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家丑不宜外扬!

作品:《大唐:上任京州尹,皇帝求我贪赃枉法?

    没过多久,殿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凄厉的哭喊。


    那个在互市作威作福的小太监,此刻像条死狗般,被两个禁军侍卫拖进御书房,重重扔在冰冷的地砖上。


    小太监一抬头,就看到跪在不远处,正用眼角余光拼命给他使眼色的李辅国,那张惨白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明悟。


    他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该怎么做。


    “陛下,都是奴才鬼迷心窍,见钱眼开,跟李公公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陈行云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演技拙劣的蠢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李辅国这条老狗,调教出来的狗,倒还都挺忠心,可惜忠心错了地方。


    陈行云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声音平静的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唐肃宗语气幽幽地道:“陈爱卿但说无妨。”


    陈行云的目光,落在那个还在拼命磕头的小太监身上。


    “你说是你自己见钱眼开,那本官问你,你一个在宫里伺候人的小太监,哪来足足两千两的银票,去收买互市的守卫赵二?”


    “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此言一出,小太监的哭声和磕头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张着嘴,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行云心中冷笑。


    蠢货,编瞎话都编不圆。


    两千两,足够在京城买下一座小宅院。


    你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不吃不喝攒一百年都未必攒得够!


    就在小太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李辅国。


    这个细微的动作,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陈行云的眼睛。


    陈行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猛地提高声音,厉声喝道:“你看李公公做什么?难不成这件事跟李公公有关?”


    小太监被陈行云这声断喝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而一旁的李辅国,听到这话,那张老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咱家怎么会派这么个蠢东西去!


    李辅国反应极快,不等唐肃宗开口,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小太监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御书房。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咱家就说前几天怎么丢两千两银票,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偷的,你好大的狗胆!”


    骂完,李辅国根本不给陈行云任何说话的机会,他猛地转身,扑通再次重重跪下。


    “陛下,老奴该死,前些日子,老奴的俸禄加上陛下的一些赏赐,凑齐两千两银票,本想存进柜坊。”


    “谁知一时疏忽,竟不知被谁偷去,老奴觉得此事太过丢人,传出去有损颜面,便没有报官,只想着自己暗中查访,没想到竟是这个家贼所为!”


    陈行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差点当场笑出声。


    好嘛,这演技,不去唱大戏真是屈才,丢两千两银子,不来京兆府报官,自己偷偷调查?


    骗鬼呢?


    “哎呦,李公公,您这可就说笑了,丢这么大一笔钱,怎么不来我京兆府备案呢?”


    “您放心,我京兆府的差役,找东西可是一把好手,您要是早点报官,说不定这银票,早就追回来了。”


    李辅国被陈行云噎得老脸一红,“咱家这不是觉得丢人嘛,堂堂内府监总管,连自己的钱都看不住,传出去还不让满朝文武笑话死!”


    那小太监此刻也反应过来,抱着李辅国的腿,嚎啕大哭。


    “是奴才偷的,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偷公公的银票,然后拿着钱去外面胡作非为!”


    “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求陛下降罪,求公公责罚,跟公公没半点关系啊!”


    御书房内,唐肃宗看着底下这三个“演员”,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那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混账!


    全都是混账东西!


    当他是傻子吗?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查到走私,就丢银票?


    丢的数目还正好对得上?


    李辅国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唐肃宗气得浑身发抖,他很想下令,让陈行云继续审下去,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可李辅国毕竟跟自己多年,是宫里势最大的宦官,真要当场撕破脸,恐怕会引起内宫动荡。


    就在唐肃宗犹豫不决,骑虎难下之际,陈行云却突然开口。


    “原来如此。”


    “陛下,既然这银票的来路已经查明,是这小太监监守自盗,那此事倒也好办。”


    听到这话,李辅国和那小太监,都暗暗松一口气。


    唐肃宗也是一愣,不明其意地看着陈行云。


    谁知,陈行云接下来的话,却让李辅国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他猛地撩起官袍,同样跪在唐肃宗面前。


    “陛下,银票之事,既然是李公公的家事,臣不敢多言,就当是这奴才偷的,但走私生铁,可就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陈行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唐肃宗,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金石落地。


    “陛下明鉴,生铁乃是国之利器,朝廷严令禁止流出边关,这小太监,不过是宫中一个奴才,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生铁?”


    “又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去联系突厥人?这背后,必然有一张更大的网,有一只更黑的手在操控!”


    “银票可以是他偷的,但这生铁,绝不可能是他一个太监能接触到的东西!”


    “此事关乎我大唐边防安危,关乎国本,臣恳请陛下,彻查此案!”


    “严查这批生铁的来源,揪出幕后真正通敌卖国的元凶,给天下一个交代!”


    陈行云的话,如同惊雷,在御书房内轰然炸响。


    李辅国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他跪在地上,浑身冰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小畜生,他这是要一查到底,要把他往死里逼啊!


    “准!”


    唐肃宗声音冰冷刺骨,“就依陈爱卿所言,把吉祥粮店的钱掌柜,给朕押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命令一下,禁军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


    李辅国瘫跪在地,面如死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他知道,陈行云这一招,是彻底断绝他所有退路。


    银票的事情可以栽赃给家奴,可这生铁的来源,却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死结。


    陈行云则垂手立于一旁,面色平静,仿佛眼前这足以掀起朝堂巨浪的风波,与自己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