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久远事
作品:《寒蝉梦》 数日前,中原武林同道纷纷都从红叶阁接到了一个消息。
数月前,杀死天雾山庄兰悦旬的妖女苏寒衣竟然再次妄想救出天下第一大恶人,魔域的常峰尤。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打出口号说,不捉拿此女誓不罢休。
故在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斐的带领下,正道人士再次与数十年前对抗魔域一般,结成同盟,均是派人朝着沧云峰赶去,希望能阻止这件大事。
而在天雾山庄之内。
原道飞将月独情关押在了地牢之中,他这几日,每日都会前来,亲自审问月独情,可都没能从他这里获得任何有效的消息。
“你还真是顽固啊。”原道飞松开手上的鞭子,看着被链住的男子。
月独情因为身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疲惫,喘息不断,但他却也只是一如既往道:“原庄主究竟要知晓什么呢?月独情早就说过,我什么都不清楚。”
“不清楚?”原道飞被气笑了片刻,道:“不清楚,你就跟着苏寒衣后面帮她取钥匙,更帮她留命?”
“月独情只是心有所属,为心上人做这一切有错吗?”
“那魔域呢,魔域那边又在打什么主意?”
月独情微微摇头:“原庄主,你又来了,小生已说过,自己并非魔域之人。”
“嘴硬!”原道飞转身离开:“明日,我会再来。”
见到此人一幅快要断气的样子,原道飞只好对看守的弟子道:“给他准备一份饭,免得饿死在天雾山庄,一切计划就毁了。”
而如原道飞所说,他也并非要饿死月独情,因此每日审讯结束,都会有人为他送一份饭食来,并且意外的干净。
月独情抬眼间发现今日来送饭的人并非是平日里的守卫,而是一位年长的妇人。
这妇人看着他的目光透着害怕,又透着疑惑。
妇人将饭碗从牢门的铁缝隙里递了进去,她的动作缓慢,眼神也不曾从月独情身上离开,让月独情觉得有些怪异。
就当月独情以为她要离开之时,妇人却放缓了步伐,蹲在月独情的牢外,迟疑着开口了:“你,你真的见过夫人吗?”
来人正是以往每日为苏寒衣炖药的嬷嬷。
月独情却疑惑道:“夫人?”
可等他问完就觉得自己好笑了,天雾山庄的夫人还能有哪一位呢。
“是啊,我见过苏姑娘。”
嬷嬷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那她,真的是杀害庄主的凶手吗?”
月独情反问道:“你认为呢?在你眼中,苏姑娘是怎样的人,会是一个杀人凶手吗?”
嬷嬷拎着篮子摇了摇头:“虽然庄内的人都说夫人是妖女,但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她想起以前夫人在庄子里的时候。
虽然夫人对外人表现得总是很冷漠,但却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有所苛责。
“夫人和庄主很恩爱,所以我更不相信夫人会杀了庄主。”
月独情晃动了手边的链子,扬起脑袋:“你说他们很恩爱,是吗?”
“是啊,”嬷嬷对于这点向来是不由人反驳的,她强调道:“庄主平日里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是和夫人在一起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呢,夫人也对庄主很是照顾。两个人在一起后,我甚至都没见过两人红一次脸,吵一场架呢。”
“我很好奇,以前的苏姑娘是怎样的人。”月独情轻轻道,希望能从眼前的嬷嬷身上打听出什么。
嬷嬷没急着说话,而是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心里猜测这些人大概都去堂内了,才看向月独情,娓娓道来。
“我记得庄主和夫人成亲之时,只是拜了堂,但没有大肆操办,或许是因为庄主也知道其他人对夫人很是不满。但是成亲之后,庄主绝没有亏待夫人,而且还每天让我给夫人熬制补药,就是因为夫人身子始终亏空呢。”
嬷嬷还记得有次小七偷懒去市集看热闹那天,她只好自己将补药送去夫人的房间,但却没有寻到人。
直到她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才端着药碗赶过去,没想到却见到庄主在教夫人练刀。
庄主常年戴着面具,但嬷嬷却隐隐听到面具之下传来的笑声。
后院之中种着大片的牡丹花,品种更是繁多,两人都待在花丛之内,像是花瓣中的别样花芯。香气萦绕之间,嬷嬷手中的补药也失去了味道。
苏寒衣挽起刀锋,反手将其横在胸前。
“这样的姿势对吗?”
兰悦旬注视了一会,从石桌离开,来到了苏寒衣的身后,右手握在她的手腕之上,将其手臂向上倾斜了三分:“记住了吗?”
可不过维持了片刻的姿势,兰悦旬便似乎有些疲劳,于是不经意间松开了手。
苏寒衣掌握了正确的握刀之法,便在院中练起了刀。
刀气回转之间,松软的花瓣不断被扬起,围绕在她的四周。
在兰悦旬眼中,苏寒衣就像是误入了花丛的迷路之蝶,因为迷失了方向,所以在这大片牡丹花中横冲直撞,却偏偏惊起了旁人的心思。
“寒衣真是有天赋,看来我这天刀拂衣的名号很快就要让人了。”兰悦旬打趣道。
苏寒衣停下了动作,将兰悦旬眼前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冷冷道:“说什么鬼话。”
那时,苏寒衣并不知道兰悦旬已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兰悦旬“哎呀”一声,替女子掸去了身上不小心留下的红色花瓣。
“我哪敢说笑呐,寒衣的确是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想了想,又说道:“看来我得替寒衣打造一柄专属的长刀了 ,正好我前些日子得到了一块寒铁,再适合不过了。”
苏寒衣瞥他一眼道:“这寒铁不是原道飞替你寻来,用于你之刀吗?”
“刀者总是习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刀啊。”兰悦旬感叹道:“我这把刀虽有些裂痕,但毕竟已陪了我许久,是我的老朋友了,兰悦旬岂是此种薄情之人呐。”
可惜,长刀打造完成以后,兰悦旬还没来得及将刀交予苏寒衣,天雾山庄就发生了大变故,他也只好将此事一并带进了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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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留下了暗格,让这把刀连带着钥匙,最终还是到了苏寒衣的手中。
嬷嬷那天在后院门前站了很久,她不知为何,不敢去打扰两人。
直到庄主扶着气喘吁吁的夫人回来,她才将补药热了一遍送去了屋内。
“这么说,两人如此恩爱,为何有人传言,天雾山庄庄主死前却与其夫人起了争吵呢?”月独情问道。
嬷嬷沉默了。
在她的记忆里,庄主总是顺着夫人的意,夫人也不喜争执,她也从未见过两人这般。所以她甚至怀疑起小七,是不是在门外没有听清楚,又或许是别种原因引起了小七和二庄主的误会。
“总之,我还是希望夫人能回来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也好安了已故庄主的心。”
月独情很清楚自己胸腔之中,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不断在滋生,他只要一想到那时的画面,就恨不得冲进那段回忆里将两人分开,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想成为那个兰悦旬了。
他站在那段回忆之外,像是生成了一个粘稠又阴暗的黑色洞穴,自己则变成了黑洞之内的一滩烂泥。
月独情舔了一口舌尖的鲜血,嗯,有些甜与腥。
“所以若小公子与夫人熟识,希望你能帮夫人一把。”嬷嬷解释道:“我想庄主泉下有知,也会希望夫人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月独情自然是护着苏姑娘。”月独情吞下口中的腥味,道:“这位嬷嬷,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嬷嬷自然是应下:“只要是我知道的。”
“若是有一天,月独情死了,没能护住苏姑娘,你觉得兰悦旬会怎么想呢?”
嬷嬷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散发出了别样的光彩,她认真的盯着月独情道:“我想,庄主很会伤心吧。”
伤心吗?月独情幻想着那个场景。
他对嬷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小生晓得了。”
两人交谈结束后,守卫因为办完了事,也赶了回来。
嬷嬷不敢多逗留,行色匆匆离开了地牢。
而原道飞更是随后而至,他将视线落在了月独情的身上,开口道:“真是遗憾,你的重量似乎不够高啊。”
“我们已经收到消息,苏寒衣已经赶往沧云峰,准备开启那里,救出常峰尤了。”
月独情只需一想,就明白了苏寒衣的用意,所以他并不在乎这种挑拨。
“二庄主多虑了,月独情早就料到了。”
“是吗?”原道飞猛然间抓住牢中的锁链,将月独情拖到了眼前:“即便她放弃了你,你也仍然甘愿如此吗?”
月独情将下巴再次靠近了些许来人。
地牢昏暗的烛火下,两人的身影在墙上似是交叠在一起,亲密不分。
他道:“小生想了想,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毕竟月独情也想小小报复一下嘛。”
“说。”原道飞打开了牢门。
月独情靠近原道飞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原道飞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一时间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