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作品:《魔尊?我啊?

    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蒋却雪手上。


    “这什么啊?”


    “人命。”


    蒋却雪捏着珠子放到光下,猩红色的珠子折射出漂亮的光,“我把是否捏碎它的决定权送给你。”


    “我不是傻子。生活教会我,如果一个东西它看着像琉璃珠子,摸着像琉璃珠子,折射光的时候也像琉璃珠子,那它就是琉璃珠子,不可能是人命。”姜凭福婉拒这份礼物。


    “你不信我?”蒋却雪偏着头,垂眸思考,当他抬起头时,眼神里是种姜凭福看不懂的认真,“你得信我。”


    他把珠子的来龙去买讲给姜凭福听,添油加醋地叙述,昨日他在房间里遭遇的刺杀多么危险,黑衣人多么凶残,差一点他就要命丧黄泉。


    可即便如此,他在看到姜凭福讯息的时候,还是立即回了她。


    “所以这是那黑衣人的命咯?”姜凭福凑近他,就着他的手去观察珠子。


    她还是不相信蒋却雪关于黑衣人和刺杀的说辞,微妙的违和感萦绕她心头。


    “你不说自己普通修士吗?普通修士能让人追杀到易藏归来?”


    蒋却雪被问的哽住,脱口而出:“你这是对普通修士的偏见和刻板印象,说不定我是个……”


    “好吧好吧,我的错。”姜凭福打断他。


    她不在乎蒋却雪说的谎,也不在乎蒋却雪为何说谎,更不在乎真相,因为她不想深入了解蒋却雪究竟是谁,也无意探寻他的人生。


    人生过客,不多了解才能及时脱身。


    “不过你每天晚上都会像昨天晚上一样吗?”姜凭福有更好奇的事。


    “不,我不是每天晚上都会被刺杀。”


    “我是问,你每天晚上都要敷养颜霜,护理头发,临睡前再来一套瘦脸操吗?”


    蒋却雪点头,自律的男人最美丽,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


    姜凭福深思,她想到蒋却雪胸的手感,大大的,软软的,本来就怀疑他是女扮男装,现在更觉得是抓到了证据。


    怀疑的种子破土而出,长出大胆的猜想。可是女孩子这个身材会不会太健壮了呢?


    不,姜凭福,人不能刻板印象,女孩子不该被身材和身高框定。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试探。


    “蒋却雪,人是自由的,不必受他人语言的约束,也不必太在意世俗的眼光,哪怕像你一样高大的女孩子,也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穿衣打扮,不必要非穿成男人的样子,你说对吗?”


    “是的。”蒋却雪复述时有鹭在梦里对他说的话,“每个女孩子都是独特的,她们不是度量谁用的尺度,也不该是待测量的器物,更不应该被恶意的比较,无论外在如何。”


    姜凭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得见过多少因外在而来的恶意,才能说出这般深刻的话语。


    姜凭福与这句话产生共鸣,她那老爹不靠谱,她要赚钱糊口,还得操持家事,顾不上打扮,没闲钱打扮也不热衷于打扮。


    不喜欢她的人,恶意中伤她“没个女孩的样子”。


    “其实你喜欢漂亮的裙子对吧?”姜凭福拍拍蒋却雪的肩膀。


    “喜欢啊。”蒋却雪欣赏任何漂亮的衣服。


    “好姐妹,没关系。”姜凭福捧住他的手,“总有一天你能光明正大的穿上自己喜欢的款式。”


    蒋却雪瞟了眼自己的衣服,就是款式喜欢他才穿的。


    他本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姜凭福是紧紧捧着的,他左扭头右扭头,上抬头下点头,还轻啧一声,暗示姜凭福快松开手,周围都是同门,这样影响不好。


    姜凭福觉得他脑袋好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正要问,被蒋却雪抢先一步,“珠子,你,要吗?”


    “你留着吧。”


    “你不信我的话,所以不愿意收?姜凭福,它真是条人命,你要是不信,我就把它捏碎。”


    姜凭福确实不信,但这并非她不收的原因。任何一段亲密关系中,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接受对方的礼物代表默许关系往更深处发展,而她不想同蒋却雪有太深的瓜葛。


    她曾为两人交集起过一挂,卦象显示:因缘纠缠,同临劫难。


    “姜凭福,珠子碎了,人就会死。”蒋却雪捏着珠子,话语中的威胁昭然若揭。


    他等待姜凭福的答案,却不知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信还是不信,收还是不收,姜凭福如何回答他会满意,他自己都不知道。


    姜凭福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威胁实在无理,甚至没拿出任何证据,证明这珠子的存留真的事关人命。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没法信他,但是……


    “蒋却雪,我没有不信。是人命太重,我担不住。”


    他好像很需要被相信。


    蒋却雪笑着收回珠子,是了,姜凭福不是人人都会去救,他很满意,于是决定不让姜凭福承受捏碎珠子的罪孽。


    如果姜凭福为救人收下珠子,他会逼她捏碎珠子,让她看着黑衣人炸成血雾。


    人不能乱救,因为你无法确定你救的人究竟是魔尊还是杀手,你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值得被拯救。


    他会附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这个道理。


    姜凭福一无所知,她催蒋却雪赶紧坐好,上课的时间又要到了。


    周未行跨进授业斋时,新入门的师弟师妹都议论纷纷。


    “不是掌门负责的课吗?怎么是师姐来上?”


    “你没看咱们门派的内部论坛?历年历届都是这样的,入门课程标的长老的名,其实长老上的少,都是派师兄师姐来代课。”


    “还真是,我现在连我师傅的面都没见过几回……”


    “哎,你们能看清师姐的脸吗?怎么雾蒙蒙的?”


    “请诸位师弟师妹先静一静。”周未行温柔的腔调被淹没在议论声中。


    “师姐让你们安静,都聋了吗!?”


    冷冽的声音响彻整个授业斋,所有人都循声望去,是周钝。


    甲级根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周钝。没有人愿意同她叫嚣,授业斋内霎时寂静无声。


    周未行停下施噤声咒的手,“既然大家都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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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那就开始今日的授课。”


    没人注意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正整张脸羞的通红,未行师姐方才向她递了个感谢的眼神。


    整堂课,周钝都专注地盯着师姐的一举一动中,师姐说每一句话的声音,她都恨不得刻在脑子里。


    她敬仰师姐,谁敢在课上做小动作她就瞪谁。


    大家都怕被周钝记恨,整堂课纪律出奇的好。


    直到课的最后,周未行说:“凭福师妹,下课后来弟子斋找我。”


    姜凭福很错愕,师姐的话让她成为众人的焦点,她的后背几乎要被目光灼穿,她不适应,也不喜欢。


    尤奇是有道极阴森的目光盯着她,她找不到源头。


    但不能不去。


    结束整日课程后,姜凭福不情不愿地同蒋却雪告别,不情不愿地去见周未行。


    “师妹,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何事?”


    那哪能知道啊,姜凭福把要脱口而出的恭维强行咽回去,恭恭敬敬地说:“虽不知是何事,但若能帮到师姐,便是我的荣幸。”


    “与魔尊有关。”周未行引她就坐,为她斟茶,“前些日子,师尊算到魔尊乱世,与那‘剑荡三洲’的顾挽沧有关,恐怕真的要出大乱子。”


    姜凭福垂头不语,才算出来啊,我都被顾挽沧拉着算完十六回了,整整十六回,卦盘马上都让我算秃噜皮了。


    “不知当初府城初遇,师妹是否就已经知道了此事?”


    好像是要兴师问罪,你们算出来的晚是你们没本事,我知道的早也没责任跟你们报告吧。


    “师姐,我确实知道,但我卦术不精,还以为是算出岔子了,而且当时卦象说魔尊在府城,我溜达了一圈,都没见着魔尊半根头发丝,就再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姜凭福绝口不提是自己想去府城溜达的事。


    卦象本就千人千解,理解上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怕周未行当场起卦算她说的是真是假,也很难算出个确切结论。


    “无碍,师姐只是来同你商量,三个月后寻找魔尊的事。”周末行笑着安抚她。


    “师姐,我恐怕不行,我修为低微,只怕会拖后腿。”姜凭福连连摇头,她不想掺和,她只想快点学成回家,姜老头还在家里等她呢。


    “修为低微只是现在。”周末行顿了顿,“况且卦修修炼,比起天资,更看机缘,‘启缘问心’还没到,师妹莫要着急。”


    启缘问心对弟子们极其重要,是弟子们们拜入易藏归后的第一次试炼,时间节点好巧不巧就在三个月后。


    这话也太意味深长,搞得跟好机缘轮得到我似的,姜凭福但笑不语,好机缘要能轮到我,我现在也不在易藏归了,我直接飞升多好。


    “师姐所言极是,凭福定不负机缘。”


    姜凭福太阳穴直跳,周未行话里有话,易藏归似乎有意要掺和找魔尊的事。


    劳什子的找魔尊,简直阴魂不散,好不容易别了周未行,姜凭福骂骂咧咧地往前走。


    忽然,她被人一把揪住衣服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