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枝头盛满了绽开的樱花。


    距离九尾之乱已经过去快三、四年了，雪站在庭院中。


    当初富岳哥和美琴姐为佐助所栽下的小树苗，也健康茁壮地成长着。


    说起来比雪还高了不少，她低下头。


    穿着黑色高领短袖族服的佐助抱住雪的小腿，嘻嘻地笑。


    “今天小姨不用去上班吗？父亲也不在家里呀。”


    “今天小姨休息，可以陪佐助哦。”


    雪抱起他，佐助顺势搂住她的脖子。


    亲了亲她的侧脸，美琴在两人身后笑了下。


    “佐助都这么大了，还要小姨抱吗？”


    听到这话，佐助瘪了下嘴。


    在雪怀里挣扎了一下，雪就将他放下来了。


    雪蹲下身，看着脑后勺头发有些炸毛的佐助。


    伸出手试图想将那往上翘的发丝，压得顺一些。


    在尝试了几次后，雪就放弃了。


    佐助看出了她的眼神，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又看了看妈妈的直发和小姨的卷发，气鼓鼓地说：“为什么，我的头发跟大家都不一样！”


    雪揉了揉他的头：“大概，佐助是随了某位祖辈吧。”


    在得知鼬进入暗部后，雪下意识就想到自己曾作为间谍在暗部执行任务的日子。


    在雪的追问下，从富岳口中得知，鼬是以宇智波的眼睛在暗部行动着。


    而原本身处暗部的止水，被村子派往其他国家执行长期情报任务。


    落日下，执行完任务的卡卡西和鼬站在火影楼的天台。


    “队长的写轮眼不是自然开启的吧。得到不同于自己的力量，就不觉得异样吗？”鼬这样问着：“你不是宇智波的族人，但你却拥有着写轮眼，就能使用和宇智波族人相同的力量。那只眼睛，是带土叔叔的吧。”


    卡卡西说：“是。”


    “那队长觉得自己究竟是哪一边的忍者？”鼬问。


    看着鼬，他思索了片刻应道：“我从想过这样的问题，这写轮眼是带土托付给我的，他提醒我，不要忘记伙伴......还有要照顾好带土所珍视之人。”


    鼬听到后半段，移开了和卡卡西对视的视线。


    雪，才不需要宇智波一族之外的人照顾。鼬是这么想的。


    深夜时分，雪隐约听到推拉门的声响。


    在月色下起身一看，原来是洗漱过后，穿着睡衣的鼬。


    鼬见雪身侧已经熟睡的佐助，他放轻了脚步。


    初春还带着些许凉意，随着鼬打开的门，几缕微风吹进和室内。


    佐助本能朝着热源靠近，钻进雪的被子下，小小的身子搂住雪的腰似乎呢喃着什么。


    鼬将推拉门小心关上，在佐助的另一侧睡下。好在床褥铺的够大，加上三人身型比较纤细。


    一床两米的春季薄被盖着三人也绰绰有余。


    “回来了？”


    雪躺下，轻轻拍了拍钻进自己怀里佐助的背。


    “嗯，这次任务比较辛苦。”


    鼬的手覆上雪放在佐助背上的手，什么时候两人的手尺寸已经一般大了。


    睡梦中的佐助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连嘴角都上扬着。


    雪看着在她身侧熟睡的两人，手不禁抚上鼬脸上眼角处那两道浅浅的泪沟。


    鼬睁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鼬面前，雪总感觉好像自己年岁比他还小些。


    “快睡吧，雪。”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在叫她小姨了。


    -


    盛夏的时光很快就到来了，探望鸣人的日子在逐渐减少。


    鸣人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每次见面一次比一次沉默。


    不过，监视鸣人的暗部成员，还是一如既往称职。


    雪咬着冰棍，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关系......


    似乎越来越水火不容，她作为调和的网格员，常常要出外勤去调解。


    口中的冰棍含化后，雪将剩下的小木棍丢入垃圾桶。


    看着两名族人对劝退非法摆摊无解后，意欲武力解决时。


    她上前阻止了族人，露出一副十分困扰地模样。


    “阿婆，这里村子确实规定了不能摆摊。”


    “这不是小雪吗？带土的姐姐，我记得。”


    卖菜的婆婆哎哟了一声，手脚慢吞吞地收着摊。


    雪眼神示意两人帮忙，很快就手脚麻利地将在主干道上摆摊的阿婆解决了。


    解决完一些维持治安的事务，雪没想到会在路上碰到鼬和卡卡西。


    两人似乎是刚执行完任务，并没有带着面具，不过身上还穿着暗部的制服。


    卡卡西少见落单的她，自从那次醉酒过后。


    他们很少在独处，雪总会避开他。


    连自家的宅子都不在常住。


    卡卡西这样说：“鼬，你先走，我还有有些事情。”


    “雪不回家吗？”却不料，鼬直接上前当着卡卡西的面前牵起了雪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对着卡卡西微笑着说：“队长，那么我就先和雪回族里了。有任务的话，在传消息给我。”


    卡卡西皱起眉，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的队长是卡卡西？没听你说起过。”


    “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说也没关系的。”


    在家门口就听见鼬和雪的声音，佐助鞋都没穿就啪嗒啪嗒地跑出来呼喊着：“哥哥！”


    接着便是鼬张开手，接住扑过来的佐助。


    佐助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哥哥，你说过今天要教我手里剑术的！”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雪：“小姨，也一起去吧！”


    就在佐助牵着两人的手想往族地后的演习场跑去时。宇智波富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玄关处，挡住了佐助和鼬、雪三人。富岳的神色有些低沉，视线落在鼬身上低声说：“鼬，跟我来一趟。”


    佐助立刻就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至少还有小姨。


    前边两人的身型停下，富岳回过头说：“小雪，你也来一下。”


    佐助的脸色一下子就垮掉了，闷闷不乐地看着雪抱歉的表情。


    他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碎石郁闷道：“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先是哥哥，然后就是小姨。”


    “都不陪我。”


    -


    雪很少来到止水的宅子，宅子的陈设很简单。


    因为是一个人居住的原因，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功能性除外的布置。


    止水是宇智波镜最后的后代，没有其他旁支。


    “家里没有其他茶水了，前辈先将就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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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


    雪坐在庭院的回廊上接过止水递来的凉白开，看着院中停满乌鸦的场景。


    乌鸦在火之国和鼬一样，是属于有灵性能带来祥瑞的动物。


    止水和鼬的通灵兽都是乌鸦，雪摸着杯沿沉思该如何说出口。


    午后的微弱的阳光洒在庭院之中，止水伸出手，乌鸦落在他的指尖扑棱下翅膀。


    “不在出村执行任务，前辈不会觉得没意思吗？”止水脸上带着些笑意，像是问着些家里长短的闲聊，接着他手托着下巴，语气带着些感概：“莫名地，还挺怀念以前前辈还在暗部的日子。至少我们俩搭档的次数，也不算少呢。”


    他斜眼视线落在一副表情淡漠的雪脸上说：“像是「瞬身止水」和「木叶雪姬」这样的称号，凑在一起...常常可以不战而胜呢......”


    “那也是因为止水的原因吧，光是我一个还达不到这种程度。”雪补充着。


    止水忍不住笑出声，掩嘴的动作在他做来却不显女气。


    “那么，族长大人托雪转告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黑色微卷短发的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看不见瞳孔。


    像只十分英气的黑色毛发带卷的银黑狐般，十分......摄人心魄。


    自从鼬进入暗部后，雪能感觉到。他对族人微妙的变化，特别是对于激进派的青年族人。和富岳哥的关系，也不似以往般，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简短。若不是几分相似的容貌，看起来像上下属，倒不像父子了。


    雪想跟他聊聊，但通常只会获得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雪不是战斗人员，和村子里也没什么关系。”


    “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雪就在家好好照顾佐助吧。”


    所以，富岳哥下了命令。


    让她来作止水这边，对鼬的劝说。


    在听完雪的话，停留在止水指尖的乌鸦扑腾一下飞回了庭院之中的木桩上。


    “诶，小鼬居然会这样认为前辈吗？”


    “前辈在三战的称号，小鼬没听说吗？”


    止水眼里带着笑，似乎完全没意会到富岳让雪转达言中之意。


    雪也不太清楚，鼬开始记事起。她就在四代目身边，做一些类似文书类的工作了。


    带土走后关于战斗之类的任务，她执行的很少。


    “我知道了，雪前辈。”


    “关于族内和村子的平衡，我一直在努力维系着。所以雪……不用担心鼬那边的事情，我会跟他好好聊聊的，等眼睛好了我们在一起执行任务吧。”


    听着止水的发言，莫名地让她放下心来。


    “也是，鼬…年纪还太小了。三代目所说的什么火影思维，我真的很难认同。”雪说到这里，皱起眉脸上带着愁云：“偶尔，会觉得鼬太偏执了……幸好，有止水你在。”


    幸好，有止水在。


    幸好，有你在。


    止水愣了下，少女露出的笑颜如夏季绽放的蔷薇花一样绚丽。


    心下仿佛漏了一拍，连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他不自觉伸出手，捏了捏雪褪去婴儿肥，越发清丽的脸。


    就像四代目和漩涡前辈，那天的婚礼。


    漫天飘舞的金秋花瓣，他做出了雪对他做的动作，和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笨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