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该不该继续喜欢

作品:《落魄王爷靠我上位

    三日后,晨光穿过层层云海,驱散人间的黑暗,将万物唤醒。


    在一缕阳光中,沈玥瑶缓缓睁开双眼的同时打了个喷嚏,她赶紧搓了搓肩膀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该死的失眠,让我只能独坐窗台望天,这怕是要生病了。”


    就在她吐槽完,挪动屁股往阳光里凑时,突觉背后一暖,回过头来发现是柳月给她披了一件棉披风。


    “姑娘,夜凉如水,您还是保重身体,别在窗边睡觉了。”


    “我也不想睡啊,奈何做不到呀。”


    沈玥瑶一脸苦瓜相,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只能指望侍女能抢救一下她,“帮我煮碗红糖姜汤吧,想暖暖身。”


    “姑娘,何必舍近求远,此物可比姜汤暖身快得多。”


    不待沈玥瑶反应,柳星已经将桃花色海棠雕花木盒端至她面前,她挠了挠脸愣是没想起来这个盒子装的是什么?


    通过侍女献宝似的神情,她可以肯定的是里头应该是个稀罕物。


    开盲盒这种事情,玩的就是一个期待,没想到在古代她还能有此际遇,定然是不能辜负。


    一顿摩拳擦掌后,她打开了木盒,里面躺着一块通体红润的锦鲤玉佩,记忆如泄闸的洪水奔涌而来,湿了她的眼眶。


    “这是母亲与父亲的定情信物乾坤双鱼锦鲤佩,乾鱼为红色暖玉,随身佩戴可通体温暖,坤鱼为蓝水寒玉,若是炎炎夏日佩戴,即刻驱散暑热。”


    “是呢,之前我们在夫人娘家生活,南方冬季无雪,寒气不过是几场细雨凉风,根本用不上这暖玉,如今咱们北上回了临天城,冬日里定是少不了冰雪严寒,暖玉正好用得上。”


    听着柳星的话,沈玥瑶将暖玉拿起放在手心里,温热感由掌心至全身散开,像母亲抱着她一样温暖,这一刻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被母爱包裹的孩子,不再形单影只。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母亲!


    若母亲还在她定是个被爱泡大的天真少女,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苦伶仃,为了复仇而变成一个满腹心机的人。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婢子哪里惹您伤心了。”


    她抬手抹去眼角地泪水,对侍女淡淡一笑,“没有,只是想到了娘亲早逝,有些意难平罢了。”


    柳星愤愤不平地骂道:“都怪那恶毒福云郡主害死了夫人,不然夫人、老爷,还有大少爷一定会把姑娘捧在手心里疼爱。”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见姑娘已经烦心好几日了,你何苦再说这些伤感的话,惹她伤心。”


    听着柳月责备柳星,怕二人因她而起争执,她忙开口安抚二人。“不妨事的,柳星说的也是事实,我只是觉得遗憾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姑娘,遗憾之事不可追,您烦心之事可有解?”柳月关切地问。


    “无解,说多了都是忧愁。”沈玥瑶无精打采地答。


    “您不如将事情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您解解呢?”


    柳月话音刚落,柳星立刻兴奋附和:“是呀,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此话一出,沈玥瑶破涕为笑,捏了捏柳月地小脸纠正,“你要臭皮匠自己当去,我可是一个香喷喷地美少女。”


    “好好,我是臭皮匠,姑娘快放了我。”


    放开求饶的侍女,沈玥瑶想着她们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委婉地将自己烦心事说出。


    “我问你们,若是你们喜欢一个人,明知道没有好结果,你们会想要跟对方在一起吗?”


    柳月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会,没结果还坚持在一起,最后肯定会吃分离的痛苦,倒不如从未在一起,那便不会痛苦。”


    皱了皱眉头,沈玥瑶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心里蹦出一个想法——


    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就不痛苦吗?


    这时柳星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想我会,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在一起的时间一定是快乐的,况且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可以克服最后不能在一起的结果。”


    说着她乐天地笑了笑,“人生苦短,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快乐地回忆,也能支撑我度过余下痛苦的日子。”


    支撑着下巴想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与谢晏川牵手看日升月落的画面,沈玥瑶嘴角翘起,觉得这样甜蜜的快乐时光似乎也不错。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侍女在一起的前提是两情相悦,可她现在是单恋啊,于是又再次向侍女抛出问题。


    “可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呢?”


    “那就让他先喜欢上我,然后我们再在一起,呜呜呜……”


    柳星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月捂住了嘴,紧接着人就被往外拽,屋里回荡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求救声。


    见柳星用哀求的目光看过来,沈玥瑶伸手正准备制止,却被柳月开口打断。


    “姑娘,你别听星儿胡言乱语,她平日里情爱话本看多了,脑子里净剩些情情爱爱了。”


    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又接着把人往外拉,“女子追求男子在世人眼中尤为离经叛道,若有好结局尚且值得,若是最后不得善果,女子定为世俗所不容,被扣上不知检点、不守妇道的骂名。”


    最后一个字说完,两名侍女彻底退出门外,整个屋子突然安静下来,只留下沈玥瑶拿着暖玉皱眉思索。


    侍女二人给了两份截然不同的答卷,一个主张规避痛苦,将伤害降低到最小;一个主张珍惜当下,及时行乐。


    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没有高低对错之分,都是当下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现在就看她自己选择哪一个了。


    然而现在让她为难的事,第一是谢晏川不喜欢她,第二是她现在还没有义无反顾去追求爱情的勇气。


    所以她决定再等等,看看他对她是否有一点点心动……


    *


    深夜失眠,外加一晚上趴着睡,沈玥瑶决定睡个回笼觉,可刚睡下没多久耳边传来侍女由远及近的呼唤声。


    “姑娘,王爷来了。”


    她翻身并不打算理会,下一秒不仅睁开双眼,还从床上坐起,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侍女:“谢晏川再进来了?”


    柳月摇了摇头,面露歉意地说道:“婢子吵醒您了,不知道姑娘又睡着了,只说了您尚在梳妆,所以让王爷在外等候。”


    “无妨,你别愧疚了,觉什么时候睡都行。”


    沈玥瑶先是轻柔轻抚侍女的脸颊安慰,后又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接着向她招手,“快来帮我梳洗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侍女笑着应了一声“好”,大步走到她面前,简单伺候她梳洗打扮与更衣后,才退出屋外唤谢晏川进屋。


    她挑了西北角的茶室坐着等他,因为在这里她可以欣赏到院中换上金装的银杏叶,每当风吹过时,金色的银杏叶随风飘落,像极了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瑶儿,在看什么?”


    听到熟悉的低音,她忙从屋外抽回视线,摇着头请他坐下。


    他并没有急着落座,反而突然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低着头左右端详她的脸颊,低垂的眉眼中尽是对她的担忧之色。


    “你怎么这般憔悴?可是有哪里不适?”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蛋,好似他的手在上面来回抚摸一样,小脸迅速浮现羞红的颜色,眼睛左右躲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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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与他对视,最后索性别开脸,然后结结巴巴解释。


    “我就是最近没睡好,你别担心。”


    手指落空后,他收回手与另一只手双手握十缓解尴尬,但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颊,想起手上还留有属于她的脂粉香,又捻着手指露出痴汉笑容。


    “如此甚好,我便放心了,晚些我让府医给你送些宁神茶。”


    沈玥瑶“嗯”了一声,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别站着,他点着头凑近茶桌,随着他落座的动作,她注意到他还穿着绯色虎纹朝服,心头莫名紧张起来。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着来见她,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


    不待她提问,他先开口言明来意。“瑶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开心?”听到是好事,她悄悄呼了口气的同时,同他嘴角含笑一样笑了。


    “今日早朝,父皇钦定我为都城司统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哇,升官啦。”


    她激动地拍着桌子,转而又抓着他的衣服兴奋地开口,“现在皇城兵马调配都在你手里,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有了兵权,满朝文武都会忌我们,谁也不敢再随意看低与欺负我们襄王府任何一个人。”


    “今晚我让管家多做几道好菜,我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张罗,却被谢晏川一把又给拉了回去,仔细看来他面色有些犯难,她先坐下来,然后小心翼翼问道:“早朝还出了什么事吗?”


    “向陛下举荐我为统领的人是季相国,说明是相国大人承了我们的情,而东宫态度不明。”


    说着他的神情越发严肃,“更重要的是杀手已经送给太子多日,既不见他上告父皇,亦不见他针对安王,着实让人捉摸不定。”


    她咬着下嘴唇思索许久,心中有了初步的猜想,“你说会不会是太子不相信,又或者是我们送去的杀手露出了破绽,毕竟他是个假的。”


    他摇了摇头,“杀手不可能露出破绽,因为他就是真的,手上也有安王的亲笔书信。”


    “杀手不是在你被伏击那晚死了吗?”她惊讶地问。


    “我确实以他为饵,但我给穿了金丝软甲,不过擦破点皮,并没有性命之忧,我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同意配合我演戏,他入东宫,我照顾他的家人。”


    听完他的话,她眼中满是对他运筹帷幄的欣赏,大大夸赞一番。


    “不错嘛,还知道留一手,我们王爷还真是智计无双呢!”


    他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一直摇手说:“愧不敢当。”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如我再请太子妃出来喝喝茶,探一探情况?”


    “不必,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太子今年代父皇先为万民祈福,整个东宫都在忙着打理此事,太子妃未必愿意见你。”


    “好,等中秋过后我再去探探虚实。”


    刚说完话,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谢晏川视线朝她扫了过来,眼中笑意蔓延开来,蕴含着无限柔情。


    “你且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


    她起身与他一同步出门外,本想将人出院落,他先开口让她止步,最后只能目送他离开。


    等人消失在视线中后,她转身回屋的眨眼时间,左耳传来巨响吓得她连着后退两步,惊魂初定之际瞥见地下躺了一小团黑色毛绒物体。


    是一只雀鸟!


    她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查看,终是虚惊一场。只是门前有死物,终归意头不好,心里又莫名不安起来。


    偏巧右眼也抽动起来,她心绪愈发不宁,感觉近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