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假话连篇

作品:《不好,捡到个病美人是阴湿男

    房内仅点着一盏烛光,风从窗户吹进,烛光随之晃动照得房内忽明忽暗。


    整个房间笼罩阴影之下,说不出的怪异氛围,颇有种妖魔鬼怪出场前的赶脚。


    “子逾?”晏青昭往前走了几步,跨入房间,却空无一人。


    忽然背后房门被一阵冷风吹动,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


    她肌肤战栗抖动,试探往里走。


    这个房间的布局不似寻常,需要往里走左侧有一张书案,再往里走才是床榻。


    宽敞是宽敞了许多,就是若是要一人居住确实有森然毛骨耸立之感。


    怕人真出了事,晏青昭大步往里头,方才楼下的事情要同赵姑娘说一声。


    左侧内室空无一人。


    “子逾?赵姑娘?!”察觉人真不见了,晏青昭着急忙慌转身要出去寻人帮忙找人。


    不料,她转身便撞入一人怀中,撞击力度大,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抬头望去,“子逾?你,你你怎么在后面?!”


    她方才瞧得清清楚楚的,房中是没人,赵姑娘怎么突然出现在她后面。


    悄无声息的,吓她一跳!


    赵惊瞧着人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眸中惊吓之意未褪,“你方才是在找我吗?


    我方才下楼洗漱,一时间未曾听闻,青昭莫要恼了。”


    晏青昭本来就是告知人方才楼下发生的事情,除去惊吓之后,自然也没什么好怪罪。


    “方才隔间旁我听到有人交谈。我听二哥说那匪头还在渔镇上与那方县令恐怕也有勾结。你下次若要下楼便唤我一同前去,一人前去总归是不安全。”


    说完,她还瞧了人身上今夜穿的衣物。


    赵惊身穿浅黑色长袍,外头罩着一层薄纱,发丝散乱,脸庞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红润,瞧着却是沐浴过后的样子。


    “你快些擦干发尾,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天色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晏青昭说完,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嘀咕句赵姑娘的胸腔怎么那么硬,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赵惊瞧着人凌乱的发梢,巴掌大的脸庞那双明亮的眸子泪眼朦胧,鼻间通红。


    他喉头发紧,长睫掩盖下眸内情绪翻涌。


    青昭真是,好让人可怜。


    赵惊脑中思绪翻转,意识返回思绪时,手不知作何靠在她的脸颊两侧,不自觉揉了揉。


    柔嫩的触感传递而来,力度不自觉加大。


    “嘶,疼。子逾你干嘛!”晏青昭轻拍了人的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咯吱——”


    门开了又合上。


    赵惊听着人脚步声渐渐走远,隔壁房门关了又合上。


    隐在窗口处的虎双见人走了,翻身而入。


    “公子。”


    “就按我说的去做。”赵惊手上还搂着两件浅色的宽袍,瞧着像是刚换下来的脏衣物。


    衣服裙角处还沾着泥。


    瞧着倒像方才晏三小姐掉落的那身。


    只是,公子留着作何用处?


    虎双飞快瞄了一眼,“是,公子。”


    赵惊背过身,将衣物妥帖放好,“联系到的弟兄们,让他们听命行事。”


    虎双称是,汪家人今夜便要西金城,他回去告诉兄弟们家伙什都准备好,等人一来,事定能成了。


    “只是公子,若此行顺利我们何时回广陵?”


    广陵中世子伯父早迫不及待散布谣言,说世子已死,赶着办灵堂,好让他儿子继承爵位。


    若非是太子施压,那老头想必已经将此事办成了。


    至于三皇子党自是喜闻乐见公子确认死讯。


    三波人面上还是派了人来寻公子踪迹,不过说不准是寻人还是灭口了。


    烛光摇曳,窗外风声莎莎。


    赵惊转过身,目光望向那忽明忽灭的烛焰,“月末罢。”


    “是,公子。”


    虎双不再耽搁,翻身离去。


    赵惊关上窗,手摩挲过衣物放置身侧,夹着被褥一同倾覆身上。


    淡淡的苦药味伴随他入梦。


    夜色渐浓。


    一墙之隔外,晏青昭正睡得香沉。


    宛城


    “人都处理干净了没?”王奋脸若黄纸,眼底乌青一片。


    这些时日来,他一直未曾睡过好觉。


    底下,一黑衣人哆嗦回道,“一切都办妥了,必然不会叫人查到公子你头上来。”


    “去吧。”


    王奋示意,一旁钟虎将人领了出去。


    不过两息,钟虎回房内,“主子,人已处理好了。”


    “都是一些蠢货,办个事都办不好,死了倒是干净。”王奋躺坐在床榻上,语气轻飘飘。


    仿佛碾死的不是人命,而是几只轻飘飘的蚂蚁。


    “他们都不顶用,钟虎要不你去?”王奋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笑容,声音尖锐。


    根部受损,让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精神状况大不如从前。


    钟虎垂首,“奴奉老爷命寸步不离看护公子。”


    王奋一甩手,茶杯碎了一地,“你去将那何欢给我弄死!弄死!!竟如此羞辱我!


    若非姑母不在,定然要将他大卸八块!


    对了,姑母,姑母!快写信给姑母,我定然叫那曾府何欢去死!!”


    钟虎见主子精神癫狂,起身一后记,将人拍晕了过去。


    主子情况愈发癫狂,恐不能在宛城久留,这里毕竟荒僻,若是能回到广陵,寻宫中太医医治说不准还有痊愈的希望。


    前些日子东月府举办宴席邀请主子前去。


    主子病痛在身,此时现身人前怕受了刺激病情加重。


    可那曾府收养的义子何欢听闻此事,派了人日夜在墙旁喊刺激之语。


    主子如何能忍,被激得一口应下。


    东月府与王府交好,做东,怕也不会出什么事。


    不想主子居然被当着众人的面,戳破病情,一气之下又病了。


    一个小小的曾府义子他们自然不放眼中。


    只宛城内官员势力错综复杂。


    王贵妃的日子也够不好过了,若是再惹出祸端来。


    只怕这王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钟虎叹了口气,主子作何并非他们这些奴仆所能左右。


    只盼着贵妃娘娘瞧见信封后能派人将主子接回去。


    广陵


    刚下了朝,赵仁义一身绿红官袍,脸上喜悦之气难掩。


    一路回府,大儿子赵沛早早守在大厅中。


    “父亲,陛下如何说?”赵沛急切问道。


    赵仁义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还是同昨日一般说辞,无外乎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时日他面上下了不少功夫,便是想打破他与那赵惊小儿不和睦的谣言,让陛下重新接纳相信他。


    当然最重要的当然是爵位,必须是他儿子的。


    “陛下居然如此看重于他。”赵沛狠狠唾了一句,“幸好老天开眼居然叫他祭祖当日便掉落悬崖,如此那些族老恐也是无话可说了。”


    说起这个,赵仁义脸色铁青,“你当真以为当日他是意外坠落?”


    “父亲说这话是作何?难不成,当真有手笔?”


    “当日发生的事都太过巧合,事后我才查到那日行刺之人与那三皇子有关。”


    想到三皇子,赵仁义语气停顿片刻,“如今局势未明,沛儿你平日便少与三皇子走动。”


    赵沛面色为难,踌躇将明日三皇子约他前去御马场围猎的事说了出来。


    “若出尔反尔恐惹得三皇子不快,那我继承武安侯爵位的事恐怕更加难了。”


    本朝爵位继承必要有战功在身,得圣上亲允再以族老举荐方能成功。


    这两年来宛城与赫达人交恶,只是始终未曾真正出战。


    何况,他也并无行军之才。


    “这个你不必担忧,我已派人打点行军之事。月底你便随兵部左侍郎何员同去宛城。”


    “父亲,陛下可是有意要与赫达人开战?”赵沛退缩,“宛城远离广陵荒僻穷困。


    能不能换个别的地......”


    赵仁义听出赵沛声音中的迟疑,恼怒道,“怎得你还要为父代替你前去?若你能那赵惊一半能力,为父何必如此呕心沥血!


    这等机会,旁人想去都去不得,送到你面前竟还犹豫!”


    “不是,父亲儿子并非......”


    若非他只有这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狠狠刮了赵沛一眼,甩袖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便做好准备,族老都等着看你的表现!”


    赵沛目送父亲远去,握紧了拳头。


    反正如今赵惊已死,武安侯府迟早会是他的。族中那群老家伙现在就对他多次阻挠,等他继承爵位,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渔镇


    几人修整过后,回到府衙。


    府衙门大开,两侧衙役整齐排列两行。


    见到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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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此,声音洪亮,“见过晏二公子,晏三小姐,徐侍卫安好!”


    方清坐府衙正厅,见到众人身影忙起身恭维,“早闻荣毅侯府威名,如今倒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想必这就是晏二公子,还有晏三小姐吧?给诸位见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人颔首道了声好。


    却见方清转身又向晏青昭身侧问道,“想必这位便是赵白姑娘吧?莫怪莫怪,哈哈哈当真好姿容。”


    晏青昭皱了皱眉,听二哥说这县令早几日是不知晓他身份,今个一夜间居然能将众人身份认得个七七八八。


    赵姑娘的身份她从未对外言明,宛城的消息居然那么快就能传到渔镇来?


    看来这方县令不简单啊,想必是做好准备了。


    荷花侧侧挡在晏青昭身前,脸色不悦,“离我家小姐远些,口水都要溅到人身上来了!”


    这等腌臜徒,还凑上前等着讨打吗?


    身侧,赵惊攥得绷紧的手松开。


    这婢女倒是有点眼色。


    方清一听,赔笑的脸瞬间僵硬,空气都弥漫尴尬的气息。


    晏青昭瞧着人铁青的脸色,不急着解围好好欣赏了一番他的窘态。


    与山匪勾结鱼肉百姓,这等狗官。


    她呸!


    没人出声,几人一行往里头走去,纷纷入座。


    徐侍卫早吩咐侍从分列包围府衙,门口有好事百姓围观,也未曾驱赶。


    这是三小姐的意思。


    方清瞧见门口密密麻麻的百姓,额间冒冷汗。


    幸好他早做了准备,紫云府的墨掌柜想必不会束手旁观。


    这些年他孝敬的银钱可不少。


    霍家背靠王家。


    从紫云府打探的消息,这荣毅侯府也不过是过气了。


    想到这些,方清底气又回来了,“看什么看!府衙重地,还不速速离去!”


    晏同甫出声道,“方县令倒是好大的官威,想必是在这渔镇待久了,倒是有些忘了为官准则罢?


    不若,本公子来帮你回忆回忆?”


    徐侍卫大步靠前,“方县令,请入内吧。”


    他左手按着剑柄,仿佛要是方清不听从便会立马身首异处。


    方清脸色笑道,“怎么会,下官这便去。”


    厅内,众人聚集,方清站立。


    “方县令想必还记得我吧?”晏同甫后脑勺还缠着绑带,靠坐在椅上,“那日遇见方县令还当是救兵来了,不想立即便被捉拿下狱羁押。


    方县令办案可都是如此不察实情,不问原委,屈打成招?”


    连着几个追问,方清冷汗津津。


    但他到底还是在渔镇为官多年,早就想好托词,“那日公子未有证明身份的物件,下官也难辨认是否作伪。


    这才将公子捉拿下狱。”


    方清赔笑,“何况渔镇贫苦,这县衙的大大小小事件都等着下官去处理,一时间忘却处理。


    待想到要处理,不想公子居已经出得牢狱。


    下官心系百姓,又担忧公子与山匪有牵连,这才下令缉拿希望能调查当日发生的事。”


    晏青昭再旁听得分明,这货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为自己塑造个勤勉好官的形象。


    “方县令操劳如此,必然是真心为民。


    但我听闻这渔镇上两年来频有女子失踪,也不知方县令查清楚这幕后主谋了没有?”


    说起这个,方清便支支吾吾,“下官辛苦搜寻,却迟迟未曾见结果,愧对百姓啊!”


    外头听闻此言人群涌动,一老妇人喊道,“大人我女儿失踪两年多了,如今还迟迟未见踪迹。


    方狗官!怎得老妇前来击鼓申案,你避而不见!”


    “我女儿也不见了!狗官!求大人为我做主!!”


    “......狗官!!”


    晏青昭望向二哥。


    晏同甫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群情激奋的百姓一时间有些失控,晏同甫让徐侍卫将那几人换上前来问话。


    如今场面难看,方清脸色阴沉,不住地擦着冷汗。


    这等贱民,谁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来闹事。


    待那几人走后,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晏青昭好好欣赏了一番方清脸色涨红成猪头,又逐渐灰败。


    忽而身侧人靠拢过来,一阵淡淡香甜的馨香萦绕鼻前,胳膊被挽着。


    晏青昭目光移向赵惊,目光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