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婚姻

作品:《火线

    苏泽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瞥了贺晏一眼又一眼,发现他一脸的真诚,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真想问。他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追着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平时会接触到的人,实在没什么头绪,猛然间灵光一闪,激动得抓着贺晏问:“该不会是医院的护士小姐姐吧。”


    消防站里一堆大老爷们儿,行政后勤倒是有唯二的女性,但姐姐们都是有家室的,贺晏没这么缺德吧。


    苏泽阳后退了半步,上上下下打量着贺晏,摸索着下巴腹诽: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无端接受了一通苏泽阳的视线扫描,贺晏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还把前头挨的一拳还给对方。


    “别乱想。我只是不太理解,到底是多少彩礼,能让那个女孩的原生家庭偏心成这样?”


    他知道不少家庭重男轻女,但关系人生大事,怎么还这样刻薄?


    而且他哪儿有多少彩礼,口袋里的零花钱全给队里一群兔崽子买彩头了。


    “我倒是觉得,无关彩礼多少。”苏泽阳揉着心口说,他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想的,只是单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金钱最容易激化矛盾,放大内心欲望。而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偏心不是一朝一夕存在的,所以不论彩礼有多少,总有思想固化的家长自然而然认为,女性就该无条件让渡。”


    “是吗?”贺晏不是有老婆的已婚人士,更不是女性,没法做到感同身受,给不出什么切实评价。因为不论他说什么,作为一名男性,他确实仍能得到不少性别红利,但他同样清楚一件事。


    “结婚又不是买卖人口,搞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是啊。”苏泽阳附和着,用手指比划了个数,“我结婚的时候,往我老婆账户打了这个数。”


    在贺晏讶异的目光中,他无所谓地怂肩说,“这是我的全身家当。我是觉得吧,彩礼这东西无关乎多少,重要的是诚意。她是被亲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自从来到我家,既要照顾我,还要照顾两边长辈。现在又大着肚子,这两年吃了多少苦?”


    苏泽阳紧抓着手机后背靠墙,一连叹了好几口气:“我只怨自己没时间多陪陪她,也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贺晏同他并肩靠在墙边,扭头问:“我记得去年你年纪就到了,站长找你谈过这事吧。”


    苏泽阳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原本想着,等退下来后,就回家做点小本生意,多分担分担家里的压力,也会有时间陪陪家人。”


    他感慨地环顾着车库,朝夕相伴的灭火车和作战服,怎么看都不腻,这里的一切在他的生命里同样重要。


    “可是,舍不得啊。”苏泽阳不怕贺晏笑话,坦率地说,“我和站长说好了,等哪天干不动了,就转后勤部去,也能挤出时间陪老婆孩子。”


    贺晏眉眼间闪过几分动容,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抬肘朝身侧一撞,“那我得早点物色物色指导员了,挑个能帮我写总结报告的。”


    “去你的!”苏泽阳不客气地骂了声,紧跟着追问,“那你怎么说?都三十几了,还不找对象啊?”


    他看贺晏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不该单到现在才对。要是家里有妹妹,他还是挺愿意做贺晏大舅哥的。


    贺晏闻言后眼神乱飘,低头瞧了眼手机屏幕,打哈哈说:“你也知道,咱们平时这么忙,哪儿有时间?”


    说着,他故意打了个哈欠往宿舍走,“困了困了,回去睡觉。”


    “你少来了,我可是过来人,真想组建家庭怎么着都能挤出时间。”苏泽阳紧跟在贺晏身后,他总觉得这小子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心里指定藏着事儿。


    “早点睡吧,否则人到中年要掉头发的。”贺晏在凌晨三点说出了这句话。


    暮色如稀释过的茶汤悄然淡去,金色霞光照耀着这座刚苏醒的城市,渐近的早班城轨打断了蝉鸣鸟叫,市集小贩在腾升的热气中卖力吆喝着,递上刚出炉的早饭,目送每一名顾客开启全新的一天。


    “今天的烧卖好好吃,你在哪家买的?”


    “住院部那个门,左边小巷子里新开的早餐店,我路过的时候人可多了。”


    护士们简单吃过早饭,就得开始准备今天的交接班。


    趁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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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还没来,昨晚负责值班的护士眼神暗示同事,钻进更衣室低声说:“昨晚12号床的家属在手术谈话室差点对褚医生动手了。”


    “啊?”


    “褚医生脾气不是还可以吗?”


    他这人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开玩笑而已,其他没什么明显的毛病,怎么和家属起冲突了?


    护士摆手,将声量放到最低地说:“那个家属不同意褚医生给的治疗方案,嫌贵。”


    听她这么说,护士们转过头朝12床看去,天天接触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她们很快明白了大概原因。


    “那后来呢?”有人问。


    那名护士摇头:“因为有警察在旁边,没真打起来,褚医生交代完事情就走了。更奇葩的在后面呢!”


    她掩住自己半张嘴,接着说:“医生一走,老人的儿子装都不装了,直接和他老母亲说家里没钱治病。老太太说老人之前把养老金全部给他拿去办厂了,反正现在生意不景气,不如先卖掉。老人儿子一听就急了,在谈话室里拍桌子摔凳子,大骂他爸都一把年纪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年,花钱治病就是浪费钱。”


    她们在更衣室里说话,但还是担心病人会听到,特意冲外头留意了两眼。


    “怎么可以这样,是亲生的吗?”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那老人现在怎么办,目前还没度过危险期吧。”吐槽归吐槽,接班的护士更在意这个问题。


    值了个大夜班的护士揉着酸痛的后颈,回答道:“全是老太太掏的钱,她儿子不出钱也不愿意陪护,拍拍屁股走人了。”


    “哦,他离开前还不依不饶的,骂父母年轻的时候没本事,老了给他添堵,又骂他姐自私鬼,结婚以后不管家里不管他这个弟弟,一直怨天怨地的,后来保安上楼把他架下去了。”


    “叩叩叩。”


    敲门声兀的响起,护士们对视了一眼,以为是护长来了,连忙换好衣服开门。


    敲门的小姚看她们一脸紧张,已经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更加迷茫,指着ICU大门说:“12床病人的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