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扬口中的时间点相当混乱,梵岩忍不住吐槽:


    “你在编故事吧?一会儿又三年前一会儿又七年前...而且,你不是这两天才说圣泉出事的吗?怎么又跑到七年前去了?”


    易榴和穆驰都没打断梵岩的话,用沉默附和他。


    因为他们也对燧扬的话感到奇怪。


    燧扬瞪了狐狸一眼:“你先听我说完!”


    梵岩被凶了一下,有点委屈地瘪瘪嘴,“干嘛?合理提出疑问是每个听众的权利好吧......”


    燧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指,想给梵岩糊个水球让他闭嘴,却碍于此时身体受控而只好作罢。


    “圣泉自古以来就是灵族赖以生存的港湾,是我们的......


    易榴不想听这种百科似的背景介绍,闻言冷漠地捏了一下他的嘴,“说重点。”


    燧扬:“......”


    他憋屈地张了张嘴,最后顶着易榴目光的压力,还是把那两个字说完:“信仰。”


    “七年前,”燧扬握紧拳头,“圣泉一夜之间骤然枯竭,没有人能找出原因。”


    当时的族长寻找办法无果,而且圣泉仪式在即,她担心这件事会让灵族陷入巨大危机,所以决定闭关。


    而她闭关,是为了以自身延续圣泉的灵力。


    “什么叫以自身延续......”梵岩想了想,反映了过来,“你是说,灵族所获得的所谓‘圣泉力量’,其实是来自上一任族长?”


    燧扬脸色沉重,以沉默回应了梵岩的这句话。


    那几年,灵族所吸取的灵力,都是在透支族长的生命。


    终于,三年前。她扛不住了。


    易榴有些不解:“既然圣泉出事,那为什么还要举行圣泉仪式?”


    据她所知,这圣泉最多也只是灵族的一个实力认证的方式,最多给他们提供一些灵力帮助他们快速成长,但没有圣泉的帮助,他们也不是活不下去啊。


    他们依赖自然而生,那世界这么大,哪儿都可以去吧。


    燧扬摇了摇头。


    “不是的。”


    圣泉不仅是灵力的一大来源,更是灵族的行为准则。


    灵族的能力就决定了他们自由的生活方式。


    如果没有圣泉,那灵族就没有一个可以将所有族人连在一起的纽带了。


    最重要的是,灵族和自然息息相关,如果没有圣泉的约束,那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些能力做坏事。


    而溯光之地的那些花瓣,也是为了监督后人而生。


    易榴不是灵族,没法理解圣泉对他们的影响。


    想来大概和岩族的岩主差不多,只是相比岩主,圣泉给予灵族更多的自由。


    “所以,”易榴将话题带了回来,“灵族前任族长以自身的灵力维持了圣泉四年,然后呢?”


    “然后,”燧扬一顿,闭了闭眼睛。“那年,我回来了。”


    所以他就顶了上去。


    可他终究也没有办法解决圣泉的危机,只能学着前任族长,以自身的灵力强撑着。


    “可灵力终究有限,而你不想像前任族长一样就这样耗尽灵力死去。”易榴一针见血地补充道:


    “所以现在的你,发现自己了灵力越耗越少,你着急了,才不得不将圣泉出事的事情给公布了出来。”


    燧扬没反驳。


    他承认了。


    他就是懦弱,他不想为了灵族而死,他想活着。


    “当年她对我说了许多。”燧扬闭着眼睛回想当年在前任族长面前发过的誓,咬了咬牙。“可我做不到。”


    当时的他也曾为族长的悲壮离世而动容,感慨于她的伟大。


    可那又如何呢?


    没有人知道她的伟大。


    她就这样走了,变成了一片不起眼的花瓣。


    “难道我们要一个接着一个,为了圣泉而秘密送死吗?”


    易榴看着他,没说话。


    虽然她对灵族没多大感情,也感慨前任族长的牺牲,但不得不说,她现在还是更加认同燧扬的话。


    如果圣泉注定无法恢复,那灵族要做的其实是寻找其它生存办法,而不是让灵族去牺牲自己让圣泉苟延残喘。


    也正因如此,燧扬才会在圣泉仪式前搞出这一切。


    他想逼自己一把。


    逼自己做出决定。


    或许,这是改变灵族未来的开端。


    许久没说过话的穆驰看向他:“那你说的这些......跟小石榴有什么关系?”


    其实刚才她一直在想燧扬口中的“七年前”。


    这个节点,是人族濒临灭绝的时间。


    也是他们兽族收留下易榴的时间。


    而居燧扬所说,他们的圣泉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的事。


    这会和那场天灾有关吗?


    燧扬张了张嘴,说不出理由,但笃定地说:“就是因为她,圣泉才出事的。”


    “你这就很无赖了,”易榴皱起眉,“你没有证据,这个罪名我不认。”


    话没说完,就听见燧扬接着补充:“穆驰说,就是因为你,圣泉才出事的。”


    众人一愣。


    而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燧扬口中的“穆驰”是谁。


    是兽族真正的族长,也是他们身边这位穆驰的...哥哥。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穆驰向来冷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焦急,“他现在在哪里?”


    三年前哥哥已经离开了兽族。


    所以当时哥哥是一直生活在灵族吗?


    “我不清楚。”燧扬摇头,“他来去无踪,从来不告诉别人他的行踪。但他知道很多东西......”


    “比如岩族的情报,是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易榴闻声看过去,就见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洞口。


    是小树。


    穆驰和梵岩似乎很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因此也没有表现出惊讶。


    不过......穆驰多看了小树两眼。


    在这两天见到燧扬之前,小树对她明显就是一副把她当做哥哥的态度。


    而现在,小树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看来他也和燧扬换了一些消息。


    “他用岩族的情报,跟你换了什么?”


    燧扬没反驳,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没有义务给你解答。”


    小树不慌不忙,拍了拍易榴的小腿,易榴便熟练地把他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我说...”小树轻轻提了提嘴角,“我知道圣泉出事的原因呢?”


    燧扬表情一凝。


    “这个买卖对你来说,应该稳赚不赔吧?”


    燧扬还真犹豫了一下。


    “我们灵族不接受假消息。”


    小树却耸了耸肩,“我们岩族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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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燧扬目光一凛。


    岩族毒素蔓延害死了不少人的事从来没对外说过。


    他即使知道,也没多关注,只是让沁临传过话,让灵族减少和岩族的接触。


    可如今小树这一番话,倒让他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圣泉出事,会和岩族的危机有关吗?


    “你想知道穆驰当初换取的消息,是吗?”


    小树一顿,看了易榴一眼,到嘴的话忽然又吞了回去,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任何消息。”


    燧扬蹙了蹙眉,“那你......”


    “我要你放我老大离开。”


    话刚说完,四下一静。


    易榴确实没想到小树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她捂着心脏,眼泪汪汪看着小树,“天呐,有点感动了小树!”


    “不过你可以换个要求,”易榴指了指被绑的燧扬,“如你所见,他拦不住我。”


    小树:“......”


    也是。


    “那就还是告诉我,当初兽族族长用我们岩族的消息,卖了个什么‘好价钱’。”


    燧扬一顿,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目光如炬的几人,又低头看了一眼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无奈道:“要不我们私下......”


    “不。”小树抱着双臂,“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介意,你就在这里说。”


    燧扬依旧拒绝,“这不符合规矩。”


    “啧。”梵岩等了半天没等到一句解释,有点不耐烦地转过身去,“磨磨唧唧。不就是介意我们的存在吗?我们走,你能说了吧?”


    穆驰虽然也好奇,但到底无意破坏他们灵族的规矩,自然跟了上去。


    易榴本来想厚着脸皮留下偷听。


    这毕竟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呢!多套点情报早点完成任务回家比什么都强。


    可看了一眼穆驰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给小树用了个变大香膏,顺便给燧扬解了绑,就也跟着小跑离开了。


    小树看着易榴离开,而后将视线重新放到燧扬身上。


    燧扬刚解开了束缚,正挥着翅膀活动身体,对上小树的目光,停下了动作。


    “你猜到了,对吧?”


    ……


    梵岩正抬着头研究空中那个大水球。


    而里面的女孩依旧闭着眼,还没醒来。


    “穆穆,你有印象吗?”


    穆驰跟着在他身边停下脚步,摇摇头,“我不认识她。”


    梵岩有些失望。“那看来应该是你哥离开兽族后认识的。”


    穆驰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回兽族以前认识的。”


    她哥哥小时候一直住在人族里,她也无从得知、也没被告知过对方的交友圈。


    即使是要她代替自己担任兽族族长身份的时候,哥哥也没给她说过任何鲛族相关的事情。


    梵岩点点头,没再追问。


    余光瞥见易榴正走近,不抱希望地随口问:“小石榴,那穆驰哥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易榴一本正经地说:“嗯。”


    梵岩和穆驰“唰”地一声看过来。


    易榴依旧板着脸,“他说,他很喜欢我,所以才和我结婚。”


    梵岩瞪大双眼,“他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


    易榴无辜地歪了歪头,“是啊,他不可能跟我说这些。”


    “所以你问我干嘛?”


    他们根本就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