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13

作品:《她是顶级名媛的病弱妹妹

    陆言澄不是蒋瑶,他生活在奉城,接触了上层社会的规训,明白江濯池的手段繁多,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根本不会如同蒋瑶一样反驳。


    她对待顶豪世家,多数只有个只手遮天,却仍然要遵循规律的大众印象,而以江家的权力,足以名正言顺的做掉一个人。


    但陆言澄攥着她,侧目将少女倔强不肯服输看在眼中,他也做不到在少女面前太过逊色,只能将人半挡在身后:“江少何故非要这张牌。”


    他的后半句话,并不敢明确,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那便是并不会有人去找江濯池。


    江濯池勾着笑,箭矢脱手,在陆言澄挡着蒋瑶后退间,箭簇已然将那两张K牌钉在树干上,陆言澄回眸,发现蒋瑶的脸也难得空白。


    蒋瑶被江濯池的言辞,以及许照野的态度误导,将注意着重落在她和陆言澄交叠的身上,可没想到从始至终,他们的目标只是牌面。


    “法治时代,”许照野哼笑一声,单臂搭在江濯池的肩上,只是单纯的嘲讽陆言澄,“还以为,你们的笑话,真值得用江家的名声去换吗。”


    他话音没落,就见灌木丛中,伸出一只小手,拔掉了树干上的长箭,还不忘取走那两张卡牌:“谢了,”


    “我亲爱的哥哥们。”江雾抬手,转着长箭,用箭羽拨开肩膀上的长发,扯着薄迎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神色十分得意,可看向江濯池的时候,带着喷火的愤怒。


    许照野猛地回头,看向面色淡然的江濯池,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有人,显然是故意送给江雾那丫头,用来哄人的。


    他唇际不禁痉挛了一下,抵着额角,又没什么办法。


    江雾也明白,所以很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少了灌木丛遮挡,她的视线旁落,才发现和两人对立的,是陆言澄和蒋瑶,不由挑眉:“那确实是,不值得用江家,来对付你们这苦命的鸳鸯呢。”


    “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如今只剩下一张K牌了。”


    后花园立了一块大屏,实时更新着牌面的余量,江雾和薄迎方才路过盘算时,K牌还剩下三张。


    “确实还剩下一张,”池耀摇荡着手上的软棍,叮当作响,“就是方才,我让人拿远点那张。欢姐,不如等结束的前一天,搞一场射击追逐赛?”


    池耀被江濯池手上的弓箭吸引,有些眼馋:“他是哪里来的工具。”


    薄欢的指尖抵着下颌,上方是有训练室的,不光有射击场馆、还有台球厅、桌游处,还有攀爬场和竞技擂台,江濯池为了躲着江雾,大约是在射击场躲清闲:“你没讲规矩。”


    “唔,若是限制太多,还有什么意思,”池耀的猫刚喂完食,被保镖抱了过来,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缅因猫,它吊高着尾巴,无视了主人,蹭到了池贺京的腿边,“喂,眼睛歪掉了,主人在这儿呢!”


    池贺京将猫咪抱了起来,压在腿上时,占据了池贺京半身,黑红的花衬衫,顿时被蹭上了猫毛,他抬手揉着猫头:“你二哥要离家出走,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弟。”


    “哥!”


    池贺京神态懒散,掀起眼皮:“这个时候会叫哥了?”


    薄欢的注意力,在任由箭矢脱手时,被冲力掀起的碎发上,江濯池的长相,不如沉宴礼这般深邃,但面颊是很流畅的弧度,眼型多情,是因为其中的神色,冲撞的薄凉,鼻如悬勾,近乎男女模辩。


    她不由自主想,若是江濯池蓄起长发,应该也是好看的。


    “挺好看的?”


    沉宴礼扯了扯唇角,瞧着薄欢不加掩饰的欣赏,连顾忌他在都不曾有,大方得让他反而不好说什么,可瞧着她托腮,视线不再偏移,还是神色晦暗的笑问。


    “也不能这么说,”


    薄欢想去拿热水壶,给花茶杯里添一些,可半路便被捉住了指尖,有些粗粝薄茧的手勾了下她的掌心鱼际,另一只手压在热水壶上,“很烫。”


    瞧着沉宴礼冲泡的动作,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还要看同谁去比较。”


    他拇指压着茶碗盖,正要给她添茶的动作一顿,好似是等着她的下文,可薄欢没有给他答案。


    “沉总倒是也有添茶递水的一日,”他的嗓音混着腔调,说不清道不明的,末了还看了一眼薄欢,“是阿欢的话,也不奇怪了。”


    薄欢长睫上压,上眼的痕迹明显,上扬弧度很是潋滟,他并没有笑意,而那被她一寸寸扣上,始终未再松开的领口,此时好似在隐隐收拢。


    让他喉间发紧发涩。


    “哪里比得上江少,系个项圈,就以为是家犬了,用不着栓绳挂链,就会乖乖听话束着,”沉宴礼神情自若,给薄欢填满花茶,全然没在意指尖烫红,“褪了那层狐狸皮,还不忘摇着尾巴去讨好。”


    薄欢侧首,视线却正当的落在沉宴礼的身上,她还以为是不善言辞,原来是只擅长讽刺。


    沉宴礼知晓她的目光落过来,但连尾音也没颤一下,他一直坦荡,毫无保留的展示给薄欢。


    各式各样的,都无所谓。


    她不接受的,也会在旁处弥补回来,她总会在意的。


    “好歹我还是有层皮草的圆毛,沉总贴过去,也只能将人刮出一身血,讨好里不容置多,难看撕扯,能留住什么。”江濯池手上的弓箭,早在宴厅门前,就递给了侍应生归位。


    他腰际被勒得极紧,提步走来时,上头的链子随之摆动:“莫不是诱·拐了少女,才对你有几分好颜色。”


    “江少这般经验之谈,少有人能想到这,”沉宴礼转着杯口,斜睨过去,“一两句交集,还真当相熟了,那江少在奉城,怕是要有不少红颜知己。虽说这名声差劲,但好歹掌着场子,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攀附的人没有。”


    薄欢吹开花茶面上的薄雾,甚至都没将两人的争端当回事,沉宴礼的侵占欲很高,她在同他对视的那一刹就知道了,许是经历,让他感兴趣、有兴致的,都要在手中把玩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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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


    而江濯池,瞧人通透,可太过敏感,以她为落点呛沉宴礼,不过是她和沉宴礼都令他不太痛快罢了。


    只不过对于她的不痛快出于什么,此时还不好下定答案。


    总之,两人都需要规训,没必要给什么好脸色。


    反而是倚着宴厅高柱,盘着手臂,单腿微屈看戏的许照野,同她视线相对,见两人争端起来,险些要给她鼓个掌的模样。


    欣赏,却并不执拗,喜欢,却不超过。


    “拿到了?”少女的声音,惊散了过于冷凝的氛围,好似吐出丝丝缕缕的玫瑰香,融合着苦艾的药味,冲向玫瑰烈酒,更加浓郁和缓。


    许照野确实没让她失望,听见拉他下水的言辞,也不躲闪,径直过来,吊儿郎当地坐在她身侧,指尖夹着那个K:“怎么样,老板,没丢人吧。”


    “明日的快餐,是有保障么?”


    将四面八方压来的视线尽数收下,神态也没变,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


    “嗯,可以称得上良好,再多奖励一份蛋挞。”薄欢取走他手中的国王牌,指尖相擦,许照野不自然的屈指,而后拇指碾压上去,好似是在回味。


    他知道,这蛋挞是奖励给一分钟前的反应。


    薄欢举着牌面,对着宴厅悬着的水晶灯:“怎么没去找另一个。”


    她不信两人寻不到。


    “阿池说没必要,总归也不是主角,便没再继续了。”


    “是么,”薄欢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那是配合着礼裙的黑珍珠,在光照下显得斑斓,言语间带着笑,极其随意,“我还以为江少是怕来不及,瞧着时间,赶着来听沉总的祝词呢。”


    江濯池和沉宴礼的神色都不太对劲,疑似都被恶心得不行,相看两相厌的挪开视线。


    江濯池踹来一个椅子,坐在了离沉宴礼最远的位置。


    许照野没那么多顾虑,直接笑出了声:“小丫头嘴这么毒啊,是不是吃了皇后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你还看童话?”薄欢上下打量他,狐目瞪圆,好似不信,但又有着迟疑。


    “那怎么了,我还看过玫瑰公主,海的女儿和小红帽,”许照野不以为意,甚至一副翘尾巴的得意样,“当然,我那时最喜欢的还是皇帝的……咳,”


    “那啥,谁幼时不听点故事,”他勾过茶壶,没什么讲究的灌了一口茶解渴,“我还会堆沙堡呢。”


    “哦,皇帝的新衣?”薄欢将他那半吐的话接上,带着几分玩笑,“不会还有过扮演吧。”


    许照野险些呛到,还好他太渴,吞得动作极快,没给气道一点反应的时间,才避免了没体面的事:“合着,你只听到这一句。”


    “不过,江少也许是忘了,阿雾也拿到了国王牌,”薄欢将手中的花茶杯侧移,让许照野捧着,“还是江少亲手送去的呢。”


    时钟的声音敲响,宣告祝贺词的时间压近,而这场拉锯的游戏,也该逐步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