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安排了一次初心回顾。


    所有人汇聚在客厅，电视开始播放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在那辆大巴车上，从自我介绍开始。


    “啊啊啊啊！”林皓月尬得已经快把头埋在沙发里了。


    洛凡一秒红温，想看又不敢看。


    他们会在工作结束后刷到其他人的切片，但确实没有人正儿八经追过节目的直播。主要是真尴尬啊，尤其是现在熟了，再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每个人都装得要死要活。


    从江拾开始的自我介绍，这会儿看正片回放，大家才发现当时那个镜头把她拍得非常漂亮，阳光照在脸上，像青春偶像剧。


    这张脸就应该在大屏幕上啊！拍电视剧拍电影都可以！林皓月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姐姐放弃退圈。


    “千左，26岁”


    “嗷~”


    不敢调侃姐姐，却在千左的声音出来后全体鬼哭狼嚎起来。千左也臊得抬不起头。


    “千左，26岁~”洛凡欠欠地学千左当时的语气。


    方既白贴脸调侃：“好高冷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千左伸手就把离自己最近的方既白按怀里“友善交流”一顿。


    电视正好播放到林皓月骂江拾那一句，当时是江拾听到洛凡年纪小，问了一句用不用上课，林皓月那会儿还对江拾有偏见，直接就骂了一句。


    声音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震惊了。这么大声吗？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骂人。


    “姐，我错了！”林皓月转身就是一个滑跪。人甚至不能共情几个月前的自己。


    江拾忙捞她从地上起来：“没事没事，不用行这么大礼。”


    林皓月一个顺势就搂在姐姐怀里，趁机贴贴。


    直到回放中介绍完节目规则，导演问起他们对别墅的预期要求，五个人才渐渐认真起来。


    当初是从最小的先开始，洛凡：“希望在院子里有个池塘，可以养很多鱼。”


    林皓月：“不睡其他人睡过的床。”事实上，她当天晚上就找江拾要一起睡。


    方既白：“一人一个房间。”这个做到了。


    江拾：“一个大阳台。”这个也有了，她甚至自己房间有一个阳台后，四楼还有一个大露台。


    千左：“能看到自然风景。”这可太能了，站在每一个房间往远处看都能看到自然风景，骑上他们的小电驴往山里多走两公里都能没信号。


    导演暂停直播回放，说：“大家也看到了，基本上大家的要求我们都尽量做到了，但目前就剩一个，就是弟弟想养鱼的小池塘，还没有完成。”


    “东北怎么养鱼啊？”


    提出梦想的洛凡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当时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录制地点是东北。而且就是他的灵机一动，因为他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的时候院里有一个池塘，爷爷在里面养着一些家里可以吃的鱼。但长大后跟爸爸妈妈住在北京，就没有了。他当时也只是忽然想到小时候的院子，随口说了一声，没想到还要自己变成现实。


    他继续说：“现在外面挖池塘也会冻住的，鱼都活不了。”


    “其实可以，只要挖得够深，上面的冰冻住，但下面的水还是流动的，鱼就还能活。”千左说。


    洛凡第一次对大哥露出无语的表情：“那得挖多深啊，你挖到牡丹江去吧。”


    方既白说：“可以放加热管啊，或者干脆直接建一个保暖的小屋。”他手舞足蹈地解释，“就像有些村民在院里搭建的养鸡鸭的小棚子，里面也是暖和的。都是养小动物，我们养鱼也一定可以。”


    说到最后，竟然除了洛凡之外，每个人都很想把这件事做成。


    洛凡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林皓月用眼神制止，他忽然懂了。林皓月挥舞着小拳头总结发言：“那就这样定了，我们节目结束之前，一定要帮弟弟达成心愿。”


    说干就干，要建鱼室就要多一笔钱，现在又回到他们熟悉的老问题，该怎么赚钱。


    这次不能从线上赚钱了，那就只能考虑线下，还不能打扰本地居民的生活。讨论了一中午也商量不出来，为了效率，大家决定散开各自找找。


    林皓月和方既白开车来到市里，想从最繁华的地方找机会。转了几圈后，也没有合适的，反倒把肚子转饿了。


    “先吃饭吧。”


    两人找了一家肉蟹煲店，在家里没做过这道菜，因为螃蟹很贵，俩人看到就很想吃。这俩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尤其是在手上有钱的时候。


    点完菜后，林皓月想着要是大家都能一起来吃就好了。


    方既白看出她的失落，说：“先试试味道，好吃的话改天叫大家一起来吃。”


    林皓月忽然有点生气：“为什么姐姐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


    “她一直都这样，”方既白想到他最开始跟江拾认识的时候，在那个选秀节目，“如果你找她帮忙，她会很热心，能帮的都直接帮，而且不需要回报。但如果轮到她自己有什么事，她就憋着，能不说就不说。”


    那会儿好几次，他被其他选手孤立，没有选到合适的队伍，也没有匹配到好导师的时候，每次都是江拾来帮他。但后来有一次训练，江拾不小心腰伤犯了，没办法跟他一起上场，她偷偷内疚了很久。方既白都不知道，还是后面姐姐告诉他才知道的。


    从那次之后，方既白就格外关注江拾。但江拾如果是有意隐藏，就算是认真关注也根本察觉不到。


    林皓月有些泄气：“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方既白想到当时姐姐教他的办法：“如果你想让一个人跟你亲近，那就给她找点麻烦。”


    “我们平时麻烦姐姐还不够多吗？”


    方既白露出一个坏笑：“那就更麻烦点。”


    林皓月眼睛都看直了，服务员来上菜，打断她的愣神。她下意识偏开视线，心脏砰砰跳，还是很轻易就被方既白帅到。她回神后假装把目光投在菜上：“好香呀！”


    “看着很好吃。”方既白把一次性手套分给她。


    林皓月忽然想起两人刚才还在聊的话题，问：“你准备怎么给姐姐找麻烦？”


    方既白看向导演组：“我们就说我们没钱了，然后不结账，让节目组帮我们掏钱，回去后让节目组找姐姐报销。”


    “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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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会被骂吧？”林皓月有点害怕，这损招。


    方既白连连点头：“就是要找骂。我小时候就这样，如果我姐不理我，我就故意惹她生气，让她骂我一顿，然后就好了。”


    林皓月还是有点怀疑：“这能行吗？”听起来真的很不靠谱。


    “肯定行，你听我的吧。”


    方既白说得信誓旦旦。而且为了增加江拾的生气程度，他还带林皓月去看电影了。反正消费嘛，花得越多肯定越生气。


    也确实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来电影院。林皓月的那一点点担惊受怕很快就被看电影的喜悦压下。他们选了一部新上映的电影，结果很无聊，看到一半林皓月又躺到方既白身上睡着了。


    而且这次更严重，她地头都蹭到方既白胸口了。电影结束后被方既白叫醒，林皓月下意识就去擦嘴角。


    方既白凑在她耳边笑她：“这次表现比较好，没有流口水。”


    林皓月红着脸打他，看上去像是被他的玩笑气的，实际上是被方既白忽然的靠近搞害羞了。


    晚上他们回去，还有点心虚，没想到江拾只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早点休息。洛凡和千左还在问两人有没有找到办法，今天都干啥了。


    今天干啥了，吃饭看电影了。


    林皓月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方既白旁敲侧击问两人江拾的情况。


    因为这次表面是借着帮洛凡完成梦想的机会，实则是想帮江拾改变心意，所以千左和洛凡也没有起疑，正常交代了一下。总体来说，他们今天也是出去在村里找了一些赚钱的办法，但确实没什么收获。江拾表现都很正常，也没有起疑。


    散场之后，林皓月在二楼客厅狂锤方既白：“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方既白也傻眼了，他问节目组有没有找江拾报销。


    导演点头：“找了，特意单独找的江拾报销，还把你俩的行程告诉她了，说你们吃了饭又看了电影还不付账，让我们帮你们结。”


    “她没说什么吗？”林皓月问。


    “她说可能是最近没有给你们分钱，所以身上钱不够了，她自己把那些钱补了。”导演摊手道。


    林皓月这下是真要哭了。


    方既白手机振动，江拾又在群里发红包了：“这几天要出去找赚钱的办法，大家自己身上备一点钱，不够了再来找我要。”


    自从说不用装修后，江拾就没有再给大家发过零花钱了。一来是没有新收入，那部分钱大家说好是一起留作生活费的。二来她自己之前的零花钱还剩了不少，也默认大家都有钱，又没有特别大的花费，就没有再给了。今天知道方既白和林皓月出去吃饭没有钱，她还挺内疚的，觉得自己没有考虑到大家，晚上就又发钱了。


    方既白和林皓月又生气又难过，在二楼客厅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凡出来倒水，看到他们两个，怀疑道：“你们俩今天回来就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想糊弄过去。洛凡看出他们想骗人，转身就走：“不想说别说。”


    这下好了，该生气的没生气，还另外惹了一个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