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说她,被谢流峥抱走了?

作品:《侯门主母杀疯了,新帝递上凤印

    回到锦绣苑,碧兰便立时关上了房门,“小姐,夫人这是何意?还真要您去替二郎君应酬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玉薇看着白芷打开的盒子,淡声道:“并非是要我去应酬,不过是想让我去给他做陪衬罢了。”


    碧兰眉头一皱,“您是说?”


    沈玉薇拿起匣子里闪着迷离光泽的玛瑙梳,冷笑道:“谢流峥能来邀请顾昀成去李府,无非是得了谢老夫人的吩咐。王氏怕是也想到了这点,盘算着让我跟着,好让李太傅知晓,我救过谢老夫人,到时候,李太傅怎么也得对顾昀川另眼相待。”


    碧兰惊愕,“夫人也不怕坏了您的名声吗?”


    沈玉薇低笑,在王氏眼里,她不过一只随意碾死的蝼蚁,何需在意这些?


    将玛瑙梳丢进匣子里。


    “当啷!”


    白芷立马心疼地拿起那梳子看了又看,“小姐,您仔细些呀!这可都是您的嫁妆啊!”


    说着,又将匣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得赶紧把这些也送去给方叔藏起来!”


    沈玉薇见她这副守财奴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从前在沈家,这丫头也是铜板掉在地上都不稀罕捡的,如今为着这么些东西,都快钻钱眼里去了。


    转过身来,看到桌上还摊放的册子,问道:“库房那边如何了?”


    白芷立时压低声音道:“运出去一大半了,还有些不打紧的,挡挡样子。”


    “嗯。”


    沈玉薇点头,指尖戳在其中一个账簿上,问道:“张侍郎那边打点好了?”


    “嗯,张侍郎如今只怕恨咱们侯府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已经放出话来,二郎君要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独他这头,没有三万两,不能成。”


    官员选定考核,多由吏部主持。


    顾昀川要以工部侍郎的官位为踏脚板,拿下侯府的世子之位,不打通整个吏部是不行的。


    “三万两怎么够呢?”


    沈玉薇弯唇,“我那婆母,这三年可是用了我几十万两,总得让她全吐出来才对啊!”


    她转过身,道:“那么,就从明日开始,放饵吧!”


    顾昀成回京迫在眉睫,那么,她的棋局,要开始真正地亮出杀招了。


    ……


    回春堂。


    无风跪在地上,额角冷汗淋漓:“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软榻边,一身粗布长衫的裴容衍手里拿着一本书,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院子角落一株盛开的红梅,几个卖药的货郎背着近人高的草篓从后院离开。


    “主上,谢流峥已然加派了人严查各处,最近只怕不能再轻举妄动。”无风顿了下,愈发小心地开口:“太后娘娘前日来信,说是想念孙儿要紧,您看……是不是该回宫了?”


    裴容衍咳了两声,却问:“你说她,是被谢流峥抱走的?”


    无风一顿,点了点头,“是。”


    裴容衍若有所思地将书抵在下巴出,片刻后,轻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有意思。怎么能入了谢流峥的眼?”


    无风不敢出声,主上这副模样,分明是怒极了。


    然后见他伸手点了点,“那几个药农,派人盯着,看他们那药篓里背的东西,藏去哪儿了。”


    无风一惊,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这几人落在雪地的脚印极深。


    ……


    翌日。


    沈玉薇刚从侯府侧门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马车边的顾昀川。


    他今日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雨过天晴色的杭绸直裰,头戴玉冠腰系锦带,努力做出一副清贵派头。


    见到沈玉薇出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可在看清沈玉薇披风下穿着的袄裙时,眉头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张了张嘴,到底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催促道:“你可算来了,快上车吧,莫让李太傅久等。”


    掩不住的急切与算计,顿时将那刻意伪装的风流仪态给破坏了。


    沈玉薇心中厌恶,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顺模样,微微颔首:“有劳二弟久等。”


    便在碧兰的搀扶下,准备登上后面那辆青帷小车。


    “诶!”


    顾昀川却忽然叫住她,指了指前面那辆更为宽敞华丽的马车,“你与我同乘吧。路上还有些关于《松江图》的细节,需得再与你商议一番。”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有些闪烁。


    昨夜母亲再三叮嘱,今日务必要将沈玉薇完好地送到谢流峥面前。


    他心里虽有不甘,可到底前途要紧。


    沈玉薇脚步一顿,随即明白了顾昀川的意思。


    《松江图》还在她手上,这是怕她不给?


    心底讥诮更甚,点头:“也好。”


    说罢,便走向前车。


    顾昀川见她如此乖顺,心下微喜,也跟着上了马车。


    车厢内空间宽敞,铺着软垫,设着小几,玫瑰熏炉里香烟袅袅。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滞。


    顾昀川看着沈玉薇这张出水芙蓉一样的脸,那一点儿不甘心里突然就多了几分怒意。


    这本是他的女人!


    “玉薇,你……”他忽然起身想过去搂住她。


    沈玉薇没想到这人这种时候居然还敢如此下作,当即拿起《松江图》挡在了身前,一边笑着说道:“二弟,今日既去拜访李太傅,这《松江图》你也该了解一二。”


    她讲画展开,自然地挡住了顾昀川的手,“你瞧这笔墨处,有董源之风。待会儿见着太傅,你可着重赞叹这远山的皴法……”


    顾昀成虽说出身勋贵,可是打小也是个不读书的,能到户部还是靠沈玉薇的嫁妆银子买到的官职。


    要说这鉴画品诗还真是不行。


    到底念着前程,便只能将心思按下去,仔细记着沈玉薇的话。


    车轮碾过青石砖,马车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马夫在外道:“二郎君,大娘子,李府到了。”


    沈玉薇提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笑着收起画轴,朝外唤:“白芷。”


    可刚探出身,才发现车外只有一个顾昀川的随从秋叶。


    眉头一皱。


    顾昀川已抬起手,“我扶你下来。”


    沈玉薇不肯动,“白芷怎地不在?”