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作品:《扫六合?带着始皇扫196合!

    对于李斯的提议,嬴政是心动的。


    他看向鹿尧,两人目光相对……


    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让鹿尧拔腿就想跑。


    嬴政手疾眼快,修长的手指拽住了鹿尧的后衣领:“你是寡人的国师,更是大秦的国师,未来,是天下的国师。”


    嬴政眼睛微眯,把鹿尧提到了自己面前,两人对视:“以你之能,寡人愿给你与寡人一般的地位。”


    鹿尧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政哥敢说我不敢听啊,咱就是给政哥当牛做马的命,还跟政哥平起平坐?】


    嬴政眉眼一扬:“李斯,你对此有何看法?”


    恨不得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原地从大阳宫消失的李斯面不改色道:“国师之能,当得。”


    只火药一事就足以大秦将她奉为座上宾了。


    【事已至此,就已至此!】


    【左右我的任务就是帮政哥向前一步,能帮到哪儿就看天意吧!】


    鹿尧也摆烂了。


    “赵高!”嬴政高呼,赵高快步而进。


    “宣王翦,王贲入宫。”


    “是。”


    鹿尧诧异:“这计划现在就开始?”


    李斯点头,为鹿尧解释:“国师有所不知,齐国近年倚仗海滨渔盐之利,虽国库充裕,却早已武备废弛。齐王建继位以来,偏安一隅,常年不与诸侯交战,军中将士多是未经沙场的新兵,就连老将田单留下的战法兵书,也早已被束之高阁。”


    他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殿中悬挂的天下舆图上,指尖点向齐国疆域:“更关键的是,齐国与我大秦之间隔着韩、魏旧地,此前我等攻燕之时,已暗中遣人加固了沿途的粮草转运通道,如今粮草器械皆已备妥,只需王翦将军率精锐从济北突袭,王贲将军领兵从琅邪牵制,两路兵马互为犄角,不出十日便能兵临临淄城下。”


    李斯回头看向鹿尧,眼神中带着几分笃定:“再者,齐国素来与燕国不和,如今我大秦破燕,齐人必以为是渔翁得利,定会放松对我大秦的戒备,转而提防残存的燕人势力。此乃‘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若等到明年开春,齐人便会反应过来,加固城防、整肃军备……”


    早在李斯说“齐国近年倚仗海滨渔盐之利,国库充裕”时,鹿尧就已经听不进去他之后所说的话。


    【那齐国的水军岂不是现成的劳动力!】


    嬴政视线再度落到鹿尧身上,接过来了李斯的话:“早日打下来,也省的我军推翻进去再重建。”


    “王上宽厚善良,为齐国之幸。”李斯适时附和。


    “是啊是啊,齐国最好举手投降,直接融入我们这个美好的大家庭。”鹿尧也跟着夸赞,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政哥的水军和齐国的水军相比,哪个对海更为熟悉,若是现在就有一批可以出海的军队,那可是相当牛了。】


    【不说别的,先把沿海的盐场管起来,再探探海上有没有什么岛屿,搞不好还能发现新的资源呢!】


    出海……


    嬴政琢磨着鹿尧说的应该是楼船之士,齐国那点儿小地方,船只再多撑死也不过秦船半数。


    自司马错统水军十万,大舶船万艘,沿涪陵江攻打楚国黔中,秦的实力就无人敢置喙了。


    区区齐国……


    嬴政笑了。


    等到了齐国,让鹿尧自己看看两国的差距吧。


    饮了一口茶,见鹿尧坐立难安,嬴政道:“你若是想离去,就直说,坐在那儿让寡人瞧着都难受了。”


    【李斯还在,我就托大走了,多显得我目中无人啊。】


    鹿尧快速瞄了一眼李斯,见他跪坐之姿端正,一如刚来一般,便也悄悄挺直了脊背,作出乖乖听讲的模样。


    李斯何等精明,早已捕捉到国师的视线,当即拱手道:“此计只需国师跟着走个过场,后续调兵遣将之事,臣与王翦将军父子商议便可。国师刚上任,府中事务定然繁杂,王上,臣以为可准国师先退。”


    “准了。”嬴政挥了挥手,看向鹿尧时,眼底多了几分纵容,“去忙你的吧。”


    鹿尧嘿嘿一笑,躬身行礼:“谢王上!臣告退!”


    话音未落,脚步已轻快地朝着殿外走去,那模样活像身后有猛兽追赶。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嬴政才收回目光,看向李斯:“国师心思,似在齐国水师?”


    李斯先是诧异王上从何处看出来的,后又想起精盐一事,了悟,暗暗感慨道:王上与国师当真是心有灵犀。


    “齐人善煮盐、熟水性,国师许是想将其收编水师,为我大秦所用。”


    嬴政起了一丝兴味,指尖敲击案桌。


    问:“蒙毅何在?”


    “回王上,蒙毅将军下值后就去研盐司了。”


    研盐司,是蒙毅教人制作细盐的地方,这名字还是请教李斯之后取的。


    李斯紧跟着回到:“这些日子蒙毅将军除了当值就是去监督研盐司的宫人们制盐,两点一线,许久不曾回家。”


    “怪不得这几日总是闻到咸味,寡人都以为是自己嗅觉出问题了。”嬴政笑,“寡人的蒙毅将军,快被盐的咸味腌入味了。”


    李斯也随之而笑:“如此,方不辜负国师教导之心。”


    “攻齐时,齐之船只与工匠务必保全。”嬴政可不愿意看到他好好的将军,醉心于制盐,得找一个可用之士,接替蒙毅。


    “是。”


    两人话罢,赵高才缓缓而进,引王翦父子进殿。


    李斯将自己计谋全盘告知,王贲双眼都亮了,在父亲发表完赞同的见解之后,忙不迭向王上保证:“国师此行,我必豁出性命保障其安危!”


    崇敬之态使得嬴政十分满意:“王贲与国师,颇有王翦与寡人之往矣。”


    王翦欲言又止。


    他对王上只有身为臣子的忠诚之心,可没有别的爱慕之情……


    王贲拱手,生怕王上因为自己对国师过于殷勤的态度引得王上对国师心有芥蒂:“国师多次救臣于敌人刀下,又数次点拨于臣,于臣有救命之恩和教导之恩,堪为臣之师。”


    和王贲所担忧不同,嬴政心中充斥着骄傲二字。


    也不看看国师是谁铸造的剑!


    王贲崇拜乃至追随于她,实属正常!


    嬴政大手一挥:“那便由你带队,全程护送国师!”


    说及此,嬴政兴味再次被拉起:“寡人前些日子让尚衣局给国师预备了新样式的衣裳,让绣娘全部停下手中的其他衣裳,全力赶金莲修罗那件衣裳。”


    “赵高,你去寡人私库里取出楚国那儿收缴的金线,务必要让国师出现在齐国的第一面就让他们望而生敬。”


    嬴政兴致上头:“再去取几箱金子,让匠人融了打成金莲,寡人要让国师步步生莲!”


    王贲虽然不知道金莲修罗那件衣裳长什么样子,但王上一番描述让他也忍不住拿出自家好物:“王上去年赏了两颗夜明珠给父亲,那是极难得的好物,用来给国师夜间照明正为合适!”


    王翦眼睛都微微瞪大了些许,快速给了王贲一肘子。


    那夜明珠他可是答应了夫人将来给女儿出嫁的嫁妆!


    王贲全然没看懂父亲的意思,他还在嘟囔着家里有什么好物可以拿出来供国师使用。


    “家中还有前年征讨赵国时得到的玄铁甲片,虽不如国师的软甲轻便,却也坚不可摧,可给国师的侍从装备上;还有母亲珍藏的北地狐裘,冬日出征最是保暖,也该备着……”


    短短几句话,王翦脸都绿了。


    李斯忍俊不禁,站在王翦身侧,悄声道:“有此子,乃王家之幸啊。”


    “这幸给你,你要不要?”王翦脸由绿转黑,狠狠咳嗽了两下,打断王贲这个败家子把家底彻底掏空。


    王贲后知后觉意识到父亲生气了,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你娶媳妇的聘礼都快掏出来了,你将来还拿什么娶媳妇?”王翦恨不得脱了鞋拿袜子堵住他的嘴,再这样掏下去,他都要改姓跟着国师姓鹿了。


    父亲说的话在理。


    王贲闭了嘴。


    待王上意犹未尽的止住话头,将话题引回正道,定下进攻齐国的路线,把虎符分授王翦,着重强调了一下保全齐国楼船之士,才让他们退下。


    “大人您要同军队出征齐国?!”连云惊愕抬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快速走到鹿尧身边,“您不是刚回来没多久吗?”


    鹿尧将李斯那套说辞搬了过来,为她解释。


    连云听得云里雾里,她低低嗯了一声:“奴去给您准备出征所用之物。”


    鹿尧伸手拉住她:“我还未讲完。”


    “连月呢?”鹿尧环视一周,没看见连月的身影。


    “在尚食局研究您给的膳食。”连云道,“前些日子少府把您要的铁锅打出来了,连月在学炒菜。”


    鹿尧顿时两眼放光。


    炒菜诶,终于可以不吃蒸、煮、烙的膳食了。


    “那你告诉她也是一样的。”鹿尧咽了一口口水,才认真询问,“此次出征齐国,你们可愿同我一起?”


    连云惊讶:“奴?”


    鹿尧点头,将路途上可能会遇到危险的情况提前告知于她:“但我也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们。”


    连云神情激动,点头如捣蒜:“奴愿意,奴妹妹肯定也愿意!”


    “我们姊妹二人本来就是为侍奉大人而来,先前若是能陪您出征燕国,我等也定然相随!”


    鹿尧摸了摸连云的头,安抚她激动的心情:“好,用完午膳你去找一下赵高,告诉她你同我等一起。”


    “嗯嗯!”


    “你字学的怎么样了?”鹿尧走到书桌前,将镇纸拿起搁到一旁,仔细去看连云一笔一划写的简体字。


    是的,简体字。


    原先请来的老师学写的字是秦朝现有的文字大篆,笔画之多、之完全,仿若画画。


    鹿尧拿剑都不抖的手,拿起笔写大篆来却是抖的难以自控,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让老师走了,自己教导起连云学简体字了。


    “您写的千字文奴都已经认全了,只是有些字还写的不熟练,有些丑……”连云有些羞涩,和国师横平竖直的字迹相较,她写的实属有些软趴趴,不堪入目了。


    鹿尧从上初中开始,学校就学着衡水中学,要求所有学生的练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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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整齐、堪比印刷的衡水体。


    看着纸上秀气的方块字,鹿尧感慨:“幸好我老师不认识你。”


    她当初描字贴描了半年多,都没达到老师要求的标准,被骂了好久。


    她正想着,若是连云是她同学,一定会被老师挂在嘴边天天夸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眼含水花,羞愤咬着嘴唇的连云。


    “是奴给大人丢人了……”连云哽咽着,神情十分可怜,“若是大人老师来了,奴定然不会说是您的学生,不会在他人面前丢您的脸面……”


    泪珠啪嗒落下,鹿尧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话中的歧义,立刻解释道:“是我的问题,我本意是想夸你写的很不错。”


    “连云,别忘记你才学写字一个月多,你要知道多少贵族子弟都没有你现在的字好看啊!”


    “真的吗?”


    鹿尧正无措时,远远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高声诶了一下,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走进发现是扶苏身边的侍从原竹,鹿尧研磨,让他坐下,比葫芦画瓢写一下?字。


    原竹看着这纸上的东西,头晕眼花:“这是……梵文符咒吗?”


    “别管,你写就是。”鹿尧将毛笔递给他,又取了另外一支毛笔给连云,“你也写。”


    原竹见连云红着眼睛一声不吭的开始写,心中突突,难道这是国师大人对他的试炼?


    挽了袖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原竹极为认真,一笔一划的开始画……


    然而他写到“幺”时,连云已经放下毛笔了。


    原竹额头开始冒汗,在心里暗骂自己。


    死手,快画啊!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连月回来了),原竹终于画完了。他松了一口气,放下毛笔,正眼一看自己的成果时,眼前一黑。


    这一团墨,是他画出来的东西吗?


    鹿尧将两张纸张放到一起对比,她什么也没说,扭头就去尝炒菜了。


    连云连月一左一右凑在原竹身边,前者呢喃道:“原来大人并没有骗我。”


    “姐姐,这是什么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从未见过。”


    “哇,姐姐,你写的笔画和大人相差无几诶!”


    “嗯!我也觉得!”


    连云开心了,笑着感谢原竹:“谢谢你。”


    原竹看着姐妹俩同步从自己身边离开,愣在原地。


    鹿尧嗷嗷炫饭,见连云过来了,嘴巴不停,用筷子指着桌上饭菜,示意对方快尝尝。


    见她犹豫,鹿尧干脆直接的夹了一筷子炒肉片放到她嘴里。


    外焦内嫩,混着酱汁咸香的猪肉香在舌尖散开,连云嚼了两下咽下,看连月的目光震惊不已:“天呐,连月这真的是你做的吃食吗?”


    连月微微昂起下巴:“那当然!”她做了十多次,才将火候彻底掌握好,那些大厨们现在都求着她教一教呢!


    鹿尧干饭的速度足以证明连月的厨艺有多好,叨菜途中给她竖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连云夸赞完便将他们同大人一起出征的消息告知连月,连月兴奋的模样一如连云刚知道时。


    “大人,奴可以带一口铁锅去吗?”


    “可以!”鹿尧小鸡啄米式点头,现在谁都可以不去齐国,除了连月和锅!


    连月俯身行礼,脚下打滑,一溜烟跑了。


    她要去厨房带走她的大铁锅了!


    连云本欲伺候着大人用膳,就见桌上菜肴几乎被扫劫一空。


    “你快坐下吃,剩下的是留给你的,我都没动过。”鹿尧扒着嘴里的饭站起来了,她放下碗筷,嘴里嘟囔着道,“我还有事儿,吃完你自己收拾下自己的行李嗷,走的时候赵高会告诉我们时间的。”


    “是。”


    鹿尧人走到门口了,想起原竹方才似乎是往她住处这个方向走的,又倒回去,喊原竹:“你是来找我的吗?”


    正拿着毛笔和那符咒似的文字干架的原竹猛然惊醒自己来此处是为了请鹿尧前去福昌院,赶忙站起身,详细道明。


    “他们打起来了?”鹿尧有些不解,“因为什么事情?”


    “您初见面时提出的马车难题,到底是撞一个人还是撞五个人的问题。”


    “……”


    鹿尧真的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些天了,他们竟然还在想这个问题。


    好吧,她的锅,她自己来背。


    尚未走近福昌院,鹿尧就听见里面吵嚷之声。


    探头一看,那是唾沫漫天飞啊。


    扶苏面不改色坐在正中间,以身阻止两方人打起来。


    “死一个人是死,死五个人也是死,你怎么不说那疯马撞死五个人之后进入集市,将一整条街道上的人都撞死了呢?”


    “邪门歪理!”


    “照你所说,那疯马一直撞人,我们干脆不用打仗了,把这马往六国门口一放,让它把六国的人撞死得了!”


    鹿尧叹为观止。


    你别说,这想法还真有点意思,


    “国师大人,您来了!”


    “什么,国师来了?”


    “国师大人,您来说,这马车到底该往哪条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