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姜盛栀和闻樾坐在候机厅，等待起飞。


    她的手机刚刚充上电。


    一打开，跳出好多消息和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龙铮铮和段星曈打过来的。


    刚想回复他们的时候，忽然听见有道沙哑的声音叫她：“栀栀！”


    姜盛栀抬头看去，龙铮铮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她身上那身警服有些褶皱，眼下一片乌青。


    她快步走过来，上下看了姜盛栀好一会儿。


    没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轻飘飘的。


    但姜盛栀看得出，她肯定好多天都没合眼了。


    真正的关心本来也不需要直接说出“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这种话，因为能被感觉到。


    姜盛栀立即掏出加密芯片：“龙姐姐，你来活儿了！”


    她叽里呱啦把这几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还有之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好消息，伪人依然用的是人类的生殖系统，不可能一窝下百八十个。”


    “坏消息，高度觉醒的伪人都开始有计划地阶段性换宿主了，幸好我们遇见的大部分伪人都没觉醒，不然世上得有多少人莫名其妙被害……”


    龙铮铮认真听完，点点头：“栀栀，这次各国刑警一定能好好整顿三边洲，你真的造福这周边好几个国家了……我回去就给你申请奖金，你等着拿奖金拿到手软吧！”


    姜盛栀开心点头：“好耶！”


    两个人都不客套，都兴奋起来，满眼对金钱的欲望，和对事业的野心。


    站在一旁的闻樾，原本静静听着姜盛栀说话。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按灭，对姜盛栀交代了声：“我去买瓶水。”


    姜盛栀现在还在跟龙铮铮补充细节，点点头，没太在意他。


    闻樾走到机场人少的地方。


    一个高冷成熟的男人，走到他面前。


    男人身量高大，线条冷硬，不怒自威。


    他低声开口：“闻樾，这次的事情做得很顺利，酬金已经洗干净存进你的户头了。”


    来人是他的养父，宫云礼。


    闻樾也拿出一枚芯片。


    姜盛栀的那枚芯片，他复制了一份。


    “这是三边洲所有黑产的资料。在国际刑警过去之前，你和母亲还可以先去扫荡一波。”


    宫云礼有些意外。


    闻樾是闻家最大的杀器。


    不过这孩子以前就是听令办事，从来都不会多做什么。


    这次居然还知道额外发挥。


    他面无表情地夸了句：“闻樾，你长脑子了，也越来越通人性了。”


    “……”闻樾真的很想反问他一句，你长脑子了吗父亲！说话这么挑衅！


    不过想想自己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


    就算不是他亲生儿子，也算是他徒弟……


    算了不骂了，稍微还是尊师重道一点吧。


    而且父亲这话虽然难听，但闻樾也服气。


    姜盛栀，是他的大脑。


    有她在，他长脑子是必然。


    闻樾没多解释：“如果母亲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回国参加高考了。”


    宫云礼淡淡“嗯”了声，便和他分别了。


    闻樾回到候机厅。


    龙铮铮已经离开了，她要迅速联络自己的上级，再沟通国际刑警，开始布局清扫三边洲了。


    姜盛栀刚才也注意到闻樾在和一个成熟的男人说话。


    她好奇地问：“那是谁？”


    闻樾：“我父亲。”


    姜盛栀点点头。


    关于闻家这个养父，原剧情里很少提及他。


    他一直都是和闻舒一起行动，命运也是和闻舒绑定的。


    最后闻舒死了，他就也死了，基本没什么他的单独戏份。


    姜盛栀又问：“你没有和他们说我吧？”


    她不太想和闻家再有更深的连接了，最好在自己离开闻家之前，都别让闻家两个家长太注意她。


    “没有。”闻樾低头看她，“你也没有和警方说我来做什么的吧？”


    闻樾作为黑道人还是那句话，不想和白道人打交道。


    姜盛栀摇头：“也没有。”


    闻樾眼底浮现浅浅笑意。


    这就是默契。


    叮——


    闻樾的手机提醒他收了条短信。


    点开一看，父亲说的那笔洗干净的酬劳，已经打了过来。


    闻樾反手又给姜盛栀打了一部分过去。


    姜盛栀也很快收到短信提醒。


    掏出来一看，后面那一长串零让她愣了片刻。


    数了数，七个零！


    她立即抬头看闻樾：“好多钱！！！闻樾，你给我好多钱！！！”


    她一瞬间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她好容易满足。


    只是一点钱而已，她就这么开心。


    闻樾耳根隐隐有些发热，移开视线，叭叭地解释：


    “我又不是无缘无故给你的，也不是奖励你特意来找我……就是因为你确实帮到了我，你也受了伤，受了惊吓，这是补偿……还有你的衣服脏死了，回去赶紧买点新的……总之就是公事公办，我根本就不是对你好，你别想太多！”


    他解释得越多，语气越故作冷静，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拉起行李箱。


    “走了，登机。”


    “好嘞！”


    -


    姜盛栀和闻樾回国的时候。


    闻舒确实按照闻樾给的信息，在警方抵达之前，又去那些人的老巢抢了一波。


    抢完，宫云礼开着跑车，带她到这个地区的贫民窟。


    闻舒端起大箱子，往下倒钞票。


    无数钞票，飞落在贫民窟的地面上。


    先是贫民窟的小孩子先发现有人在撒钱。


    小孩子们欢呼起来，很快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捡钱。


    闻舒开心地笑。


    每次黑吃黑完，来上这么一波撒币，真是惬意啊。


    -


    姜盛栀回国后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就开始高考了。


    她不用高考，所以天天睡懒觉、放空大脑。


    闻樾考前面科目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去的。


    今天是最后一门。


    临走之前，他叫人把姜盛栀喊醒了。


    姜盛栀眼皮耷拉着，还有点没睡醒，浑身都是保送生的松弛感。


    闻樾直说：“你今天要在考场外面等我。”


    姜盛栀还想回去睡回笼觉呢，下意识就拒绝了：“不要。”


    “不要？”闻樾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怀疑，“你是不是忘了你在闻家做什么的？今天是我最不擅长的外语，我要是因为考试题目太难，着急慌乱，我的情况发作了怎么办？”


    姜盛栀敏锐地察觉到闻樾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瞬间清醒了。


    抬头一看，对上他黑沉沉又凝重的视线。


    在闻家真是开个小差都不行。


    得时时刻刻保持对他的变态，才能降低他的防备。


    姜盛栀懒散的神色一扫而空，靠近一步，抓着他的衣摆，眼神兴奋。


    “我不要在考场外面等你！我要跟你一起进考场，躲在你的桌子底下，你做题做烦了，我就把手伸到你嘴巴里，让你狠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