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变强

作品:《卑劣的路人甲

    玉香楼内粉黛飘香,丝竹之音缠绵入耳,灯影交错间,舞娘纤腰婉转长袖摇曳,引得一阵叫好。


    鲜血滴落到厅堂中推杯换盏的富商额前,富商袖口一蹭,大惊失色。


    “有歹徒!”


    沉浸于曼妙舞姿的锦衣华客们顿时纷乱起来,一个两个抬头看向玉楼顶阁的楼栏处,只见一青衣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原处,而木栏之上,残存着未干的血迹!


    这一幕,令许多饮酒作乐之人惊慌失措,驱散了作乐之兴,纷纷起身离席。


    曲乐停奏,舞娘茫然站在原地,宾客四散,香娘子挽留不及,慌乱提着裙摆向顶阁而去。


    “主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香娘子脚步顿在顶阁之外,垂眸看着自己鞋底的鲜血,忍着惊惧颤手推开顶阁之门。


    却不曾想,入目第一眼竟是擦着匕首的少女。


    “你,你把我们玉香楼的东家如何了?”香娘子壮着胆问道。


    烟袅瞥了她一眼:“杀了。”


    香娘子脸色煞白,后退了两步,撞上另一人,她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青年,倒吸一口凉气:“主,主……鬼啊!”


    她尖叫出声,祝慈蹙起眉:“我说过,无事莫要踏足此处。”


    香娘子听到青年一如往常的语调这才平静下来,她拍了拍胸口,不赞同地看向屋内少女:“烟姑娘,你说你平白无故吓唬奴家做甚,奴家险些以为东家真让歹徒给…”


    “歹徒?”祝慈看向她。


    香娘子小心翼翼看向祝慈:“东家既没受伤,那血迹是从何而来?客人们非说咱这玉香楼不太平,眼下一楼主厅都空了,咱们玉香楼是放松取乐之地,最忌沾染忌讳,想来近几日贵客们都不会再来光顾了。”


    祝慈掀眸看了屋内的少女一眼,面色如常对香娘子道:“大抵是对家陷害,近几日先闭楼休整。”


    香娘子犹疑道:“主子,咱们玉香楼可是得罪了何人……”


    祝慈淡淡看了她一眼,香娘子垂眸,欠了欠身:“奴家这就去吩咐底下人,闭楼休整。”


    香娘子离开后,祝慈走到烟袅面前,没有说话。


    烟袅将手中匕首收起来:“香娘子是凡人。”


    祝慈颌首。


    “这玉香楼中,无人知晓你身份?”


    祝慈再次颌首:“我习惯独来独往。”


    他伸手,握住她执着匕首的手,送入自己胸口:“你恐我利用这玉香楼残害凡人,所以故意将那些宾客吓走?”


    尖刃刺进血肉的痛楚是实实在在的,祝慈额前渗出冷汗,少女手腕一转,鲜血不断自胸口冒出,染红了衣衫:“残害百姓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痛意令祝慈的眼眸染上兴奋,他向烟袅靠近一步,匕首刺得更深:“在凡间生活处处离不得钱财,玉香楼于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纳财之处,我不会傻到为了残害几只蝼蚁,断了自己的财路。”


    被烟袅刺中的胸口,愈合速度比以往要慢上许多,祝慈唇角微微扬起,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你存在于世间,真是太好了。”


    烟袅神色未变,她再清楚不过,这宛如爱语般的呢喃下,是祝慈对于死亡执念病态的渴望。


    她倒也能理解,得不到的执念会让一个人变得癫狂,不正常。


    比如祝慈,也比如她。


    显然,祝慈也发觉了这一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烟袅眼尾不明显的纹路:“连心魔都滋生了,就这么喜欢楚修玉?”


    烟袅用力拔出他胸口处的匕首,血珠迸射在脸颊上,神色诡异又冷清:“与你无关。”


    祝慈吃痛,捂住胸口。


    伤口缓缓闭合,留下一寸刀痕,虽不深,却又足以令祝慈更加难以掩饰愉悦,比起上一次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更重了呢。


    他突然抬起手,握住烟袅手腕,丝丝缕缕的魔息如藤蔓一般缠绕在烟袅手臂上。


    “不是喜欢楚修玉吗?我渡你更多力量,这样,谁也不会将他从你身边抢走了。”


    烟袅冷笑:“帮我?你是想我能更快杀了你吧。”


    祝慈挑眉:“这并不冲突,你放任你的心魔侵染灵台,注定回不去承天宗,被仙门视作妖邪异类,更别说你绑了楚修玉,待到某日东窗事发,下场……万劫不复。”


    “我为你渡魔息,你变得更强大,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活到杀死我。”


    烟袅脸上的妖纹因脉络中乱窜的魔息而不断扭动着,她缓缓看向祝慈,暗红色的瞳仁不断变大,弥漫到整个眼眶:“等我的心魔吸收你的魔息,滋生到我无力控制之时,那时,你也可以用蛊法再次“助我”,寡念道人好算盘。”


    祝慈轻叹一声,有些可惜:“被发现了……”


    “你别生气,我不继续就是了。”他没想到她还挺有脑子,不想激怒她,说着,想要收回指尖魔息。


    可下一瞬,掺杂血色的雾气却将祝慈指尖末端的魔息缠住,近乎压制般的快速汲取着属于祝慈的力量。


    少女笑了起来,好听的声音在此刻尖锐刺耳:“当然要继续了,只要你给的够多,我何愁压制不住心魔呢…”


    祝慈感知到自己修为竟在被缓慢稀释,眼底的笑意不见了,试图斩断魔息与少女的牵连,匕首扎在他肩头,祝慈被按在椅子上。


    祝慈有些苦恼,他该如何在不伤她的情况下挣脱…


    “不是想死吗?区区修为而已,寡念道人莫要吝啬。”


    烟袅勾着唇,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我变得更强,才更好助你了却执念,杀了你啊。”


    魔息快速流失令祝慈目露疑惑:“你一个承天宗弟子,从何处知此禁术?”


    将他人修为渡到自己身上,乃是当年邪门共主,朝祭所创禁术——渡灵。


    五百年前朝祭凭借着“渡灵”屠戮仙门无数,以如今的血冥宗为首,联合天下数十邪宗奉朝祭为共主。


    这世间,除了朝祭,无人能知晓如何修得渡灵禁术。


    十年前,朝祭失踪,邪门群龙无首,有人曾言在其失踪前见过他,听闻他全身溃烂,发丝尽白,被渡灵反噬,命不久矣。


    烟袅闭着眼平息经络里乱窜的魔息,她也没想到,两次与系统交易,竟都是因祝慈。


    第一次,她为保命。


    第二次,为了变强。


    虽不想承认,但祝慈并没有说错,若有朝一日被仙门发觉她已入了心魔,甚至绑了楚修玉,她的前路,只有万劫不复。


    只有她变得足够强,楚修玉才能不被抢走,才能保全自己。


    既然她重新回到剧情初始,也摆脱不了心魔丸,那么,只要她足够强,便有更多胜算,防止意外发生导致剧情再次循环。


    至于系统的任务,它若能直接发布任务禁止她靠近楚修玉,或者让她去死,便不可能会有心魔丸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她不在意。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光脑:“宿主,你不知道主舱有多阴险,一个心魔丸就毁了你的仙途,此次,说不定……”


    它还未说完,被少女打断,她的声音无比执拗:“我只要楚修玉。”


    “宿主,你被心魔影响了,心魔将你的执念放大,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你不想与仙门为敌,该做的是放了男主,然后寻个僻静之地避避风头……”


    “我只要楚修玉。”少女再次重复道,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系统自闭下线。


    “你这人,比我这个不死之身的邪修还要邪上几分。”


    上次也是,她……


    这般想着,祝慈突然愣了一瞬,缓缓蹙起眉,上次?


    除了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上次她好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他为何对于此刻因她产生的茫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五十年修为,还没够吗?”祝慈无奈地问道。


    少女睁开眼睛,瞳孔中的血色淡去,手腕一转,萦绕在祝慈周身的雾气散去。


    她当然觉得不够,可身体却有些承受不住了。


    匕首被祝慈递到她指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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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再杀我一次。”


    烟袅毫不留情将匕首捅入他胸口浅淡的伤痕处,祝慈闷哼一声,匕首被少女拔出。


    这一次,血肉闭合,留下的伤口,足有一个指节深。


    胸口处泛着丝丝痛意,随着祝慈站起身,那痛意愈发宛如撕裂一般。


    祝慈指尖碰触了下伤痕,喃喃道:“我感受到了,死亡离我又近了一步。”


    他笑了起来,时常冷面的人眉眼弯起,竟有些憨厚天真之态。


    烟袅懒得看他扮傻子,刚想离开,手腕上的传讯印记闪烁了下,不是女主,印记中传来青年温和好听的声音:“姐姐,房子快盖好了,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这么快?


    这才几日…


    烟袅随口回复了句:“明夜吧,今夜有事。”


    她还需要调理内里的魔息。


    “好,我…我们等你。”不知是不是烟袅的错觉,那头的青年语气中带了一丝委屈。


    烟袅指尖一拂,传送印记消散。


    “艳奴?”


    烟袅方才便有注意到,祝慈刚听到艳奴的声音时,神色就变得极为凝重。


    “是啊,你们血冥宗的人,你该是熟识的吧?”


    祝慈:“我十年没回血冥宗了,不熟,不了解。”


    烟袅挑了挑眉,可他方才的神色,不像是不了解的样子。


    祝慈想了想,眉眼认真地看着烟袅,许久才言:“离他远些。”


    烟袅眸光一闪,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不是说不了解吗?”


    祝慈闷不吭声。


    烟袅走到门口,听他再次开口:“血冥宗是鬼窝狼穴,狼窝里是不可能养出兔子的。”


    “换句话说,往往看起来越像人的,越不是人。”


    ……


    清晨第一缕晨晕洒在火红的枫林,冷风拂落枫叶,落在青年肩头。


    “艳奴,你的手怎么了?”


    凌筱担忧地看向青年血肉模糊的指尖,指尖上还残存着些许泥土,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青年缓缓摇头:“昨日上瓦之时磕碰到了,无碍。”


    凌筱环顾四周:“我去附近寻一寻,找找看有没有药草。”


    艳奴弯起唇,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多谢阿凌了。”


    凌筱摆了摆手,艳奴不是月殊那恶魔,这几日盖房子都是他的功劳,艳奴在血冥宗时就温柔谦逊,在此处更是对她多有照拂,如今他受了伤,她帮他寻些治伤的药草也是应该的。


    烟袅设下的结界范围很大,但如今已是深秋,想寻到药草也不容易,凌筱不知不觉走到结界边缘,终于在一棵枫树下发现了治疗外伤的药草。


    她蹲下身,打量着散发着淡淡灵蕴的药草,开心之余有些疑惑,这凡间地界的山,竟也能生出灵药来?


    就在这时,凌筱面前的枫树颤了颤,她抬起头,足有树干粗的紫蟒悬挂于枝头,阴森的竖瞳直勾勾盯着她,尽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吐出信子时黏腻的热息…


    凌筱瞬时汗毛直立,脊背发寒,顾不得药草,转身向后跑去!


    下一瞬,紫蟒探出头,张开血盆大口,凌筱脸色一白,她好似听到腿骨被挤压,一寸一寸断裂的声音。


    她尖叫出声,用尽全力对着艳奴月殊所在方向求救。


    月殊从初具雏形的房子中走出,双目带着刚睡醒的困顿之色:“艳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坐在枫树下的青年抬眸看向他,缓缓摇头。


    月殊伸了个懒腰:“都怪那疯女人,她抢走我的内丹,害得本少主听觉下降到如此地步!”


    远处少女的哭嚎求救声越来越小,直到被枫叶簌簌声盖过。


    ……


    “宿主!这次女主真的要没命了!”


    “你只有半炷香时间,半炷香一过,女主就死透了!”


    烟袅听到系统提醒,强行中断灵力运行,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不及擦拭唇边血迹,身形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