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二十七场
作品:《承受》 空间的存在和特殊雾气本身都在证明光幕所言非虚。
“这也是我第一次带人离开,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你们会怎么样……幸好结果是好的。”
“我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啪!嗖!哗啦啦!当当当当!这样的过程我们就被你带出来了是吧?”
神明进行了抽象但具体的总结。
也不知道光幕听没听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这是我作为独立描金人的立身之本……其实我看到诸位阁下的第一眼就知道阁下的身份了。阁下不仅是我的恩人,也是为了能够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对抗一整个暗域、令人敬佩的勇者。我不能明知秘境危险什么也不做,因而哪怕这样会暴露我的能力也没关系,我相信以诸位的为人,一定会帮我保守秘密。”
“没问题。”面具爽快答应。
“谢谢您。”
面具没有对光幕的措辞产生过多敌意,他的威胁或者真情流露都不重要。他知道的信息本就是可以利用的交涉筹码——反倒是一直以来亲近光幕的神明皱起眉头。
“隧域的数据流形态一般只能存在于信息海中,也就是金脉中。这种形态不隶属赐福能力中,理论上无法轻易脱离本域限制,你是怎么利用它在外界实现光速行动的?”
“实际并不能够像光速那样迅速,为了将周遭转换为与隧域类似的全内反射环境,移动速度迁就机器的转换速度,已经降低了万倍不止。并且还需要直接消耗大量隧晶作为金脉模拟物。”
光幕的表情显得很诚恳,神明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如果光幕愿意多给她解释一些细节就好了,只是听他说的那些最基础的设计原理,她就觉得这绝对是天才之作。但是听他解答的用词,就知道他不会再多说了。
神明既兴奋又失望地冲着光幕点了点头:“虽然消耗不少,但对比带来的功能这已经是非常伟大的设计了,你一定是一位在赐福领域颇有建树的学者。”
“不敢当。”
对这部作品的好奇完全占据了神明的心。她绞尽脑汁、想法设法地想把细节问到手。当务之急是拉近彼此的关系,找一找共同话题。
她搓着手凑到光幕身边,两眼放光:“哎哎,光幕,你知道檬蜜分配理论吗?”
“您是指仙域人鱼城那位天才赐福领域学者的理论吗?”
神明:!!!
“你竟然还知道这么小众的理论!简直是我的知己!呜呜呜,怎么这样,光幕啊,我现在只恨我们相逢太晚呜呜呜……”
光幕(强颜欢笑版):……
面具没管这两人,走到皇女身边拍了拍她:“皇女,你还好吗?”
“我没事。”皇女做了个深呼吸,“面具,抱歉了,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回过头,不那么魔怔,她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像一厢情愿的自说自话。
明明是她听到参泽字眼就不管不顾地开口请求,争抢着要去秘境,却在面对真正的考验时,那么轻易就动摇了本心,还连带着拖累了面具他们遇到危险。
如果不是光幕,他们大概已经全军覆没在那里了。
“什么?”
皇女苦笑:“我不该那么心急地和光幕询问通行……”
“已经发生了,不用在意,我们并非没有收获。”面具说,“何况那本就是你的自由……”
皇女觉得她们两个完全就在两个频道,但又在非常友善地互相打断。
“面具,你懂不懂啊,这时候你就应该安安静静听着,然后说,没关系,我们是同伴,我知道参泽对你而言很重要!这样我就可以和你说,但现在不一样了……”
“皇女,你有把我们当作同伴吗?”
皇女愣在原地。
这人什么话。
好难听。
“或者我换句话问,你究竟是参泽的大皇女,还是皇女?你有为自己做出选择吗?”
“……”
皇女肉眼可见的消沉了。
“我确实没有放下,我还是想再看一眼。”
面具笑了一声。
这一声让皇女更低迷了:“怎么,我知道这样心口不一,甚至挺好笑的,我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像我了……”
“你怎么都不和神明学点好的?”
“啊?”
神明、什么神明。
关她什么事了?
面具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没有人不让你回去。是放手还是坚持,你都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得自己亲自验证后才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没有人要求你现在就做出决定,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把预设的情景看得太重。我认识的皇女不是自找烦恼的人。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无论结果怎样,你都有得选择,也不会是一个人。在你接下来的选择中,你总是在得到或者重新得到的。”
“还能这么理解啊?”
“一体两面,只看你怎么认识世界。我原以为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皇女不轻不重地瞪了面具一眼。但她的心却像是一只装满水的气球般被这句轻嘲针一样戳破。所有正面的情绪都顺势从那被回忆包裹着的胶皮下涌出,光采也重新回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红眸中。
“是啊,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经验也是固执的起源——你说得对,没必要犹豫,面对就好了。无论走哪一条路我都不会孤单,何况我永远都有你给我的选择。”
面具微笑着点头。
“面具,你知道我在秘境里看到什么吗?”
“海竭崖?”
“不是,你就不能傻一点吗?”
“好,你看了什么?”
皇女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比笑意更先展现的是那股令人熟悉的洒脱,而后是属于她的自信。
“我看到……海水在我脚下褪去,赐福从我手中流失。我最亲近的好友们有的欺骗我、有的背叛我、有的互相残杀、有的杳无音讯。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只是看了他们——我还看到了我。
“一个和我预想中完全不一样的我。”
皇女豪情万丈地叉腰。
“那时的我想,他天国的命运,人也不过是高位的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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儡。生命看似坚韧却总是在最寻常时一折就断,脆弱得令我发笑。所以诅咒说我注定被他杀死,我不信,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想着怎么也得带走一个,于是一整个人就冲了过去。哪怕疼得我冷汗直流,痛不欲生。但我没有悲伤,并不愤怒,我也没有失望地命运低头,我心中只有反抗的热血流淌,仿佛自己在做什么顶天立地的豪迈壮举。”
她嘲讽似的嗤笑两声。
“现在想来,那竟然是我登基后最痛快的时候。”也是我至此时以前,最痛快的时候。
面具安静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女,神情专注异常。
“后来,我在联邦遇到你,才从你身上彻彻底底理解到那是什么。”
面具没有开口。
她已经知道皇女要说什么,在等皇女自己倾诉。
“是自由,是我和川泽小时候没有冲出的隧域高山、是没能熬过褪生期的母皇父皇,是八域朝拜前没能阻拦的民心、是一个在我出生千年以前就注定的诅咒……”
她恍惚地伸手去扶正空空的头顶,才发现她的头上已经没有皇冠。
“桩桩件件、朝朝暮暮、年年岁岁,不曾自由。”
她摔碎一只装了一千枚星星的罐子,看着星星们升到天幕应有的位置,轻快地挂在所有人头顶,一颗便是一个愿望。
她不再承受所有人的愿望。玻璃片粉碎后再重塑,她会变成新的模样。
但不是一只罐子。
君子不器。
皇女大手一挥:“但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我仍在路上。我和你、我们所有人都在路上——走吧面具,我们去参泽皇宫!”
一回头。
暗玲儿、光幕:……
仓鸮、神明:哇哦。
皇女:……
“或许,我可以送你们去皇宫附近……?”顶着皇女威胁目光的光幕弱弱地开口。
一下子就不觉得自己的秘密重量级了耶。
就当皇女和光幕还想再尝试拉扯一下时,仓鸮举起一张今天刚送的报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说,今天已经是66号了。”
五人:?
几号?
皇女:“你是说我们进去秘境没一会,外面就已经过去了五天是吗?”
仓鸮:“应该是这样的。”
“啊?所以呢,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神明问。
几人毫不犹豫地看向了面具。
少一秒钟指望都是对她脑子的不尊重。
但面具一直不说话,大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连主动提出带他们一程的光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能算太熟。
光幕自然而然地移开眸子,安静坐到一边等面具安排再做打算。
面具突然抬起眼打量起光幕。
光幕的高速移动能力和幻影的空间跳转很像,但他的瞬移可以带着很多人一起,比幻影实用太多。另一方面,他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都不像一个隧域的普通描金人,这说明他手里掌握的情报肯定不算少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