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望月哥哥来信
作品:《莫怕,为师在路上了。》 “大概就是这些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特别的事了……”
石清松努力回忆在廖家时的日子,眼睛里的恨意翻涌。
突然,他猛地抬头,咬牙切齿道:
“那药绝对有问题!他们骗我喝下去的,一定在里面动了手脚!”
木屋里,气氛凝重,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里,只有众人气呼呼的粗重的喘气声和灶老伯一下没一下的翻书声。
“过分!太过分了!”遥知猛地踹翻脚边木凳,沉闷的撞击声惊起墙角积灰,“简直丧尽天良!”
“那药是不是黑漆漆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穆良朝突然问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石清松浑身一震,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那令人作呕的粘腻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他们每隔三日便送来一碗,我喝了很长一段时间。”
穆良朝道:“灵根转换术潜能,灵族万年难出一个。此术法毕竟有违天道,一生用两次已是极限。”
她将玄德真人说过的话,叙述了一遍:
“二十万年前,有灵族施展灵根转换术。此术以灵族精血入药,让灵根转换的双方服用七七四十九天,随后挖骨移根……最后灵根转换成功,但……那位灵族因遭天谴,陨落了……”
这桩奇闻异事,众人屏息聆听,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季长怀这时从凳子上站起,房子里响起他来回踱步的声音。
“挖骨移根一定很疼吧,”大墩泪眼汪汪,执起三师弟的手,“当时的你还那么小,得多绝望啊。”
石清松苦笑:“这个……我已经记不得了。在廖家,被虐待是家常便饭,昏倒也是常有的事,记不清了。”
“三师弟……”遥知也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哦,可怜见的。”灶老伯煞风景地插了一嘴。
季长怀停下徘徊的脚步,沉吟了片刻,问穆良朝:
“那我们该如何做?灵族怎么找出来?又如何在不得罪云霄宗和廖家的前提下,将廖辰熙带来?转换灵根反噬这么大,甚至有陨落的风险,灵族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我们?”
季长怀可谓是一针见血,无数个问题连续砸来,让众人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气氛又沉重起来。
穆良朝嗤笑一声,手掌骤然收紧,只听“咔嚓”一响,桌角应声粉碎。
她勾起嘴角,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怕什么?这世上,从来都是方法比路多。”
要换回灵根,首先要揪出那位灵族。这位灵族是谁,她想没有谁比廖家人更清楚了。
只要绑一个人来,搜魂术(查探修士记忆的法术)一搜,就没有秘密了。
那绑谁来最合适呢?
一张美妇的脸顿时浮现在她脑海里。
廖夫人何氏,结丹期修为……
真是再好不过!
穆良朝右手握拳在左掌上一击,接下来,她就要化身为跟踪狂魔,去武城踩点了。
然而,她还没出发,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第二日,已经备好诸如绳索、迷药等“跟踪狂魔”必备装备的穆良朝,坐在屋内,拿着一封信,仔细又读了一遍,脸颊由于激动而染上了一层薄红。
只见白纸上写着满满的一页字,字迹苍劲有力;开头一行字迹加粗,格外醒目,写着:
“此信给师父,千万莫丢!!!”
穆良朝抬头瞅了一眼站在眼前,老实巴交的望月。
问道:
“你丢过信?”
望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穆良朝收回目光,继续读下去:
“两个灵族与廖家来往密切:何博已成功激发潜能,廖星落尚未觉醒。”
舅侄俩是灵族?短短几句话,信息量爆炸。
穆良朝脑袋晕乎乎地继续往下读:
“何博胸背皮肉炸裂,那是使用潜能遭受过反噬的痕迹……”
反噬?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灵族都能觉醒潜能,其中,逆天潜能更是万里挑一。
读到这,谁施展的灵魂转换术,简直就贴在脸上了。
穆良朝努力抑制住激动,呼吸有些急促,视线慢慢移到信的最后几行,上面写道: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接着就是几道很明显的修改痕迹,更来改去;穆良朝仿佛能看见写信者拿着笔绞尽脑汁的模样。
思来想去,最后提笔写道:
“别怕,我一直在看着你。”
“……”穆良朝。
好了,现在,她不只单纯的害怕了,而且还抑制不住的惊悚。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四下扫视。
毫无异常。
她盯着身旁的望月,问道:
“你哥哥什么时候给你的信?”
“昨天晚上给的,我早上起来时,在枕边发现的。”
“哦。”
穆良朝若无其事地在房中转悠,突然猛地趴在地上,睁大眼睛,看向床底;又非常迅速地爬起,打开各种柜子。
没有人。
但是被变态的窥视感久久不能挥去,
“咳”,穆良朝搓了搓身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拿着信,继续看下去:
“季长怀看似彬彬有礼,实则窝囊透顶,脸也长得不够正,左眼比右眼大了一圈,笑起来嘴歪眼斜……”
对于季长老的描述,满满五行字;相比其它几处斟酌再斟酌的字迹,可谓是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毫无停滞感。
穆良朝目光逐渐往下,那人对季长老进行了一番极具个人色彩的大肆描述后,得出以下结论:
“您最好离这小人远一点。”
穆良朝捏着信,又陷入沉思,抬头问望月:
“你哥哥是不是和季长老有什么过节?”
“不知道”,望月踢踢鞋子,小声嘟囔,“季长老讨人厌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好吧,他有时候确实讨厌。
穆良朝继续往下读。
嗯?后面没字了。哦,后面的字都被黑墨水划掉了;整整三行字呢。
穆良朝感觉摁在最后涂改的地方的大拇指黏糊糊的,大拇指翘起,一看。
嗯?
指腹染成黑色,墨水都还未干。
刚写不久?
穆良朝狐疑,用手指去触摸其它字迹和涂改的地方,查看指腹,没有一丁点儿墨渍……
她抬眼,用不善的眼神看向用脚尖画圈圈的小屁孩儿。
小屁孩儿似有感应,抬起脑袋;双目相接,一刹那,他像被电击了一下般,迅速收回目光,慌乱地瞥向一边。
就差把“做了亏心事”写在脸上了。
“望月,”穆良朝走到他面前,双眼一眯,“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你是不是在这张纸上画了什么啊?”
望月打了一个机灵,理智迫使他摇了摇脑袋。
“没有画?”
“没有画。”
“是吗?”穆良朝笑出了声,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拎离地面,大脸贴近。
“涂掉的地方墨水都还没干!还不赶快老实交代,上面写了啥!”
“我确实修改了那么一小小部分,哥哥文采不是很好,大篇幅突不出重点,我就去掉了冗长又多余的一部分……”
望月脖子后仰,说着,捻起两根手指头,证明自己修改的地方确实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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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良朝皮笑肉不笑:“是吗?”
望月嘴一瘪,怂了,讨好似地蹭蹭师父的手背,试图唤醒为数不多的爱。
“想死,就继续给我藏!”
师父之心冷硬似铁。
“师父……”
望月无法,纠结了一会儿,瞅了一眼师父态度实在强硬;最后,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地叙述了一遍被他涂掉的字迹:
“那信最后几行真的不重要……就写着:
’我知玄霄宗近来风波不断,您整日奔波操劳,但是再忙也要多吃饭,不要总把肉让给那几个废物吃。我一直惦记着您,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您,至死不渝。’”
望月捏着嗓子,拖着长调,怪声怪气地复述着;原本温馨的几句话被他唱成了大戏,他哥哥若在这准给他来两拳。
“呐,就这些了,是不是婆婆妈妈的,半天找不到重点,所以我删了,省得师父废眼睛。”
穆良朝狐疑地看向望月,问道:“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望月正色道,伸出三个手指头,对天发誓。
穆良朝听完信的内容,心底微微有些震撼,此时,她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划过书界遇到的那个邪修。
望月的哥哥是不是就是那个邪修呢?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好像很深厚。
但——
他怎么会认得她呢?而且她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对于她这个疑问,玄德真人给出的答案令人意味深长:
“他愿意或者说他敢直面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或者你拿剑抹脖子,他现在就出来,信不信?”
不信。
抹脖子?那死老头准是想让她死呢。
她停止思绪,问:“你哥哥是邪修?”
望月道:“不知道。”
好吧,一问三不知,塑料兄弟。
穆良朝松开他的衣襟,将左手摊开在他面前,道:
“现在,把你之前丢了的信拿出来。”
“没丢过,”望月嘴硬道,“真没丢过……”
“嘭”的一声重击。
下一刻,望月顶着脑门大包,泪眼汪汪地交出了一沓拆开过的信。
穆良朝将信放在桌面上,数了一下,有二十七封。
她一封一封拆开。
上面的内容写着:
“苍翠山的风景很美,我最喜欢这里夜晚的星星,又多又亮。您喜欢吗?哦,您现在很少有时间看星星了,总是忙着修炼、还操劳宗门琐事。不管怎么,我总会在您身边保护您。”
“您要多照顾自己,您最近都瘦了很多。就让那相貌丑陋又愚蠢的黑熊精,像被疯狗咬了到处狂吠的痴呆儿,矫揉造作、只会勾引良家妇女的垃圾,自生自灭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该死!那些畜牲跑上苍翠山,我没能出手赶跑它们,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后来把廖家人都揍了一顿。可……那又有什么用?您还是受伤了,您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些肮脏下贱的人,他们怎么敢碰你的一根手指头!您一定很疼吧?希望这劣质的药能缓解一二。药仙谷全戚那死女人的男弟子五官丑陋得没眼看,内在也没有值得称赞的地方,您不要和他联姻。”
……
穆良朝看完了每一封信。
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那些字句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的指尖。
写信者好像无时无刻不陪在她身边,就像大墩他们一样,虽然她看不见,但他一直都在。
此时,她敢肯定,他也一定躲在某一处。
她想到,当时在书界她遇到了危险,邪修立刻出来,替她挡住了书魔……
她很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