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琴酒吹胡子瞪眼。


    ……倒是没有，我估计基安蒂失手把这里炸了都看不到琴酒吹胡子瞪眼。


    琴酒只是拔枪对准波本，嘴角裂开露出一个鲨鱼一样的笑。


    “解释，波本。”


    波本一脸无辜：“我想，我还没有本事大到驱使海鸥？”


    摧毁了一沓子纸张的红色海鸥坐在地上，眨巴着愤怒的眼神，眉毛平直冲天，颇有一番气概。


    ……回头让风间查一下好了。


    波本想。


    琴酒默，放下枪，片刻又突然举起，对着诡异红色海鸥开枪。


    “砰！”


    枪子儿命中。


    “砰！”


    海鸥不知怎得借助子弹的冲力，不仅没有死亡，反而从地上又一个弹射，直冲工厂墙壁上的一块玻璃。


    “啪！”


    海鸥命中！


    玻璃应声破碎，而后，海鸥、海鸥它……


    它汽化了！


    看着这一幕的我捂住嘴巴尽力不让自己笑起来，实在憋不住就掐住长谷部的大腿，打刀眼神坚定一派靠谱，示意我无论用力如何他都不会发出动静的。


    不过我看不到，我只顾着看海鸥冷傲退gin佬。


    对哦，愤怒的小鸟就是这个设定啦，打中建筑物后会消失。至于掉下去那会为什么没有？大概是因为那是它主动下去的吧。


    不过，真好笑哈哈哈哈哈！！！


    …………


    一番闹剧，琴酒的怒火都要烧起来了。


    波本还在挑事：“看来这只鸟不是老鼠？”


    心里却暗自警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头让风见查好了。*


    琴酒眉头狠皱，忽而平复心情，杀手从不任由情绪外溢。


    他只是更加阴冷，像一把沐浴月光的刀：“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尾巴，该死的神秘主义者。”


    波本但笑不语。


    “你们几个暂时住在一起，互相监视，有情况报告给我。”


    “我能闻到，老鼠的味道。”


    琴酒说完转身离去。


    “等等！”在他彻底离开前，波本叫住他，“资料的事……”


    故意没说的太明白。


    琴酒回头：“啧，不用管了。”


    而后离开。


    波本神色莫名。


    琴酒的离开仿佛电影散场的灯光，先是莎朗，哦不，贝尔摩德，然后是基安蒂科恩，莱伊，总之没几分钟下面的人都走了。


    苏格兰和波本留在最后，不过没有交流，只是对视着。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见见他们。


    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们有他们的事，没到生死关头，我不应该随意插手他们的任务，那样太傲慢。


    更何况，这可是童年阴影，黑衣组织啊！


    几千集都没把酒厂搞掉，说明一定很艰难，我还是不要在什么都不明朗的当下贸然行动，万一给他们添麻烦了可就不好。


    可恶，我什么时候能学会灵力标记？我在时政的书里看到过，这样可以知道被标记着的状态，不过很笼统，大概就是隐约察觉到正常、重伤、濒死、死亡这一类的。


    唉，决定了，回去就勤加练习。


    不就是触碰灵魂吗？是时候让马自达他们为我奉献了。


    为了拯救世界，不是吗？*


    注视着波本和苏格兰最终一前一后离开，我这样想着。


    …………


    时空裂缝缓缓闭合。


    这场闹剧的受害者也许只有那只海鸥。


    哦，可怜的海鸥。


    哦不，还有倒霉蛋琴酒。


    那很喜闻乐见了。


    我拍拍手，仿佛干了件多么劳心劳力的大工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而后熟练地被长谷部抱起来，咻一下跳到地面上。


    “搞定！走啦！”


    天都要黑了，我只想快点回家。


    长谷部却突然手扶着刀柄，目光警惕。


    “哦？搞定什么了？”


    好像被狼锁定，凶狠的目光如有实质，甚或有了重量。


    我转身，看见了，琴酒。


    他没走，在守株待兔。


    …………


    哦，我是兔子。


    那很可爱了。


    “这位，”看我半天不做声，琴酒不恼，只是接着说出刚刚接过资料一瞬间记下的名字，“西川小姐。”


    他不杀人的时候其实看起来像个气质阴冷，但有文化的绅士，也许他有意大利血统？


    一些个黑手党刻板印象belike。


    我歪了歪头：“什么？怎么了嘛？大名鼎鼎的琴酒先生？”


    “我倒不知道自己名声在外？”一向隐匿在阴影里，乌鸦一样的杀手发出有些惊讶的疑问，但显然，杀手本人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毕竟面对的是一个连孩童部下都能刀劈子弹的人，杀手从不羞于谨慎。


    我一时不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琴酒先生，你也许在这个世界像一道乌鸦的影子，可是在我的世界你几乎家喻户晓吧？


    只是庆幸，还好刚刚没有下去和小光他们说话。


    见我不做声，琴酒继续：“西川小姐，是对组织的新成员好奇吗？”


    他的语气像对待几件物品，说的好像我说是就会送给我一样。


    我摇摇头：“说起来，我可是比你们先到的这个地方哦？听那个金发小哥的意思，你们不也是临时通知的地点吗？”


    “不过确实看了一出精彩的、呃……”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喜剧？演出？


    我把手做翅膀，在身侧扇了扇。


    其实我只是想搞抽象，所以根本没反应过来，这理应是一种羞辱。


    可是银发杀手并不在意，必要时候能屈能伸，他只是转身，带着伏特加离开。


    衣角划过空气，有翻飞的声响，临行前，他最后说：“组织里也有一柄有名的刀，或许您会感兴趣？”


    “随时欢迎。”


    说这话时，他的嗓音倒像是大提琴。


    只是背对着夕阳，我也看不清他的身形。


    这是……招揽？


    还是想要合作？


    黑衣组织首领的意思吗？


    不明白。


    不过，刀……


    连琴酒都会说有名，我好像稍微有些兴趣。


    只是稍微。


    …………


    不重要不重要，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欸嘿嘿，我看向沙发上臭着脸坐着的马自达，伸出了邪恶之手。


    让我来看看你的灵魂吧，小阵平！


    …………


    “哈？这是什么要求？”


    一边拿着螺丝刀拧着什么，一边留神听着幼驯染打电话，松田阵平发出怪叫。


    “是说想要碰碰hagi酱的灵魂呢。”一旁拿着手机的萩原研二回道，“灵魂什么的，再听一遍也还是好神奇。”


    “切，这也算是拯救世界吗？”


    “欸，hagi我倒是很乐意呢。”萩原研二答道，既是对松田，也是对电话那头的我。


    “嗯嗯，那我们约好啦？就明天怎么样？”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训练了。


    变强，变强，我要一步一步，走上最强，我要做赵强！


    “以后请叫我阿强！”我竟然这样子和电话对面说了。


    萩原研二有些惊讶，但是照做：“欸，阿，阿强？这样子吗？”


    又追问：“是要改名字吗？hagi我觉得不错呢，强大一点很好，不过小纯也很好听就是啦。”


    这，要是像松田一样“哈？”一声，或者干脆吐槽出来，我也许不会这样尴尬。


    但此刻，我脚趾抠地，恨不能钻地缝离去。


    啊呀，hagi也真是的，扶额苦笑。


    “不过，只要hagi自己一个人的吗？”萩原研二这么问着，却看了看松田阵平，惹来了幼驯染不明所以的狐疑。


    “是啦！因为我还不熟练，所以再多就没办法啦！”


    “那，”萩原研二抿嘴，即使隔着电话，也勾起唇角，“说到联系，hagi我是第一个吗？”


    “呃，这个，这个……”我有些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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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我第一次完成这个时，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做到的。


    “噗哈哈哈哈！”萩原研二却笑出声，嗓音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因而我也莫名的不觉得害臊了。


    他说：“小纯，太可爱了！”


    决定了，我明天一定会温柔的！


    …………


    结果开门看见了墨镜。


    啊，是墨镜啊。


    我是要触碰人类的灵魂的，墨镜可没有灵魂。


    这样想着，我作势关门回去。


    “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门边，一看就是一双惯于做精巧事情的手，但手的主人可不怎么精巧，“我说，自顾自地说什么呢？”


    “啊呀，墨镜说话了！”我捂着眼睛，像是路上看见黑熊一样柔弱无助。


    “哈？你！”


    “略略略~”我手拉在嘴角，吐舌头。


    松田阵平，这家伙，中邪了一样说了句：“怎么，看见是我，不满意？”


    ……霸总上身？


    松田阵平也一下回神，抖了抖，疑惑自己刚刚究竟在想什么，最后思路七拐八拐，认定了，一定是眼前这家伙的脑子有问题，总是在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搞得周围人都深深陷入她的气场当中，根本挣扎不出来。


    “……喂！用上挣扎这种词汇真的对吗？！”


    “我把话说出来了吗？”


    “你压根就没隐藏！”


    …………


    鸡飞狗跳，我开门转身领着松田进来，安排他在沙发上坐着。


    “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还没有吃饭早餐。”


    “哈？现在都十一点了！”


    “少管我。”嚼嚼嚼。


    不过还是贡献了一碟小西饼放在松田面前。


    没办法，虽然在本丸里已经习惯了被刃看着吃东西，但是看着我的对象是松田的话，总感觉微妙的有些尴尬。


    让他也吃点东西好了，看着松田无聊地抓起一个就吃，我不知为何升出了一些动物园喂狮子的既视感。


    “看什么看？”


    好吧，是喂狗。


    可恶的小阵平！


    …………


    “所以hagi呢？”


    吃饱喝足，我拍拍手，站到松田阵平面前问他。


    “那家伙临时出任务，拆弹去了，这会儿估计还在拆。”松田阵平看了看表。


    又打量我，随即怒：“我来替他难道还不行吗？！我可是用了一天假期！”


    奥，那很珍贵了。


    我赶紧顺毛。


    其实说要练习，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松田。


    不为什么，想整他。


    不过为了更好地体会，更流畅地适应，我还是最终选择更平和温柔一点的hagi。


    但是既然hagi有事情来不了的话，那就松田好了。


    正好圆梦了，嘿嘿。


    “咳咳。”假咳两声，我苍蝇搓手，“嘿嘿嘿，那你准备好了么？马~自~达~？”


    马自达一阵恶寒抖三抖，脑袋后缩，要不是本身硬帅身材好，这会儿我应该能看到双下巴。


    那很惊喜了，我要用皮筋给他的双下巴扎成小啾啾。


    一些个魔丸上身桀桀桀。


    马自达摘下墨镜（这会儿才摘下？），整了整坐姿，也跟着假咳了一声：“咳，好了，开始吧。”


    又最后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听不到我的回答了。


    看着脸一红眼翻白眼抽抽过去的松田阵平，我抬起了刚刚握在他手上的手。


    啊，太粗暴了吗？


    晕厥了都。


    不过，我摸了摸突然出现的存在。


    竟然是这个吗？


    也确实符合他呢。


    手心里，一个认知意义上的灯静静地躺在上面。


    说是认知意义上，其实是因为，即使是灵力强大的我也感受不到它的具体形制，只能从本质上意识到它是灯。


    提灯、灯泡、纸灯……


    总之是灯。


    灯中间的，是火。


    永恒燃烧的火。


    有温度，炽烈，可是却不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