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北业却根本就没把杨凌的话放在心里。


    “老夫知道,你身为杨家后人,也一定想报国仇家恨。”


    “只是,如今国库的银子……”


    “唉!”


    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杨北业不由得老泪纵横。


    说起国库的银子,杨凌倒是有些印象。


    原著中曾经提起过,大渊国库空虚,所剩的银子连打仗都不够。


    后来,还是赵清欢在司马静的生辰宴上,结识了传说中的苏州首富,这才解决了渊帝的财务危机。


    不过,关于国库空虚的原因,倒是并未说明。


    杨凌却对此事有些好奇。


    “祖父,孙儿有个疑问!”


    “按理说,最近十年来大渊并无征战,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也算富足。”


    “虽然近年来灾祸频发,但也不至于把国库给耗空了吧!”


    “怎么可能连六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呢?”


    要真是如此,那这个大渊也实在是外强中干,岌岌可危了。


    杨北业叹道:“说实话,老夫心里也一直有个疙瘩。”


    “陛下不是挥霍无度的昏庸君主,按理说,国库里本不该只有这点印子。”


    “但今日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他郑远山还敢把户部的账簿拿出来。”


    “足见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猫腻……”


    “那可未必!”


    杨凌撇了撇嘴,“祖父,您没听说过做假账吗?”


    “随处可见的一个小物件儿,人家给你报价几十万。”


    “你打眼一看,也发现不出什么端倪来!”


    杨北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几十万两银子?”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杨凌连连摆手:“没没没,孙儿只是借今讽古,瞎说的而已。”


    “祖父,您就别想这些了。”


    “多想也是无益,快吃饭吧!”


    虽然刚刚只是杨凌的猜想,但国库的这笔账,肯定有问题。


    陪杨北业吃完了饭,见时间差不多了,杨凌便来到了朱雀楼。


    照理是来到了楼上的上等包厢,一推门,就看见渊帝愁眉苦脸,坐在桌边。


    吕方忧心忡忡地在身后站着,见杨凌出现,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迟到了!”


    见杨凌姗姗来迟,渊帝微微皱眉。


    今日朝堂之事,原本就让他心情很差。


    本想着和杨凌聊聊,多少排解排解心中的抑郁,渊帝便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谁知道杨凌这厮竟然迟到!


    身为堂堂大渊皇帝,渊帝什么时候等过人!


    看见杨凌那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渊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杨凌却依旧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大叔,您别生气嘛!”


    “我刚刚回家陪我祖父吃饭去啦,所以才来迟了。”


    一听杨凌回去陪了杨北业,渊帝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你祖父今日心情不太好吧?”


    刚才在朝堂上经历了那一幕,想必杨北业也和自己一样,都在为军饷的事情发愁!


    杨凌抬起头来,有些奇怪地瞟了渊帝一眼。


    “大叔,你听谁说的?”


    “你今天早上见过我祖父吗?”


    被杨凌这么疑问,渊帝一时语塞。


    “……那倒没有!”


    “只是想起向北羌派兵一事迟迟没有下文,想来镇国公的心情必不会好到哪里去。”


    “哦……”


    杨凌大大咧咧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不过,我祖父最近心情可好的很呐!”


    “对了大叔,还记得上次见面,我说过要向我祖父推荐人才的事吗?”


    “我已将人才举荐给我祖父了,你猜怎么着?”


    渊帝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问道:“怎么着?”


    没想到,杨凌却跟他卖起了关子。


    “军国大事!不可说,不可说。”


    “我只能说,不出三日,百姓们都会看到我大渊将士出征的英姿!”


    看着杨凌那信心满满的模样,渊帝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你就这么笃定,圣上一定会听镇国公的建议,派兵北伐?”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呢?”


    杨凌眼珠子一骨碌:“那能出什么岔子?”


    “大叔,你的意思是,当今圣上是个不愿交战,只知道求和的懦夫吗?”


    “放肆!”


    吕方尖利的声音响起。


    “大胆杨凌,竟敢侮辱当今圣上!”


    “你有几条命啊?”


    杨凌奇怪地望着吕方。


    “我说这位大爷!”


    “怎么每次一提起当今圣上,你总是情绪如此激动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宫里的太监呢!”


    说完,杨凌还不忘上下打量了吕方几眼。


    “看你面白无须,该不会真被我给说中了吧?”


    吕方心里一急,见渊帝像看热闹似的在一旁偷笑,他也只好自己勉强找了个借口。


    “我……我只是见不得你这个后生如此放肆,竟敢大放厥词!”


    “那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喽?”


    杨凌冲吕方翻了个白眼。


    “你……你……”


    吕方气的火冒三丈。


    被杨凌的嘴炮这么一闹,渊帝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你刚才说,你祖父心情不错?”


    “他可曾向你透露过什么吗?”


    今日朝堂上,被曹政那么一闹,派兵的事似乎只能向后拖延。


    可杨北业的心情居然没有受到影响?


    难不成,他还留有后手?


    杨凌摇头:“我祖父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朝堂上涉及的都是军国大事!”


    “我祖父又岂能跟我一个毛头小子提起?”


    “这不合规矩吧!”


    “不过,我倒是有件既高兴、又发愁的事,大叔你想不想听?”


    没能从杨凌嘴里套出想听的话,渊帝有些失望。


    但是,这也恰恰说明,杨北业家风极严,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


    “你?”


    “你有什么事?”


    渊帝疑惑,该不会又是和清欢有关的事吧?


    杨凌微微叹了口气:“大叔,你还不知道吧!”


    “其实,几个月以前,我就把这间朱雀楼买了下来。”


    “作为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大渊最高级的酒楼,朱雀楼每个月的营业额就得有一万多两!”


    “但是,替我打理朱雀楼的掌柜却瞒着我,私吞了这些钱财。”


    “现在他人在大理寺,却没有人愿意管这件事!”


    “再拖几天,他说不定就要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