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凶宅新房客
作品:《非自然死亡》 所以,只有死亡可以终结所有的爱而不得和痛苦。
他把一封情书刻在肖美娟身上,内容看似是在表白袁竹桃,但里面其实暗藏的是他的名字。
至于那些蝴蝶,则是他的私心,在他心里,肖美娟和蝴蝶一样艳丽,就算死也要死的唯美。
“我说我会下去陪她,我说到做到!”
就在宋猛慌神的间隙,夏旭突然往嘴里塞了样东西。
“不好,快,掰他嘴。”
一时间,他跟大雷一脚跨进池子里,把扑腾的夏旭捞上岸。
在水里,宋猛从他嘴里掏出了一小节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树枝。
但上岸后,人的嘴唇已经呈乌紫色,说明毒物在起效。
幸好残协对面就是市中心医院,经过抢救,夏旭保住了小命。
死过一次后,他终于老实了,不再满口以爱之名。
肖美娟她妈枕头底下的夹竹桃,也是他刻意放的,他知道她妈精神有问题,所以做了这手准备。
说到底,夏旭是一个极度情绪化的人,当情绪的浪潮退却,他便会陷入后悔与后怕。
最终结果很快在三水河镇传开,得知此消息的袁竹桃什么也没说,默默打包好行李,关掉了理发店。
行李箱里一件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全是肖美娟的衣服和遗物。
她拖着那口皮箱,就像牵着对方的手。
齿轮摩擦公路的声响,好比肖美娟轻快的脚步。
两人一直想离开这个小镇,现在终于能实现了,只可惜,其中一个只能以被另一个抱在怀里的方式。
这天下午,宋猛找人把狄清明和狄福转到市里。
由于狄福的身份有些扎眼,医院不好长待,只能将他安排到宋家名下的疗养院。
狄清明的肚皮被扎穿了,虽说是皮肉伤,但伤口较深,医生让他至少住院一周。
住院期间,头疼时不时发作,严重的时候压根睡不着觉。
越是这种时候,脑神经越活跃,偶尔冒出的记忆片段,成了狄清明专属止痛药。
头盔男在狄安泰面前叫狄子明,在狄清明依稀记起的画面里,他和这个所谓的父亲,交流极少。
内心似乎还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导致小小的狄清明不愿意开口叫爸爸。
但这种恐惧源自什么?他幼时又是否听过见过什么?还想不起来。
在医院待了将近半个月,直到头疼渐渐消失后,他才办理出院手续。
晚上回到李万水家,对方乍看见他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清明!你总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不接,招呼也没打,我差点报警抓你!”
当时去三水河镇,也不知道是吉是凶,狄清明不想拉任何人淌这趟浑水。
加上头盔男的真实身份已经知晓,为了不泄密,他只得搪塞道:“临时去外地办了点事!”
见李万水还想问东问西,他干脆转移话题:“我又不是卷你钱跑了,抓我干嘛?”
到底是多年来的朋友,李万水很清楚他在避重就轻,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就不再勉强。
出去这么久,回来狄清明就拎着一套换洗衣服,还是住院期间临时买的。
刚准备洗个澡,客厅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打砸声,是重物接连摔在地上的响动。
狄清明猛地抬起头,看着震颤的天花板,声响没完没了的,丝毫没有打止的意思。
“楼上搬家呢?”
沙发上,李万水烦躁的拿抱枕堵住耳朵:“别提了,新搬来的邻居,老是大半夜弄出动静,吵得我睡不着觉,都准备去物业投诉他了。”
时间还不算太晚,才将将八点过,房子本身是有一定隔音效果的,在这个基础上,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故意的概率更高。
“楼上的房子不是凶宅么,这都能卖出去?”
这个小区的房价不便宜,能在这安家的最低也得是中产。
去年夏天,有个女人从楼上跳下去,十层楼的高度,直接让她当场死亡。
新闻在本地热搜挂了一个星期,当时警方走访现场,还来过李万水这。
天花板那头的响动还在持续,李万水被吵得脑仁疼,坐起来道:“好歹是大平层贱卖,还是有不信这些人愿意接手的!”
末了,人打开外卖软件,心不在焉的看着屏幕:“吃点啥?我叫宵夜。”
然而,还没等狄清明接话,防盗门突然被拳头砸出好大动静。
门铃开始狂响,密码锁在误触后,传来报警声。
李万水正窝着火,大步走到玄关,把门一拉。
门口,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人,跟看见鬼一样,顶着一脑袋汗。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对方猛地一弯腰,跟贼一样从李万水的胳肢窝底下钻过去。
进了门,他绕到沙发后边一蹲,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哥们,行个方便,让我上你家躲躲。”
男人脸上的胎记是淡红色的,在右边脸,沿着耳垂一路到下巴,几乎把右下半张脸都覆盖了。
他大半个人都藏在沙发后边,只露出眼睛往上小半截脑袋。
“你在躲什么?”
狄清明先扫了一眼门外,再看看他,门口除了风,什么响动都没有。
等李万水关上门,男人觉得警报解除了,才扶着发软的腿起身。
“我在躲我妈……不对!她不是我妈!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反正不是好人!”
话毕,男人拿起桌上没喝完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
他这张脸辨识度高,李万水打开冰箱,又拿出一瓶冰的,递过去:“我见过你,你是楼上新搬来的,这几天你成宿不睡觉,在屋里蹦迪呢!”
男人接过水拧开,边喝边解释:“不是我,是我妈,她晚上抽风,把家里的家具搬来搬去!”
许是想起来什么,男人又自顾自继续:“怎么说呢,她人是我妈,但魂不是……我妈昏迷了很多年,一直住在疗养院里,上个星期突然醒了,我一开始那叫一个高兴,可相处了几天发现,无论是说话、性格、还是喜好,都不是印象中的我妈了!”
至于变成这样的原因,男人到现在也没想通。
“我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假装是我妈,楼上这层死过人我知道,家里擅自买下来,把我们安排到这住,也没跟我解释清楚……”
在死过人的房子里住的这十来天,男人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中。
说到后面,他的思维都混乱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