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左书生,右杀神
作品:《开局被白起附身:敢惹我?一人灭你一国》 秦绘不是江湖游侠儿,他是一位起于沙场以武封王的异人,他的厮杀概念,是生死搏杀时只有你死我活。
赵汝鱼拔剑与否,他都要一击必杀。
在他眼中,只要双方各执兵器站在了战场上,那就只有一个结局:你死,我活。
长槊霸道无匹,对着赵汝鱼兜头罩脸的砸下,速度快到极致。
赵汝鱼来不及拔剑。
退。
一退再退。
身前的长桌瞬间被砸成碎片。
一槊落空之后,槊头劈入地面,秦绘沉喝一声,身影如翻山,竟然以长槊为支点翻身而过,尚在空中,长槊便从背后抡起,再次雷霆万钧的砸落。
简单粗暴而有效。
这皆是弹指刹那间的事情,赵汝鱼依然来不及拔剑。
身后是厢房,退无可退。
赵汝鱼背靠墙壁,一手按剑柄,一手捉剑鞘,横挡在身前。
今日本是读书等枪来。
却不知道何故,倏然进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境界,先前还只是觉得字如画影而入人心,好生波澜壮阔。
但那青花儒衫人以春秋问岳神兵时,自己倏忽之间醍醐灌顶。
何谓春秋?
不是什么岁月史书,也不是某一个人。
春秋,是一支笔。
春秋,是一片墨。
春秋,是天下。
有此触动,再看书中故事,便如从大海里拢起了一捧文墨,写出前朝大秦的厚重春秋,一一入心,又归入剑鞘。
储养了剑意。
这鞘中,便是大秦的厚重春秋。
可挡秦绘之槊?
可挡。
槊击剑鞘,无风无尘亦无声。
亦不可挡。
身后厢房墙壁轰然倒塌,赵汝鱼脸色潮红,涌出一口腥气,嘴角沁出嫣红血迹。
两人衣衫猎猎。
秦绘哂笑一声,“有点意思。”
一槊所击,却似砸在了一片看不见的汪洋里,竟只溅起些微浪花,而赵汝鱼受伤却不重,依然有一战之力,竟然不输那岳神兵多少,当得上本王的对手。
赵汝鱼深呼吸一口气,不登高山,不知山高,不入大海,不知洋深。
秦绘的长槊便若一座山压下来。
很沉很重。
赵汝鱼的手逐渐下移,抗拒不住长槊上的磅礴之力,任你万般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糊之姿,一力降十会。
如此下去难逃被长槊劈杀的结局。
赵汝鱼深呼吸一口。
正欲用尽全力试探着将这一槊推开。
却见秦绘倏然收槊。
间不容发间,长槊掠起了层层残影,又雷霆万钧的砸落。
极快。
快得赵汝鱼依然没有机会拔剑,只能继续横剑再挡。
秦绘自信睥睨,哂笑一声,“就算你读出个春秋之剑,就算你从书中读出个一朝历史,在这绝世凶力之下,西楚霸王不出,徒呼奈何?”
读书人?
狗屁不是。
何况赵汝鱼并不算真正的读书人。
你读过的书可曾等身高?
你读过的书可曾绕墙立?
你只是个执剑如游侠儿的道士罢了,算个狗屁的读书人,何德何能敢与那青花儒衫人媲美,纵然是他,在本王的长槊下也是土鸡瓦狗耳。
读书人,修身治国尚可。
平天下?
那是我等武人的事。
秦绘倏然间酣畅淋漓,长槊全力而挥,欲要将不自量力的赵汝鱼劈成两爿。
在远处的张清风见赵汝鱼已在生死一线之间,又发现岳神兵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对还在惬意抽烟的老刀叔说:“借刀一用。”
老刀叔眯缝着眼,“他还没拔剑呢,慌什么。”
此刻的秦绘拥有一种勇不可挡的势,就算张清风出手也没有多少胜算——张清风挡不住岳神兵的枪,自然也挡不住秦绘的长槊。
赵汝鱼苦不堪言。
一着错,步步错,没想到会落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必须拔剑。
挡了秦绘两槊,双臂已经有些酸麻,身体如遭锤击,五脏六腑动荡,浑身气血翻滚,如果秦绘继续长槊砸落,不用等到剑断人亡,直接就被砸死了。
秦绘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当然不会给敌人机会。
力贯双臂,最后一槊挥下。
这一槊,哪怕是无垢心境全盛状态的岳神兵也要撄其锋芒。
这一槊日月无光。
长槊横空时,似有千军万马呼啸声,又有万万千千鬼泣语。
赵汝鱼咬牙,再次横剑在胸。
刹那相交。
赵汝鱼倏然吐出一口鲜血,连鞘长剑不可阻挡的向胸口压下去,眼看着就要被秦绘的长槊砸落在身上,身死道消。
赵汝鱼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心。
咚!
千钧一发之际,赵汝鱼听到了一道心跳声。
不止是他,秦绘、岳神兵、苏软、张清风和老刀叔,甚至连远在夕照山雷锋塔下的盛春庭,也都听见了一道心跳声。
彷如战鼓擂动。
赵汝鱼吃惊的发现,胸腔里那颗彷如寒冰的有形无质的心脏开始跳动,一阵阵寒凉之意流遍全身,将双手的酸麻清除殆尽。
身后一道巨大虚影凭空而起,大氅迎风招展,甲胄如血而俯览众生,姿势和赵汝鱼一般无二,横剑在胸。
巨大的剑如一道天堑。
长槊不可寸进。
身后废墟被一股无形气流掀翻,露出一道数米长的空旷痕迹,如长槊破浪。
秦绘咦了一声。
挡住了?
张清风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清晰的看见了赵汝鱼身上的异状:恍若妖孽,又如天穹剑仙谪临人间。
老刀叔笑了笑。
天穹之上赤白惊雷劈落,秦绘无奈回身举槊破惊雷。
赵汝鱼没有时间喘息。
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何能在刹那之间挡住秦绘必杀的一槊,但必然和胸腔内那颗心脏的跳动有着不可言说的关联。
赵汝鱼横剑捉鞘按剑柄,身后两道如山一般巨大的虚影,一座虚影如山,山上有读书人负手而立,四周环绕如墨池水,一座虚影将军披甲挂剑。
一文一武,宛若护法天神。
没了长槊压迫,赵汝鱼终于拔剑。
锵!
剑出鞘,却无雪白剑光。
本是白色剑身,此刻却黑气缭绕。
如墨韵流淌。
赵汝鱼手上握住的仿佛不是剑,而是一本书,一本巨大而厚重如历史的书,是一片从历史里走出来的春秋。
那是整个大秦的厚重春秋。
一剑是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