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作品:《吾乃天之饺子

    看着对面“丁木”诡异的笑容,穆成林神色丝毫未变——她早从腰间暗器囊里捏了把细碎的铁屑,此刻手掌向前一劈,腰间水囊里的水瞬间涌出来,水流中裹挟着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些碎片在水流的加速下急速旋转,形成一道银光闪烁的利刃,直攻对方脖颈。


    只用水流确实难切开硬物,可一旦裹上锋利的细碎铁屑,效果就截然不同了——高速流动的水流会将铁屑紧紧“攥”在中心,形成一道密度极高的“水刃”,水流的推力加上铁屑的锋利,就像无数把微型小刀集中发力,切割力堪比真正的钢刀。


    穆成林挥出去的水流一下就直接削断了丁木的脖子,尸首分离的躯体像是失去了平衡性的木偶,直接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穆成林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崔风脸上。


    崔风对这一切有些反应不及,眼看穆成林马上要举着水刀来砍自己了,他连忙大喊道:“等等!等等!小公爷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跟他一伙的!!!”


    穆成林挑了下眉,看不出来相信没有,但是手确实放了下去。


    崔风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怎么办……”


    穆成林仔细观察了片刻,看着丁木布满腐败绿斑的脸,幽幽地说:“看这样子,他死了起码有五天了。”


    崔风不动声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他一想到自己刚才跟这家伙肩贴着肩聊了这么久,心里就有些无法接受。


    没等他缓过劲,地上的无头尸体突然动了——它没察觉自己少了头似的,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两人的方向挪过来,腐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滴,在地上拖出一道黑痕。


    新仇旧怨加在一块,崔风立刻捏碎一块灵石,用一道温度极高的火焰甩过去,火焰一沾到尸体,就“轰”地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腐肉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假丁木的躯体在火中抽搐了几下,很快就烧成了焦黑的一团,重重砸在地上,再也没动。


    穆成林用脚踢踢地上的焦黑尸块,“行了,这回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崔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问穆成林:“小公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管了,”穆成林说,“先从书楼里出去再说吧,凤卿应该还在外面等我们。”


    崔风点点头,掏出自己刚刚从房间里得到的地图,说:“我在里面得到了一张地图,好像是书楼的布局图,从房间里出来沿着地图走的时候,碰上了那个假的木哥,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穆成林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反复回头瞧了瞧,崔风看到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没什么……”穆成林收回视线,刚才的桂花树,不见了。


    崔风朝着她所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比他们刚才在房间里时还要更黑了,像是一片晕染不开的墨。


    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原本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突然散去,朦胧的月光洒了下来,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晚上吗……


    两人看着地图,竟然真的顺顺利利走到了书楼的出口,远远地便看到朱镜辞站在那里等他们。


    朱镜辞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头鸦羽般浓密的长发衬得肤色冷白,像株临水而生的青竹,安静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穆成林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一会儿。


    忽然,她开口:“崔兄,你还记得昨天下午姬郑给我们占的那个卦吗。”


    “记得,山水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崔风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穆成林仍在使用陈述的语气问问题,于是默默把自己的语气也改了。


    “对上了。”


    “什么对上了。”


    “跟一开始进入书楼时,我看到的那句话对上了。”


    ——有妄者言真,无妄者言假。假作真时真作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崔风还没琢磨明白这话的意思,穆成林已经迈步往前走了,他略有些不解地思考了会儿,还是没想明白,只能默默跟上穆成林的步伐。


    朱镜辞听到两人走路的声响以后就歪过头,朝两人浅浅微笑。


    “坏了……”穆成林走到朱镜辞身边时,突然说,“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崔风意外道:“啥东西?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吧。”


    “不用了,”穆成林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一个人回去看看就行,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她又说:“凤卿,你就和崔兄在这里等我,先别贸然走动。”


    朱镜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好。”


    穆成林注视他片刻,兀地一笑,扭头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然而等她跑出一段距离以后,却又突然站住了脚,转头看向二人,穆成林从袖中抽出刀,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把血甩在空中。


    对视的一刹那,朱镜辞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深意,脸上浅浅的笑意一点点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穆成林。


    穆成林动作很快,她的手臂猛地发力,血刀直直朝着他的脖颈而去。


    穆成林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人,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刚才使用的水刃到底是真是假,所以选择用自己的血来当武器。


    “朱镜辞”右脚尖在青石板上猛地一蹬,溅起几粒细碎的灰白石屑,


    他身体骤然向后折去,像被无形的线精准牵引着,腰腹发力的瞬间,上半身已与地面呈九十度直角,墨色长发随着动作甩成一道流畅的弧。


    穆成林那道裹着铁屑的血刀堪堪擦着他的衣襟划过——“咻”的破空声尖锐刺耳,血刃里的铁屑甚至蹭到了他袍角的丝线,切断几根纤白的丝线。


    血刀径直劈在身后的书楼石壁上,溅起一片细碎的血花,石壁上瞬间留下一道浅白色的划痕,石粉簌簌往下掉。


    而“朱镜辞”借着翻身的惯性,双腿在空中轻巧一旋,膝盖微屈卸去力道,整个人已稳稳落在三步之外,落地时脚尖先触地,再缓缓过渡到脚跟,连衣摆都只是微微晃动,举重若轻地避开了她的攻击。


    “秀奴,你在干什么?”朱镜辞轻蹙眉头问。


    “别演了,”穆成林轻嘲一声,“蠢货。”


    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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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观察着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似乎在考虑究竟谁是真,谁是假。


    这一切不过半息,朱镜辞连余光都没分给崔风,右手已在身侧骤然攥紧——指骨节节收紧,青筋顺着小臂蜿蜒凸起,下一秒,那拳便破风而出。


    崔风原还盯着穆成林的方向,瞳孔骤然收缩,连抬手格挡的动作都慢了半拍,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拳狠狠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


    未等他撞上书楼墙壁,“朱镜辞”又如影随形地追上,一记凌厉的侧踢将他重重砸向地面。伴随着一声闷响,地面上顿时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两个人一交手,便对彼此的实力有了点猜测,崔风意识到,如果单凭自己一个人,绝对无法战胜“朱镜辞”,顶多拖住他一会儿。


    “死”在书楼里面的话,或许不会真的死亡,但是说不好要变成痴呆。


    想要从书楼里出去,就必须打赢面前这个伪装成“朱镜辞”的家伙。


    崔风咬牙切齿地嘟囔一句:“所以我才讨厌精神系啊!操他大爷的!”


    而穆成林也从两人过手的动作中确认了崔风不是对面的人,从刚刚那几下交手中,她很快意识到她跟崔风加在一块恐怕都打不过“朱镜辞”,她大喊一声:“别跟它打了!往回跑!”


    说完,穆成林就率先往回跑了。


    穆成林几乎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双腿上,沿着记忆里那条昏暗的路径夺路狂奔。肺叶火辣辣地疼,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就在她几乎要被身后无形的压迫感吞噬时,一股淡甜的香气忽然闯入鼻腔,满枝的金瓣被夜风裹挟着拥抱了她,视野尽头终于跃入了一抹熟悉的金黄色——那棵桂花树。


    她心中猛地一松,几乎是扑了过去,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木门。


    “快!”


    她朝身后喊了一声,自己率先跌入屋内。视线迅速扫过——原本在对面的那扇门竟然消失了,墙壁完整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任何出口。


    几乎是同一瞬间,崔风紧跟着她的脚步冲了进来,带着狼狈和急促的喘息,他根本来不及站定,反身就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死死抵在门板上。“砰”的一声闷响,门栓落下,将门外的世界彻底隔开。


    短暂的死寂。


    随即,门外响起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朱镜辞”似乎在门外来回踱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悠闲。


    脚步声停了又起,起了又停,像是在丈量、试探里面两人的耐心。


    紧接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是手掌缓慢而仔细地摩擦墙壁的窸窣声。它在摸索,它在寻找。


    穆成林的呼吸瞬间屏住,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墙壁上那扇“假窗户”的位置。


    不,它找的不是窗。


    它要找的,是门。


    那怪物不知出于何种顾忌,没有立刻暴力破门。但屋内穆成林和崔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再清楚不过,那扇假窗户与这扇真门,距离近在咫尺。


    “嗒……嗒……嗒……”


    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再次响起,缓慢,稳定,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在门口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两人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