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沈明舒的情绪安抚好，裴砚景刚要松口气，就看见盛菱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拎着个包包要出门。


    “你去哪儿？”本来想伸手拽住她，但考虑到沈明舒还在，裴砚景就只能硬生生的把手压住。


    “我去约会呀。”盛菱薇撩了撩披散的长发，颇为骄傲的看着一旁的沈明舒。


    “怎么样？小舒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如何？”


    “……很好。”沈明舒眼角余光打量着裴砚景，假装没有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


    “是吧。”盛菱薇故意拔高音量，“这可是我特意为今天的约会买的新衣服，既然小舒都觉得好看，那我刚认识的小奶狗肯定也招架不住。”


    “……”沈明舒挑眉，没说话。


    “什么狗？”裴砚景疑惑地皱眉，是真不懂盛菱薇说的小奶狗是谁。


    “小奶狗！”盛菱薇白了他一眼，“就是指那种又年轻又乖巧的小男生，最近网上可火了，我前两天刚在酒吧认识了一个。”


    “酒吧认识的？”听到“酒吧”两个字，裴砚景瞬间就不淡定了，“盛菱薇，你脑子有病吧？在酒吧里能认识什么好男人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好？”盛菱薇盯着他，眉眼间写满了得意，“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啊，又体贴又温柔，还知道给我送礼物，我挺想和他试试的。”


    “你试个屁！”裴砚景情绪崩了，拽着盛菱薇的手就把她往家里拖，“给我回去，不准跟这种男人来往！”


    “不是，裴砚景！”盛菱薇不愿意，拼命反抗挣扎，却根本敌不过裴砚景。


    “裴砚景，你算老几啊！凭什么干涉我？我就要去和他约会！”


    “你敢！”裴砚景凶她，可语气却分明是紧张的。


    他成功被盛菱薇刺激到了。


    沈明舒被独自扔在院子里，觉得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这是盛菱薇的惯用手段，裴砚景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每一次都很受用。


    沈明舒听着他们俩的争执，心里燃不起半分得意。


    这两天的疑惑，她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裴砚景突然转性对她好，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利益。


    因为她是祝景安，因为她有名气有流量，因为她的版权很抢手，所以他才对她好。


    从始至终，他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是沈明舒天真了，竟然会对裴砚景心存妄想。


    她深吸了口气，本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在空气中闻到了明显的醋味儿。


    瞬间心里更烦躁了。


    客厅里，裴砚景和盛菱薇还在吵。


    沈明舒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沉默的路过。


    裴砚景眼角余光瞥见她，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瞬。


    “小舒，你先上楼去休息，我待会儿就来找你。”


    “嗯。”


    沈明舒敷衍的应了一声，头都懒得抬，径直上了楼。


    她发现，这栋别墅似乎有些问题。


    只要一回到这里，她就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了。


    明明这两天在云城玩儿得挺高兴的，明明她自信自己已经不会对裴砚景和盛菱薇的事情有任何情绪了，可当她回到这座房子，她所有的洒脱和乐观都瞬间消散无影。


    耳边是聒噪的争吵，是裴砚景充满醋意的质问，是盛菱薇得意扬扬的挑衅。


    她很想装作什么都听不到，可那些声音却如影随形，势必要让她恶心到吐出来。


    十分钟后，楼下的争吵声终于结束了。


    沈明舒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可紧接着传来的，是盛菱薇的房门关上的声音。


    但裴砚景并没有出现在主卧。


    沈明舒叠衣服的动作一顿，大脑神经突然麻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裴砚景可能在盛菱薇的房间里。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来到盛菱薇的房门前。


    房子的隔音不算很好，沈明舒稍微贴近一些，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先是一阵凌乱的喘息。


    再是暧昧又黏腻的“啧啧”声。


    他们俩在接吻。


    也是，都说小别胜新婚，裴砚景和盛菱薇分开了两天，刚刚又大吵了一场，当然要做点儿亲密的事情以安慰对方的情绪了。


    沈明舒能理解，并且打开了录音笔，替他们记录下这一幸福的时刻。


    “薇薇，你乖一点，这段时间别吵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砚景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从门后传来。


    盛菱薇娇滴滴的。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架吗？我那么爱你，我只是想让你多注意注意我，多陪陪我嘛。我没名没分的陪在你身边，难道还不能有点儿小情绪吗？”


    “能，你当然能。”裴砚景还有些喘，“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沈明舒的马甲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你不是想和她的小说搞联名吗？如果我不哄着她，她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你呢？”


    “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哼……”盛菱薇娇声娇气的撒着娇，“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收敛自己的小脾气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你不准碰沈明舒，不能亲她，不能和她发生关系。”


    “我不会的。”裴砚景一口答应，“结婚到现在，我都没有碰过她，你放心。”


    “好！”


    “这衣服不错，撕起来，很方便……”


    门外，沈明舒近乎麻木的听着这些话。


    她不生气，也不愤怒，只是有点悲哀。


    悲哀自己。


    她和裴砚景在一起快六年了，终于从裴砚景那儿找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价值——


    做他们畸形关系的遮掩物；为盛菱薇的事业做嫁衣。


    一切，都是为了盛菱薇。


    可凭什么？


    “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再出来。”


    裴砚景的声音离门口近了一些，下一秒，门锁转动。


    沈明舒站在原地，不躲，也不走，就这么直接又突然的和裴砚景撞了个脸对脸。


    裴砚景没想到她会在门外，看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小、小舒？”


    他脸色一白，近乎慌张的拉上房门，以防沈明舒看见里面衣衫不整的盛菱薇。


    沈明舒微微垂眼，看了看他有些异样的某个部位。


    “阿景，你在姐姐的房间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