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别和奇怪的他说话

    冯书韫发自真心的为罗高飞感到欣喜。


    她最清楚他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打拼的辛酸,也清楚这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来之多么不易,纵使只是一把钥匙,在她眼里却有千斤重。


    冯书韫根本不敢接。


    罗高飞却坚持。


    她拗不过,只好伸手,宝贝一样把钥匙捧在掌心。


    潦草收拾一下门口堆着纸盒子,罗高飞上前抬卷帘门,太重,他不让她搭手。


    冯书韫只得站在一旁,乐呵地念叨:“这地段真的不错。市政府有计划发展城西区,小镇里头除去旅游业,周边还有学校、住宅、医院,一旦民生发展起来,哪愁理发店没生意。你也可以在短视频平台弄个账号,做一做宣传...”


    她太兴奋了,完全没注意一旁投来的暧昧眼神。


    直至罗高飞轻笑着打断她的幻想:“不是理发店。”


    冯书韫蓦地一顿:“...嗯?”


    “我准备开一家餐馆。”罗高飞拍拍掌心的灰,偏身让出一条道,示意冯书韫开门。


    从理发店到餐馆的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冯书韫转动钥匙,疑惑:“怎么想干餐饮了?”


    她不太懂,只知道这里头水很深。


    有没有经验是一回事。


    就算他不想继续干理发,一门心思要转行,也该找个稳妥的师傅先学一学手艺吧,毕竟开店跟在家做饭完全不一样。


    心里这么想,冯书韫没说出口,耐性等罗高飞解释。


    以往特急脾气的人这会儿却很能忍得住,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她先开门,好像里头藏着什么珍稀宝贝一样。


    冯书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再耗下去,稍一使劲推开玻璃门。


    铺面租下来有一阵子了,罗高飞把积蓄和梦想全压在了这儿,租的房子也退掉了,离职之后干脆住在店里,白天收拾卫生,晚上上网课学习怎么做生意,抽空练一练厨艺。


    他自认为做饭水平不错,以往没少得到夸赞,大家都说他干理发屈才了,劝说他去干餐饮业,将来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大厨。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终于走上理想的职业道路。


    把店铺收拾干净之后,罗高飞的心也变得一样敞亮。


    他迫不及待的将雄心壮志展示给她瞧,又亲自下厨,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大餐。


    铺垫做完,该进入正题了。


    罗高飞站在斜后方,看不见冯书韫的表情,忐忑不安的情绪多少得以缓解。


    他深呼吸几次,定定神,毅然开了腔:“其实,除了开店,还有一件事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昨晚,罗高飞洋洋洒洒写了很多页情书,转念一想,当面朗读容易把气氛搞僵,所以挑拣了几段最能代表真心的内容背熟,结果临场太焦虑,导致他大脑一片空白,吭哧半晌,只记起来最重要的一句——


    “我们作为发小陪伴了彼此这么多年,你愿不愿意换个身份,和我一直走下去?”


    声落,一片沉寂。


    只有不解风情的寒风呼啸着从两人之间刮过。


    冯书韫背对而立,迟迟不回应,被晾在一边的罗高飞异常尴尬。


    他挠挠头,又抓抓脸,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自己的开场太直白,转场又太生硬,肯定给她弄得不知所措了。


    在感情这方面,他们都没经验,避免不了生疏出错。


    罗高飞决定再加把劲儿。


    清清嗓,他开始一板一眼地背诵情书,内容酸得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不再把你当作普通朋友对待了,但却一直不敢向你表明心意。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你那么优秀,有远大的理想和追求,而我只能浑浑噩噩的赚工资,不清楚明天到来的意义在哪儿...”


    “直到那天,你夸我做的酸菜鱼好吃,拥有不逊色于厨师的手艺,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也让我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开餐馆和喜欢你绝非一时兴起。”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无比安心和快乐,规划未来时,会不自觉考虑你的存在。虽然现在才刚起步,未来发生的事情还说不准,但我有信心可以把这家店经营好。我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不为你再为生计发愁,不用寄人篱下受委屈。”


    罗高飞攥着一手心的汗,心率飙升到快缺氧,口干舌燥的。


    他舔了舔唇,声音不自觉放缓放低:“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的参与。”


    “……”


    不得不说,罗高飞确实用心了,找了个足够僻静的地方,确保这场告白不会被任何意外的人或事打扰,也压根不给冯书韫一丝一毫装糊涂的机会。


    她像被摁住穴位的木偶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蜡烛从门边一路蜿蜒至桌边,地上还铺着一层红玫瑰花瓣。木质桌面盖着一张洁白的流苏桌布,烛光投射在不锈钢刀叉上,摆盘精致,很符合电视剧里演绎的浪漫西餐。


    现实恰恰相反。


    西餐朴实、多样且不完美,充满烟火气和随性,不必追求美感,也不是豪门贵族独有的东西。


    食物就是食物,它没必要承担太重的戏剧任务。


    与爱情一样,文字或影视作品总把它描绘成阳春白雪般的艺术,但这种符号化、理想化的感情根本不适用于现实,轻易被男人感动到恸哭流涕的女人往往有吃不完的苦头。


    尽管罗高飞言辞恳切、深情款款,冯书韫却从他事事皆为她考虑的誓言中感觉到恐惧。


    她对朋友发自肺腑的赞美,竟然会让对方产生过分强烈的爱恋,甚至义无反顾献祭出人生的全部,事后还要用温柔的方式裹挟她为此负责。


    ...那她真的就该担责吗。


    一股浓郁的惊悚感从后背慢慢爬升至头皮,冯书韫脖颈僵硬,生锈的钟表指针般,一格一格地转过脸,发白的唇瓣翕张:“我手脚俱全,身体健康,为什么非要你赚钱养活。你开店是为了实现梦想,跟我没关系。”


    “你也是梦想的一部分。”


    罗高飞不擅长说情话,赧得脸红,吞吞吐吐地补充:“...绝大一部分。”


    冯书韫无言以对。


    因为季旌的所作所为,导致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一把爱情的甜美,便对这件事产生了恐惧和抵抗心理。可她又瞧得见罗高飞眼里明晃晃的喜欢,不掺假。


    冯书韫咬唇,表情皱巴巴的。懊悔至极。


    应祈越通过一张照片就看得出罗高飞的心思,怪就怪她领悟的太晚,任他的感情发酵到现在的程度,被拒绝之后感知到的痛苦也会加倍。


    冯书韫真拿他当作患难与共的朋友,换句话说,他和丛莺莺是她在这世上没有血缘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伤他。


    偏偏,对待感情,模棱两可的态度最不可取。


    罗高飞窥见冯书韫的状态不对,压根儿不像被告白感动到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心下阵阵打鼓,表面强装淡然。


    “要不,你先进去坐坐...”


    外面冷。


    后半句没说完,被冯书韫打断。


    她直视着他,问了一个在感情里显得很庸俗的问题:“你喜欢我什么?”


    默了一秒,罗高飞紧张地咽下口唾沫,笑容很不自然。


    “这算考核吗?”


    “当然不是。”


    冯书韫严肃:“但我想知道。”


    “最初,嗯...”


    罗高飞眼珠不停转,大脑疯狂思索,说:“最初对你更多的是敬佩,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敢跟长辈对着干,毅然离开家乡来到泉夏市求学。”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难免会被生活磋磨掉赤子之心,但你没有,哪怕自己过得并不富裕,但永远有一份余力为别人考虑,也懂得行善的底线在哪里...”


    “不断尝试从命运手里争夺主动权,挣扎着生活,拼命向上追求...我做不到这样,所以我很崇拜你。慢慢地,崇拜就变成了喜欢。”


    冯书韫静静听完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情绪毫无波澜,反而有些想笑,心说:果然是这样。


    人生而残缺,为了补全另外一半的自己才踏上艰苦旅程。罗高飞也一样,把欲-望投射到她身上,试图用这种方式补全自己。


    他看她,就像看天上的仙女,纯洁无瑕。


    这种带着厚厚滤镜的喜欢让她吃不消,必然也不长久——他早晚会发现她作为人恶劣的一面,幻想被打破,如今的付出变成泡影,到时候他们真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更何况,她也不想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告白,以及不想失去珍贵友情的心情裹挟上道德的制高点,扮演别人眼中完美无缺的艺术品,随他肆意涂画。


    冯书韫后退一步,避开罗高飞希冀的目光,把钥匙塞回他手里。


    态度强硬,丝毫不留余地:“我不能收。”


    “...为什么?”


    罗高飞笑容僵硬,不愿相信耳朵听见的,执着地追问:“你有男朋友了?”


    “当然没有。”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


    “...跟这个没关系。”


    冯书韫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古怪的情绪起伏,以免影响到判断。


    一秒之后,正儿八经地讲说:“开店关乎重大,你应该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要擅自规划别人的人生。”


    “……”


    罗高飞捏着钥匙,锯齿硌的手掌心生疼,却不及胸腔的半分。


    他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该怎么挽救的孩童,表情焦急,颠三倒四地絮叨:“你误会了。我是认真的,绝对不是一时热血上头,为了这家店,我把积蓄都投进去了,肯定是要好好干的……我也不是要规划你的人生,谈恋爱和跳舞不冲突啊……”


    冯书韫轻轻颔首:“你心里有数就好。”


    罗高飞不错目地盯着冯书韫,努力猜测话外之意。


    他究竟有没有解释清楚?


    她点头又是什么意思,代表着答应吗...?


    接着,听见冯书韫用最冷静的口吻,做出最残忍的判决:“这样,你就不会因为被我拒绝而心灰意冷,撂挑子不管这家店了。”


    “……”


    人在遭受重大冲击时,大脑会有那么一瞬间失去反应能力。


    罗高飞怔在原地,良久没回过味儿来,仿佛出故障一般,喃喃地念叨:“行...行,不喜欢我也没事,尊重你的选择...”


    “那你留下来吃顿饭吗?”


    他笑着,眼睛却在哭,最后挽留道:“我花了很多心思做的这一桌...”


    “抱歉。”她说:“为了年末演出,我已经控制饮食有一阵子了。”


    “...嗯。”罗高飞无力地垂下头。


    冯书韫也不好受,但拒绝的话怎么说都不好听,太委婉了又容易给他造成遐想的空间。


    感情里,拖泥带水太没道德。


    她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他突地抬头,死死盯着她,眼眶通红,全是委屈和不甘,仿佛把她当作罪人钉死在墙上审判。


    冯书韫喉头突然噎住,怔愣在原地,束手无策。


    良久之后,罗高飞整理好思绪,主动打破沉寂。


    “今天这事儿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不该不打招呼就把你带过来讲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他抹了一把冻僵的脸,食指和中指还贴着创可贴,全是这几天着急收拾店铺弄出的伤,现在反倒成了讽刺他最有力的证据。


    他自嘲地笑了笑,肉眼可见的萎靡。


    “有件事,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能讲实话吗?”


    “嗯,你问。”


    “某天夜里下雪,打车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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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公交车站牌那儿遇见个男的,跟他拼了一辆车。他说他姓应。好巧不巧,今天我去找你,撞见他从你家出来。”


    罗高飞声轻:“你不是说,没有恋爱,也没喜欢的人么。”


    冯书韫心头咯噔一响,不知道心虚个什么劲,表面仍故作淡定:“他是跟我同个小组的组员,因为作业的事儿才来家里。”


    默了一息,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补充道:“没别的关系。”


    落入罗高飞耳朵,跟亮明牌没区别。


    她没否认他后半句,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刚才告白被拒只有心碎,那么此时此刻,罗高飞竟然涌上一阵愤懑。


    情绪上头,他开始变得口无遮拦:“没别的关系...你都允许人进家门了,怎么可能没别的?认识这么多年,我能不了解你的作风吗?如果真的对他没想法,你绝对不会请他到家里坐,也不会向他介绍自己的交友圈。”


    “确实。人家长得帅,多金有地位,智商还高,肯定受女孩们欢迎。只是我没想到这其中也包括你……所谓的不能接受我,其实是因为我没钱,条件达不到你的标准,对不对?”


    “差不多得了。”实在忍无可忍,冯书韫厉声打断:“我没有事无巨细向你汇报的义务,你也别用仇富的那套心理随意揣测别人。”


    如果说被莫名其妙拉来一顿告白的事情还能谅解,但眼下她是真火了。


    受够了这场闹剧,冯书韫翻出钱包,把所有大额纸币都留给他。现金不够,她从支付宝另外转了一笔过去。


    罗高飞怀里被猝不及防塞入堆红彤彤的钱,满脸意外:“干什么。”


    “今晚这顿饭,以及你买菜的钱,全部还给你。我不想欠你的。”


    话赶话说到这儿,离家出走的理智死活拽不回来了,冯书韫脸颊带着脖颈泛着红,气得嚷嚷:“我既不是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劈腿,也没有引诱你,故意要你喜欢上我又不负责。所以,你用不着这么委屈和愤懑。”


    “我承认走到现在确实少不了应家的帮助,难道我自己就一点儿没努力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这里好、那里好,一旦意见相悖就开始怀疑我、误解我,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想过上更加优质的生活不是错,如果你也想要,就使出真本事去争取。别什么都不做,却摆出一副怀才不遇的模样指责我势力、他人会投胎。”


    “就算我喜欢应祈越又怎么样?谁规定动心之前必须通过个人财产的审查了?”


    暴躁的尾音在上空盘旋,几秒之后消弭殆尽,冯书韫终于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一句什么,一时失了语。


    也是奇了怪了。


    她怎么突然提起他。


    转瞬,冯书韫垂眸遮挡这一抹异色,声音轻且无比坚定:“罗高飞,在你想清楚要不要跟我道歉之前,别再来找我了。”


    -


    忘记是谁讲说,跟挚友闹掰比失恋更撕心裂肺,冯书韫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心脏仿佛挖空了一块,疼得厉害。


    回家的路上,罗高飞评价她的那些狠话仍在耳边萦绕,她忍不住抹眼泪,第二天醒来脑瓜仁嗡嗡疼。


    收到女主角的通知短信时,整个人都是迷瞪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不仅她,被筛掉的其他人同样不解,大着胆子当面儿问老师选拔的要求,实则是输给冯书韫很不服气。


    连冯书韫也不免犯糊涂。


    报名时的信心,在看完其他竞争者的考核表演之后便打消了。她有相当清晰且正确的自我认知,放在这一堆精英里,她的能力完全不够看。


    偏偏,最后是她全票入选。


    不仅被淘汰的主角竞争者们不解,其他人也很好奇。


    教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带队老师姓钟,年轻那会儿在舞蹈行业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她讲得话,必须有信服度。


    对着面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小姑娘,钟老师不计较她的无理,但言语格外犀利。


    “那你很该去看看书韫提交的入团作品,看完就知道原因了。”


    “考核之前有老师专门讲过比分的计算方法,入团作品也算一项,并且占比极大。当初你们不认真对待,落后人家一大截,现在又叫嚣着讲实力。”


    “没捞到好处就质疑别人不够格,这样就公平了?”


    钟老师淡然一笑:“能够通过重重选拔留到现在的人,没有一个是差生。大家各有各的优点。演出角色的选拔,最优先看实力没错,但也得讲究本人各方面跟角色配不配。”


    一席话说完,四周鸦雀无声,但却少了几分暗流涌动。


    冯书韫从没被人当众挺过,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她一时动容,眼眶隐隐发烫,赶紧低下头,生怕被看去笑话。


    没多久,最先提出质疑的那个女生途径她身边,留下一句轻飘别扭,又无比真诚地道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待冯书韫抬眸,惊讶地发现这人是庞蔓荷。


    她应该是感冒有一阵子了,嗓音沙哑,所以她才没辨认出来。


    庞蔓荷确实不是有意要针对冯书韫。


    不管今天是除了她之外的谁当选,她都会问。单纯想搞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儿,以后努力也能有个明确的方向。


    直到朋友不停地冲她挤眉弄眼,庞蔓荷才察觉到做法欠妥,于是慢吞吞地挪回来,不自然地冲冯书韫笑笑,发出请求:“...加个微信好友呗,我对你的入团作品,挺感兴趣的。”


    “……”


    周末团里休息,冯书韫跟咖啡店其他人协商好换班的事情,提前半小时赶到高铁站接丛莺莺。


    这趟只有她一个人,男朋友说是被家人带去某单位混实习经验了,没办法脱身。


    以防万一,冯书韫事先做了个牌子,从人潮缝隙一路挤到前排,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