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阶段性主线任务：“抗妖首战”，已完成！】


    【正在任务结算……】


    【恭喜您获得任务奖励：神话装备碎片（3/3）！】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陈安立刻将心神沉入系统背包，三枚发光的神话碎片正躺在一起，彼此间有着奇妙的联系。只要他想，似乎就能把它们融合成一件强大的全新神话装备。


    这本该是件好事。


    可陈安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周围，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慢慢停了。所有人看着那半座被抹平的雄关，看着那片数十万同胞消失的地方，都沉默了。


    “我们……赢了？”


    李狗蛋从一堆废墟里爬了出来，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又看了看那五道站的笔直，却个个带伤的身影，语气听起来很不真实。


    “赢？”


    陆沉靠着一块断裂的城墙，他的一条胳膊无力的垂着，听到这话后自嘲地笑了一声，结果牵动了伤口，咳出了一口血沫。


    “那畜生只是觉得拍死我们这几只苍蝇，有可能会溅自己一身血，不划算罢了。”陆沉看着远处那个巨大到吓人的脚印深坑，声音沙哑，“下一次，它会带着拍子来。”


    这句粗俗的话，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众人，心里又沉了下去。


    确实，这算不上胜利。


    他们赌上了一切，甚至用掉了神话复活这种底牌，才换来了暂时的休战。


    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可对那个大圣来说，可能连热身都算不上。


    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实力差距，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


    曹长卿拄着一根断裂的石柱，身上的祭酒青衫破破烂烂，他看着那道被抹去的城墙防线，看着那几十万同胞瞬间消失的地方，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人要是不在了，文脉传给谁……可面对这种力量，我们人族……又能怎么办？”


    他小声地说着，声音里全是无力。


    宁姚和陈平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调理着体内乱窜的剑元，但她们紧握剑柄微微发抖的手，还是说明了她们心里并不平静。


    一股沉重的气氛，又开始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灭掉的金色光点，在陈安的面前，突然凝聚了起来。


    那光点很暗淡。


    可当它出现的时候，陆沉、曹长卿几人却都神色一怔，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对着那个光点，恭敬地弯腰行礼。


    金光慢慢展开，变成了一个非常虚幻、几乎透明的苍老身影。


    是姚婆婆。


    这只是她留在陈安守护者印记里，最后，也是最弱的一丝神念。


    “你们……做得很好。”


    姚婆婆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微弱，但脸上却带着欣慰的表情。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陈安身上。


    “一般的兵器……和力量，是杀不死大圣这种……跳出这个世界规则的存在的。”


    一句话，就解开了大家心里最大的疑惑。


    原来，不是他们不够强，是他们用的力量，从根本上就没法对那种等级的存在，造成致命的伤害。


    陈安的眼睛亮了，他急切地问道：“姚婆婆，那要怎么才能打败它？”


    姚婆婆虚幻的身影，在说完那句话后，变得更透明了，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她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声音也变得很飘忽，但还是清楚地传进了陈安的脑海里。


    “想要真的……重创它，甚至……杀死它……”


    “必须……集齐散落在世间的三魂碎片……”


    “天魂、地魂、人魂……”


    “用它们的力量……重铸……真正的……守护神兵！”


    三魂碎片！


    天、地、人！


    这几个字，让陈安浑身一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升级装备了，这是一条全新的路，一条能对抗规则之外存在的唯一道路。


    这才是希望。


    “碎片在哪？”陈安追问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


    姚婆婆的身影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她好像听到了陈安的问话，那双浑浊又慈祥的眼睛，艰难地抬了起来，望向了那片被妖血腐蚀的漆黑一片的天空。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用尽最后的神念，为陈安指明了第一个方向。


    “天魂碎片……在……最高的地方……”


    “去……天外天……”


    “找那座……早就掉下来的……”


    “……仙宫……”


    话音落下，姚婆婆的身影，终于变成了无数飞舞的金色光点，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她最后留下的，只有那句断断续续，却又包含着大量信息的话。


    “学生曹长卿，恭送姚师叔！”


    “恭送姚前辈！”


    曹长卿和陆沉几人，对着光点消失的方向，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安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那最后几个字。


    天外天……掉下来的仙宫……


    就在这片压抑的死寂中，陈安吐出一口浊气，开了口。


    “姚婆婆在最后，给我们指了条路。”


    这句话，让陆沉和曹长卿等人精神一振，都看了过来。


    陈安直接把姚婆婆最后关于三魂碎片和天外天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听到天外天三个字，陆沉苍白的脸色猛地一变。


    “天外天？”他失声喊道，连身上的伤都忘了，“你小子没说错？是那个传说中，连圣人进去都有去无回的地方？”


    陆沉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没错，是天外天。”陈安点头，神色不变。


    “你疯了？”陆沉猛地站直身体，顾不上牵动伤势，声音都高了，“那地方是人能去的吗？罡风乱流能撕碎法身，虚空雷暴能湮灭神魂！别说我们现在个个带伤，就是全盛时期闯进去，也是有去无回！”


    这位风雪庙主，在提到那个地方时，语气里满是忌惮。


    这不是他胆小，而是事实。天外天对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就是禁区，是死亡的代名词。


    陈安沉默了，他知道陆沉说的是实话。


    气氛僵住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曹长卿忽然开口，眉头紧锁，像是在回忆什么。


    “天外天……仙宫……”


    “先生，文庙的秘典里，有过一段说得不清不楚的记载。”曹长卿看向陈安，神情严肃起来，“据说，文庙初代圣人，不是在此界坐化，而是在晚年神游天外，曾经远远望见一座悬在九天之外的天外仙宫。”


    “什么？”陆沉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事？老曹，你以前怎么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