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和钟辞正瘫在沙发上，听到齐延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怎么也想不明白，队长怎么就是个1呢？


    夏洛慢悠悠坐起来，掏出钱包，不情不愿地抽出几张红毛爷爷递给齐延，“拿去拿去，愿赌服输。”


    钟辞也跟着拿出钱，肉疼道：“亏大了。”


    齐延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再攒攒，就能买到喜欢的键盘了。


    ——


    林扶苏跟白玖吃完大餐就回来了宿舍，毕竟电竞队有规定，晚上不能在外面逗留太晚。


    得保证充足休息，为第二天的训练和可能的比赛养精蓄锐。


    “地板凉，把鞋穿上。”林扶苏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拖鞋放到白玖脚边。


    白玖低头看了看，乖乖地把脚伸进拖鞋里。


    “累了没？去洗漱休息。”林扶苏伸手掐了掐白玖的脸蛋。


    白玖眨了眨眼，含糊道：“苏苏，要睡衣。”


    白玖带来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休闲的，都是精致的西装服。


    而他的队服明天才发配下来。


    林扶苏转身去衣柜里，挑出一件舒适的睡衣递给他。


    顺便准备一件明天要穿的衣服。


    白玖接过睡衣往浴室去，林扶苏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


    林扶苏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来电显示不停地闪烁。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妈”字，眉头微皱。


    这已经是今天手机第N次响起了。


    从跟白玖出去吃大餐开始，他妈妈元雅萍的电话就没断过。


    林扶苏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尽量放轻声音：“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元雅萍的声音。


    “苏苏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


    林扶苏选择这条路，元雅萍打心底很不支持。


    在她看来，好好读书上大学，毕业后找份安稳工作，那才是正途，才有未来。


    打游戏就是不务正业，能有什么前途？


    可家里条件一般，供林扶苏读大学的钱，大多都是姐姐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


    姐姐死后，林扶苏就走上了电竞这条路。


    他在赛场上拼命打比赛，从没人认识的小选手，一路赢下去。


    终于，在前年总决赛里，林扶苏和队友们拿到冠军，举起了奖杯。


    拿到笔丰厚的奖金，他就给元雅萍打了回去。


    元雅萍这才对电竞的态度有所松动。


    “没时间。”林扶苏淡淡道。


    元雅萍忧伤道：“你都已经一年没回来了，妈妈很想你。”


    林扶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队里训练紧，还有新的比赛要准备。顿了顿，他又道：“等这段时间忙完再看看。”


    “那行，哦对了。”元雅萍笑道。


    “妈妈给你相亲了个对象，你既然忙，妈妈就把她微信转发给你，你可得记得加哈。”


    “我看这女孩条件不错，家里也挺有钱，就是年纪比你大了点。”


    “你加了先聊聊……”


    林扶苏握着手机，指尖微微一顿，打断她：“我现在没心思搞这些。”


    “没心思也得加！”元雅萍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强硬，“你都多大了，也该考虑考虑。”


    “妈妈和你爸爸年纪大了，都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趁着我现在还有力气，还能帮你分担分担。”


    “再过几年，我就真老啦，想帮你带孩子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都是为了你好。”


    林扶苏沉默了许久许久，他转头看向浴室。


    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电话道：“妈，对不起，我喜欢白玖，是个男生。”


    “我只要他，我也很喜欢他。”林扶苏又补道。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扶苏甚至能听到母亲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你……你说什么？”里头元雅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林扶苏！你是不是有病？！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疯了？喜欢男人？这正常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致的厌恶道：“你说这种话你恶不恶心？！”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我为了你，忍气吞声跟你那没用的爸过，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


    “我养你长大供你读书，不是让你走上歪路！”


    “你跟你姐都是诚心想气死我是吗？我把她养那么大，一点回报都没有就跳江！”


    “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林家列祖列宗？！”


    “我告诉你林扶苏，我不会接受我的儿子是一个同性恋！要他没我，要我没他！”


    元雅萍那些尖锐又伤人的话语，像根针，一下下扎进他心里。


    一股热意从眼眶里涌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永远意识不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反而把一切归咎于孩子“不听话”。


    永远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自杀，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渐行渐远。


    总是想要孩子走她铺好的路，孩子一旦反抗。


    她就拿出为你好的枷锁，用亲情和付出进行道德绑架，把所有的不听话都视作对她的背叛。


    林扶苏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湿意逼回去。


    对着电话，声音带着麻木的平静：“路是我自己的，我想自己走。”


    “结果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完，林扶苏挂断了电话。


    说她不爱林扶苏吧，又处处为他着想。


    说她爱吧，又从来不会问林扶苏过得怎么样。


    他就像傀儡，被母亲用名为爱的线，牵引着走向她设定的终点。


    林扶苏将手机扔到一边，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卧室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住眼睛。


    没一会儿，他感到身上一股重量。


    白玖刚洗完澡，带着水汽的身体趴在林扶苏身上。


    下巴搁在他的锁骨处，温热的呼吸拂过林扶苏的皮肤。


    “苏苏，不疼，不要不开心，我爱你。”他缓缓低头，朝林扶苏的左胸口吻下去。


    那吻很轻，带着珍视。


    让林扶苏原本因母亲而酸涩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抬手，紧紧抱住白玖，哽咽道：“让我抱抱，抱一下就好了。”


    白玖让他抱了一会，而白玖在林扶苏身上都亲了个遍。


    良久，白玖跪在林扶苏的胯间，勾着他的裤腰带。


    “如果我这样做，苏苏会开心点吗？”


    白玖抬眼，那双狐狸眼流转着勾人的水光。


    林扶苏对上那双眼，只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呼吸瞬间一滞，连带着血液似乎都慢了半拍。


    “别、脏……”他五指抓着白玖的发丝道。


    “不脏，苏苏不脏。”白玖用嘴咬开他的裤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