徐阶的计划,失败了。
严嵩,那只真正主宰了大明朝堂二十年的老狐狸,根本没有喝下那杯毒酒。
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的相府里,冷冷地,看着京城这场大戏。
看着自己的儿子,当那颗弃子。
看着陆炳,当那枚棋子。
看着顾尘和裕王,在这场混乱中,拼得你死我活。
而他,只在最后关头,派出了自己最隐秘,也最致命的一张底牌。
那名中年男人,不是锦衣卫,不是西山大营的死士。
他是严嵩花了二十年时间,用无数金钱和资源,秘密培养的,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影子。
是严党这棵参天大树之下,最黑暗,也最致命的根。
“尘儿,现在怎么办?”顾庭兰的声音,都在发颤。
顾尘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龙床边,看着那个依旧在“假死”中的嘉靖皇帝。
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狠厉。
“爹,去皇家格物院。”
“把我们最新的那批‘三昧真火炭’,全都给我搬过来。”
“还有,把那门口径最大的红衣大炮,也给我推过来。”
顾庭兰和南宫燕,同时大惊失色。
“尘儿,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你要在宫里开炮?”
“不。”顾尘摇了摇头,他看着龙床上那个大明朝名义上的主人,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
“我不开炮。”
“我要用它,炼丹。”
“严嵩不是想看戏吗?那我就给他,再烧一把更大的火。”
“我要把这万寿宫,变成一座真正的丹炉!”
“我要把这龙床上的天子,当成我的药引!”
“我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炼一炉,能让死人开口说话,能让活人俯首称臣的真正的天子大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