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三十三场
作品:《承受》 皇女越想越觉得不对,继续吐槽:“而且也不知道是我敏感了还是怎么,总觉得她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对我好像很警惕的样子。”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
“光是问我你们的身份就问了三遍,问我们接下来什么安排又侧击旁敲问了五遍。其实这样想的话我以前可能也听不出来,大概真是遇见好多事就敏感了吧?”
“也有可能是敏锐了。”面具冷漠道。
皇女:……
她翻译一下,面具是说她以前不聪明的意思是吧。
“面具,我还是更喜欢你把我当作情绪问题严重者对待的样子。”
“我通常直接解决问题。”
皇女:……
这个解决应该和普通的解决不太一样……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是吧。
是吧?
是吧?
“其实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简单讲一讲接下来的安排。”
“不就是吃完饭看资料,然后四人或五人离开吗?”仓鸮冷不丁出现,光速总结一句。
“哎呀,仓鸮,皇女姐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了,你让让她吧。”高情商神明一言蔽之。
皇女:……
太好了,今天已经把前几天的欠的无语都补回来了。
妙手回春啊!大夫!恩人啊!
“烦死了!tui!”
几人笑着,谁也没有提及接下来午宴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参泽川准时准点地派人来迎接几人入席。宴会设置在皇宫小接待厅,以往参泽五人组一起吃饭的地方。餐点餐具已经提前拜访好,除了现任参泽女皇参泽川外,厅内再没有外人。
长桌两侧的主座坐着面容相似的姐妹二人,同样的奶棕色长发,同样的红眸。
皇女的卷发被随意披在身后,女皇参泽川的头发则利落地高盘。即便什么珠宝都没有佩戴,参泽川身上久居高位的气度也足够摄人。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皇女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但这是不应该的。
如果她们仍亲如昨日,那么二人身上气场应当是融洽的,而非对抗的。
此刻,主持宴席的参泽川面带喜色,似乎沉浸在最尊敬的皇姐死而复生的好消息中。
“几位都是皇姐的朋友,不用拘束,这就只是我与皇姐之间的私宴,没有规矩,自在便好。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让厨师做了些参泽最特色的菜品,用得都是膳房顶级的食材。”
“你政务这么繁忙,还分心折腾了这么多东西……”
参泽川故作生气打断了皇女的话:“皇姐,你回来了,对我而言就是第一等大事,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你看看,我命人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口味变了没有。”
皇女看向桌前,的确都是她喜欢的菜,就连川泽对自己的亲呢口吻也不曾改变。
这么多年了,她记得依旧这么清楚……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这是事实,参泽遗皇的头衔、派勒的结局也是事实。是是非非混在一起,她心里翻涌的除了感动,更多还是名为怀疑的疑问。
皇女想要压下纷纭的心绪,她知道这样下去她做的一切判断都不会客观。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也逐渐理解了一个道理。
“皇姐怎么只是看着,不尝尝吗?还是这些菜已经不对胃口了?”
“没有,都是我以前喜欢的菜。”皇女回过神,“只是有些恍惚,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吃过参泽的菜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口味变没变——我尝尝你现在的厨师们水平如何。”
她夹了一口凉拌泰冽参塞进口中,默默嚼着。
是好参。
肉质滑嫩、清爽多汁,咬开爆珠满口都是泰冽参独有的冷冽清香。这种爆珠温度高一点都会直接在腔体从自己爆裂,失去那一瞬间的特殊香气。必须用文火慢煨,就连时间都有讲究。
只凭这一道菜就看出她是用心了的。但是……
有点太咸了……
这段时间跟着面具他们吃饭,口都养淡了。
“怎么样,和皇姐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吗?”
“嗯,还是以前的味道。”
抬头看清参泽川颈前那只项链图案的瞬间,皇女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吊坠的形状,和当年她在川泽身上种下的参泽皇印一模一样,而且吊坠边缘油亮光滑,一看就是常年佩带在身上的东西。
“你的项链……?”
参泽川愣了一下,低头摸出那只吊坠。
“啊,皇姐说这个啊……”她像是怀念起什么,声音渐低,“如果不是皇姐一早将皇印种在我身上,让我的赐福升高至70……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后来便命人打造了一个吊坠。就当是,皇姐一直陪在我身边。”
“嗯,我回……”
“这四百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皇姐!”
参泽川抬起头,一副推心置腹、向着敬爱亲切的长姐掏心掏肺的模样。
她泪眼朦胧,眼泪婆娑。
水光粼粼,如同映着四百年的神伤,却也如愿积厚,挡住了眸下冰冷的算计。
“无光赴告诉我您回来时我还不相信,直到今天早上见到您我才终于确认这不是梦。皇姐,您能够平安回来就已经胜过一切,为什么还想要离开呢?如今您重回到参泽,正是昭告整片大陆遗皇圣威佑泽参泽的好……”
“川泽,你明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些雕像、还有墨菲的……”
“哦,也是。”参泽川扫了眼一味低头吃饭的其余四人,“皇姐如今身边有了新的伙伴,不愿意留在参泽也是正常的。”
皇女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再沉溺于几百年前的过家家中,就太欠妥了。
川泽已经几次状若无意地用自以为是的“理解”与“结论”忽略了她的质问了?
倒是细节上还差一些火候,涉及到政务,反而用上了您这样的尊称。算是无意识暴露了心理距离吗?
“皇姐五人一同来到参泽皇宫时,我也恍惚间想起以前与友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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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的时光,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只可惜,现在只剩下我与皇姐了。参泽对于我们姐妹二人,是故乡,也是伤心地。”
“你我姐妹二人重逢的日子,就不要再说那些丧气话了。”皇女收敛了眼中的动容,语气淡漠。
她错了,她不该被那一点点假象骗起情绪的。
川泽的热情并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待一只可以在手上任意把玩的、精致的锡兵玩具的。
甚至,那只锡兵也不会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士,只会、也只能是一只拿着华丽长枪的礼仪兵。
除了安静做一个任人摆弄的吉祥物,她对川泽治下的参泽皇域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无论是打断亦或直接忽略,川泽不曾将她的表达看作应尊重的正常需求。她只是把那些锥心泣血的问候当作宠物娇软的叫声般,忽略了自己作为人的一切自主权。
皇女语气责备:“你如今是参泽的女皇,怎么还如此地情绪外显?”
“皇姐说的是,都怪我见到皇姐,情难自禁,起伏太大了些。毕竟是和皇姐呆在一起,这里也没有外人……”
参泽川不经意用指甲划过杯沿。
她都已经屡次打断或是忽略了,皇姐面上依旧不辨喜怒,直到现在也没有问出真心想问说的话。
看起来她的皇姐,这些年的确进步了不少啊。
“说起来,皇姐的这些朋友,看起来倒和暗月之前和我抗议的一件小事有些关系。”
皇女皱起眉头。
参泽川唠家常似的继续话题,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敏感危险的话题。
“一位暗域的天命之人、一位舞域人与其永生机械,还有一位存在感极低的帮手……这样的配置可不好找。”
神明手上一顿,暗玲儿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仓鸮一门心思扑在桌上疯狂席卷着桌上吃的,面具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用工具剥着壳。
签子轻轻一勾将整条蟹肉都抽了出来,面具熟稔地把肉夹到神明盘中,轻声说:“不会可以剥喊我,刚刚扎到手了?”
神明立马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主位的皇女将一切尽收眼底。
面具和神明在演戏,参泽川也在演戏。
这一场重逢可真是感人肺腑啊!
以后有机会她应该再去拜访感谢一下暗雪。
她说的对:斯人已逝,物是人非,谁人放不下,便轮到谁人先失望。
“哈。”皇女嗤笑一声,“你手上公务这么多,还有心情关心暗域的小事啊。再说了,暗域的天命之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费这么多心思在这些事上,不怕你那脑袋不够用啊?”
我们?
参泽川似笑非笑地在心底重复一遍这个词。
这个“我们”是说参泽,还是皇姐他们一行?
参泽川好奇地打量起皇女。
她的皇姐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从前在皇位五十年没有任何政务水平的进步,有时候单纯的还像个小孩子。百年不见,反而变得比谁都会推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