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借刀

作品:《卑劣的路人甲

    如他所说,她不配做他娘子,只配做一个卑劣的匪徒。


    比爱意更为刻骨铭心的,是血肉里滋生出的不甘与怨恨。


    她恨他给了她希望,又在她触及到幸福的边缘时刻,将一切毁去。


    他服下寒毒之时,便已在计划着她的死亡,他不曾想到她拼了命与炎狼抢内丹,还能活着回来,所以,他亲手杀死了她。


    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被利箭穿心而死的命运。


    若她最终的归宿只是那块无名墓碑,他爱与不爱她,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是仙,是魔,又有何区别?


    她,无法自渡,亦无力自救。


    烟袅端着药汤走出药阁,这一路上,与上一次有些不同。


    “小师妹,你这是去哪啊?”


    “小师妹,你气色不是很好,可是发生了何事。”


    “烟师妹,许久不见啊。”


    路过的师兄师姐并未向上一次般忽略了烟袅的存在,反而停下脚步与烟袅打招呼。


    若是从前,烟袅大抵会受宠若惊,现在,少女眸光浅淡,笑意不达眼底。


    她不认为他们是终于注意到自己这个人,大抵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系统在暗中作祟,不愿让她轻易绑走楚修玉。


    系统不知烟袅所想,暗自震惊,怎么这些弟子突然间都对宿主热络起来了……


    隐于暗中跟在少女身后的凌筱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忍,她将药下入了这个女弟子端去的药汤中,若被发现,这个姓烟的女弟子,会不会有麻烦……


    就在凌筱心中纠结之时,烟袅第十八次站在玉穹顶门前。


    她看着伫立在峰顶云间的巍峨楼阁,端起手中药碗。


    指尖微松“啪!”


    药碗连同着浓黑的汤汁掉落在地面,少女转身离去。


    系统大惊失色,烟袅嘴角的笑意却来越灿烂。


    “这一次,我等他自己来。”


    ……


    次日,训练场,左湘按了按莫名不安的胸口。


    白沐察觉她的异常,走到她身侧:“你今日修习有些不专心。”


    左湘寻不出心中的不安感从何而来:“不知怎么,我总觉今日该去趟议事阁…”


    白沐意外:“去议事阁做什么?”


    左湘摇了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环顾四周,缓缓蹙起眉:“烟袅师妹每日上午都会来训练场,今日为何没到?”


    白沐:“大抵又去试炼了?”


    他说完,讶异于自己竟对烟袅如此了解,竟连她往日里常去试炼都清楚,可在今日之前,他好似与这位师妹很是生分,鲜少注意到她。


    左湘得到答案,却依旧未曾放心,到了午时,她去烟袅住处,距离很远便见到烟袅居住的院落房门大敞,她加快脚步去房中搜寻一番,并未看到少女身影,离开院落之时,视线一凝,看到遗落在院门处的玄铁令牌……


    主峰,议事阁——


    白沐带人匆匆而归,手中攥着一张染血的纸张。


    左湘连同青澜几位长老看向白沐,白沐展开纸张给众人瞧。


    土山镇,寡念道——


    上面的字迹凌乱,“道”之一字甚至不曾写完。


    “弟子已经比对过烟师妹往日字迹,这纸张的确是她所留下。”白沐看向青澜长老。


    青澜将左湘递给他的血冥宗令牌重重按在桌面上:“血冥宗欺人太甚,光天化日竟掳走我仙门弟子!”


    他满是褶皱的鹰目看向“寡念”二字之时变得锐利:“寡念那等阴邪之辈,已经许久未曾现世,今晨宗主一走,午时他的徒弟便被寡念掳了去,定是在报当年宗主重伤他之仇怨,既然烟袅已经给我们留下记号,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调出六峰精锐弟子,前往土山镇!”


    这时,门外走来一道修长身影,被几个医官簇拥着的青年,面上病气未褪,时不时低咳几声。


    “此行我带队。”


    青澜长老面色一变,匆匆扶住咳地身形不稳的青年,语气变得缓和:“修玉,你身体有伤,莫要逞能。”


    “是啊,小师弟虽是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但你刚受过伤,怎能不顾伤势去那凶险之地。”左湘将椅子搬到他身侧。


    白沐:“我也不同意师弟离宗。”


    几名长老亦是纷纷点头:“寡念道人蛊法阴损,连昔年的宗主都不慎中招,如今宗主远赴世外仙山,临走前特意交待务必要照顾好你,我们都知你厌恶妖邪,可寡念道人非一般的邪祟……”


    “寡念道人的蛊法,我很早之前就想见识了。”楚修玉勾起唇,一开口,驱散了身上的孱弱之气,扫过众人的目光含着少年人独有的桀骜轻狂之姿。


    傍晚,守在山门三千玉阶等待测验资质的新入门弟子看到长长的队伍向山下而去,最为瞩目的是队伍末尾的飞马云轿,云轿的车帘因风意而漂浮着,看不清帘中之人的面容,只能看到随意搭在轿窗宛如通透白玉,指节修长干净的手骨,和随风漂浮着的火红袖尾。


    仅一眼,便有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在这满是天骄的承天宗里,除了那位名冠天下的修玉公子,再无人衬的上那明艳的红。


    “李兄,你不是说修玉公子受了重伤?”


    “是啊,小道消息是这么说的啊……但你也懂得的,小道消息嘛!”


    众人注目着云轿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场面嘈杂起来,皆是在猜测发生了何事。


    天际的风意越来越大,吹得漫山红枫摇曳作响。


    烟袅立于云层中,垂眸看着巨大枫树上趴着的火狐,眸底一闪而过的血色。


    而她脑海中的系统,心虚地看向不远处被绑着的少女,少女发丝凌乱,嘴巴被堵住“呜呜呜”个不停,它心中发颤,那可是女主啊!


    服下心魔丸的宿主好可怕,她不仅没按照剧情给男主送药,还在离开宗门之前绑了跟在她身后的女主。


    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系统震惊。


    她她她,她怎么能听到自己心声?!


    它没与她绑定啊,它刚才没张嘴啊,这样,它以后岂不是没有隐私!


    “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要什么隐私。”烟袅盯着那只火狐,她如今已经入了魔,若把他的内丹剖了,大抵会令自己功力增进不少呢。


    她可没忘,先前他是如何折磨她。


    不是喜欢盖房子吗?


    就让他盖到死。


    她飞身落到狐狸面前,被绑在树上的凌筱自然知晓那火狐的身份,被堵住的嘴闷叫声更大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别冲动,杀了他会被追杀!


    烟袅侧目,瞬间来到凌筱面前,浓墨色的灵息萦绕在指尖:“不如你替他死?”


    凌筱瑟缩了下,脑袋摇得向拨浪鼓。


    “呜呜,呜呜,呜呜呜。”


    杀他,杀他,别杀我。


    烟袅勾起唇,抬起她的下颌:“放心,我舍不得杀你的。”


    她可是女主啊,杀了她,还要回到剧情初始,麻烦极了。


    细软的指尖落在肌肤上,凌筱一怔,脸色涨红。


    这可怕的女弟子,五官平平无奇,可她一靠近,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也不会杀他,他还得给我盖房子呢。”


    少女转身回到树上,抱起火狐,指尖轻柔抚摸在狐狸红棕色的绒毛上,她慵看着天际划过的流光落在山下镇子中,愉悦地眯起眼眸。


    像黑寡妇。


    系统默默想着。


    “黑寡妇是谁,她也如我这般可怜,被所爱之人丢弃吗?”月色下,少女低垂眼睫,眼底似是有泪光闪烁。


    系统心底冒出一个念头,眼前的她,好似只是尽力的维持着内心的体面,真实的她,只是一个面对既定命运,可怜又无所适从的柔弱女子。


    系统看着这样的烟袅,突然觉得好愧疚,她若不是路人甲,便能恢复本来样貌,不必被人忽视,也不必因为缺爱,为男主顺手而为的一念善意,执着至此。


    “哦,我本来样貌,原来也被剧情剥夺了啊。”少女掀起眼眸,眼里闪烁的,根本不是什么泪光,而是讽刺的笑意。


    系统:“!”


    它又忘了,她能听到它的心声了…


    她故意的!


    系统当真是不知,她究竟为何能听到它的心声,是因为那颗心魔丸吗?主舱有病吗?给她一个金手指,若是剧情被她听了去……


    系统打了个寒颤,这不毁了吗!


    少女垂着眼睫,掌心收拢,黑色的雾气涌入火狐身体中,不多时,一颗灵晕充沛的内丹出现在她掌心。


    月升又月落,烟袅安静的坐在枫林中两日,吸收完了月殊的内丹,周身黑色的灵息逐渐变淡变红,脸颊上淡淡的妖纹蔓延开来,诡异至极。


    心魔,妖丹。


    他将她视作妖邪,不曾想她当真有一日变作了妖邪,烟袅轻笑出声。


    她扫过奄奄一息的火狐,灵息附着于它的伤口之上。


    她可不会再让他有变为恶魂的机会,变作恶魂,就更不好控制了,还是当个失去内丹灵力全无的废人比较好。


    这样才能全新全意给她与楚修玉盖婚房。


    此处僻静,她很喜欢。


    楚修玉,也会很喜欢的。


    入夜,镇中燃起的雄雄大火映红了天际。


    左湘带人神情肃穆的返回驿馆:“师弟,镇中郊野一个仓库走水了,我们的人在里面发现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百张皮囊。”


    他话音刚落,又有弟子匆忙赶来:“镇西街的老马馄饨也起火了,还有镇中一位官差家,同样被烧。”


    青年掀起眼眸,苍白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几近透明:“先疏散百姓,其余弟子彻查三处起火之地。”


    他起身,向外走去。


    左湘担忧询问:“师弟,你去何处?”


    楚修玉血唇勾起:“我感知到了那人的气息。”


    事实上,从来此处的第一日他便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一直无法锁定目标,这次走水,令他厌恶邪祟之气更加浓厚了。


    左湘还欲说些什么,被青年不耐打断:“与其在此处浪费时间,不如去将百姓的尸首从火海中救出。”


    他抬眸看向天际,寡念道人……


    不知他会不会如被他杀死的血冥宗首领那般,不堪一击。


    左湘叹息一声,她就知道,师弟离开宗门,便是如野马脱了缰绳,谁的话也不会听!


    一旁的白沐轻声宽慰:“宗门中除了宗主,就属修玉师弟修为最为高深,他是受了伤,但脑子又没坏,化神期的修为,就算不敌那寡念道人,也足以全身而退。”


    更何况,当初他与血冥宗的首领那一战,也无人觉得他有胜算,楚修玉这人足智多谋,比他武力更强悍的,是他脑子中的判断。


    有些人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短短五年令仙门无数修士仰望而不及,自是不会轻易折在这普通的小镇子上。


    这般想着,脚下地面震颤。


    二人快步走出驿馆,只见两道流光于天际冲撞着。


    狂风肆起,天际仿若被分为两半,乌云遮住半月,一边是黑云压境,一边是朗月星明。


    坐在山上的少女,饶有兴致地看向天际被掀翻的云层,双脚轻轻晃动着,枝头垂落的裙摆摇曳出愉悦的弧度。


    系统眼看着宿主在城中放了三把火,又偷袭了祝慈,怎么现在……与祝慈打起来的是男主?


    男主不该在承天宗养伤吗!


    剧情又乱了套了!


    少女没有理会系统的疑惑,侧目看向一旁怔然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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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的凌筱,将她口中的布团拿下。


    “你觉得谁会赢?”


    凌筱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震撼的场面,她喃喃道:“没想到失踪多年的寡念圣使就在此处……圣使失踪前就已化神中期,那楚修玉才化神初期,自是寡念圣使会赢。”


    “可寡念道人,不修剑术欸。”左湘喃喃道:“楚修玉连首领都杀得,寡念圣使不会被他杀了吧!”


    系统突然想起个事来:“宿主,男主有危险!寡念道人不死之身,男主就算有能力杀了他,也根本耗不过他!”


    “这样啊,真是极好呢。”烟袅弯起眉眼,无害极了。


    凌筱还以为她在回答她,眼圈突然变红:“可恶的楚修玉,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他!”


    系统知晓烟袅真正回答的是它,此刻它才忽然明白,夜袭祝慈是为了男主能探寻到他的位置,宿主早就想到祝慈不会死,所以用他来耗损男主的灵力,就算男主再厉害,身体有伤,对手又是个不死之人,如何能赢!


    借刀杀人,不,借刀绑人!


    阴损,当真阴损!


    “你就不怕祝慈真把男主杀了?”系统闷声问道。


    烟袅缓缓躺在枝头上:“若楚修玉只是个仙门弟子,他当然能杀,可楚修玉是帝宫太子啊,杀了他,祝慈这辈子都要面临沧月神庭的追杀,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安生。”


    她从前听闻过,帝宫太子是沧月帝主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唯一所爱之人诞下的骨肉,楚修玉若死了,神庭震怒。


    “你倒是一点也不怕他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系统幽幽道。


    烟袅自然不怕,她归路已定,安生也是死,不安生也是死,那她还怕什么?


    她只怕她还没玩够他,就死了。


    她对楚修玉的执念太深,见不得光的觊觎和五年来的忽视每时每刻都沸腾在她血液中,想要用尽手段染指他,得到他。


    她有一万种方法对他卑劣,可她选择了一种最卑微的方式奉上真心。


    她精心爱护的鲜艳花朵,从来只敢轻轻嗅,反被荆刺毒液刺中要害。


    这一次,她要把它摘下,碾烂,等玩够了,就扔掉。


    若她终将死去,便用那鲜艳的花汁,来着墨她的墓碑。


    系统呆呆地看着少女,一时间,竟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到底是心魔丸的威力过火,还是她,从前刻意压抑着本性,真实的她,本就如此?


    镇子中,承天宗弟子奋力灭火,抢救那些无头皮囊。


    天际上,硝烟迟迟未散,两道流光不断冲击,云卷云舒,剑光乍现!


    烟袅在树上躺了一夜一日,直到次日夜里,老马馄饨只剩下一片灰烬,所有可疑之人被衙门收押,无头皮囊入土下葬,早已撤离了百姓的镇子街道寂静诡异,天际的风骤终于消散……


    “咳咳咳…”


    楚修玉看着被自己砸出一块窟窿的房顶,不知是那个百姓家的房子,他伸手拽下腰间玉佩,剔透的紫翡有价无世,算是赔了着损坏房屋的价钱。


    他将玉佩悬挂在院中的枫树上,弯腰咳了许久,才缓过些神来向院门走去。


    打开门,视线触及到站在门外的少女,脚步一顿。


    少女一袭青色衣裙,手中持着白色的灯笼,青丝被玉簪半挽在耳后,雪肤柔腻,五官虽不出众,结合起来却异常的温婉干净。


    烟袅看着面前的青年,他高高束起的发丝微微凌乱,眼下颧骨处一道血痕,唇角也染上了鲜红,华丽的衣袍几处焦黑破损,眼尾因伤痛耷拉垂下,见到她,表情也略有茫然。


    像一只,高贵傲慢但被欺负的灰头土脸的……漂亮犬种。


    她探头看了下悬挂在枝头的紫翡佩,唇角扯出一抹恬静的笑意:“这玉佩看起来很贵,公子,此等贵重之物,还是拿回去吧。”


    楚修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玉佩:“不必了,我砸坏了你的房子,自然要陪。”


    少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询问:“公子要坐下来喝杯热茶吗?你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


    她声音如长相一般柔婉,说话时没有半分谄媚,语气缓缓,不疾不徐,楚修玉被她一提醒,突然间觉得是有些口渴。


    “也行。”他舔了下干涸裂开的唇,转过身大咧咧地坐在树下的石桌旁。


    少女动作很快,不出片刻就端着温热的茶壶从屋内走出。


    楚修玉打量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你是这镇中之人?”他饮下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蔓延向下,茶中的清香抚平了喉间漫涌的血腥气。


    他总觉得她与他见过的这镇子上之人,有些不同。


    少女点头:“刚搬来此处。”


    楚修玉挑了挑眉:“那你挺倒霉的,刚搬来就被砸坏了屋顶。”


    少女撑起下巴,看向房顶,随口道:“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楚修玉掀起眸子看向她,习惯?习惯了被砸房子,还是习惯了倒霉?


    心底隐隐升起的探究之意被他压下,毕竟是人家之事,他再问下去,有些讨嫌。


    少女起身,将悬于枝头的紫翡玉佩解下,而后塞进楚修玉掌心。


    楚修玉将玉佩放在桌子上:“本公子从不失言,给你的你拿着就是。”


    他说完,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少女的指尖竟穿过他腰间缎带,将玉佩牢牢系住。


    离得这般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清香。


    楚修玉呼吸凝滞,身体向后仰了下与她拉开距离,微微蹙眉:“你房子都坏了,不需要赔偿吗?”


    少女流沙一般的裙摆因半蹲着而落在地面上,她仰起头,唇角弯起,温柔适宜:“需要赔偿的。”


    楚修玉目露疑惑,突而感觉眼前变得模糊。


    “你得留下来,为我修补屋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