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今天柳姨来，没受委屈吧？”


    苏蔷蔷摇摇头，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柳姨相信我，还说会帮我跟家属院说。”


    陆云诤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语气带了点笑意。


    “那就好。要是有人再找事，不用你应付，交给我。”


    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陆云诤的吻顺着额头往下，手指刚碰到苏蔷蔷的衣角，就被她轻轻按住。


    “别闹了……”苏蔷蔷声音有点轻，“我来那个了。”


    陆云诤的动作顿住，低头看她时，语气带着点埋怨：“怎么不早说？”


    苏蔷蔷心里一顿。


    “你是觉得……”扫兴吗？


    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去，陆云诤就松开她，起身往门外走。


    “早说的话，我刚才就去煮红糖水了，这会儿也不至于让你等着。”


    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待会儿就好。”


    苏蔷蔷想拦他。


    陆云诤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躺好，别乱动。你这几天本来就累，再折腾该难受了。”


    说完就进了厨房，很快传来烧水的声响。


    苏蔷蔷靠在床头，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心里有些动容。


    给苏蔷蔷喝完红糖水后，陆云诤把暖水袋塞进苏蔷蔷怀里。


    但手指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


    刚想收回，就被她轻轻攥住了。


    苏蔷蔷靠在床头，眼神带着几分软意的，手指还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下。


    “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守我太久了？”


    说着就往他那边凑了凑，另一只手也搭上来，想帮他暖手。


    这动作让陆云诤的呼吸瞬间顿了半拍。


    他低头看着她凑过来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喉结滚了滚。


    刚想俯身靠近，又猛地想起她的情况，硬生生停住动作。


    “别闹。”


    他声音有点哑，想抽回手，却被苏蔷蔷攥得更紧，还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胳膊。


    “我就想跟你待一会儿嘛。”


    这话彻底戳中了陆云诤的软肋。


    他闭了闭眼，迅速抽回手，起身时动作都有些急。


    “我去冲个澡。”


    没等苏蔷蔷回应，就快步出去了，连门都没关严。


    苏蔷蔷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凉水声，她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忍不住抿着嘴笑。


    等陆云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却刻意站在床边没靠近，只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快睡，别再胡思乱想。”


    苏蔷蔷看着他耳尖的红，乖乖点头。


    却在他转身时，小声补了句：“那你也别冻着。”


    陆云诤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低低“嗯”了一声，耳根却更红了。


    后半夜气温降了些，苏蔷蔷睡得不老实。


    迷迷糊糊间觉得冷，循着暖意就往陆云诤身边凑。


    手还无意识地扒着他的胳膊，腿也轻轻搭了上去。


    整个人像只黏人的小猫，贴着他不肯挪。


    陆云诤本就没睡沉，被她这么一缠，瞬间清醒过来。


    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软香，怀里还抵着她温软的身子，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慢了半拍，又烫得厉害。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敢碰。


    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开，再轻轻掀起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刚把人安顿好，他就起身快步去冲澡，连灯都没开。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时，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燥热。


    这苏蔷蔷睡着了都不安分，再这么下去，他这觉是别想睡了！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见苏蔷蔷还维持着被裹好的姿势，呼吸均匀，才放了心。


    轻手轻脚地在床边躺下，刻意跟她保持了一点距离，生怕再被她无意识的动作勾得失控……


    第二天一早，苏蔷蔷刚盛好粥，院门外就传来侯玉玲的声音。


    “蔷蔷，走啦，去大棚看看！”


    她刚应着，侯玉玲就进了屋，一眼瞥见坐在桌边的陆云诤。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精神看着也有些蔫。


    侯玉玲疑惑地问：“陆旅长，这是咋了？昨晚是孩子们闹腾没睡好？”


    陆云诤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好意思说实情，只含糊道：


    “没有。”


    侯玉玲更错愕了，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凑过去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劝：


    “陆旅长啊，我不说了吗，年轻也得注意克制，蔷蔷还得顾着身子呢，可不能太折腾。”


    这话一出，陆云诤的脸瞬间黑了，刚想解释，就听见旁边“噗”的一声。


    苏蔷蔷没忍住，喝粥时直接呛到，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俩这……”


    侯玉玲看着这场景，更觉得自己猜得对。


    “行了行了，我不多说，你俩有数就行。”


    陆云诤坐在那儿，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苏蔷蔷，又听着侯玉玲“懂了”的语气，只觉得一肚子憋屈没处说。


    他明明是被迫洗了两回凉水澡，怎么就成纵欲过度了？


    ——


    军区。


    陆云诤才走进去，就恰好碰上了政委。


    政委一眼就瞅见他眼下的青黑，皱着眉关切道：


    “云诤，怎么看着没精神？是不是最近训练任务重，累着了？”


    陆云诤直了直脊背，摆手道：


    “没事政委，我不累，就是昨晚没睡好。”


    政委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露出个了然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调侃。


    “你们年轻人精力旺我知道，但也得悠着点。


    晚上在家别太卖力，把身子熬垮了可不行，实在累就休两天假，调整调整。”


    陆云诤的脸瞬间僵住，刚想开口解释，政委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行了，我懂，不耽误你忙工作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陆云诤站在原地，看着政委的背影，只觉得一肚子的话没处说。


    他明明是被苏蔷蔷磨得没睡好，怎么到谁这儿都成了“太卖力”？


    另一头。


    苏蔷蔷吃完饭后，就和侯玉玲去了大棚。


    二人刚笑着聊了下几个小崽子的事，迎面却撞见了李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